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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我请你们班主任出去吃饭,你跟我们一起去。”
我于是提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房间里去睡觉,心想我该怎么演好六个小时之后的那一场戏。
十一点的时候我爸特意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学校的教师宿舍接我们班的班主任。我们到的时候,班主任早就已经候在楼下了。她一看见我爸我妈从车上下来,老远的就摆出了一张笑脸迎上来。她的那个笑容,令我感觉本来就热的天气更加热了些,也迫使得我不得不笑起来。
我们到了饭店之后,进了包厢坐下来,我爸赶忙点了菜。再等菜逐一送来的过程中,爸妈很自然的就和班主任攀谈起我的学习状况以及在学校各方面的表现。
我本以为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叶戎晖过生日我们逃课的事情当成旧饭添油加醋的再炒一遍,可是当我爸问到我的表现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满脸笑容,说:“这还用说吗,你们家丁可可啊,真是少有的乖孩子。不仅学习努力,而且纪律上也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当场就傻在那里。这就是那个在大约半个月之前在办公室里痛骂我贱的那个班主任吗?她现在不仅是在夸我,而且还亲切的称呼我为孩子。更值得一说的是,她现在的笑容甜得直令我起鸡皮疙瘩。
我妈跟她客气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班主任您的功劳。”
班主任哈哈笑起来,声音极为洪亮:“您怎么这么说呢,还是家长的功劳最大啊。”
于是,我妈和班主任都满意的笑了起来。我看着菜一道道的上来,而她们两人的客套话一时又不会结束,我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其实我并不想太注意这些美味饭菜的,因为对它们过多的关注,会引起我极好的食欲,而极好的食欲,就会直接导致我的体重呈直线上升趋势。我觉得我的体积已经够大了,不想再占有更多的空间了;可是这两位志趣相投且年龄相近的妇女似乎有讲不完的话题,而我爸又在一旁不停的打着电话,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整桌香味四溢的饭菜,口水不断上涌。所以,我决定不要不管身材的可怕发展趋势,先填饱肚子再说。谁知道当我刚举起筷子的时候,我妈妈就面不改色的啪的一下用她手上的筷子把我的筷子打了下来。然后她还是笑眯眯的对着我们班主任说:“这个孩子,都满了十八了还不懂礼貌,老师您不要见怪。”
班主任同样笑得脸上开花,说:“哪里哪里,孩子都是这样的。”
说实在话,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可以笑得这么灿烂,而平时却每天只拉长着她的脸。
终于等到吃完了饭,我妈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巧的盒子递给我们班主任,说:“老师,这是我从外面带来的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我们班主任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可是手还是很自然的接过了礼物。她打开盒子,看到盒子里面装着的金链子,笑得满脸开花。我妈趁着她满脸开花的当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今后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还请您多多照顾我们家可可。”
班主任一边把玩着新收到的链子,一边笑着回答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顿饭的意义,也不过如此了。不过我倒是很可惜那一整桌子的菜,因为母亲的威慑,我并没有吃到多少,所以,我在她们的聊天当中无数次的咽下口水,一直到无口水可咽。
距假期还有一个礼拜就要结束的时候,安家名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约我出去。反正我待在家里不是上网就是看电视,偶尔和路铭亦吵吵嘴。我通常在晚上才写作业,因为此时比较安静,也便于思考。所以闷了很久的我欣然前往。
我实在想不通的是,去看电影也可以,去逛书店也可以,为什么安家名约我的地方偏偏是公园。此时不是周末,所以公园里除了运动着的老头老太们估计就剩了我们两个年轻人。
安家名是推着车子来的。我一眼就看上他的那部跑车了。车子的颜色是以黄色为底色,湖蓝作搭配,而且在车头处还有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动物的标志。我于是馋涎欲滴的望着安家名,说:“来,资源共享,借我踩两圈。”
安家名说:“我怕你太重把我的车子压爆胎。”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见了我极度愤怒的表情,于是不得不把车交给了我。我跨上去踩了有十几米,就感觉到这辆车子与路铭亦的车子的不同了。这车子比路铭亦的车子感觉要稳当的多,所以,想必价钱也比路铭亦那辆车子的价钱要漂亮得多。
我没骑多远,安家名就喊我下来,说是有话要说。我停下来,等他走到我面前,把车交给他,然后他推着车子,我们一块儿往前走。可是走了很久的路,他始终没有开口。我向来是最不喜欢别人婆婆妈妈的,于是开口喝了一句:“安家名,你有话就快点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喜欢你。”他突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我点点头,说:“你喜欢我是应该的。我这么天真这么活泼这么可爱,是个人都喜欢我。再说了,从幼儿园的时候起,幼儿园阿姨就教导我们要相亲相爱。”
安家名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说:“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那是哪种?”
安家名这回抬起头来直视着我,说:“丁可可,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是叶戎晖对萧婳的那种!”
我听得满脸红云,而且可以分明的听出自己的心跳速度比以往要快,似乎周围的压强也开始增大。当时我脑子就有点蒙了,想安家名该不是在家里闷了一个暑假把脑子闷出毛病了还是因为太闷了所以拿他可爱的同桌找找乐子?我冷静了一下头脑,理智告诉我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世界上得有至少一半儿是女人,而在这接近三十亿的女性人口当中,上帝是无暇顾及我这个埋没在人海中的一个的。经过这么一想,我的脑子就没那么热了,于是我摆着一张笑脸对安家名说:“你拿我寻开心呢吧。距离明年四月还早得很,安家名同志,这句话等到明年四月再说吧。”
安家名停顿了一下,说:“我是说真的。”
我仍然坚持我的想法,继续说:“安家名,你玩笑别开得太大。合着你今天把我叫出来就是拿我寻开心来的吧?你要寻开心找谁不行,干吗偏找上我?”
安家名一把拽住我的手,说“丁可可,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我开始发现安家名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当然也不像是在说真话。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到后面连我自己也弄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我就这么盯着安家名傻站着,终于闷出一句话来。我说:“你让我想想清楚。”说完,我也没等安家名点头,仓皇而逃。
就在这天下午,萧婳、陶婴宁、叶菱薰跟约好了似的一起到我家来。我当时心里乱得很,就把这事跟她们三个人说了。萧婳听了,想了想,说:“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我觉得他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好像基本上没有正经的时候,所以这件事我也没太认真看。”
叶菱薰问我道:“那他要是认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想好。”
萧婳说:“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电话去问问他,看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如果是认真的,你再考虑;如果他不是认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那么就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
我点点头。
于是萧婳开始拨电话。我觉得在她拨通电话的那段时间很漫长,而我在这边焦急的等着,心里很是焦灼。我不知道安家名在电话的那端会给出萧婳一个怎样的答案。而此时的我就如同等着宣判的犯人,即使觉得不可能,也希望审判官给自己一个奇迹。对于我来说,萧婳便是审判官。我的确觉得自己除了学习稍微优秀一些之外一无是处,但我仍然希望电话那端的安家名坚决的告诉萧婳说,是的,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电话已经拨通了,萧婳在这边陆陆续续的向安家名问着一些问题,但是我觉得听不清楚。我现在能听清楚的,只有我的心跳。脑子开始有些嗡嗡作响的感觉。我看着陶婴宁和叶菱薰在我的对面说些什么,但同样只是看到她们嘴唇的张张合合,听不到她们再说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婳挂上了电话,然后向我们走来。陶婴宁和叶菱薰同时问她安家名怎么说。她刚要开口,我比她抢先一步说了一句话。我说:“他告诉你一切都是个骗局对吗?”
萧婳很严肃的摇头,说:“不,他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我突然笑起来,底气不足的笑。我一边笑一边说:“没想到他骗人的本领这么高强,连你都能哄住。”
萧婳仍然很认真的看着我。她等我停止笑之后,说:“可可,他并不是在撒谎。”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撒谎?”
萧婳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他是在撒谎呢?”
“因为……很多。”我说。
陶婴宁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说:“丁可可,你得有自信。你之所以会一直认为安家名在撒谎是因为你没有自信。对着镜子好好照照,你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的,干吗没自信?”
我白了陶婴宁一眼,说:“我听着你不是在夸我吧。”
陶婴宁笑起来,说:“总之你要有自信就是了。”
叶菱薰和萧婳也点头表示赞同。临走之前叶菱薰穿好了鞋子一脚已经踏出门外了又折了回来,说:“丁可可,你得好好回答人家。”
我点头。可等这仨人都走出我家门口,我这头把门刚合上,我就开始疑惑,这三个人究竟今天下午是干什么来了?
暑假的最后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最后的这一个礼拜快得令我感到错愕。我每天都处在矛盾当中,对于安家名的那段告白,相信也不是,不相信也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安家名尽是优点了。我一再强调并且告诉自己其实那个人很自恋,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目前并未发掘出来的恶劣行径。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就如同萧婳问我那般的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什么提到安家名你就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他的缺点。其实他的优点还是很多的。比如……没有比如了。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感性,对于一个人评价他好还是不好,只是凭着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如何而定的。一想到安家名我就联想到他的种种缺点,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给我留下了自恋的印象。这几天来感觉上他尽是优点,可是要我真的一条一条去列举,恐怕未必列举得出。所以我就这样一直矛盾着直到八月二日补课开始的那天。
我见到安家名的时候很是尴尬,不知道应该开口对他说什么,并且我明显的感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开始僵硬。安家名在位置上坐下来,直视着我,伸出他的两只手使劲捏住我的两颊,然后问我道:“你紧张什么?”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说:“我哪里紧张了。”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底气很是不足,我看到安家名在我旁边坐下来的时候确实莫名的紧张起来。
安家名一抿嘴,说:“没紧张就好。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你这几天肯定天天都在想我。我从电视上看的,上面说人类都有潜意识处理问题的本能趋向,所以,当一个人弄得你不舒服,你就会一直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