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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笑道:“如此说来,我们都要求老天保佑,愿你们东家夫妻和乐,早添男丁,我们也好跟着沾光。”
因为陆千户先头那一闹,加上董氏这番做派,节妇侄女孝女寡妇改嫁,只引起了很少一点风言风语,祝福倒得了不少。
程家酒宴也是小规模,只请了走得近亲戚朋友。
两边熟男熟女,折腾不出热闹。闹洞房,也只略略走了个过场。
并没人要灌他,是程启自己高兴,心里开了一朵花,脚步都是飘,来者不拒,喝了不少,满脸通红。
程秀看不过眼,遣心腹丫头悄悄对他说:“酒宴快完了,该敬该喝,大爷都敬了喝了,不如回房去洗洗,换身衣裳,等会儿好送客。”
想到张歆好洁,自己满身酒气,只怕惹她讨厌,程启酒立刻醒了大半,连忙找个借口从席上退下来。
新房里,必要仪式完成,客人和新郎出去,张歆就要水洗澡。活了两辈子,儿女都有了一双,这还是她第一次做新娘。早听说婚礼这天,新娘挨饿受累。再嫁婚礼比较简单,她没怎么饿着累着,倒是礼服好几层,捂出了一身汗,又热又腻。
程启进门时,张歆刚出浴,换了件颜色喜庆家常新衣,坐在妆台前梳头,头向一侧偏着,露出白嫩脖颈。
程启一下动不了了,痴痴地看着,有点晕乎脑袋还不大相信:这真是自己老婆?阿歆真是他女人了?
张歆有些不解地扭头看过来,抽了抽鼻子:“喝多了?醉了?要茶么?”
“啊,不,我先去洗个澡。”也许酒精作用,程启坐在浴桶里,觉得热血沸腾。
屏风后伸过一只细腻手,将替换新衣放在矮凳上,轻柔声音说:“洗好了么?前面传话过来,舅舅们要走了,娘让你去送一送。”
“嗳,就来。”程启来不及擦干全身,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走到门口,想起来,回头交待:“我去去就来。你要累了,就先歇下,别等我。”
程启回来时,张歆正坐在床上发呆。
两个孩子比她晚些,也到了程家,可不能过来见她。虽然有穗娘和小红小绿跟着,程家管家媳妇来报说已经安顿下来,一切都好,张歆却知道两个孩子蓦地到了一个新环境,见不到她,必定惶恐害怕。她却不能过去照顾他们。今天开始,他们在程家生活,会怎么样呢?
洞房花烛,想到将要发生事,曾经担心又冒了出来。瞧他这些年表现,那人在那个方面到底正常不正常啊?虽然她不看重那个,原准备“守寡”,可那方面不和谐,容易影响婚姻质量,其他方面就得多费劲。
程启轻轻走近,压抑着心里激动和紧张,隔了一个人距离在她身旁坐下,咽了几口口水,赔着有点傻气笑容:“阿歆,客人都走了。夜深了,我们,歇吧?”
被他这么一说,张歆也有些紧张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程启大喜,张开双臂,熊抱过去:“阿歆,阿歆。”
不知多久以后,张歆感受着腰间有些怪异酸痛,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所谓正常,到底是怎样一个范围?阳气攒得太足,太猛,是否还能算正常?
她不声不响样子,让程启紧张了,来不及品味那份满足和幸福,紧紧抱住她,小心翼翼地问:“阿歆,是不是弄痛你了?哪里不舒服?都怪我不好。我以后会小心,再不让你疼。你别恼我!”
张歆怪异地看着他。她不论身还是心都不是十来岁初经人事小女孩,他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见他着急懊悔,也是不忍:“我没事。你别贴这么紧,热!”
程启连忙松开一些,紧紧打量她神色,见她并无厌烦难受,放才慢慢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张歆越发奇怪:“我没事,你做甚么这么紧张?”
程启眼神一闪,支支吾吾。新婚洞房,不好提到别女人。这个道理他是知道。
终究,张歆还是问出来了。原来,程启和朱氏虽然不曾青梅竹马,也是从小认得,互相有印象有好感,议亲时,两边长辈问过他们意见,也是你情我愿。他们感情和关系转折点就是洞房花烛夜。
程启那时不满十七岁,还是个鲁莽少年,血气方刚,控制力差,又毫无经验。朱氏刚刚及笄,身体还没长开,承受不住,吃痛吓到。所谓人生得意事,对他们两个都是一场不愉快经历。那之后,程启试着温柔,试着控制自己,可朱氏心里有了阴影恐惧,总无法和谐。朱氏视夫妻生活为苦差,一入夜就恨不得躲着他,成亲一个月,就非要给他安排通房。
张歆问:“难道那个丫头也怕疼?也嫌你?”
梁氏珍珠比他两个都大,那时已经二十一岁,懂得人事,倒是很喜欢程启身体,贪恋那种滋味,一有机会就要设法撩拨他。
程启身体**虽然强烈,却还是清纯少年,书虽读得不好,圣贤教导记了不少,心里很看不上珍珠,连带觉得自己没出息。
可怜程启,空长了一付好身板,在那一妻一妾身上并没享受到真正欢愉,倒是越来越厌烦,得知朱氏怀孕,如蒙大赦,干脆出海去了。尝到滋味梁氏耐不住寂寞,惹出了后面一串事端。
这就是早婚问题!程启,朱氏,朱家,都够冤!张歆暗暗决定:遇到好,早点给小羊小强定下婚事,不妨,成亲圆房,还是要尽量拖得晚些。另外,差不多时候,那方面教育也不能缺了。
“难道你,从那以后,再没碰过女人?”
程启脸腾地红了:“没,真没。”没想到洞房夜受审查,还好他历史还算清白。
“从没去过青楼那样地方?”
程启吞吞吐吐:“去过,可没碰那里女人。”
“就是去看看?”
程启声音越发小了:“去之前,被朋友撺掇着,有点想。等就剩下两个人,就想先说说话。她对我说她身世,说怪可怜,家里穷,把她卖了,她迫不得已吃那碗饭,好容易存点银子,就求人送回去接济家里。我不知道她话是真是假。若是真,她已经那么可怜,我再——好像说不过去。若是说谎,总是图谋我身上什么。图财还好办,给她些钱就是。若是别,我给不了,还是别碰好。因而我——”
“怎么样?”
“将身上银子都给了她,就走了。那天身上带了不少钱,事后想想肉疼,就再不去那地方了。”
张歆一愣,随即笑起来,开始还忍着,后来忍不住,索性笑出声来,头也在不知不觉中埋进他怀里。
那事是他闹一个大笑话,被人笑过不知多少次,本不想叫她知道。见她笑得这般开心,程启也跟着傻笑起来,胳膊悄悄地又收紧了一些。
张歆笑够了,一本正经地称赞:“你真聪明!”
程启欢喜道:“我再聪明,也不如你。”
张歆又想到一个问题:“你真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
“真没。”
“就不觉得憋得慌?你这么,呃,猛,总有忍不住时候吧?不找女人,你都是怎么办?”她相信他操守,可这些实际问题,他又是怎么对应呢?
程启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眼中闪着异样光。
可惜张歆没看见,还在好奇地追问:“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解决?是——”
“不许问!不许问!”程启恼羞成怒,一着急直接咬住了她嘴,一边紧紧堵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许问这个。”
咬着堵着,慢慢变成挤压亲吻,缠绵火热。
张歆晕晕乎乎地感觉着自己腰更酸疼了,想到了报应:她几次扮猪吃老虎,结果,被最会扮猪给吃了。
新婚
张歆惦记着结婚第二天早上要给公婆敬茶,正式同夫家人见礼,不敢睡实,一听见外面有动静,就醒了。
程秀是个体贴小姑,昨晚特地过来陪她说了会儿话,告诉今天在这宅子里要见只有程四老爷董氏和程放程秀两家,都是嫡亲骨肉。晚些时候,一起过去北郊老宅,到祖父母灵位前上香,再与几位叔伯家里见个面,吃顿饭,就回来。
他们母子兄妹长年住在城里这处自置宅子,可他们这一房并没有正式从老宅分离出来。老宅那边仍保留着他们院子。苏姨娘住在偏房,顺便照看着房子。程四老爷和程启偶然回老宅那边办事,一天办不完,也会在那边歇一夜。
曾祖父母和祖父母牌位都供在老宅。程启娶了新妇,需要带回去给长辈们看看。
姨娘和庶出弟妹都在那边,到时照个面就是了。反正以后也不在一起生活。
除了程放,程启嫡亲,张歆都见过。就是程放,虽没照过面,也不陌生,印象中是个很在意家人,有点宅精明人。
先前风风雨雨,这些人若有心排斥她,根本不会有这个亲事。礼都成了,自然不会难为她。
然而,大户人家问题是,一个家不光由血脉至亲主人们构成,来历庞杂自有算计下人更是不能忽视又经常被忽视势力。张歆不担心公婆弟妹妯娌挑礼,却是要让底下人挑不出错,不敢借个什么由头看轻她和她孩子。
张歆刚一动,程启也醒了,一骨碌坐起身,探头往帐外看了看:“天才灰亮,还早,你再睡一阵,等会儿我叫你。”
想起夜里情况,程启又是欢喜又是得意,又是愧疚。今天才够她辛苦,夜里应该早些让她睡。
“我不困,睡不着,不如早些起来。”
张歆下床,程启也就跟着起来,披了外衣就到外间开门叫热水。
张歆忙说:“叫她们多送些热水,我要洗个澡。”
三月下旬,天还不算热,可夜里那一番折腾!折腾完了还死活要抱着她睡。这人浑身热乎乎,根本是个火炉。
程启有点明白老婆怨念,讪讪地憨笑两声。抱着老婆睡觉,他很清凉啊。
以前,听人形容女子冰肌雪肤,总觉得不通。活人肌肤,当然是热,又在这南,冰啊雪啊,还不立时就化了?昨夜才明白,真有那回事。阿歆身体明明是温热,可就是带着一股子清凉。好像盛夏得遇冰雪,直沁心底,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稍顷,水来了。张歆转进凉房,痛痛快快冲了个淋浴,收拾清爽了,出来梳妆打扮挑衣服。
程启就着她剩下水,也冲了个凉,转出来就坐在床边看她,一时回味起夜里风光,心里美滋滋。
张歆注重**,原先家里下人也少,没有贴身服侍丫头,都是自己动手,早习惯了。程启鳏居多年,不敢让年轻丫头媳妇近身,又常跑船,自身事都是自己料理。也没商量,两人不约而同都把董氏安排过来下人打发到外面,不叫不许进来。
这一套三间房,就是他两人天地,说话做事,甚至出神发呆,都很自在。
张歆翻出来三件衣服,两套首饰,有些拿不定主意,扭头看见对着虚空傻乐新晋老公,随口问:“等下去给爹娘行礼敬茶,穿哪一身更合适?”
新婚,该用喜庆颜色。可她又不是一般新娘。除了他家人,还有她自己孩子,形象不能跟平日差太远。想要低调一点,又要能压得住阵脚,镇得住狗眼看人低东西。这个程度,不好掌握。
程启哪能明白老婆大人曲曲弯弯许多心思?也没认真看,嘿嘿一笑,张口就是马屁:“你穿什么都好看!”
张歆翻了翻白眼,看来看去,选定一件,另外两件预备着替换。
敬茶行礼过程,就像张歆预料,毫无波折。
程四老爷和董氏也许心里还有点不太满意,又或者刻意端着长辈架子,面上淡淡,说了场面话,给了见面礼,就安静坐着喝茶。
程放程秀两对夫妻四个人,都是满脸满眼欢喜,一声声“大嫂”叫得无比亲热自然。
从第一眼看见这对新婚夫妇,董氏就在留意他二人细微神情动作,见张歆笑容自然落落大方,程启更是神清气爽,嘴角向上弯,好像拉都拉不下来一样,心里最后一点担心不确定也放下,借着喝茶动作,长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