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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已经将捆仙绳收为己有,当下就以灵力控制其将赵守成给捆缚住了,同时又将赵守成身上的储物袋和法器等收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硬是给他又喂了一颗不知是什么的丹药。
而此时,沈七和沈迟,对上赵达成和赵尔成,已然有一拼之力了。尤其是赵守成还在沈迟的控制之下。
“是又如何?”沈迟轻轻一笑,将画扬在手中,“还请两位快些按照我们方才‘商量’的要求做,否则的话……不但是你们这位弟弟的性命不保,就是二位,我想,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了。”
赵达成目光一寒,赵尔成却打了个冷战,拉着赵达成耳语道:“大哥,不对,他们身上好像有灵力了,还都是练气期九层!”而他们三兄弟里,赵达成是练气期九层,而他是练气期八层,赵守成更是刚刚修炼到练气期七层而已。若是真打起来,他们大约还真的讨不到好,尤其是三弟还在他们手中。
“那又如何?”赵达成手持留影剑就径直攻向沈七。他早看出来了,沈七和沈迟修为虽然不错,可是这两人却穷酸的很,连一件道袍法器都没有,如何就不能一战?
这厢赵达成两兄弟以及沈七两人已然打了起来,赵守成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跳了起来:“你们打什么啊?不都是要找画中人吗?我们一起去找不就得了!他们要剑,只要给的起灵石,就把剑卖给他们呗,干嘛要打啊?”
赵守成的话一出,那正在打斗的四人皆是一愣,随即齐齐停住,互相开始试探对方。
沈七和沈迟也同时想到,就算是赵守成画出了沈九的容貌,赵守成几人也未必就知道沈九现在的下落,他们只要暂时确定沈九是安全的就足够了。而他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沈九,却是传承。
有了沈九,就有了他们可以复仇的砝码;而得到了传承,那才是他们能有朝一日跻身修真界大修士中,足以强大到恢复青云镇沈家往日荣耀的前提条件。
而眼前这几人……却必须要死。他们在找沈九是不假,可是却不需要有人告知沈九。
两人互看一眼,在沈七将留影剑拿到的瞬间,竟是同时出手。
赵守成被绑成了粽子的模样,呆愣的大叫着,一边跳一边叫,忽然滚进了一丛灌木丛中,消失不见了。
眨眼间,沈诺在司天府中已经呆了半月。
刚入司天府就疗伤半日,在幻木果树天然生成的幻阵里闭关五日,修炼到了练气期九层,后又跋山涉水,寻觅了七日,方才找到了极东之地的那处传承之地。
在得到传承之后,沈诺又在司天府中采了两日的灵植。
然后他忽然后知后觉的想到,自他修炼了诛情诀以来,体内的蛊毒的发作,已经从每月两次缩短到了每月一次,即每月十五,月升之时蛊毒开始发作,日出时即止。
算算日子,今日仿佛是初十。
这也就是说,还有五日,他的蛊毒又要开始发作了。而墨君琰只用墨玉戒指跟他传过一次讯,说是十日内来,留下这么一句话也就消失了。他忽然开始担心了起来,若是他蛊毒发作那天,墨君琰又碰上了,那该怎么办?
沈诺头疼的想了一会,然后将手下采摘的灵植的根部弄坏了,他才懊恼了起来。墨君琰又不是没见过他那时狼狈的模样,过几日就是真的又碰上了,那又如何呢?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墨君琰不会强迫他的。
修士中作恶多端者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多数修士,一旦修炼到了金丹期,并且有望更进一步的话,他们大多是很在意因果的,因而轻易不会滥杀,不会强迫他人。
就如同前世,如果不是墨君琰那时因为收服九阳赤焰时出了差错,也不至于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人,即体内阴灵气旺盛者,用秘法来平衡他体内的阴阳灵气了。而且,就算是找,墨君琰的师父也为其想了一个好理由——从沈诺的族兄弟手中将其“买”了下来。
一买一卖间,这因果大部分就由“卖”了沈诺的沈七和沈迟承担了。墨君琰或许也要承担一部分因果,可是相对来说,却已然小了许多,是以他才能顺利碎丹结婴,一举成为元婴期道君。
沈诺想通这件事,也就不再苦恼了。无论如何,他这一世的火灵根终是保了下来,而至少在筑基前,他还是有把握能保住自己,不被他人所迫,做他不愿意做的那件事的。
沈诺心情好转,采摘灵植时不免跑的远了一些,路上有不长眼的,想要打他的主意,劫财劫色的,也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想要原路返回时,却没料到又碰上了“熟人”。
“你是……沈诺?”来人衣衫褴褛,狼狈异常。
沈诺微微惊讶:“苏显?”
在祥云城时,和白屏儿一起负责天元宗分宗收徒之事,彼时还是春风得意的筑基期师叔的苏显。
苏显亦是惊讶的看着沈诺,目光一顿,稍一迟疑,就决定将沈诺拉下水,当即就靠近了沈诺身边,向来不及反应的沈诺怀中丢了一件东西,边丢边往树林深处跑去,嘴上还大声喊道:“沈师弟,快跑,我去引开他们,你拿着东西快跑!”
沈诺脸一黑,神识一探,就发现有两名练气圆满期的修士朝着这个方向跑来,而且他们的神识也出现在了沈诺周遭。
沈诺不假思索的就跟在苏显身后开始跑。
他刚刚被苏显陷害,身上不巧还穿着天元宗分宗的内门弟子的衣服,而且还被后面那两人看在了眼里。若是他跑向了别的方向,那么那两人一定会抛下苏显,去追身上有“东西”的沈诺,而直接撂下苏显不管。
沈诺自认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情,既然苏显敢陷害他,那么最后倒霉的,也一定不能只有他一个。
苏显见沈诺对他紧追不放,连带着那两个练气期圆满的修士也追着他不放,心中不免着急,开始对沈诺传音道:“沈师弟,我们分头跑,他们是来追我的,我们分开,我就不会连累你了。”
苏显的修为不知为何已然倒退到了练气期七层,竟是连沈诺也不如。可他一向精于算计,就是到现在了,也不忘再算计一把沈诺,企图祸水东引。
沈诺才不理他,闷头就往前跑去,这苏显的话,他自然不会信。
苏显却还在固执的劝着:“沈师弟,我说真的,我们分开,他们最多分一个人去追你,你那时的处境一定比现在好,我们还是分开吧!”
苏显若不是有脚上的疾行靴,此刻早就被几人追上了。可是他修为到底不如其余几人,沈诺追他追得又紧,半个时辰后,沈诺就跟在了苏显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苏显跑哪他跑哪,同时想要趁机离开。
跑是跑不过后面两个了,沈诺心思一动,就打算再使用木遁术离开。虽然木遁术的缺陷很明显,并不一定会遁到何处,也不知道遁到的地方危不危险,可是这会,沈诺显然已经没有选择了。待会若是打起来,这苏显如果临阵倒戈,他一个人可打不过三个人。
然后沈诺的手碰上了树林子里的一株树木,想要用木遁术离开之时,却是一愣——失败了。
墨君琰教给他木遁术的时候说过,木遁术,但凡有木之生灵即可传送,即便身处秘境之中,只要树是真的,他也能被传送到秘境里另一株树的旁边,可是显然的,他的刚刚的木遁术失败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跑出了他之前一直待得那处比较安全的地方,跑到了一个类似幻境之中。
而木遁术之所以不管用,也是因着这些树木全都是假的,并非是树木。
沈诺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苏显见状大喜,刚要继续跑,就被沈诺用灵力幻化出的火鞭阻了道路,他一回头,沈诺更是直接对他祭出了青木剑。
剑指喉咙,苏显当即不敢乱动。
后面紧追不放的两人也赶到了,许是没料到沈诺竟然对苏显动手,其中一个年约二十几许的娇俏娘子,捂着嘴笑道:“呦,这是同门相残么?动作快点,姐姐一会好一心疼爱你一个。”
另一人却是寿元将近的白须老者,他瞪了一眼女修道:“疯婆子你闹够了没有,先把灵兽蛋拿回来,你想怎么疯都随你!”
沈诺没有说话,直接用左手丢出几张火球符在那些树木上面。
白须老者和女修登时愣住了,火球符燃烧的极快,可是那些树木,却是没有一个被点燃的。
那些树木,分明,就是假的。
女修摸着自己年轻的脸忧心道:“我听说有些幻境里会将人困到容颜老去,韶华尽去,这幻境不会也将我们……”
女修的话音未落,众人就见她原本年华正好的脸上,竟是一点一点快速的衰老了下去。
、26·司天府(七)
树林里和风徐徐;树叶随风抖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着女修一边摸上自己刹那间粗糙的脸颊,一边大声尖叫的声音;沈诺凝神细听;甚至听到了隐约的虫鸣声,鸟啼声。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指着苏显的青木剑也收了回来;从乾坤戒里摸出一颗清心丹,吞了下去。
苏显和白须老者同样恐惧的吞了清心宁神的丹药;这才和沈诺互看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惧和意外。
司天府的危险他们不是没有打听过的。几名金丹修士一起来闯司天府;结果活着出去的,却只有一名重伤的金丹修士,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恐惧了。
白须老者是寿元无多,再不寻觅机缘突破修为,这辈子也就是个老死的命了;苏显则是被人陷害,从风光无比的筑基期内门弟子,直接沦落为了练气期境界的小弟子,一时间落魄无比,可是那个害了他修为直降的人还是不放心,硬是又想法子将他送进了司天府,打算以此置他于死地。苏显无法,只好在司天府内顽强的活着。
而沈诺来司天府,也是为了得到前世没有得到过的传承。
他们都知道司天府的危险,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死在这秘境中。他们要活着出去。
苏显吸了一口气,方才对白须老者道:“这位道兄,在下天元宗分宗苏显,这位少年是我的师弟沈诺。灵兽蛋的事情我们如果能活着出去,可否从后再议?现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想法子破开这幻阵。”
白须老者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显:“苏道友可是阵修?”
苏显含糊道:“略懂一二。”见白须老者和沈诺同时看他,他才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拿着铜镜哀悼自己容貌的女修道,“此阵名为随心阵,心之所系,便可成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随心所欲,然贪念越多,死的便也越快。”
白须老者指着女修道:“风娘子所想要的可不是一下子老去,她怎么会这般?又可有法子救她?”然后他又对着苏显微微躬身道,“老朽徐白子,与风娘子自幼相识。若是有法子救她,还请苏道友告诉我们。”
苏显道:“所谓随心,就是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一瞬间的想法,亦是贪念。”
风娘子尖叫道:“那我现在想,我要我进阵之前的容貌,我要花容月貌,我不要变老变丑!”
然而风娘子尖叫了许多声,可她依旧是衰老的模样,丝毫没有恢复。
风娘子气得上前一步抓着苏显的肩膀就开始吼道:“你说谎!这随心阵根本没有让我随心?我明明想要变回原来的容貌,它都没能满足我!”
苏显也是一阵尴尬。他方才含糊的谦虚说他略懂一二,其实说的还真是实话。这阵法,至少说眼前这个随心阵,他还真的只懂那么“一二”,让他说出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