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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早已将王重阳刻在墓室下的武功尽数抄到绢布上,却发现,在理解上大为吃力,毕竟这古文看起来还是不太顺畅的。何况这个九阴真经还不是全本,没有总纲,那些篇幅,猛一眼看去,你还真不会觉得这是一门高深的武功,只以为是在讲什么道家的大道理。。。这一年虽然一直看了好些文言古书,却并不是全看懂了。而且小龙女的记忆,她好像总是隔着一层,只能像看电影一样站在外围,去体会她对武功的理解,纵使她李然自诩聪明,也堪堪花了一年时间,才弄透古墓派的功夫,和小龙女对武功的理解上恐怕还是有段距离的。自会吃饭起,小龙女就开始练功,何况她从小一门心思在这上面,对古墓派的武功说得上是刻骨铭心了。和她这样半路出家,速成班里出来的人一比,这份眼光就有差别了,纵然李然思考方式要灵活一些,可惜差距还是摆在那里,李然只好先放着,慢慢弄懂了再学,平时也不闲着,让杨过背出全真教的口诀,依着王重阳的刻画,摸索着练起了全真教的功夫。
教学相长
一个人摸索着练武,无人指点的情况,李然那点古文基础,缺点就显现出来,那些什么“涌泉”“十二重楼”等的隐晦用语,杨过看不懂,她也是要依着之前学武的心得来悟透,否则就寸步难行,左右都不得手。
李然于武学一道,才一年光景,还都是在小龙女练过那些武功的基础上,相当于一个教学的过程。如今却完全是根据这些经验来理解全真教的武功,就相当于一个学生先是学会例题,然后根据例题的理论和破题的角度,来解出新的题目,这是另一个层次的提升。任何人碰到这样的局面,都是要思考一番的,而且李然在古文方面本就不如古人擅长,总是隔着一层,练起来自然就慢了很多。
有时候三四天毫无寸进,李然不免暗暗焦躁,教导杨过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起来。这时刚好教习古墓派“美女拳法”的精奥功夫,这功夫在小龙女使来自然是娇媚婀娜,可是杨过却总觉得扭扭捏捏的,半天都上不了手,见师姐背着手望着一处呆呆的神思不属,杨过心下一沉,莫非师姐不喜自己练不好这功夫,心下沮丧,倒也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将那拳法一一使来,也不管姿势是否弱柳扶风、娇柔妩媚,只按照师姐说的,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能达到目的就行,竟然将那拳法耍的颇为潇洒流畅,再不是之前那艰涩忸怩模样。
“咦?”听到师姐终于打量过来,杨过想要收拳,却被师姐阻止,杨过见师姐脸色颇为欣喜,望过来的目光和以前一样专注。杨过阴霾尽去,微笑着将那拳法使下去,身形中又是柔了三分,却更加流畅了,比之刚才要婉转俊秀得多。少年的身形柔韧有力,又兼之长的眉清目秀,衣饰尽皆华美简单,那身段在一招一式间流转出一种别样的风流,比女人多了一份阳刚,比男人又多了一份柔美,正是雌雄莫辨。
李然看在眼里,暗道自己却是迂腐了,之前一招一式全部依照小龙女而学,却不懂推陈出新的道理,任何武功还是必须练得适合自己才好,手随心动,宛如端茶喝水一般简单优美方为完美。
李然抽出长剑,跃离杨过,使出全真剑法,一招一式再不去追求那份雄浑之力,反而依照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或刺或挥,剑招渐渐的变得圆润。虽然没有男人使剑时那样刚劲有力,却在纯柔中带着潇洒和干脆,剑招沉凝处隐隐有着一股冷傲冰霜。果然是这种感觉,难怪杨过能自创黯然销魂掌,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潇洒又不拘一格,倒是比我这个现代人看得开些。李然收住剑招,转脸即看见杨过站在不远处专注望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有一种难懂的神采,也不知是欣喜还是什么。李然暗叹,这杨过什么不好学,偏偏学她的腹黑,小小年纪就开始隐藏心思了,也不知平时自己教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影响竟然如此之大。如今杨过举手投足很少一惊一乍的,小孩子心性去了很多,有时候看书一会,还会撑着腮皱眉想上半天。李然本等着给他解惑,可是瞟了好几眼也没见他想要问的意思,她也就丢开了手,毕竟她现在自己也忙的很,为了理解那些九阴真经,她还看起了道经。也不知林朝英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藏书量丰富的很,小龙女看的书并不多,自然不知道她的师祖,不只是个武林绝顶高手,更是四书五经熟读,史书诸子百家也兼有涉猎,锦绣文章也写得,那言辞间颇为豪气,李然对她渐渐生出许多崇敬的心思。一个古代女子,在朱程理学渐渐抬头,不只是思想甚至行动上都颇多局限性的时代,不但惊才绝艳而且心胸宽大,那份自信自傲之态,即使到了现代那全民觉醒的年代,也找不出多少女人有这份心性气度。只是在情字上没有勘破罢了,抑或是对情之一字的别样执著。那王重阳必定是个人物,要不然如何赢得这样一个女子一辈子的爱情。他们俩在精神上必定是能互相理解的,也许也只有他们双方,才能在高手寂寞时倾谈一番。或许对她来说,能与那人作为一辈子邻居,也是一种幸福。
“师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完古墓派的功夫。”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太阳晒在人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暖意,枝头冒出了嫩芽,不知名的小鸟飞越穿梭忙碌,林间偶有小动物穿梭的身影,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杨过身着白袍春装,微微靠着一棵树,笑着问道。
“还有大半年吧,那还要看你是否勤奋了。”李然整理了一下衣饰,约略算了下就回道。
杨过半响不言语,李然瞟了一眼过去,见他低头仔细的瞧着自己的鞋子,好像那鞋子忽然长出一朵花来的模样,只得问道:“怎么,嫌太慢?其实,你已经学的很快了,说是武学奇才也不为过,这是实话,你大可以自傲一番。”
杨过抬头望着师姐浅浅的笑道:“我想和师姐一起修习武术,最近师姐是不是在修习甚么新的剑招,很难吗?”
“我们回去吧,练了这半日,去吃点东西。”李然朝杨过缓步走去,待要揽着杨过的肩膀,却被他轻巧的让开,李然看了一眼空了的手,笑着放下,背着手朝古墓的方向走去。杨过前后脚沉默的跟着,直到两人纵身越过一条水涧,杨过才终究忍不住道:“师姐若有甚么难处,也可和我商量一二,我虽然武功低微,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李然停步,返身却见杨过不敢与她对视,红着脸撇到了一边,只得笑着叹道:“不是嫌你武功低微,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心无旁骛的将古墓派的武功都修习完了才好,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心急,我和你商量这武功的难处,必然会打扰你的武学修习,到时候两不靠,岂不浪费时间和精力。”
杨过红着脸看着李然,犹自忿然道:“可是师姐不是说甚么教学相长吗?”
李然终究还是噗的一声笑出来,这让杨过的脸更红了,李然终究还是忍住了,拍拍杨过的肩膀叹道:“今天师弟将那“美人拳法”使的独树一帜,却是帮了师姐的大忙呢,凡事不可拘泥于形式和权威,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也一定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才能事半功倍,真正将武功应用的娴熟自如,这也是教学相长啊。”
杨过一听这话,再联想到刚才使出自己的“美人拳法”时,正是舒爽畅快的多,却原来是这样一个道理。一想师姐正是从自己身上得到启发,欣喜之后,又想这些道理他自己当初却是不明白的,当时只想着怎么将那忸怩凝滞的地方去掉,也是憋着一口恶气的。师姐却能从这种小事也看出道理来,他自认是做不到的。也不知怎地,师姐明明看着娇弱的样子,那神止间却硬是让他将那保护弱女子的男子气概给压了下去。
杨过正在怔弄间,听的一个男声说道:“龙姑娘,许久未见了。”杨过抬头,见尹志平站在十步开外抱拳,看到杨过后,又说道:“杨兄弟也在。”
“尹道长这又是去放生了,可不要将师弟下的陷阱里的动物都给放走了,我们还靠这个吃饭呢。”李然轻笑着道,杨过见师姐与那尹志平言语竟然熟稔的的很,不由得沉下脸来,一个踏步与师姐并排,他如今虽然又长高了,但是和小龙女站在一起,还是要矮上一些,不过看起来已经不显突兀。
尹志平无视了杨过锋利的眼神,只是看着小龙女微微一笑,然后背着手往前走,“有一段路我们可以一起走走的。”
杨过待要跃上枝头专门寻那小路回去,见师姐已然踏步跟上,只得虎着脸也跟着。一路上见师姐与尹志平有谈有笑,还颇开了几个小玩笑,没想到这尹志平经常一副庄重模样,和师姐说起话来呢,却是诗文随手拈来,还都是些应景有趣的段子,逗得师姐笑容满面。杨过这才暗道,原来师姐丢过来那些诗文竟是大有用处的,他之前那种敷衍态度,看来要改正才行,虽然很多诗文酸不溜丢,却是能逗得师姐一笑的么?
陪练
这全真教的功夫果然是武学正宗,摸索起来才发现看似雄浑的一剑,也暗藏玄机,这王重阳能让黄老邪都服了,可见功夫深不可测。而且他即使拿到了那本九阴真经,竟然练都不练,实在是对自己本门的功夫非常有信心的,也许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武功招式已经不重要,只有武学理解上的深度才可比较一二了。
李然越练越是心惊,也对林朝英越来越佩服,要对这样一门博大精深的武功挑毛病,很难,要将它们招招至死,难上加难,这样的事,她竟然全都做到了,其聪慧坚韧处实在让人佩服,就这份找麻烦的功夫,李然自认她连想都不要想就败退之。
这日,练到凝滞处,李然挫败放下剑,跃上枝头,看一看翠绿雄浑的山脉,宽慰一下自己的郁闷。忽见尹志平从远处走来,脚步甚是悠闲,李然不由暗叹,这人怎么总是有时间在山林闲逛,按道理,他这样的下任掌门候选人里的头一人,该是应酬颇多的吧,即使不应酬,练武也是很花时间的啊,怎么却一回两回的在山林见撞见。
李然又想到这人不正是练了全真教的功夫吗?遂连跃几步,挺剑就朝尹志平刺去。尹志平其实早已发现枝头上的小龙女,他也不想总是在山林里见天的乱逛,可是只要有丁点时间,他就掌不住自己的脚步,专挑小龙女会去的地方走去,总还是遇见的机会少些,特别是今年,更是少了,四个月里这才是第二次遇见。却发现小龙女竟然板着脸当胸一剑刺来,那剑气颇为森寒,竟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尹志平一时怔怔的想着是不是哪里开罪了小龙女,莫非是她终于讨厌这样“偶然”的相遇了,这样一想,尹志平不由得心如死灰,挡也不挡那剑,只想这被她一剑刺死也就算了。
李然见尹志平竟然不拔剑就闭着眼打算以肉身挡剑,只得变招将剑势尽去,剑身堪堪从尹志平耳边穿过。两人已经近在咫尺,尹志平闻着小龙女特有的淡香味,脸微微红了起来,睁眼一瞧,刚好见小龙女也望过来,那眼神颇为疑惑,莫非她是打算来找我练武的?尹志平被这样的想法羞愧到了,脸更热了。
李然瞧着尹志平含羞带怯的眼神,真是吐血的想法都有了,古人的心思还真难猜,特别是这等迂腐的古代男人,也不知道那脑壳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居然还能脸红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