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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个能够给你爱情的男人,你从一开始就找错对象了!”
“我以为你会改变……”
“奉劝你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男人会改变!有时候你以为男人变了,其实他们只是在伪装,你只要了解这一点,将来就不会被男人骗。”
“是吗?真是谢谢你的热心教导了。”她满心苦涩,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却连笑容都是苦的。
“我在外头等你,如果你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佟烈崴转身往外走。
“为什么?”带着哭调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为什么不愿接受我的感情?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生平第一次,邬晶遥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是个毫无魅力的女人,否则他为何不肯爱她?就连尝试也不愿意呀!
佟烈崴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又何必要问?”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老是死缠着你?你以为我是在关岛那一个月爱上你的?”她决定把事实告诉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今天不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告诉他了。
“难道不是?”佟烈崴扬起一道眉。
“不!我早在去关岛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我已经爱了你整整十年!”
“十年?”佟烈崴嗤笑。“别说笑了,十年前你才几岁?”
“十四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爱上你。”想起十年前发生的事,仿佛像昨天发生那般清晰。
“你十四岁那年?”佟烈崴还是满头雾水。“那年我们曾经见过面?”
“你完全不记得了,对吧?”邬晶遥苦涩地一笑。
“我该记得什么?”
“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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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我在市郊的圣德女子中学念书。”
“圣德女子中学?”佟烈崴知道那是一所收费昂贵的私立女子中学,听说里头的学生,全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巧的是,这所女子中学正好位于他高中母校附近,以前放学时,他都会从圣德女子中学附近经过。
“平常,我都是由司机接送上下课,从没有落单过,但是有一天,老师临时请假,让我们提早放学,我站在校门口等司机来接我,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就被人绑架了。”她缓缓陈述当年发生的事。
“他们把我骗到巷子,推进一辆接应的墨绿色箱型车里,他们威胁说如果我大叫,就要杀了我。我很害怕,根本不敢呼救,只是不停的哭。”
佟烈崴略微皱眉,她所描述的情节,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幸好,这时候有个在附近高中念书的男孩,放学时正好经过那里,他发现有人被绑架,而箱型车正准备逃逸时,居然不顾危险,在后头猛追箱型车,经过一番缠斗,才将我平安自绑匪手中救出。”
听到这里,佟烈崴终于完全明白,原来,当初他意外自绑匪手中,解救出来的女孩,就是邬晶遥!
“那男孩的正义感解救了我,我既佩服、又感激,从未喜欢过任何异性的我,竟然就这么爱上了那个男孩,而且一爱,就是整整十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佟烈崴记得,那时自己不曾将姓名告诉她。
“我看见你穿的制服,还有你背的书包上有学校的名字,正好我父亲认识那间学校的校长,所以就请他帮忙,才查出你的名字。”
“原来如此。”
他说不出此刻心中的感受是什么,是感动?还是愧疚?他分不清楚。
原以为,她这个千金小姐是吃饱了太闲,想找个对象来玩玩,才会死缠着他,没想到她竟是如此认真的爱他——而且爱了十年之久!
然而——他能就此接受她的爱吗?
不,不可能!
无论她爱了他多久,他都不可能爱她,他鄙视爱情,更痛恨婚姻,就算她与他交往,也不会获得幸福。
“就算你爱了我十年,那也不能改变什么。”佟烈崴漠然告诉她。
“难道我对你的这片心意,没能令你有些许感觉吗?”
“我该有什么感觉?我只能说,为了一个无心帮助过你的男人,赔上十年的青春,实在很蠢!你早该明白,我不可能给任何女人幸福。”
“我不懂!”泪水模糊了邬晶遥的双眼,让她看不见心爱男人的面孔。“我爱你……我只是想好好爱你……你为何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非得要硬生生的将我推开?”
“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的爱。”佟烈崴冷冷回答。“我或许需要这世上的任何东西,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爱!”
这句残酷的话,将邬晶遥的最后一丝希望给打碎了,他连她最诚挚的爱都不稀罕,那她还能用什么来打动他的心呢?
没有了!
就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什么法力都没有了。
她再也变不出任何把戏,来吸引他的注意,所有该做、能做的,她都试过了。
从一开始的默默注视,到后来的紧迫盯人,都是她渴望获得他的感情的表现方式。她甚至放弃尊严,不顾羞耻以死相逼,才勉强换来半个月的相依,然而——他们之间的牵扯,当真只有这半个月。半个月期限一到,他立刻扭头走人,毫无一丝眷恋。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敞开心胸接纳我呢?”她忍不住要问。
“你怎么做都没有用,我只能说,你所爱非人。”
抛下这句话,佟烈崴举步离开木屋,留下彻底心碎的邬晶遥,独自哭泣流泪。
即便如何强求,她——还是得不到他的爱,她输了!
完完全全输了!
邬晶遥坐在窗边,望着远处的青山发愣。
她想起几个礼拜前,和佟烈崴在宜兰山区度过的甜蜜时光,唇瓣便忍不住浮起一抹甜蜜酸楚的笑容。
那时候,她还以为他们会有将来,所以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满足,直到他毅然扭头离去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他从未打算为她停留。
没有人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包括她!
方湄端着刚煮好的鲍鱼粥,站在邬晶遥身后,自从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不再追逐佟烈崴的身影,甚至不再出门,每天一起床就坐着发呆,好像失去生活目标的老人,活着,只是等待死亡。
她这模样让方湄看了好心酸,或许她错了,她不该帮着小姐去追求佟烈崴,如果早点劝她放弃,她或许不会这么痛苦。
“小姐,吃点东西好吗?”
她将热粥放在小圆桌上,忍着心疼的泪走到邬晶遥身旁,柔声劝道。
邬晶遥最近食欲遽减,常常说没胃口吃饭,就算吃,也只吃一点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让方湄好担心。
“我不饿。”邬晶遥轻轻摇头。
她知道自己最近很少吃东西,但奇怪的是,她竟不觉得饥饿,看到食物也没什么胃口,急煞了向来最关心她的方湄。
“不然小姐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方湄问。
“我想吃什么?”邬晶遥歪头略微一想,突然笑了起来。“我想吃佟烈崴煮的面。”
“啊?小姐说什么?!”方湄惊讶地问。
她没听错吧?那种东西,该怎么准备?
“我是开玩笑的!”邬晶遥敛起笑容,轻轻摇头。
就算方湄真的去拜托佟烈崴,他也不会理睬她,她是死是活,或许他根本不在乎!
“拜托小姐吃点东西吧!小姐最近总是这样食欲不振,瘦了这么多,方湄看了好难过!”方湄吸吸鼻子,眼泪差点滚下来。
她的模样,反倒让邬晶遥笑了。
“傻瓜!你哭什么呢?我只是少吃几餐,不会饿死的。”
“小姐不吃东西,以后方湄怎么吃得下呢?从今天起,方湄愿意陪小姐一起受苦,小姐不吃东西,方湄也不吃。”
“你这是做什么?”
邬晶遥微微皱起眉头,但方湄紧抿着唇,一脸坚定地望着她,丝毫不肯妥协。
片刻后,邬晶遥无奈地摇头叹息。
她了解方湄的个性,用外柔内刚来形容她,是再正确不过的。别看她平日是个温温顺顺的小女人,一旦固执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
“好好,算我服了你!把粥端过来,我吃就是了。”
“这样才对嘛!”方湄绽开笑容,飞快将热腾腾的鲍鱼粥端过来,小心地搁在邬晶遥面前。
邬晶遥拿起细致的骨瓷汤匙,舀了一口热粥送入口中,然而才刚将热粥吞下,一股令她反胃的腥味就倏然涌上。
她赶紧捂着嘴,抑止那种恶心的感觉。
“小姐,你怎么了?”方湄发现她的异状,立刻紧张地问。
“着碗粥——好腥!”邬晶遥掩着口鼻,将那碗粥推得远远的。
“好腥?”方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是高级的进口鲍鱼,我还特地用好几道手续处里过,不可能有腥味呀!”
“可是真的很腥嘛!”邬晶遥瞄了眼粥碗,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冲进浴室里,对着马桶狂吐,然而她的胃里空空的,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只吐出一些黄色的胆液。
“小姐——”方湄在她身后不断张望,紧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姐一定是生病了,我马上去请刘医师来!”
她飞快转身往外跑,打电话请家庭医师立刻过来。
半个钟头后,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自刘医师口中宣布。
“你怀孕了,据我研判,目前胎儿应该已经有一个月大了。”
“我怀孕了?”
邬晶遥茫然望着刘医师,像是听不懂他所说的外星语言。
这个孩子毫无疑问是佟烈崴的,但是——她怎么可能怀孕?她一直按时服食避孕药呀!
方湄见她完全傻了,叹了口气,请刘医师暂时对邬晶遥怀孕的事情保密,然后先行送他离开。
等方湄再度回到卧房,就看见邬晶遥还在发怔。
“小姐?”方湄走到她身旁,迟疑地低喊。
邬晶遥缓缓抬头,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告诉她:“方湄,我怀孕了。”
“小姐,我知道,刚才刘医师的话,我都听到了。”方湄柔声回答。
“我怎么会怀孕呢?”邬晶遥还是震惊不已。“我都有服用避孕药呀!”
“这……小姐,先别追究这个,我认为小姐应该赶快去找佟先生,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才对呀!”方湄提出建议。
“去找佟烈崴?”
“对呀!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
她答应过佟烈崴,绝不再去打扰他的,怎能出尔反尔呢?
“小姐何必顾虑那么多?他既然是孩子的父亲,就该负起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呀!再说,说不定他知道小姐怀了他的孩子,就会改变心意,立刻跟小姐结婚呢!”方湄替她编织着幸福的美梦。
“是吗?”经方湄这么一说,邬晶遥原本死寂的心,再度燃起希望。
对呀!说不定佟烈崴知道她有了孩子,会很高兴的接纳她与孩子。想到佟烈崴的笑容,她不由得开心地笑了。
“那我马上去找他!”她立刻下床,快步走向衣帽间,在好几列的服饰里,挑选她许久不曾一顾的美丽衣裳。
“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才好,方湄,快来帮我!”她着急地向方湄讨救兵。
“是!”
见她露出笑靥,方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