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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只不过想接送她,适合,交个朋友;不适合就算了。”
“好!我答应你,一打听到她什么时候下班,便尽可能通知你,但并不保证明天就可以办妥。”
“你不知道她拍戏的通告?”
“怎会知道,她又不是拍我公司的戏,我又不是她这套片的导演,除非见到她,由她自己说。”小胖哥头脑灵活:“啊!有机会,亚积在她附近拍另一问公司的戏。”
小胖哥答应请亚积帮忙,一有消息,亚积会通知小胖哥,小胖哥会马上告诉东尼。
东尼和亚积还不熟,而且,他在娱乐圈没小胖哥权威和人缘好,只好麻烦小胖哥了。
那晚苏铃始终没有出现,令东尼情绪低落,她到底和何公子去玩还是另有节目?
他喝酒至半夜才怏怏离去。
回家拿着苏铃的海报看,越看心越迷,胡思乱想,直至倦了才拥有着苏铃的海报睡过去。
东尼一边工作一边等小胖哥的电话,又请依芙加倍留意。
当然,苏铃的电话他一样等,她答应了给他电话的。
三点后又进入紧张状态,哪儿都不去,守住办公室。
四点五十分,小胖哥的电话:“亚积说他今天的戏完了,你马上赶去。”
“谢谢。”东尼跑着跳着出办公室。
他开快车前去,一路也顺利,就是过海隧道挤塞了一会儿,下班时间,常有这种现象。
仍是那间房子,跳下车跑上去一问,苏铃十分钟前刚走了。
“何公子接走她?”
“不大清楚,一车子的人……”
东尼真是好失望,傻了一会儿才走向车子,叉着腰朝车子踢了两脚,他的火爆性子一起,按都按不住。
气呼呼了一会儿,才打了个电话给小胖哥。
“你有没有搞错?迟了十分钟?”
“我已经马上赶去,只是交通繁忙,在隧道口挤塞了一会儿。”
“我找找苏铃,再跟你通电话。”
他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他在等电话,说不定晚上还可以见到她。
“东尼,我找到苏铃了,她被一班朋友接走去开生日派对。”
“在哪?”
“不知道,那是他和姓朱的一起时认识的,今天我们不会见到她。明天,我叫亚积瞪着眼,明天一定会帮到你……”
东尼只好道谢,小胖哥也很忙碌的。
第二天,小胖哥电话来得早,他说:“亚积刚去探班,苏铃还有一个镜头拍好,快去。”
东尼立刻扔下一切,飞车而去。
时间早,苏铃仍在拍戏。东尼面皮薄,既不敢进去,也不敢留话,把车子开到对面去,停车等候苏铃。
他坐在车里吸烟,一部车驶到门口,车内除了司机没有人,不久,一个中年男人由里面出来,看看不是苏铃,又继续吸烟,再回头看,哎!苏铃和其他两个女人正在上车。
他推开车门跳出去,那辆车很快便开走,东尼站在那里目送汽车的尾巴,心直往下沉,后面有车开来按号角,他才猛然而醒回到车上。
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心很累。电话响,他拿起手提电话。
“……喂!东尼,怎会这样,苏铃坐了公司车,打牌去了,你没听我说马上赶去?”
东尼说了个大概:“小胖哥,由明天开始,我不想再麻烦你和亚积,我不再接苏铃了。”
“不麻烦,打个电话罢了。”小胖哥是真心的,他喜欢帮助朋友:“不过,像苏铃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愁没人接,你担心她是因为有点喜欢她,她的确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但是并不适合你,你们是生活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
“我只不过想和她交个朋友,但看来连这个缘分都没有,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好选个女朋友,别太苛求,我们有聚会通知你,别老把自己关起……”
07
张东尼是完完全全不快乐的,特别是这些日子。
他总觉得自己很孤单,内心很寂寞,当然,女性朋友是不会缺乏的,他还是上的士高、上夜店,有时候会和一大班新相识、旧朋友一起。但是无论独个儿也好,一大群人也好,他仍然是感到孤独、惘然、空虚,他的寂寞是人家看不到的。
他又总觉得世界欠他很多很多,面对世界也没甚贡献,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去爱,也没人爱他。
他思想是很灰的,经常问自己,活着为了什么?为谁而生?一天到晚营营役役,赚到一点钱,又怎样?根本不快乐,既然生存没有意义,死了倒好。
不是始于今天。以前,特别是他忙得日夜不分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很累,心情沉重,想过死了比活着更好。
他常看书,也喜欢日本的作家——三岛由纪夫,他对东尼的影响也很深。
心情坏,拼命工作,拼命去找机会赚钱。
这天,他突然不想与金钱为伍,只想停着什么都不做。
他把车开出去,开呀开,竟然到了九龙塘。
这儿不单只是时钟计酒店式的偷情别墅有名,电影公司也不少。
突然,他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穿套浅啡欧陆款式的皮革套装长裤,浅啡绿花颈巾,手提着袋,身边还有个女子。
她们站在公司门外,似乎在等候。
他把车驶前停下,把头伸出车窗外:“苏铃,下班了?等车?”
“对呀!公司车还没有来,玲姐还有点不舒服,急死人。”
“公司车或许塞车又或者出事。”东尼在那些娱乐圈聚会中见过玲姐,她正和苏铃拍同一部戏,“反正我有空,我送你们一程。”
“好呀!”苏铃大方地答应,拖着玲姐进后座:“没有车子真不方便,谢谢你。”
“不用客气。”东尼的心情突然开朗起来。
“玲姐,等会儿我要送你回家。”苏铃说。
“小意思,不用送,迟些你还要兼拍电视剧,可有得忙,趁空去玩它一晚。”
“陪你一会儿还可以去玩。反正今天我又没约好任何人,等会儿也可能回家睡大觉。”
东尼很开心听到苏铃今天没有约。等会儿若苏铃送玲姐回家,他也会在楼下或者绕道兜圈等候她。
“最近蜂拥纠缠着你的公子哥儿,似乎减少了。”
“他们看见我动不动就黑着脸,说话又倔又冷,不吓死才怪。我的火爆脾气,在上流社会已经臭名远播。”
“你对我们不错,虽然人是火气些,不会说转弯话,直肠直肚,但也可以接受。为何对男性如此苛刻?”
“我从小就脾气不好,叫我忍着不说话,憋在肚子里我受不了,一生气,话就说出来,其实也不分男女,只是觉得女性娇些,不忍心对女朋友太凶。”
“一天比一天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不能忍也要忍一下,特别你加入的是娱乐圈,更不可随便开罪人。你是无意的、善良的,遇着些君子,当然无所谓,人家见识广、量大,怎会和漂亮女孩计较?但碰上个小人,记着你,慢慢报复,那就麻烦,不值得嘛。”
“经过亨利的事,我几乎发神经,可能正如你说,我平时无意中开罪人,我和亨利由拍拖至分手到今天,还是被人围攻,他们大概见我活着不自杀,很不甘心。”
“甜甜到处跟人说,亨利向她诉苦,说你虐待他,他忍你忍得好苦,忍无可忍才离开你。甜甜十分同情他。”
“他那种特级公子哥儿,遇上我,是我惨。他在家里很娇贵的嘛,都要受我的气。不过,那不是我们分手的主要原因,最大原因是外来给我和他、他家人的压力,他家人受不了,又给他压力,在压力重重下,分手是难免的了。大家都觉得,我这大陆妹不应该嫁入豪华世家,不拆散不甘心,他们终于做到了,他们很有本领,我服了。”
“嘿!那些人的心态,果真是人心难测,把一段大好姻缘拆散。”
“玲姐,也未必是大好姻缘,我们去算过命,八字相克得好厉害,婚可以结,但结了婚,也可能会分手……算了,都过去了……其实,亨利人不错,希望将来如他家人心愿,能娶个门当户对的金枝玉叶。”苏铃突然留意:“东尼,我们说话烦着你?”
“没有!我全心全意驾驶。”东尼一直很留心她们的说话。他一向讨厌女孩子吱吱喳喳说话,但这次例外,她们越多说越好,他可以多了解苏铃:“请继续。”
“东尼向来很少说话,也没听过他肯当人家的柴可夫,总是独来独往。我们今天真是好有面子。”
“玲姐,顺便罢了!别客气。”
“我到家了。”
“玲姐,那不是保罗吗?他站在你家门口张望,好像等你。”苏铃低叫。
“本来我打电话叫他来接我的,但他怕比公司车还要迟,便约好在这儿等候,接我上楼。”
“有保罗接,我不做电灯泡了。”
保罗过来开车门,和苏铃、东尼招呼,然后扶玲姐下车。
玲姐分别谢过苏铃和东尼。
东尼从未见过这中年男人,不知道他是谁,苏铃没说,他也没问。
“你现在喜欢去哪儿?”
“回家睡觉。”
“还早呢!这么早睡得着?”
“入了行做了夜猫子,不到天亮还龙精虎猛,哎!”她坐得舒服点,伸了伸腿,“其实我想去太空馆看电影。”
“那我就送你去太空馆。”
“又转回去走回头路?”
“没关系,开车方便。”
“没车子真是不方便。”
“要车用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答应过会接送你的。”
苏铃咭的笑:“你那张名片,我早就扔了。”
怪不得!“去看《海狸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看过了?”
“那套片很有名,但前些日子好忙,一直没有时间看,我们一起去看。”
“不用!华茜说过,你忙的时候六亲不认,你去忙好了。”苏铃说:“我偶然也会自己去看戏,有些电影、舞台剧……华茜和君王不是那么喜欢。”
“我今天也闲得很,所以才开车四处兜风。《海狸的故事》反正我要看,谁陪谁都没关系,反正做个伴,不介意吧?”
“怎会介意?有人陪最好。”她笑,她是喜欢笑。
那套片不长,但很有趣味,散戏后苏铃和东尼仍在交谈。
虽然晚上,苏铃仍架上太阳眼镜,又低下头,怕影迷把她认出来。
她说每次到公众场所就心惊胆跳。
“肚饿了没有?”
“好饿啦!”
“一起作伴去吃饭。”
“好呀。”她爽快的答应:“很久没吃西餐,去兰桂坊吃牛扒。”
“兰桂坊?”
“中环的兰桂坊,那儿有许多名牌餐馆,都是所氛、情调一流,装修设计又好,你和华茜没去过吗?”
“我喜欢好吃的东西,牛扒我最喜欢,但从来不计较情调,没去过。”
“不行。兰桂坊有不少影人出没,还是不要去,去赤柱。赤柱的那间餐厅也是一流的,你先去接华茜。”
“接她?为什么?”
“戏她不喜欢看,但饭一定要吃,当然要接她一起去。”
“苏铃,我早说过了,我和她分手了。”
“你们天天分手天天好,我也很久没见华茜了,还是先打个电话保险。”
“苏铃,不要!”东尼本想阻止她,却把手按在她手背上,他触电似的把手缩回去,苏铃全心全意打手提电话,没留意。
始终找不到华茜,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