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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她迟疑地问。
“爱!”他不迟疑地答。
但不会永久,她知道,男人的爱和女人的家是不同的,她相信他爱,爱她的容颜,爱她人人称羡的身材,她知道男人都爱她的外在条件,那是天生自然的,就像思昀,得不到会挫折。
可是他和思昀不一样,和别人也不一样,他有诚意,即使他的爱不会持久,但是真心的,这样就好了,反正已经对爱不抱希望了,也不可能爱人,至少他有爱,他会快乐,他对自己那么好就给他好了。
她抬起头,踮起脚将她的红菱轻覆他的唇。
刹那间靳培凯眼角湿了,他自己都讶异,扶着她的腰,让她站稳,“小心脚。”然后背过身去以手指揩去眼角中的泪滴。
“我错了吗?”汪静娟也背过身将泪拭去。
“没有!是我的问题。”靳培凯感到可笑,一再地攻城略地,每一步都是他别有用心,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信任,得到她的注意,也进入她的生活。
这些都没什么,他是天之骄子,本来世上的一切他想要的,他只需伸手取来,他掌握她的一切,就是想得到她,不仅是人,而是全部,他以为给了诚心就可以,只知道迟早可以打动她的,没想到被她教了一课。
他的爱是有目的的,想要拥有她,而她的爱是没有目的的,只要他好就好。
他好感动、好心疼。
他何德何能得到她如此对待?他利用她的天真、利用她的单纯和善良,那他和利思昀有什么两样?他是一向得天独厚的,所以利思昀得不到的,他得到了。
但他一点都不高兴,他心疼她这么善良的一颗心被他如此糟蹋,心疼她纯白的感情任他胡乱涂鸦。
汪静娟不知所以,心中满是愧疚,不想伤他的,为什么要迟疑呢?为什么要流泪呢?一个吻而已。
“静娟!别哭,你没有错,是我配不上你,可是我会努力,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我会在你雨后的纯净生命天空中加上最美丽的彩虹,以后一点也不会再委屈你了。”他转过身后,轻轻地拥着她,温柔地安慰着。
“我不觉得委屈,真的不是,我不在意的,我只是……”只是告别了某个少女时期的执着而莫名地落泪,那不实际、有点可笑的理由一直让她坚守着,一时放掉会情绪复杂而已。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知道我们会结合的,我要和你分享那种灵肉合一的美,而不只是我得到掠夺成功的快感,你不要想太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真的很在乎,他说的话照佛洛依德的解读都具性暗示,雨、天空、彩虹都是,可是这种事愈急就愈可能受挫的,汪静娟替他难过。
“好!你说什么都好。”她柔顺地点头,然后把一整坛的酒取出一些,装在一个小瓶子里,“这是一个礼拜的酒,每天晚餐后要喝哦。”她交给他。
靳培凯接过酒,“我上去了,明天我送你上班,晚安。”
目送他高大的身影在楼梯间消失,汪静娟呆了一下,他真的是一个好特别的人,一点坏坏的,一点孩子气,一点江湖味,一点不经心,一点散散的,但都是表象,骨子里他好聪明,攻击性强,行动力大,敏感度高,真的像豹,心婷好厉害,一下就看出他的特质了。
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遇上那么倒楣的事?那么好的基因不能传给下一代多可惜?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他可以孕育试管婴儿呀!等过一阵子他没起色的时候再跟他建议。
傻大姐的脑袋中,满是关于别人健康的问题,回到厨房把那坛酒放回厨柜,看见了那些牡蛎,不禁自问:还可以怎么变化呢?对了,牡蛎稀饭,程哥煮的牡蛎稀饭很好吃,打电话问看看怎么做,明天让他做早餐。
主意打定,她就马上行动了,很快准备好所有材料,第二天一早香喷喷鲜嫩嫩的牡蛎稀饭一好,就提上楼去给可怜的靳培凯,虽然他已经快吃不消了,仍是很捧场地接受,爱心早餐不能不惜福,幸好接下来有一个礼拜她要去忙梦渝和大冰人的事,他可以把她剩下的牡蛎拿去给老爸和阿全加菜,他们一定乐不可支,他们最爱这种民间认为可以增进男人雄风的食品了。
想到这一层,他一抬头,这一个礼拜她给他煮的晚餐全是老爸的纯阳食谱。
“静娟!这一阵子我老爸来找过你吗?”他停下汤匙。
“没有啊!靳伯伯找我做什么?”汪静娟自顾吃自己的粥,同时不解地问。
那真是巧合了,唉!老爸太不良了,才会被弄得疑神疑鬼的。
第七章
滴答、滴答的电子时钟在壁上记录着时间的旅程,靳培凯坐在阳台上点着台灯看着医学杂志,清凉的晚风吹来,时而夹杂着电子捕蚊器歼灭蛋白质的声音和焦味,看了一下表,快十点了,静娟今天回来得比较晚,这丫头,每天一下班就往梦渝那儿去,有时七点多就回来了,有时八点多,很少超过九点的,今天怎拖这么久呢?他开始着急了。
随即嘲笑了自己一番,她是个大人,虽然脱线,但在这个都市丛林里一直适应得很好,她知道自己的特质,懂得怎么自我保护,实在没必要把她当孩子一样。她只有在感情上比较脆弱而已,单纯不代表她笨,天真也不代表她低能,她处事能力很强的,过度地保护她才是会让她失去自信,她最需要的就是自信。
不过念头又转过来,她是人人觊觎的宝贝,不护着点会被偷了。
才这么想而已,马上听见小偷的引擎声,而且是威胁性最大的小偷,那个不必像他一样步步为营就成为特例的大冰人季尹诺,此人托了祖先的福,和静娟一样同属原住民,所以轻易就得到静娟的,虽然他是梦渝的先生,但是他对梦渝爱恨交加,万一觉得那样太累,还是单纯的静娟好呢?瞧他们下了车还有说不完的话,梦渝呢?梦渝怎么不在?他们单独出去吗?
危险!聪明的豹感觉危险时,总先按兵不动,静待最适当的时机到来,因此他仍静静地看着他的杂志,听着蛋白质湮灭的声音,在腹中添加着干柴使妒火更炽。
叮咚,他的门铃响了,比他预料的慢了几分钟,他从容地离开阳台。
“我刚回来,看你在阳台看书,所以送点心上来给你吃。”汪静娟提了一个保温杯在手上。
几天没给他做滋补的食物了,不知道效果会不会中断,今天紫莺做了小吃,她特地带些回来。
“你今天比较晚回来的样子。”他接过保温杯。
“你不吃吗?这是紫莺做的哦,紫莺做的东西很好吃。”汪静娟见他只是把东西接过去就放茶几上没有动用的打算有点急,他胃口不好了,可能情况变差了。
“去靖涛家?”
“是啊,我和梦渝、紫莺他们一起去淡海看夕阳,然后在紫莺家吃饭,陪帆帆念完故事书才回来。”她边说就边走进他的厨房,拿出两副餐具。
“我陪你吃!”她打开保温杯。
一闻到蚵仔的味道,靳培凯就翻胃,前两天自己带她养在橱柜下的牡蛎送去给不良老爸,不良老爸更恐怖,硬是要他生吞,不吃,就指天骂地地说自己不孝,难得第十八代天师得道日,居然独生子不赏脸,不和他普天同庆,坏他道行。
天知道六十三代天师每个都有得道日,每个也有生辰,加上他自己身上三百六十个身神,他哪天没有名目可以普天同庆?不外就是找个藉口玩弄儿子罢了。可怜,那天吞了十来个生牡蛎,只怕现在还在胃里面没消化呢,真是自投罗网。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他抚着胸口免得自己反胃。
“紫莺做的蚵仔面线很好吃的,吃一点嘛!外面买不到的,宣哥和季哥都说好吃,他们吃好多的,你跟他们一样高大,应该还吃得下。”汪静娟鼓吹道。
勉为其难,看她拿两个好友的丈夫跟他比的份上,好吧,她不希望他被比下去,女人就喜欢比丈夫嘛!别让她有比输的感觉,于是他同意地点头。
汪静娟给他满满一碗蚵仔,面线全她自己捞去。靳培凯就这么看着一根一根的面线到她碗里,也才小半碗。
“紫莺不是从来不贪小便宜的吗?”他纳闷地问。
“嗯!要赚紫莺的钱最难。”汪静娟咬着面线点头。
“那为什么那么多蚵仔?”他忍耐地吃下一只。
“我请紫莺特别帮你留的。”汪静娟又用小狗主人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他又勉强吃一只。
“营养啊,我只能用电锅和电磁炉作菜,可以做的有限,你陪我这样吃会营养不良,你是男人,体形比较大,消耗量大,不能和我一样长期这么吃。”她尽量说得让他觉得自己威武强壮,小狗主人式的眼中有更多的期许和赞美。
他则听得喜孜孜的,难怪她得人怜爱,就是这么窝心,忍不住想多爱几分,也就不介意她那小狗主人般的眼神实在夸张。
“你和季尹诺很多话可以聊吗?”每问一个问题,他就吃一只,分散注意力。
“季哥很关心现在的原住民文化,他离开太久了,我常把现况告诉他。”
“要注意,不要占人家太多时间,他留下来的时间不多,还有紫莺新婚,你们几个女孩子约出去看夕阳,把人家先冷落了不好。”他不动声色地隔绝她和这些已婚男人接触的机会。
“我是和他们两对夫妇一起去看夕阳的,没有冷落人家先生。”
人家两对成双成对的,你凑什么热闹?靳培凯无奈地摇头。
“我问你哦,女人要怎么样才能让男人开心?”她同时自己思考着。
“得看对方是什么样的男人,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心。”这个问题不得人欢心!
“像季哥那样的男人呢?曾是开朗的阳光少年,现在则是成熟稳重的杰出企业家,但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我如果想逗他开心,要怎么做呢?”
靳培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咽下了蚵仔,很用力地吞下去。
又是什么阳光少年!成熟、稳重、杰出、没情绪、没表情,哪一项我身上没有?你几时这么费神想过要逗我开心?只会气得我半死!他憋着闷气。
没情绪,没表情,他很平稳地说:“不气得他半死他就很开心了。”
“梦渝不会气他的,可是他还是不开心,你帮我想办法好不好?他开心梦渝就会开心。”汪静娟诚恳地要求道。
但想到你去逗别的男人开心我就不开心!暗自白她一眼,他有点情绪地说:“这种事不要来问我。”
“可是你说我如果要管别人感情的事,可以跟你商量的嘛!”你是我惟一的希望啊,怎么不帮了?汪静娟困惑地看着他。
突然间想到原因了,他自卑。他以前说可以时,他还没对自己失望,那时候问总是自信满满的,什么事都充满冲劲,什么问题一问他,马上就解决了。
现在他什么兴趣都没有,连一碗点心都吃得这样零零星星有一口没一口的。
好可怜,他自己一定很烦恼,实在不能再这样拿别人的事烦他了。
“对不起,我不该拿别人的事烦你,你赶快吃了吧,吃完早点休息,我自己想办法,不然明天去医院问别人好了。”她内疚地说着。
靳培凯又愤恨地吞下一只蚵仔,然后连夹数只,当那些蚵仔是可恨的、该死的那些个她会想问的别的男人,一一地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