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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他低头看看怀中的小女人。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聂轻轻迅速从他的怀中逃脱,跑到距离他三尺开外的地方瞪着他。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狮面男子看着她像小猫一样竖起全身的毛,无奈的苦笑,“你再向后就要掉下去了。”
原来她刚才的从容不迫都是假装的。
不过想想也对,没有哪个女孩被山贼掳走之后还欢天喜地的,现在小东西的反应倒显得正常了一些。
“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靠近我,否则要你好看!”她伸手在怀里摸索半天,才掏出一只小小的油纸包。“这是‘七步断肠粉'喔,如果你敢靠近我半步,我就全洒在你身上!”
狮面男子呵呵笑了两声,站直身体,山风吹动他的衣裳,长衫飘飘,一副仙人模样,聂轻轻看得有些发呆。
“看清楚了没有?风是从我这边朝你那边吹,如果你要抛洒毒粉,你想想毒粉会被吹到哪里去?”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调侃。
“咦?”聂轻轻这才注意到风向,不由得大窘,她又伸手到怀里摸索半天,这回则是摸出一把银针。“我、我……我还有这个!”
“你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才乖乖被掳的吧?”不理她那一看就很弱的威胁,狮面男子甚至怀疑她到底懂不懂得银针怎么使用,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出自己心底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家人?”聂轻轻冷笑一声,“他们也配叫家人?我巴不得他们被强盗掳走,巴不得他们一贫如洗,让他们也尝尝落魄,被人歧视虐待的滋味,我为什么要傻傻的救他们?别说这种让人听了笑掉大牙的笑话了。”
狮面男子并没有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不禁暗自叹息,这个口是心非的傻丫头!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派人把聂家的人统统杀掉好了。”他耸耸肩,无所谓般地说。
“你──”聂轻轻皱紧秀气的眉,这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个强盗,是这世上最不讲理的一类人。
“你不是恨他们,巴不得他们下地狱吗?”狮面男子故意问道。
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聂轻轻紧绷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撇了撇嘴角,“你到底要怎样?”
“做我的押寨夫人啰,我不是早说了吗?”狮面男子回答,“而且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啊。”
聂轻轻哼了两声,觉得心烦意乱。
虽然刚才确实是她主动提出要做什么见鬼的押寨夫人没错,可是现在聂家人不在身边,只有她和这个高大得吓人的狮面男子在一起,她终于惶恐不安起来。
真的要就这样把自己的人生白白葬送掉了吗?
她的心很乱,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丢下了一堆的小石子。
“你心里并不喜欢我,也不想委身于我,对吧?”狮面男子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低沉沉的,很优美动听。
聂轻轻诧异地抬头,与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眸相遇,她的心一颤,这双眼睛……好熟悉!
可是……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啊!
不!不是“他”!这个男人的声音虽然低沉,身材也和“他”很相似,但感觉要年轻许多,这双眼睛也桀骜不驯许多。
不是“他”……
聂轻轻的心一阵针扎似的疼,这么多年了,那时候的她虽然还很小,可是感情却像深深植入血肉之中一样,只要想起那个战袍在风中飞扬的白衣男人,她就会心疼如绞。
那个男人是她心目中的神,如神一般高贵,却远比神可爱可亲的男人,是她此生的初恋和绝恋。
“在想谁?”狮面男子有些动怒了,大手箝制住她小巧的下巴。
“没有。”她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迫你。”他忽然逼近她说。
微微的汗味和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聂轻轻赫然一惊,急忙往后退,却忘记后面是悬崖,一脚陡然悬空,她尖叫一声,然后她整个人便落入一双有力的臂膀里。
她的身体已经悬空,却被男人拦腰抱在怀里。
虽然这种姿势很暧昧,聂轻轻却不敢挣扎,害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扔到悬崖下。
“想自尽以保全清白吗?”狮面男子似乎对她的笨拙感到好笑,声音轻扬,带了几许笑谑。
“傻瓜才会想着自杀呢。”聂轻轻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她爱的人已死,她也觉得活着了无生趣,但从来没想过自尽,也许人就是这样吧,嘴里说着厌世无趣等等,真要面对死亡时,还是比谁都害怕。
她知道自己就是那种很可耻的胆小鬼,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小无赖。
狮面男子沉笑两声,在她额头前吹了口气,“强盗也是有强盗的骄傲的,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迫你,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兮兮的。”
“我哪里有紧张兮兮?”聂轻轻嘴硬地反驳一句,但随后就发现自己几乎蜷缩成一小团,连双手都紧紧握着拳头。
她讪讪一笑,慢慢地放松下来,同时努力把头向上抬,尽量不碰触到他宽厚的胸膛。
拜托!这种姿势让她怎么不紧张嘛?
狮面男子抱着她朝山上走,气氛有点奇怪的静默。
“那个……呃……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她小声追问。
“什么话?”他故意装傻。
“就是……那个……如果我不愿意你就不会强迫我。”
“当然。”狮面男子很爽快地回道。
聂轻轻好奇地看着他的面具,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几转,才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强盗也算君子?”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狮面男子呵呵一笑,也没有反驳。
“那在我愿意之前,你不能碰我?”她再一次追问。
“是。”
“也要保障我不能被别人碰,要保障我的清白。”聂轻轻不是傻瓜,知道自己这一去将要步入一个狼群贼窝,如果没有人保护她,即使狮面男子不碰她,也难免不被别人骚扰侵犯。
“好。”
聂轻轻又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把手里的药粉和银针都收起来。
看来她真的遇到了一个讲道理的好强盗?
呃……这个男人说强盗也是有强盗的骄傲的,他的骄傲就是要她主动臣服于他吧?
真是该死的狂妄自大!
哼,咱们就走着瞧!聂轻轻在心里发誓。
“那个……呃……你可不可以放我下来?”又静默了一会儿,在男人的怀里百般不自在的聂轻轻小声询问。
“为什么?”
“我自己有脚。”
狮面男子依言把她放下,聂轻轻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从他身边窜过,奋力地向山上爬。
“喂,你走错方向了。”他在后面笑谑着说。
“咦?”她尴尬地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那如火的红色长衫在风中飘扬,宛如一抹燃烧的火焰,让她不禁有些迷乱。
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把红衣服穿得这么好看?
“还有,山寨离这里还很远,如果你要用走的,大概需要花费两个时辰,那时候不仅天全黑了,野兽也会跑出来,嗯,听说以前有不少行人被猛兽伤害了呢。”
聂轻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小手捏紧了袖口。
“怎么样?还要不要自己走?”狮面男子笑笑地问。
识时务者为俊杰。
聂轻轻两相权衡之下,终于再次投入了男人张开的怀抱之中。
可恶!他一定是故意的,想看她这种投怀送抱的糗样子!这个奸诈的小人!
狮面男子沉笑一声,颇有诡计得逞的奸诈,他低头在聂轻轻的青丝间嗅了一下,摇摇头,“不好,不好,有汗味,女人不应该都是香香软软的吗?”
“啰唆!”聂轻轻的脸一红,“连赶两天两夜的路程,连脸都难得洗一回,你也试试看有没有汗味?”
“回去洗洗吧,我可不想娶一个臭臭的婆娘。”狮面男子的声音压低了,小声嘟囔一句。
“什么?”她没有听清楚。
狮面男子把她放了下来,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跳到自己背上,“抱着不太好走路,还是背你比较方便。”
聂轻轻咬了咬嘴唇,又抬头看看越来越昏暗的天空,最后还是乖乖爬上了男人宽阔的背。
“这一带有个风俗,一旦新婚嫁娶,不管山路有多远,新郎都要把新娘子背到家哟。”虽然背着一个人,狮面男子的脚步还是轻快如风。
“喔。”聂轻轻淡淡应了一声,聪明地不接他的这个话题,她才不会笨得主动让他调侃。
想占她的便宜?等下辈子吧!
“沈一醉。”
“嗯?”
“我的名字。”
“喔。”聂轻轻依然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
沈一醉见她不理会他,也只好沉默地背着她快速前行。
翻过两座不算太高的山峰,又越过一座山谷之后,沈一醉背着聂轻轻来到一座山势高耸入云霄的山前。
沿着一条浓荫蔽日的狭窄山道往上走,不久聂轻轻就看到一座石门耸立在前方。
说是门,其实并没有门扉,那座石门只是在山道两旁各摆了巨大的石头,上面则是一块长条石组成,并没有什么雕刻装饰,相当简陋,但是门楣上“白玉京”三个大字却格外苍劲有力。
借着如水的月色,聂轻轻看得出那三个字深深嵌在石头之中,应该是凹雕出来的。
“那是苍轩用手指在上面写出来的。”察觉她一直回头看那座石门,沈一醉忽然开口道。
“啊?”用手指写出来的?那要怎样的力度?
“苍轩是‘白玉京'的老大。”
“喔。”
“不过他出去了,大约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现在这里由二爷苏凤南总管。”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沉默了一会儿,聂轻轻好奇问道。
大爷、二爷的名字应该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知道的吧?
“因为我想说。”
这个嚣张的强盗!
山路蜿蜒崎岖,向下俯瞰是层峦迭嶂的山峰,直耸云霄,争雄竞秀,在月色下更增添一份朦胧神秘之感。
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建在悬崖峭壁上的小屋,屋上有很多窗口,想来应是用来做了望台的。
又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石头砌成的围墙,一座大型山寨终于显现在聂轻轻眼前。
墙高三丈,上覆荆棘,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一列年轻男子,一律黑色衣衫,远远看到沈一醉的身影,那些人便开始鼓噪欢呼。
“七爷回来了!”
“还背着一个娘儿们呢!”
“那就是未来的七夫人吗?”
“咱们山寨总算有个女人了。”
“别吵别吵!七爷就要到了,兄弟们,唢吶吹起来,锣鼓敲起来啊!”
随着一声震天怒吼,那些喧哗的男人立即安静下来,唢吶声和锣鼓声欢天喜地响起来。
聂轻轻吓得小脸苍白,手指死死地抓住沈一醉的肩膀,“他、他们在做什么?”
“迎新娘。”
“哪里来的新娘?”乌云罩顶,聂轻轻只觉眼前一排排的乌鸦呱呱叫着飞过。“谁是新娘?”
“我和你谁比较像新娘?”
“沈、一、醉!”聂轻轻尖叫一声,指甲用力在他的面具上画了一道,“你这个口蜜腹剑、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下三滥,你骗我!”
“我哪里有?”沈一醉委屈地抽一口冷气,他的面具一定多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