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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打算?”金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金可儿轻轻握住他的手,“爹,您别难过嘛!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五年前我去习医不也平安的回来了?”
“但是这次情况不同,五年前你是去拜师学医,但这次是去军营,我光想就淌落一身汗。”金丰在摇头说,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那里有我认识的人呢?爹爹应该安心才是。”金可儿试探地问。
“你认识的人!谁?”金丰在撩起眉。
“曲袖风。”她幽柔的嗓音淡淡逸出这三个字。
突然间金丰在像是明白了什么,紧蹙深锁的眉峰渐渐松缓下来,“原来如此……你还是想不开……”
“爹……”
“你确定袖风也在那里吗?”金丰在大叹口气。心底清趋就算他费尽唇舌再劝也无法改变女儿的决心了。
从小她就不容被欺负,如今被一个男人退了亲,她怎咽得下这口气呢?
“我们有极大的机会是在同—营队。”金可儿发现父亲终于软化下来,也放轻音调对他保证道:“爹,请您相信女儿。”
“为何你偏偏是女儿身呢?”若是儿子,他就不必这么为她操心了。
“爹,您的意思是答应了?”虽然心底清楚爹最终还是会放弃坚持,可是当亲耳听见爹这么说,她的鼻根处还是忍不住泛酸呢!
“爹从来不可能说赢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爹,要照顾好自己。”他之所以首肯,除了女儿坚强的毅力外,还包括他相信她……相信她既然决定这么做就有能力承担一切。
“谢谢爹,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金可儿回以一抹令人看了都无法发脾气的笑颜。
而她也在心底发誓,绝不会让爹后悔答应她,她绝对会平平安安的回府。
半个月后,金可儿便以金克尔的新名字随着十万大军与百余军医浩浩荡荡前往玉门关。
虽然她是女子,但是长年与习医师父四处义诊,体能与脚力都不错,更何况军医本就有大型马车集体载送,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唯一难捱的是得和一群男人挤在一辆车中,有时天气炎热,那股浓浓的汗味几乎令她作呕。
不过……她不会认输的,她有信心可以通过这些磨练。
但是,她唯一没想到的是战争是残酷的、血腥的,当两军开战之后,伤兵何其多!眼看一个个受伤的官兵被抬进医帐内,她的心便狠狠拧起,尽管过去她医治过不少伤患,但是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她还是头一遭遇见。
“克尔,你在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林医官瞪着傻站在一旁的金可儿。
“是。”她赶紧上前,可近距离看见那副惨状,仍令她心悸不已!
伤兵的手臂没了,心窝旁插了两支箭,这一瞬间她才明白战场上刀剑无眼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止血草呢?”林医官遂问。
“在这里。”金可儿命令自己打起精神,她一定可以克服这心理障碍的!
第5章(2)
数日之后,她很快习惯这一切,也成为林医官最得力的助手。
时间过得飞快,金可儿已不记得自己来到这营地有几天了,而曲袖风究竟有没有在这里,她也无法确定。
今日,就在她为伤兵换药之际,突见有位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一张椅上。
金可儿眼角余光瞥见,立刻走向他,“这位兵爷,你哪里受伤了?”
“肩上……”男人抬起脸,就在与她四目交接的瞬间,他的瞳仁赫然眯起,“你是……”
金可儿倒吸口气,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他,意外地想着……怎么这么巧,居然是曲袖风!她都还没去找他,他已经来到这里了?想想这里总共有数十个医帐,十万人中能凑巧的碰面谈何容易呢?
“金可儿!”曲袖风眼力极佳,并没有被她的乔装给蒙混过去。
尤其是她那对精明慧黠的眼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老天,他连名字都喊出来了,她就算再否认还有什么意义呢?
旋过身,她对他露齿一笑,“没错,我是金可儿,也是医员金克尔。”
“你……”他的眉一撩,“你早就打定好主意要来,对吧?”
他问得这么直接,她也不想再隐瞒了,“对,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气我?”
对,他是很生气,不过他更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没什么,因为你说上战场作战是你的理想,而这也与我想救人的愿望不谋而合。”她轻笑,“所以我们就一起为理想而努力吧!你会来这里是……受伤了吗?”
他一句话也不说的直接走了出去,这样的举动把金可儿的心都给弄拧了!
她追了过去,“曲袖风,你给我站住!”
“金医员,还有事吗?”他的语气凝重,显然是生气了。
“你一定是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不必了,我可以去其他医帐疗伤。”明知道她是故意跟过来的,但他当真无法对她和颜悦色。
“曲袖风——”怕他就这么走了,她忙不迭地伸手抓住他的肩,这一扣明显感觉到他手臂缩了下,更让她确定他是伤在肩上。
下一刻,她便用力扯开他的衣袖,当一道暗红色的伤痕显露在他的肩胛处,金可儿的心头狠狠抽搐了下。
天,他伤得好重!
“快进来让我看看。”金可儿将他往帐内拉,并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你这伤应该有些时候了,为何现在才来?”伤口附近都红肿了,再不医治会毁了整条手臂。
“我这不过是小伤,不打紧。”他闭上眼让她为他挤出污血,而他却连哼一声都没。
“这样还叫小伤?”眼看着这道口子伤可见骨,金可儿的眼眶泌出泪来。
明明她是这么的恨他、怨他,可为何见他伤成这样,内心又会涌上担忧?
由于伤口深,理当非常疼痛,但是金可儿那担忧的脸色让他分了心,忘了自己的痛。他不懂,她为何要为他掉泪,她跟来的目的就是要扰乱他不是吗?
直到为他包扎好,金可儿认真的交代,“三天内不要妄动,否则你的手臂会废了。”
“你还是回去吧!”本想甩头就走,但是只要想起她身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他就无法漠视呀!
“依目前的情形,我哪能说走就走?别说笑了。”金可儿轻嗤。“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胜任这工作。”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也希望你别玩弄士兵们的性命。”他就是担心她的任性不单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说完,他起身就想离开。
“等一下,”金可儿喊住他,知道他是不会再来了,于是道:“这是药泥,你拿回去自行换药吧!”
他望着手中的药包,半晌不语,不知该怎么臆测这个女人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伤兵被送进来,“金医员,林医官在吗?”
“他正好有事离开,这位兄弟怎么了?”金可儿一见被众人扛进来的士兵,马上认出,“他不是昨天来过?”
“对,刚刚伤口又裂开了。”伙伴代为回答。
“好,我看看。”金可儿先将他伤口上的布条解开,顿时一股难闻的糜烂气味传出,只见伤处流着脓血。
金可儿眉心一锁,问着伤兵,“你解开过布条?”
士兵有气无力的说道:“伤口很痒,我解开过,想透透风……还抓了抓……”
“这样不行,会更严重的。”
金可儿说完拿出铁片刮刀轻轻将脓血刮掉,鼻端闻着那股难闻的气味,可她丝毫不以为意,认真的帮伤者清理伤口,直到脓血全部清除,再用药水清洗。
“回去后三天内别解开布条,否则伤口会再度糜烂,甚至危及性命。”她不得不恫吓,以免他轻忽伤口,“死在战场上是英雄,死在这伤口上算什么?”
“金医员说得对。放心吧!这回就算痒死我都不会解开了。”士兵用力站起。
金可儿回以一笑,“那好,愿你早日康复。”
一直待在帐外看着这一切的曲袖风心绪有些紊乱,突然间他好像完全不认识金可儿这个人。
回帐的路上,他回想着她刚刚认真医治伤兵的模样,没有半点嫌恶的表情,他愈来愈迷惑了。
会不会就像金可儿说的,他根本误解了她的为人?
第6章(1)
自从金可儿处理过曲袖风的伤势后,果真他没再来她的医帐,为此她既担心又不知该上哪儿找他。
十万士兵呀!营帐更是无数,她不清楚他是先锋军还是接济军,更或者是左右冲刺军,不过能在这里遇到他,表示自己的判断正确,也足以松口气。
尽管营帐多,但是她仍趁午后伤患较少时与林医官说了声,打算到各营地找找。
来到战营已经好一阵子,但是金可儿从没踏出医帐一步,对这里的环境并不了解,走着走着竟然误闯军妓帐。
头一次接触这种地方,金可儿惊愕的望着男男女女在帐内亲热的情景,小嘴赫然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这里是哪儿?”她倒吸口气,从没想过在这种地方也会有风花雪月之事。
“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震住了她。
金可儿猛回头,就见一名年约四十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后,从他的穿着可以确定他非将即帅。
“我……我乃东八帐的医员金克尔,来找一位伤重的士兵,不小心走错路……”
“医员?”他笑了笑,“何须说谎,医员同样也可嫖妓。”
“嫖妓!”金可儿惊讶的直摇头,“不……不是的……”
“别这么紧张,你难道不认得我?”看这医员年纪轻轻,细皮嫩肉的,活像个女人。
“很抱歉,我真不知道您是哪位?”这个官爷看她的眼神有点诡异,吓得金可儿避开视线,担心被他看出蹊跷。
“我乃赵孟齐,就是这十万大军的领队将军。”他自得一笑。
“哦!原来您就是赵将军,恕小的有眼无珠,我——”金可儿赶紧跪下,心底不禁抱怨着为何她要找的人没找到,却遇见最不该遇见的人。
“医官和医员在咱们这里可是最重要的,遇到危难时连我的命都需要你们来救,快请起吧!”他俯身扶她起身,当触及她的小手时,那比女人的肌肤还柔软的触感让他愣了下。
“谢谢将军,小的得回医帐了。”
“对了,你刚刚说要找哪位士兵,说不定我认得。”赵孟齐喊住她。
“他叫……”金可儿正想试着问,却意外瞧见正从前方走来的男人不就是她找了许久的曲袖风!
“曲袖风——”她赶紧朝他走去,“你怎么不再来换药,知不知道我……”
“原来这位小医员要找的伤兵就是你呀!袖风,我怎么不知道你受伤了?”赵孟齐也走了过去。
“将军,不过是小伤罢了。”
就在扎营后的第一次出兵时,赵孟齐遭到敌军包围,正值生死交关之际,曲袖风带兵救了他们。此后,他让曲袖风跟在自己身边,并发现他是个战略奇才,拥有绝佳的头脑,因此有意将他提升为智囊,予以重用。
“不是小伤,如果不继续治疗,绝对会恶化得更严重。”金可儿说的是实话。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