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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赶快送你回去,免得你中署晕倒。现在你有力气反抗我,我不敢对你怎样;万一你晕倒了,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喔!”
“你别乱来喔!”一向自认胆子不小的侯百龄,现在开始害怕了。
“你再不上车,我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乱来了?”
他好像知道她的难处似的。侯百龄被吓得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放心,我这个人办事不但挑女人,而且还挑地点。”
“你——”他的意思是她长得不够动人吗?
她发现这个无聊男子简直就是她的克星,一碰见他不是被气得半死,就是被吓得要死。
“别在那里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他又推了她一把,利落地将她塞进车子里,然后向前疾驶。
不一会儿工夫,车子停在她的目的地。
“我有跟你说我要来这里吗?”她记得没跟他说呀!
“你记错了!如果你没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来这里?”他催促着她快下车。
算了!能平安抵达算是她的好运,别再和这个无聊男子有任何的瓜葛。
她匆匆下车,连一声谢谢也没说,逃难似的进入客户的家里。
实在有够衰!竟然让那个无聊男子给说中了,在保险业所向披靡的侯百龄竟然在鼎盛栽跟头了?
昨天去刚老先生的家里她才知道,原来刚老先生是鼎盛的老板,约她谈新公司的保险问题,大致上已经底定一切委托她办理。
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案子,竟然在鼎盛公司的柜台就被挡了下来,就算报上刚老先生的名字,柜台小姐依然不肯放行。
最可恶的是,柜台小姐竟然说刚老先生已经退休不管事,所有的事情要新任总经理说了才算数。
真是气死她了!她辉煌的纪录竟然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口气教她如何咽下去?
“妈,我回来了!”侯百龄臭着一张脸说着。
“怎么,今天没人捧着‘保单花’送你吗?一回来就端个‘塞面’让我看!”
看见侯百龄的妈,就明了为什么侯百龄外表像淑女,内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侯淑雅虽然五十岁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宜,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三十七八岁的少妇,身材窈窕没话说;不过一张开嘴巴,吐出来的都是犀利的言词。
原来侯百龄跟她妈完全一个样!
“还保单花咧!超级业务员的招牌就快被砸了!”侯百龄越想越怄,总觉得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那最好,你就安心地嫁人了吧!”如果不把这个女儿嫁出去,恐怕会影响她美丽的浪漫人生。
“妈,你又来了!为什么不论我说喜哭丧,你总是有办法七弯八拐地拗到嫁人这两个字上面?”侯百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是因为结婚生子才是女人一生的归宿。”
“你要是老想含饴弄孙,我可以生一个外孙让你玩玩,至于结婚就免了。”
男人是超级麻烦的动物,尤其是英俊潇洒的男人;光想到随时随地会冒出无数的旧情人,就令她倒尽胃口。
“你千万不要给我乱来,要生孙子给我玩可以,但是想进驻你子宫的那个人必须由我指定!”侯淑雅力保自己对外孙的参与权。
她的支配欲非常大,凡事都想掺上一脚。尤其是攸关侯家的品种问题,更是不能够不贡献一点意见。
老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妈?她还以为老妈想出言阻止她乱来,谁知道老妈竟然是抢着替她拉皮条?
真是够了!
不过她不会笨得去反驳老妈,因为她的火爆脾气遗传自老妈,而且还很不幸地无法超越老妈,所以她得在老妈面前熟读古人名训,此刻她最好奉行沉默是金的金玉良言。
“你不回答就当你是同意啰!”
“从小到大,你给过我反对的机会吗?”闲着也是闲着,跟老妈耍耍嘴皮子,或许心情会好一点。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这一次我就明着说,不再暗骗了,过几天你跟我去相亲。”
如果听见老妈的嘴里吐出嫁人两个宇,接下来的一定是相亲两个字。
“这一次又是什么货色?先说好,保单五十张,否则免谈!”侯百龄把相亲当成生意在谈。
“臭丫头,怎么又涨价了?上次不是三十张吗?怎么一下于就涨了二十张?你的心会不会太黑了点?”侯淑雅不满地嗔道。
“妈,所有的条件都是你自己开出来的,我答应你去相亲,保单的数目由我开,你没忘记吧?”要就来,不要就拉倒!
“乖女儿,别这样,就卖老娘一个面子,这一次的货色很不错哟!人高马大,体健可下田,而且听说是‘一夜七次郎’,机会千载难逢哟!”
“拜托!”老妈真是够宝的。“人家在嘿咻的时候,你躲在旁边帮人家数数儿吗?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一夜七次郎?”
“哎呀!反正你只要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赴约就对了!”侯淑雅的耐性已经用完,火气开始上升。
“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装扮也美丽,看不中意是他没福气,何必为他费心力,平常不施脂粉就已经够教男人神魂颠倒,她才不想让自己变成调色盘咧!
“少在那儿给我做打油诗,赶紧去睡个美容觉,把皮肤保养好,然后水水的跟我去见客。”
侯淑雅双手叉腰。
见客?她又不是赚皮肉钱的小姐,见什么客?
老妈说话还真是不伦不类!
侯百龄手里拿着SK一II面膜,嘴里咒骂着老妈。
她的脸比萧蔷光滑、比郑秀文水嫩,毛细孔比刘嘉玲还小,干吗敷这种贵得要死的面膜?
她才刚刚打算把面膜贴到脸上去,她的手机却响了。
她瞄了一眼手机上小小的屏幕,没有来电号码。
对于这种怕暴露自己的行为她非常不耻,所以她不想接听,继续与她手上的那一张面膜奋战。
但是来电者似乎不死心,响了六七声之后
转到语音信箱,又挂掉重打;而且不厌其烦,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打,搞得她一张面膜贴得歪七扭八,让她不得不丢下手中的面膜接听电话。
拿起电话,她都还没发脾气骂人,对方就咆哮的吼着,差点没震破她的耳膜。
(你睡死了是不是?这么久才接电话?)
“喂……”这人吃错药了是不是?
侯百龄的话哽在喉咙还没说出口,对方噼里啪啦的又是连珠炮似的说:
(别有的没的说一堆,快带钱来‘春日’,我的钱包和手机都被扒手给推扒走了,没钱付账走不开。)
啐!一个大男人连皮夹和手机都照顾不了,将来要是谁当了他的女朋友不就要倒大霉?不过听他的声音好像蛮慌乱无助的,就姑且和他说几句话,算是安抚他的情绪吧!
“春日?仁爱医院附近还是长安东路那一家?”好像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生意不错,许多人喜欢在那儿聚餐。
(长安东路这一家,你快点来!)
他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侯百龄猜想他一定是困惑地皱着眉头。
(你是谁?为什么接别人的电话?)
“你总算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不是我接别人的电话,而是你打错电话了!”侯百龄适时地吼回去。
(该死!)听见自己打错电话,他低咒一声。因为这些铜板是他身上仅有的现金,如今浪费在打错电话上,这会儿他真的是完蛋了。
“请你保持一点风度,打错电话的是你,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说我该死?”侯百龄依然大声地与他对抗。
“我不是咒你,而是我好不容易找出几个铜板打电话,结果打错了;现在我真的是‘金’ 尽人亡,恐怕要留在这里帮人家洗碗了。”他急躁的声音非常丧气。
侯百龄才想再与他多聊一会儿,只可惜他的‘金’真的尽了,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放下电话,侯百龄想象着要是自己吃了饭、喝了酒,却付不出钱来,那场面不知道有多尴尬。
她拿起面膜,怎么都无法贴得平顺,心里老是有个疙瘩似的不踏实。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甚至有点见死不救的坏习惯,可今天她却突然兴起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想看看是什么样粗心的男人会弄丢手机和皮夹?他到底想打电话向谁求救?怎么会打错了?
她猜一定是个女人,否则他不会讲老半天才发现打错电话?或者更恶劣一点,她想去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反正长安东路离她家很近。
然后,当她回神时,她已经在“春日”的店门口了。
唉!没办法,这家店离她家实在太近了,拐两个弯就到了。
她进人店里,还没找到那个冒失鬼,就先看到那个无聊男子。
靠!她到底是走什么霉运?为什么走到哪儿都会碰见这个衰男?奇怪!这个衰男怎么不复以的悠闲,看起来似乎焦虑不安,不时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难道他就是那个打错电话的冒失鬼?
不会这么巧吧?老天爷不会这么捉弄她吧?怎么老是把她跟这个衰男凑在一块儿呢?
“真是巧,又碰见你了。”侯百龄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抬起抑郁的眼眸看着她。
呵呵,他龙困浅滩的模样还真是大快人心。
“你来得正好,帮我付一下账,我马上回去拿钱给你。”他好像在汪洋中遇到浮木一般,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一开口就像是在发号施令。
若是换成别人,侯百龄也许会伸出援手,做一下百年难得的善事;但是对象是他,那只好见死不救啰!
谁教他一开始就和她不对盘!
“很抱歉,我只带了几个铜板。”她在皮包里摸索半天才拿出几个铜板。“算作是你打错电话的补偿,给你再一次机会求救,记得喔!千万别再打错电话。”她没等他拒绝,把铜板丢在桌子上,随即离去。
虽然她感觉到身后那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瞪着她,但是她不怕,拿铜板来给他,已经是发挥她有史以来的最大善心了。
第三章
均匀的粉底使她的肤色更粉嫩透明,柳眉经过眉笔的勾勒,更加纤细有形,原本已经水汪汪的眼睛,在画上眼线之后变得更明亮,刷上睫毛膏之后,灵动的双眸似乎会说话;新春最流行的果冻唇膏让她的唇瓣丰润,嫣颊不必涂上腮红就有如染了红霞一般,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爱上镜中人。
走进餐厅时,侯百龄发现那个无聊男子也在场,而且老妈带着她,正直直地朝着无聊男子的座位走过去。
不会吧?她的相亲对象是那个无聊男子?
老天,让她死了吧!
只见无聊男子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笑容,朝她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马扁子小姐。”马扁加起来是骗,暗指她只会骗保单。
“关先生,我女儿姓侯,闺名百龄,不叫马扁子。”谁家的女儿会取这种难听的名字?
虽然老妈在第一时间报上她的芳名,但是她怎么可以让无聊男子占上风?侯百龄立即就还以颜色。
“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无耳卯先生。”
骗子小姐再度杠上无聊先生!
“百龄,关先生的全名是关千涗,别乱替人家取绰号。”侯淑雅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侯百龄听见他的名字就爆笑出声。
“我叫百龄已经是有够老的人瑞了,你还叫千岁?那不成了人魔?”难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