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汉妮,里面的气压怎么样?”庄柏生潇洒地往齐铭的秘书刘汉妮的办公桌上一坐,打趣地问。
“大陆高气压。”刘汉妮看一眼紧闭的门,畏肃地缩缩肩。
庄柏生吹了声口哨:“有好戏了!”
他悠闲自在地走过去,随意地敲了下门,就直接接开门进去了。
张柄南如获救兵地看着他。
坐在齐铭的面前,让他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齐铭跟秘书说完了话之后,就不再理会张柄南,处理起桌上的公文,让张柄南愈坐愈心悸,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下,却怎么也不敢掏出口袋的手帕来拭汗。
“张主任,你也在。”庄柏生挑高一边眉毛戏谑地说:“冷气不够强吗?张主任怎么流了一身的汗?”
张柄南尴尬地苦笑,仓皇地抹去脸上的汗水。
“你来晚了。”齐铭直述道。
“我一听到总经理的召唤,立刻飞奔过来。”庄柏生以戏剧化的口吻说。
齐铭脸上闪过一丝莞尔,随即恢复冷漠的表情。
“我有事要你办。”他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转过头对张柄南说:“你把那个地主的资料交给庄助理,这件事由他处理。”
“我马上把资料预备好。”张柄南直点头。
“你可以走了——”齐铭刻意停顿一下才说道:“下次再出这种纰漏,就公事公办。”
“谢谢总经理,谢谢总经理。”张柄南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一溜烟地跑了,深怕齐铭会改变主意。
“为什么?”庄柏生不解地问,依齐铭的个性,他从不宽贷任何犯错的人。
齐铭意会到他未出口的问题。“他是我爷爷一手训练出来的人。”
从高中入学的那一天开始,庄柏生就注意到齐铭。
所有的学生是由父母陪同而来,只有齐铭的身旁站着一位面孔严肃、眼神炯炯逼人的老人,后来他才知道那是齐铭的爷爷。
开学两周以后,庄柏生注意到齐铭跟别的同学格格不入,齐铭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无论是嘻笑捉弄或是友善对待,他始终跟同学保持着距离,绷着脸。这激起了庄柏生的好胜心,从小到大庄柏生一直是朋友中的开心果,没有人不喜欢他;只有齐铭,庄柏生决心要交到齐铭这个朋友。
他采取紧迫盯人的方法——他拜托坐在齐铭旁边的同学跟他换座位,分组时,他一定跟齐铭一组;反正只要有齐铭的地方,就有他庄柏生,但是齐铭仍然漠视他的存在。不久,同学开始传言他跟齐铭是同性恋,齐铭终于不堪其扰,逼不得已开口质问庄柏生——为何要如此缠着他?
“我想做你的朋友!”庄柏生还记得当他如此回答齐铭这个问题时,齐铭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随即低下了头。
齐铭考虑许久,才抬头对他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随后生涩地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从那以后,他们真的成为好朋友;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交往的好朋友。
庄柏生对齐铭是无所不谈,齐铭则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庄柏生有困难的时候,齐铭绝对倾力相助;齐铭有困难的时候却总是自己想办法,不愿麻烦庄柏生。庄柏生起初觉得齐铭不把他当做好友,才会不让他帮忙,后来他才了解到不是齐铭看不起他,不愿接受他的帮助;而是齐铭不知道该如何求助别人的帮助,也不习惯。从齐铭偶尔不经意提到的童年生活——父母早逝,寄宿在舅舅家,后又被他严厉、不易近人的爷爷接回齐家;庄柏生明了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齐铭惯于用冷漠包裹自己、不让自己习于信赖别人,因此一切自助不求人的做事态度已经在齐铭的体内根深蒂固,甚至变成了一种天性了。
只要做齐铭相处久了,就会明了他虽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拙于面对朋友的关怀,但他心里却是渴望友情的;只是像他这样外表冰冷难以接近的人,朋友实在不多。
因此当大学毕业以后,庄柏生拒绝了家人希望他到自家公司上班的要求,主动地跟齐铭提议要到齐家的建设公司来,经过齐铭的爷爷面试之后,他跟齐铭两个就从基层的小职员做起,直到齐铭的爷爷因健康欠佳而把公司交给了齐铭,他也跟着升为齐铭的助理。
“柏生,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办妥。”
齐铭大致地把翡翠园土地收购的问题说明了一下。“详细的情形,张主任会跟你报告。”
“OK,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庄柏生轻松地答应了。“我一定会帮你把土地弄到手的。”
“我知道。”齐铭的语气笃定。
确定由庄柏生接手以后,齐铭心中已认定这件事解决了。因为庄柏生有种特质,能令初次见面的人打从心里相信他,不由自主地接受他,他肯定可以说服地主乖乖地在合约上签字的;万一这个地主是个特例,对柏生没有好感,那也不用担心,他缠人的工夫可是一流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交上柏生这个朋友了。
第二章
“妈,你要考虑清楚啊!人家提出这么好的条件,我们……”
金佩萱语气高亢地竭力想改变婆婆的决定。
张秋霞无力地举起手来打断她说。
“你不要再说了!”然后转向坐在斜对面的庄柏生说:“庄先生,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这块地我另有打算,所以不能卖给你们公司。”
说实在的,当张秋霞听到庄柏生提出的价钱——每坪三十万时,她也不禁心动,但为了女儿,她一定得坚持下去,说什么也不能卖了这块地,佩萱不可能把钱分给玉欣的;以前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现在说什么也要留点东西给玉欣。
“不知道陈老太太对这块地有什么打算?或许我们公司可以用另一块地来跟您交换。”庄柏生注意到刚才他提出价钱时,张秋霞眼中闪过的犹疑,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拒绝一千万的诱惑?
“是啊!妈,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不肯卖地?”金佩萱也提出了质问。
“我有我的打算,你们不必多问。”张秋霞不肯透露。
金佩萱气恼地捶了捶闷不吭声的老公——陈兴朋,说道:“我叫你回来不是要你当木头人的,你不会表示一下意见吗?”
陈兴朋一脸无奈地开口:“佩萱,既然妈不同意就算了喽!你就别再……”
“你给我闭嘴!我是希望你劝劝妈改变主意的,你倒反过来劝我,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笨蛋。”金佩萱怒气冲冲,故意在婆婆面前,数落自己的丈夫指桑骂槐。“你知不知道人家庄先生是看得起我们,才肯用高出市价一倍价钱收买我们的土地,妈年纪大了脑筋糊涂,你怎么也跟她一样不知轻重?这个家要不是有我撑着,靠你?哼!我们早就喝西北风了,我告诉你……”
陈玉欣一进门就听到她大嫂怒骂的声音。大哥又做了什么惹大嫂生气了?她微蹙眉思忖,要是给妈听见了,又要担心半天!她硬着头皮快步走向客厅去,希望能劝熄她大嫂的怒火。
“大嫂,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慢慢说——妈?您也在?”陈玉欣意外发现不但她母亲在客厅里,还有一位神色尴尬的客人在场。
庄柏生感激地看了陈玉欣一眼,幸亏有她的出现才打断了金佩萱的泼妇骂街。有这样的妻子,庄柏生替陈兴朋感到可怜,他也庆幸自己仍然是一名自由的单身贵族。
陈玉欣对庄柏生友善一笑,打了声招呼:“你好。你是……”
“这是我的名片,敝姓庄。”庄柏生习惯性地露出和煦的笑容。
陈玉欣一时目眩,他的脸上挂着直挚的神情,让人感觉到他的诚意,她勉强把视线投注在名片上,原来他是为了那块地而来的,依照大嫂刚才的表现就晓得她母亲一定拒绝了大嫂的要求,不肯卖地。她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位庄先生感到抱歉,要不是为了她,她母亲一定会听大嫂的话把地卖给齐氏公司的。
“对不起。”她直挚地对庄柏生说。
庄柏生不解地望着她,眼底闪出询问的神色。
“我妈不肯把地卖给你们公司,真对不起。”陈玉欣略做解释。
原来是为了这个,庄柏生不介意地说:“没关系的,我们会耐心地等待陈老太太改变主意的。”他已经决定下一个步骤——找出张秋霞不肯卖地的原因。
陈玉欣看一眼母亲倔强的表情说:“她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几天她一直试着打消她母亲想把地留给她当嫁妆的念头;可是她母亲的态度非常坚定,除非她先找到了结婚对象,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说服她母亲卖地的。
“玉欣,你过来扶我上楼去,我觉得好累。”张秋霞找个藉口要女儿陪她上楼去,以防女儿忘了她的交代,把她不肯卖地的理由说出来。
“对不起。”陈玉欣再次对庄柏生表示歉意,随即走到母亲身旁,搀扶着她上楼去了。
直觉告诉庄柏生,陈玉欣一定知道她母亲为什么不肯卖地,或许这件事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要不然她不会再三地道歉。
庄柏生朝上一指,对着金佩萱问道:“那位是……”
“她是我小姑,陈玉欣。”金佩萱不起劲地回答,她实在想不透她婆婆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把上门的财神往外推?她脑中浮现了一个画面——一堆又一堆的千元大钞被她婆婆手中的芭蕉扇给扇飞了。
“她在哪里高就呢?”
金佩萱净顾着想钱,根本没听到庄柏生的问题。
“她在凯元贸易公司当会计。”陈兴朋替金佩萱回答。
“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庄柏生得到他想要的资料后,立刻站起身来告辞。
“庄先生,如果我婆婆改变主意了,你们公司是不是还是按照你今天说的价钱买我们的地?”金佩萱急忙问道。
“当然。”庄柏生肯定地点头,但是他怀疑陈老太太会那么容易改变主意,要是有人能说动陈老太太,他敢打赌一定是他的女儿陈玉欣。
“让我看看,哇!他长得真酷!”
“你别抢嘛!这是我出钱买的,我有优先权!”
“是呀,晶晶有权先看,也看完之后该我,淑华你最后。”
淑华不平地嚷着:“为什么我排最后?是我先说要看的,晶晶看完该我,美凤你最后。”
午休时间,陈玉欣正想出去吃午饭,经过业务部办公室时正巧听到几位女业务员为了争看某本杂志而吵闹不休。
“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她忍不住好奇心探头问。
“陈姐,你听我说,美凤她不照秩序排队,明明是我先跟晶晶借的,这会儿却变成她先看,怎么可以……”林淑华抢了话,个儿矮小的她站得直挺,不断用手势来强调她的愤慨。
张美凤不甘未弱地站起来,大声地说:“刚才晶晶买这本杂志的时候,我就跟她借了,当然我应该排在你前面。”她转向陈玉欣:“陈姐,你说对不对?”
陈玉欣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背后办公室的另一端传来的冷嘲热讽声:“这里不是立法院,你们也不是立法委员,能不能安静点?想不嘈杂的老母鸡,也得看看场合呀!”
陈玉欣不必回头看就知道说话的人一定是吴玫瑰。
吴玫瑰是恺元贸易公司的超级业务员,她长得娇艳迷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尤其是男人,看了目不转睛、心荡神驰,公司的客户只要听她撒娇嗔吟两句,莫不是双手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