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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叔叔这是要去添乱吗?刘苏抚额,为莫城的千金小姐们不平:见识过了天下第一美的风采,她们哪里还看得上其他男人啊!
春兰扯扯她的衣袖:“公子,你又发呆了。今天暖和,我们出去玩嘛。”
江南的冬天很是奇怪,只要有太阳出来,便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丝毫没有了寒意。刘苏难得可以穿得少一些,觉得异常舒畅。天气好,逛街的人自然也多,齐光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生怕她被人挤到了。
一路跟着人潮走着,春兰手上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小包裹,嘟囔着嘴:“公子偏心,这些东西应该让齐师兄拿。”
齐光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人多嘈杂,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春兰嘟嘟嘴,识趣的不再做声。几人一路走着玩着,忽然发现前面围了好些人,好像在看热闹一般。春兰最喜欢管这种闲事了,眼睛一亮,缠着刘苏道:“公子公子,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啊?”
刘苏失笑:“我很想,你快去帮我看看。”
春兰开心的将身上手上的包包取下,往齐光手上一塞,然后仗着个子小灵活的优点,七钻八钻,很快就钻了进去。
齐光摇摇头:“他就是被你惯坏的。当初他如果留在凌公子府上,绝对不会这么胆大包天。”
刘苏笑道:“如果他还是那样,我才不会理他呢。每个被狗欺负的人都长着一张包子脸,自己不硬一点,别人不使劲欺负才怪。”
两人正说着,就见春兰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表情很是严肃。
“公子,这回的事情你肯定会感兴趣,所以你还是随我一起进来看一看吧。”
39经济基础什么的,最讨厌了
出事的是一家绣品店。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指着柜台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婊/子;老子看你可怜;想着将你找个人家;当个小妾;若是你有福气;生个儿子出来;一辈子也有了依靠。老子哪里不是为了你好?结果你呢;不识好人心,居然还出口伤人!你个小贱/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小白脸,拉出来遛遛啊,也让老子看看那小白脸能不能满足你;活计有没有老子的好!”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里带了一丝淫/秽,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哄笑起来。
店里忽然泼出了一盆水,正好浇在那个男人头上。严冬时分,虽然太阳温暖,可一盆子冷水泼在身上不是好受的。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三下五除二将身上湿透了的棉袄扒下,怒喝道:“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要将你捆回去,把你买做个通房丫头,等你被人骑够了再把你卖到最贱的窑子去!”
“陆老三,你三番两次的过来要钱,我都给了,你现在居然还想要这间铺子!我告诉你,这铺子是我娘和我两个的心血,打死我也不能给你!”
门里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眉清目秀,只是小脸煞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陆老三哈哈大笑:“什么你娘跟你?你娘本来就是我大哥的妾,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就是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我大哥死了,你和你娘,还有这间铺子,统统是我的!”
“你!”那姑娘瞪着一双眼睛,死命的将眼泪往里逼,“你做梦!”
刘苏有些莫名其妙,齐光对这个世间的规则一样不怎么清楚,便问身边的一个大伯:“这女子跟这个男人虽然也有些关系,可是她的铺子怎么会归了这个男人呢?”
那大伯一脸“居然有这么没有常识的人”的惊悚表情,好心的给他普及基本常识:“这位小哥,你怎么能不清楚呢?女人是不能有财产权的,她的这间铺子,是她自己的钱开的也好,是别人给的钱也好,也是不能挂在她名下的。她娘以前做过小妾,那这个铺子肯定是在她男人身上,她男人死了,男人的弟弟来要铺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春兰忍不住插嘴:“那个陆老三还说要把那姑娘做通房丫头呢,这都可以?”
大伯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可以了。她娘是人家的小妾,她是人家的女儿,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别人想怎么折腾都行。唉,只能怪她们自己命苦了。”
命苦?不能怨天地不公,不能怨这个社会不公,只能怨自己命苦吗?刘苏拼命咬了咬下唇,忽然间迈步往那两人走去。
“这不是个绣品铺子吗?本公子今天来买绣品的,怎么这么乱,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陆老三正准备去拉那个姑娘,却看到一个穿戴不凡的年轻人悠哉悠哉的过来了,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臭小子,没长眼吗?瞎跑什么?”陆老三装出一副凶神恶煞样,忽然双手被人抓住,背到了身后,生疼生疼,而且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你没有听见吗,我家师弟想买绣品。”齐光很好心的给他下了些软筋散,然后轻轻松松的一只手就制住了他。
莫初阳很大方,所以刘苏三人的穿着打扮都极其的上档次,有一种低调的华丽。而刘苏的男装打扮实在俊秀,难描难画,一下子就拉了许多好感值。
那姑娘也傻了:他们是在打架好不好?这个男人忽然间大摇大摆的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啊?有眼力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吧?这个人,难道是在救她?
刘苏很装逼的摆出“爷是纨绔爷很有钱”的姿态,扬起头:“快点,本公子是来买绣品的。”
“啊,是,是。”那姑娘立刻将她迎了进去,又殷勤的拿出不少绣品出来给她看。
刘苏看见铺子与内屋之间的门帘微微动了动,露出一张焦虑的脸。那是一个妇人,长得和面前的姑娘有些相似,应该就是她的娘。
刘苏拿起几块帕子,柔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那姑娘脸一红:“奴家也姓陆,叫做绣娘。”
“绣娘,绣娘,”刘苏念了两声,笑道,“名字真好听。”
陆绣娘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又拿出几枚荷包:“公子看一看,这些都是最近新做的,很是用心。”
刘苏接过,见那荷包色彩鲜亮,图案精美,也不吝啬夸奖:“绣娘做的,果然漂亮。”
陆绣娘的脸更红了。春兰见状,傻乎乎的一捅齐光:“齐师兄,公子这是在勾引女人吗?”
齐光很可怜的点头:“没错。不过估计她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她忘记了她穿的是男装。”
好端端的打架忽然多了个有钱的公子爷来参和了一脚,围观的人根本就没有退散的意思,反而看得更加津津有味。瘫软在地上的陆老三忽然叫了起来:“小贱/人,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抖起来了!我告诉你,就算告上官府,这间铺子也是我们陆家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女儿,他要去告官啊!”门里的妇人躲不住了,冲了出来,跪在刘苏面前:“这位公子,请您发发好心救救我们吧!他们陆家早就将我赶了出来,这铺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跟他们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您了!”
刘苏赶紧将她扶起,眼神晦暗不明。一出了事便不分好歹的求人,完全不去思考依靠自己的力量,这个社会不单单是男人歧视女人,女人也在歧视着自己。
“这位夫人,如果我说,我愿意帮忙,但要您把女儿许给我,怎么办?”刘苏不由得出言试探,她想知道,在这个母亲的心里,是铺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妇人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刘苏俊俏的脸以及身上的绸缎,一咬牙:“绣娘是个好姑娘,如果公子喜欢,必须要正经的下聘将她聘为贵妾!”
众人一阵哗然。刘苏愣了愣,转向门口,问道:“师兄,贵妾和一般的妾有分别吗,我不知道呀!”
哗啦啦,众人跌倒一片,还是那个好心的大伯叫道:“小公子,看你年纪尚轻,家里想必还没有跟你说过亲事吧?这贵妾,也是需要三媒六聘的,除去了正室以外,便是贵妾最为尊贵,日后若贵妾生了孩儿,是可以继承家业的。”
原来如此,刘苏点了点头,再看那陆绣娘,早就红透了脸,不过还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一般姑娘家的扭捏。刘苏不由得大生好感,刚想开口,就听陆老三大声叫道:“这小娘是我陆家人,就算是有聘礼,也该送到我陆家去!”
原来如此,女人就算被卖了,钱财也是要归男人所有的。刘苏点点头,对陆绣娘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就派人来给这你们办脱籍,这样你们便和陆家没有联系了。至于这个铺子,你们大可以从育婴堂抱一个男孩子回来,挂在他名下嘛。”
那妇人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正想开口,陆绣娘抢先一步:“这位公子,您想要我做些什么?”
聪明,刘苏很开心,她最喜欢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绣娘要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是女的?!”
两个女人的双重奏有些吓人,刘苏缓缓的挖了挖耳朵:“你们也不用这么惊喜吧?”
“你是女人,你怎么可以到处行走?你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千金吗?”陆绣娘也不顾礼仪了,急急的询问。
刘苏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山野中人。不过,我师傅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子养,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哪里比男人差了。同样,你也是。你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绣品,能依靠一间店铺养活母女两个,我也不觉得你比哪个男人差。”
陆绣娘眼睛一亮。自从出生后,母亲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你为什么不是个儿子?”,所以,她也一直为自己不是男儿身而自卑。现在,终于有个人在她面前,大大方方的说:“我觉得你不比男人差。”,一时间,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刘苏继续道:“我是从京城过来的。你们也应该听说过长风和长乐长公主的事情吧?她们兴办女学,将贵族女子都集合起来读书骑马,谈论政事,她们比男人强多了。我还见过困在后宅的男人,他们一心只想着争斗,想着从自家女人那里抢孩子过来抚养,连孩子都不会生,他们又有哪里比得上女人?”
陆绣娘第一次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想要驳斥,可又觉得句句有理,张了张嘴,愣在那里。
“莫城也要办起女学了,不过,应该只有当官的有钱的人,他们家的女儿才能有资格去上。穷苦人家的女儿,依旧没有地位。所以,我有一个想法。绣娘,我出钱,你再多招几个穷人家会刺绣会裁衣服的女人过来,将绣铺开大,顺便做做成衣生意。待生意好起来以后,那些姑娘们都能拿到工钱,在家里也不至于一文不值,任人打骂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刘苏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如果一个女人可以挣钱养家,她的男人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太过难为她;而时间长了,这个女人也会在家里获得一定的话语权。
绣娘一脸的跃跃欲试,又有些迟疑:“那,如果生意不好呢,岂不是亏本?”
“你们莫城之所以闻名,不就是因为有莫公子的存在吗?我跟他很熟,我会求他照顾你们的。”
有天下第一美的莫公子照顾!陆绣娘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我一定,一定尽力!”
40调戏什么的,最讨厌了
“公子;我以为你真的要收一个小妾呢。”春兰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怕怕。
“啊;如果我真的收了一个小妾;你打算怎么办?”刘苏不由得逗他。
春兰仔细的想了想:“那也无所谓。反正有齐师兄在,下毒啊陷害啊什么的,都是正室做的。”
齐光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