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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行吗?”她偷偷左右瞄了眼,“又没别人,而我只想这样偎着你,能多久是多久。”
说着,她便主动勾住他的手臂,拉着他来到溪边坐下,小小的身子倚在他身上,轻轻哼着小曲儿。
曲袖风闭上双眼,听着听着……突然他睁开双眸,喃喃说道:“我像是听过这首曲子。”
“你听过?”金可儿摇头一笑,“不可能,这是我娘常哼给我听的童谣,我娘去世后,除了和我娘在府邸后面竹林散步的情景之外,我最有印象的就是这首小曲儿。”
“不,我真的听过……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你与你父母住在我家那段时间,我经常听你母亲哼着这曲子。”曲袖风忍不住笑,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他还记得这曲子。
“真的?那我哼给你听。”金可儿将小脑袋轻放在他的肩上,继续细哼着。
听着她一声声柔软的音调,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地将她压缚在草地上,嘶哑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儿……”
“你……你怎么了?”她眨着一对水亮大眼。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了解你。”紧紧扣住她的身子,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多希望这一刻能够静止下来,永永远远……
隔日天未亮,金可儿便在曲袖风的安排下搭乘马车离开。
虽然曲袖风事前安排得极为隐密,但是金可儿还是看出奇怪之处。
比如,马车声响如此之大,居然没有人来关切?就连这几天爱跟踪她的张发也消失不见!
坐在马车上,她问着车夫,“你是谁的人,为何会帮曲袖风做事?”
等了半天,却没等到车夫回应,金可儿不禁又问了遍,“你怎么不回答我,是曲袖风不准你乱说话?”
须臾过后,她依旧没等到对方回应,于是忍不住掀开布帘在车夫耳边大声说道:“你是故意不理我的吧?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是她的动作让马车起了晃动,车夫终于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金可儿惊觉不对劲,这名车夫竟对她比手画脚,难不成他是个哑巴?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她疑惑地望着他。
车夫依然只是对她傻笑,就在这瞬间金可儿的心口一沉……曲袖风为何要找个哑子做车夫,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为何她会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隐隐有什么事要发生。
就在马车行进间,她听见后方营地传来号角声,很显然又要出兵了!“这是怎么回事?”昨夜她没听袖风提及今天还要出兵呀!无法抚平内心的焦虑,又想起昨晚曲袖风飘移不定的眼神与怪异的言词,这种种让她无法再继续待在车厢里。
“我要回营地,确定没事再走。”尽管车夫听不见,她还是说了,甚至抢下他手上的缰绳,不顾一切的掉转马头往回奔驰。
车夫咿咿呀呀地指着前面的路,直摇着脑袋。
“我只是回去看看而已。”她用力甩动缰绳,让马车加速前进。
此时,出兵的号角声愈来愈近,甚至还出现轰隆隆的脚步声……
好不容易赶回军营,也不管自己是否会置身危险,她四处找着曲袖风的身影。
“曲袖风呢?快告诉我……”她不停寻找着他,见一人就问一人,可是大家都闭口不言。
最后,她找过他可能待的每一个营帐,依然不见他的踪影。为此,她内心更是莫名不安了起来,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也处于危机中。
最后,她不得不闯入将军主帐,当赵孟齐见了她,惊愕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金可儿眉头轻拢,直睇着他,“将军,您知道我要走?”
“这……”他深吸口气,久久才道:“唉!是我答应曲袖风放你走的,你还是快离开吧!”
“是您答应他?他现在人呢?”怎么和曲袖风说的完全不同?
赵孟齐轻漾出笑容,“你别管他,快走吧!我可不想做个食言之人。”
闻言,她激动地问道:“将军,我不走,您快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金姑娘,我放你一马,你可别得寸进尺,否则我立刻命人把你抓起来,送到皇上面前处置,到时候可别说我不懂怜香惜玉……唉!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本来还想收你做妾呢!”他露出邪笑。
第8章(2)
将军已知道她的女儿身身份了?
“做妾?将军,请告诉我,您和曲袖风到底做了什么交易?”金可儿发现他们隐瞒着她许多内情。
“你真想知道?”赵盂齐还真被她给问烦了。
“对,我想知道。”她认真的点点头。
“好,我就告诉你,为了保你一命,曲袖风答应我去取对方将领的首级,如此而已,怎么样?难道你想继续待在这里等他?但我可提醒你,若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连我也救不了你。”
“什么?曲袖风他竟然……”闻言,她的泪都快淌落下来,但她极力镇定,向将军要求道:“将军,能不能借我一匹马?”她要去追曲袖风!
“终于想通要回去了是吧?行,你就骑马赶紧离开,如果再让我遇见你,我是不会再放你走的。”说着,他对身旁的副官道:“拉一匹快马来。”
“是。”不一会儿,一匹快马出现在她面前,金可儿拉着缰绳一跃而上。她没有再看将军一眼,倏然往西奔驰而去——
“曲袖风,你要我等你的,怎么可以独自去冒险?”她含着泪水,心底蓦然掀起无助与忧心,“傻瓜……大傻瓜!真以为你死了我还能够独活吗?从今起,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一定要跟着你……”
直到前方大谷口,她勒紧缰绳,瞧着下方敌军所扎的营帐,再接近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
只是曲袖风就在那里,她绝不能畏惧;只要曲袖风还活着,她就一定要将他给带出来!
下定决心,她再次挥缰前行,就在谷口前突然卷起一阵狂风,风势强劲得连马儿都无法站稳。
她扬声大喊着曲袖风的名字,连同马儿被风卷下山坡——
曲袖风只带着五百人马潜入敌营,然而威武侯震坤并不是好应付的角色,才刚入他们的势力范围就被发现了。
事实上在潜入之前。曲袖风便知道此趟要达到任务除非天助加神助,否则胜算不大。不想因为他私人与赵盂齐之间的约定连累其他五百名士兵,于是在深入敌营之前,他对弟兄们说:“如果再前近一步,我们恐怕将会全军覆没。”
“那……那该怎么办?”大伙也不想死在这里。
“你们循原路退回去,如果将军问了,就说我死了。还有,沿途放出消息说我在途中受伤已死。”他交代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走?”有人问。
“我不想拖累各位,决定单独前往,曲某在此与诸位道别。”他拱手道。
“曲袖风,本来我一直看不惯你,不过现在看来你确实是条汉子,那么咱们就此别过,希望来日还有见面的机会。”
“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曲袖风飒爽地笑,直见他们离开后,这才继续朝敌营前进。
由于只有一人,行动自然更加隐密与快速,他小心地杀了名对方的小喽啰,并换上他的衣服,接着又用易容术让自己半边脸变得残缺,再潜入对方阵营,悄悄做着打杂的工作,以掩人耳目。
潜伏半个月后,他推着装着杂物的推车要去倾倒时,远远便听见有人说道:“威武侯,听说赵孟齐已经领兵离开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国了?”
“当真,姓赵的回去了?”震坤大笑道:“看来他是认定没办法攻破西铿谷,这才领兵离去。”
“说得是,威武侯真是神算啊!”属下谄媚道。“此外,听说赵孟齐调派了五百人打算潜入咱们阵营取您的首级,不过才到谷口就全部撤退了。”
“想取我首级?”震坤用力拍了下案头,狂笑道:“姓赵的居然想取我的项上人头邀功,就凭他?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哈……”
站在帐外的曲袖风双眸倏然一紧,嘴角冷冽的勾起,没想到这个震坤不过是个莽夫,完全不若传说中的沉稳镇定。
像他这种人还不值得他费心取他性命,若非为了堵住赵孟齐之口,免得他继续追究可儿之过,他还真懒得与他纠缠。
“喂,你是谁,怎么站在这里动也不动?”一名士兵从他身旁走过,瞧他残缺的半边脸,一脸的嫌恶,“快滚,别站在这里碍眼!”
“我脚受伤,走不快,才在这儿歇会儿。”曲袖风故意装出嘶哑的嗓音。
“走不动那就用爬的,快闪开!”那人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曲袖风眉峰深锁,一抹冷笑泛在他嘴角,他相信震坤身边只要再多几个这样的亲信,绝对会走上绝路。
将推车推往军灶房,曲袖风将丢弃的菜叶放在推车上打算运给后边的牲畜食用。
“等等,还有这一篮你也要带走。”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他的脚步。
他眉心一锁,定住动作,眸底流转着难言的激动!
因为他听出来了,她的声音他说什么也忘不了……可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猛回头,他望着金可儿一副伙夫的装扮,虽然身着布衣、脸上还沾满黑炭,但是那特殊的气质仍是非常引人注目。
她是为他而来的吗?难道她不知道待在敌营里有多危险?
“你……”他正想询问,却想起自己此刻的伪装,如果让她知道他就是曲袖风,或许真的不会离开了。
“你的脸!”金可儿一见他脸上的伤痕,走近他。“能让我看看吗?”
“不,不必了。”他压低声音,遮掩着脸孔,“我的脸会吓到你。”
“我不怕,说不定我可以医治你。”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这人的伤口怪怪的。
“你是大夫?”他故意问道。
“当然不是。”她心一慌,赶紧摇摇头,“而是我认得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说不定可以复原你的脸。”
“那倒不用了,我不在意。”曲袖风刻意避开她的眼神,假装不经意地问:“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哦!”她尴尬一笑,“我是二厨尤大的助手,平日都在灶房忙着,你当然没见过我。”
那日她滚落坡底,幸运的被灶房二厨尤大给救了,而尤大年前才丧子,救了金可儿之后便起了移情作用,拿她当儿子看待,并想办法在伙头军里给她安插个位置。
“原来如此。”她的回答让曲袖风更是疑惑,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二厨的助手?
唉,看来这小妮子的本事还真不容他忽视,竟然比他还有办法。
“对了,这篮菜也拿去喂猪吧!”她将竹篮内的菜叶子倒进他的推车内。突然,她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你见过威武侯吗?”
“见过几次。”
“也就是说你在这里已经很久了?”金可儿进一步又问:“也可以经常在前面走动?”
“对,不知你有何事?”瞧这丫头一下子提出这么多疑问,难道不怕启人疑窦?
“我想知道最近这里可有抓到敌军的人?”这问题她问过尤大,但是他只在灶房工作,其他的事也不清楚。而眼前这个人虽然看来面目可憎,但她总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而且不会说出去。曲袖风眉头轻锁,“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你找人吗?”
“呃!也不是,只是好奇问问,如果抓到敌军的人,侯爷一开心就会赏肉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