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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安陵愁月明白了,过去安陵愁月的卑贱,根本就是安陵家的人一手造成的。
“二夫人哪里的话,我和安陵姐姐情同姐妹,就算姐姐求着静娴朝她出气,静娴也舍不得啊。”宁静娴一手搭着二夫人的手,温柔地对着安陵愁月说。
“姐姐,过来坐,这是你娘家,不要拘束了。”
这倒更像是宁静娴的娘家!
安陵愁月一扫安陵府的人,根本无一人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任凭她就这么站着,坐在主位上的七皇子则一脸浅笑的看着自己。
他,还真把自己当戏子在看了。
安陵愁月瞪了他一眼,突然在众人的惊蛰下,直直朝拓跋尘走去,一屁股在他身边落坐。
这一举动叫屋里的人都静声了,谁都知道拓跋尘不喜欢女人依他而坐,即使是他娶进门并宠爱多时的宁静娴,都没有得这一特许,安陵愁月是找死吗?
“滚下去。”
果然,拓跋尘的脸色黑了,笑容不再。
外传拓跋尘喜怒无常,但多半上没有人见过他变脸,这一变,简直是风云变色,空气中都弥散着迫人的气息。
宁静娴和二夫人的手握得更紧了,她脸色惨白着想开口,想当那个能安抚七皇子的女人,可是她没有勇气。
七皇子的怒火,不是随便人都能承受的。
“我是你的妻子,这里是我娘家,我坐在这里没什么不对。”愁月迎视他冷沉黑寂的眸心,毫不畏惧。
、宴无好宴(5)
“你知道本皇子最喜欢听的声音是什么?”薄唇邪勾,妖魅的气息在屋内流窜,眉心朱红艳红无比,一身深蓝色的衣袍衬得他的脸色有点近乎铁青,却又诡异的闪着红光。
安陵愁月浑身戒备,“我没有兴趣知道。”
“很好,没有兴趣知道就不懂得害怕……”他突地朝她出手,安陵愁月眼明手快,身子朝后一个空翻,躲过他的突击。
“大胆愁月,还不跪下认错。”安陵云雷骇然起身,不由分说的便要强押安陵愁月。
安陵愁月一闪身,射过安陵云雷的大掌,“我没有错,何需下跪。”
“你进府一年多,深知七皇子出门不喜女子近身的规矩,今天故意犯,是什么意思?想牵连安陵府吗?”安陵云雷脸色铁青的说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安陵愁月瞥了眼面色不佳的拓跋尘一眼,却见他眼中的戏谑……他故意的!
安陵愁月沉下脸,她可以猜想得到拓跋尘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她难看,如果硬碰硬下去,只怕会吃亏,她握了握拳头,对上安陵云雷,“我知道了,我认错。”时实务者为俊杰,面子是重要,但里子更重要,能屈能伸是活命根本。
她虽然认错,但态度上却留有几分傲骨,安陵云雷拉下脸面,“跪下!”
“不!”
认错可以,但她的双膝不是廉价的,不是说跪就要跪的。
是,她现在孤立无援,但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坐实了安陵愁月“卑贱”的生命,要她认错可以,道个歉,损失不了什么,但下跪……她罗还没有向任何人下跪过。
“你,找死。”安陵云雷既是副将,身手定然不弱,安陵愁月的忤逆在他眼里就是挑战父威,怒极攻心,下手便不管轻重,内力一凝,直击安陵愁月。
察觉到危险的安陵愁月,自然是要躲的,她没有内力,没有轻功,但却有装备,右腕的银丝便是最大的助力,翻飞腾空,全都靠它维持平衡,几招下来倒也算是勉强躲过安陵云雷的内力。
安陵云雷震惊地看着她,“你何时习武?”
“你没必要知道。”
如此的话,果然引得安陵云雷暴跳如雷,他脸色一沉,凝息聚力,是要尽全力对付安陵愁月。
安陵愁月,也就是罗,在现代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对亲情,自有一份不足外人知的翼望,然今天却被安陵云雷打破。
她脸色一冷,避无可避的承受了那一股力量——
砰
小小的身子狠狠的摔向墙壁,又跌落了地。
疼痛,瞬间在这幅身子上蔓延,她逞强的还想再动……腰上却被人踩住。
她仰起脸,任嘴角的血流落,入目的是刚才安陵云雷身后的红衣女子。
“爹,就让女儿替你教训一下这不成器的姐姐吧。”不愧是将军府,所有人都喜欢以武力解决。
安陵明月屈脚朝愁月的肚子踢去……却落了个空,一室怔然。
安陵愁月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避到七皇子的身侧,会选择这里并不是因为对他的信任或依赖,而是因为这里最安全。
、宴无好宴(6)
安陵府的人再喜欢暴力,都不敢冒着伤及七皇子的危险,骤然乱出手。
“贱人。”安陵明月指着愁月,“你给我过来,我要好好教训你。”
安陵愁月冷冷一笑,“我就站在这里,要教训我,你过来。”
她垂眸,对上七皇子赞赏的眼眸,眼里流过冷芒,这个七皇子也不是善类,就算站在这里,她也要小心应付他随时出手的可能。
况且,他此时扮演的不正是“不喜女子近身的七皇子”吗?
“够了,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今天我们是请七皇子过府一叙,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安陵云雷左侧的妇人,不开口则矣,一开口竟威严无比,安陵愁月朝她看去,看气势和气质,这人应该是正室吧。
“娘子不要生气,这贱丫头……”刚刚还一脸穷凶恶极的安陵云雷脸色一变,变得有些狗腿,他安抚的摸着妇人的手臂。
“这丫头再贱,也是从安陵府出去的,既然给了七皇子,有什么过错都该由七皇子处罚,你们在闹腾什么,宴无好宴,叫七皇子看了笑话,是我安陵府的不是,李氏在此向七皇子陪罪。”说着,她一扬手,身边的丫环立马斟酒,李氏起身,朝七皇子一敬,浅饮了那杯酒。
“夫人果然识体,本皇子要是有这样的夫人,七皇府定是井然有序的。”
这话,拓跋尘说得轻巧,却叫安陵二夫人和宁静娴互握着的手,更紧了,眼里同时浮现出不甘。
安陵二夫人,是“二”夫人,成天想着怎么把大夫人拉下马,自己当首席夫人,不过不管她动多少手脚,至今没成功。
宁静娴不高兴的是七皇子话下的另一个意思,难道说现在七皇府的家务有她管,就不够井然有序吗?
这陵府的人听完拓跋尘的话后倒明白了,七皇子无心再看戏下去,便也只能默不作声,安陵明月一跺脚,气呼呼的坐回原位去。
安陵愁月抚着胸口,安陵云雷对她下手够狠,用尽了十足的内力,她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损了。
就在她难受得要死时,眼前出现了一张白净的大掌,她抬眉对上拓跋尘邪勾的嘴角,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才不相信他能安什么好心来帮自己,安陵愁月兀自在他身边坐下。
拓跋尘挑眉收回手,俊颜微微一轻,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看来你的骨头还是很硬,本皇子欣赏倒不赞赏了。”
她撇开脸,远离他的气息,她今天受的罪,怨不得别人,自怨过去的安陵愁月太软弱,她一定会充实自己来改变这种现象。
下坐的宁静娴瞪着主位上的两人,红嫩的唇都快咬破了,该死的安陵愁月还真就坐在那里了,这是爷第一次让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身边,叫她怎么能不嫉妒,不生气?
更叫她不甘心的是,那个女人是安陵贱人!
“静娴,要沉得住气。”
突然,一个冷静的声音响来,她收回视线,“二夫人,你叫我怎么甘心。”
、落入陷阱(1)
“不甘心就要去争,七皇子最喜欢有能力的人,你不会未争先输吧。”二夫人拍拍她的手,“安陵小贱人不像我们明月生得好,也不像你长得这么惹男人喜欢,她很平凡,而且看起来过于的有傲骨,这样的女人,男人只会贪图一时的新鲜,久了也就觉得她不识趣,你该好好利用的。”
闻言,宁静娴双眼一亮,“多谢二夫人提点。”
“只是小贱人什么时候转性了?”
“关于这点,我也未知。”
二夫人点点头,斜睇着安陵云雷身边的大夫人,“如果那女人也像小贱人那么不知趣,如今坐在那里的人就是我了。”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宁静娴扯着唇角,“夫人你瞧,今天大夫人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偏向安陵贱人……”
“你的意思是?”
“枕边软语,就看二夫人怎么说话了。”
闻言,二夫人会心一笑,“我们的宁夫人也是聪明的女人,莫怪七皇子一直都只有你这个女人,想来将来七皇妃的头衔也是实至名归的……”
两个女人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宴席,安陵云雷和他的两个儿子一直说着客套而恭敬的话,坐在拓跋尘身边的安陵愁月只觉得身体越发的滚烫,只怕是已经发烧了。
她站起身,想离开,并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退烧,无奈,她的右手一直被握着,拓跋尘,他故意要叫她受这样的苦。
他真是个可恶的男人!
豆大的冷汗一直自她的额角滑落,安陵府里的人也许看到了,也许没注意到,总之未有任何一人开口提到她,安陵愁月抿唇,想示弱,但……她今天已经道过一次歉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身为天地盟的盟主,她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人,道歉认错……她凭实力坐上那个位置后,就没有再做过。
因为,拓跋尘是个妖孽般的男人。
终于他们回到了七皇府,忍耐了一天的安陵愁月步伐紊乱的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才刚推开门,头顶蓦地罩下一张大网,因为发烧内伤的关系,加上这身子本身的弱根子,她根本逃不过,很快的便被紧紧的圈进网里。
几名大汉从屋内四处走出,他们手中都拿着东西,正一脸恶意的看着她,安陵愁月撑起头顶上的网绳,硬声问,“你们是谁?”
尽管处于劣势,她后天培养出来的威严,叫她自有一股威慑力,那几名大汉一怔,被那样的精利的眼神瞪着,竟感觉到丝丝凉意,他们畏惧的后退一步,那是直觉反应。
“安陵贱人,你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这个声音……安陵愁月听出来了,是翠竹的声音,她没有转身,声音沉了几分,“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给我打!”
她话音刚落,几名大汉举起手上的家伙,用力的朝安陵愁月砸了去,被束住行动的她躲得过这个,躲不过那个,加上她此时体虚,脑袋又犯晕,不到几棍,便被打趴了下去。
、落入陷阱(2)
但尽管如此,她一双眼睛依旧闪着慑人的光芒。
翠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眼神,每当看到她的这种眼神,总会叫人浑身不舒服,“安陵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配有这样的眼神吗?”装什么气势,想吓唬谁?
翠竹嘴上虽硬,但没来由的感到背脊发凉,心发慌,为了掩饰这种不该有的感觉,啪一声,她狠狠甩了安陵愁月一个耳刮子,“我翠竹自打在宁夫人身边以来,还没受什么屈辱,好你个安陵愁月,下了趟水上来就玩变性,和我逞能,和夫人作对……你算什么东西,我早该把你掐死在手里。”
“是你推我下手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安陵贱人在府里的地位卑微,推你下水?还脏了我的手了。”翠竹起身后退,命令道,“你们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她敢下这样的命令,自然是因为七皇子从不会过问这些琐事,反正在这七皇府里,谁敢谁狠,谁就站得住脚,她翠竹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人后的人。
听了翠竹的话,几名大汉下手自然不会弱,当真是用力打,狠狠打,甚至有人手中的棍子都打断了。
乱棍之下,有几个没有内力的人能撑得住,更何况还是个弱女子,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