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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人在叫他。他回过头来,然后笑着说道:
“终于来了?”
“嗯,才来了。等很久了吧?”
“等得太久了。想你想得快要疯了。但是得马上回去吧?回去一起玩一会儿吧?”
“好啊。”
两个人一起在山野上奔跑。跑着跑着出现了水晶色的湖。因为狂跑,他们变得浑身冒着热气,蹲在湖边洗了把脸,又脱了鞋,把脚泡在水里。他们俩坐在一起调皮地玩水,过了一会儿相视而笑。
“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这样玩了。那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怎么会不想你呢?今天见到了就好了。留下你一个人之后我很担心,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并且现在独自一个人也能比任何人做得好,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但是我一直希望哥哥能呆在我身边。啊,对了,哥哥!我已经把妈妈的遗物寻回来了。比我们卖的时候价格涨了十倍。但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只好买下来了。”
“真是太好了,能替我好好保管吗?”
“当然。再也不会弄丢的。”
树叶落在水面上缓缓漂走。渐渐远去。一个,两个……
“波里斯,我该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吗?”
淡褐色头发被温柔的湖风吹着……波里斯在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天蓝色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哥哥在微笑着。做出波里斯在世界上最喜欢的微笑,说道:“现在真的要走了”。
波里斯微微颤抖着,说出极不情愿的话,“哥哥,再见!”
“怎么了?我们的小孩子好像要哭了。”
虽然已经长成像以前的耶夫南一样高的人了,但耶夫南还是那样叫着。波里斯咬着嘴唇忍着,继续忍着,终于低声喊起来。
“为什么不继续留在我身边?嗯?直到现在……每当意识到哥哥不在我身边,我总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噩梦,希望快点醒过来。”
哥哥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的时候,波里斯分明感觉到了湿湿的东西流下来。
“你已经从噩梦中醒过来了。你不是凭自己的力量做得很好吗?现在你不再需要我了。就像我把你放走一样,你也会把我放走……因为我的弟弟已经成了勇敢的战士波里斯!”
哥哥最后一次抱住他的肩。所有的都是幻想……知道只是幻想,但还能感觉到一股温暖,流下了眼泪。接着,睁开眼睛后的世界里只有美丽的湖水和晴朗的天气,长高的野草,还有自己,其余什么也没有。
波里斯独自从湖边站起来了。带着旅行者的行李,披着黑色的披肩,穿着靴子,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九月,秋天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下午去过什么地方之后回到总统府的魔术师琼格纳好像突然变老了。走进总统一个人等待着的会议厅的时候,他像病人一样拖着脚。
“来了?”
总统面对着窗户坐在那里。接到一个消息后总统的心情恶劣,这件事情只要是总统府里的人谁都知道。琼格纳虽然站到总统面前,但是好像很累的样子,暂时没有开口。
“不会是什么好境况吧?”
坎恩选侯大人久久地望着窗外的有了秋色的数。
“一个季节结束了,就会那样的。”
望着地面的琼格纳开口了。
“据说……孩子没有死,但不能恢复正常了。勃拉杜整天只是照顾孩子,什么也不做。没有见过面。”
“孩子可能是病了吧。”
“听说……得了一种狂症。所以……关在房里了。”
总统把头扭向琼格纳那边,低声问道:
“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那个孩子是叫……叶妮?”
“……”
看到琼格纳的脸,坎恩选侯大人没有再问下去,转移了话题。
“尤利西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完全不知去向。摩法交感也全部断了。有可能已经死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四个翅膀当中失去了三个,被一个小孩子。”
越想越伤心,总统也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琼格纳开口了。
“留斯诺可能不一样。已经查到了目的地,潜伏在那里。”
“希望如此。损失台惨重了。连留斯诺也失去的话,我也会像勃拉杜一样成为废人。”
当然,坎恩选侯大人可不是失去几个手下就会成为废人的人。过了一会儿琼格纳问道:
“那怎样处分呢?要收回赏给勃拉杜·贞奈曼的领地吗?”
“不,就那样吧。要是从那种人身上试图再抢走什么,可能对我也不利。可笑的是……看着那个家族的事情心情就会变得异常。派一个全权代理人去往隆哥尔德,解除勃拉杜的职位,但是俸禄还是照常给他吧。还有派几个医生给那个病了的孩子吧。”
“遗憾的是……医生也无济于事。”
琼格纳亲眼目睹过优肯的死。对于怪物的存在或者疯狂,也从勃拉杜那里听说过。开始听到那个少年杀死了那个恐怖的怪物的消息时,他吃了一惊……就算那是剑的力量也害怕,如果说是少年的力量那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坎恩选侯大人好像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在那个受诅咒的家族里独自存活下来的少年。只有那个孩子没有卷入到家族的命运漩涡里。那才是比任最了不起的事情。不知他将来会怎么办?现在比起灰特拉,我对那个少年的未来更加好奇。”
完、圣歌
只有退潮时才露出真面目的小岛,越过蓝色清水,浮现在东边。过了清晨,染着岛屿头部的太阳,升到头顶上,成了白色的大圆盘。被水浸过又浮出来的海岸线随着波浪摇摆着。在一天当中最多出现几个小时的自然码头,慢慢地开始出现了。
一条小船停泊在浅水荡漾的地方,有个人跳下船来,拉着缰绳把它捆在岩石上。已经是冬天了,把脚浸在水里凉飕飕的,但是她毫不在意地经过水中,走到沙滩上。想要沿着岩石路直接走向仓库方向的时候,听到了有个声音在叫她。
“伊索蕾小姐,城塞顶上有个人在等你。”
“有人等我?”
伊索蕾怀疑她的耳朵。好像是说有客人来了,但是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别的人来啊。
上了岩石阶梯到达城塞顶上的时候,伊索蕾停住了脚步。
“你……”
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
“从刚才起一直在看着船。”
青铜色头发迎着城塞的风像旗一样飘着。他微笑着,只有十七岁而已,但是看起来像成年人的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最先说的话不是这个,但是不由自主地就说出来了,可能是天性吧。波里斯拢着散乱的头发说道:
“真不愧是你啊,说出这种令人失落的话。退潮小岛守备队长好像换了,换成能够自由对话的人。不然的话,差点就要抓个人演一场人质戏了。”
“你到底……”
伊索蕾停住了说话。刚刚要说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心里话。一点用处也没有,违心的话,现在硬说那些有什么用呢?
“是因为有事情才来的,但好像已经打扰你了。既然已经见到你了,我就回去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来这里等你才能见到你,不是吗?”
去往岛必经的关门……曾经一时两个人一起来过,拿了储藏品后重新出海的地方。曾经的时光不会再来,但是只凭回忆也两眼湿润了。
伊索蕾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自然的微笑。
“来的时候肯定很辛苦吧。你是怎么划过来的?”
“划船的方法你那时不教过我吗?连控制船都不会的我一个人来到这儿,差点就死了好几回。”
“真是莽撞的行为。”
“但是,一定要来。因为……”
波里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是一个秀着三叶草的小布袋。他向前迈了一步递给了伊索蕾。
揭开布袋的绳子,马上出现了绚丽的红色光彩。伊索蕾惊讶得圆睁着眼睛,忘记了语言。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总是刮着强劲的风的城塞顶上,头发、披肩、袖子都被风吹着。他们本来要说的话也被风吹走了。
那时一段包含着无数话语的沉默。清楚地知道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必须要做什么事情的伊索蕾,明白了她去卡兹住宅找他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的理由。可能是豁出生命的战斗。当说起奈武普利温的事情时,两个人都抑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奈武普利温的存在是什么?是联结他们两个远远地相互望着对方的存在,还是阻挡他们两个不能再靠近的存在?
但是这个宝石的存在说明了波里斯对奈武普利温的态度。伊索蕾抬起头,突然说道:
“波里斯,回到岛上吧。”
波里斯怔怔地望着伊索蕾的脸。好像要看透隐含在这句话里的伊索蕾的真心一样。他马上摇了摇头。
“不可以的。”
“不,你一定要回去。最需要呆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你。我一定会说服他把你留下来的。一起回去吧。”
“伊索蕾!”
沉静的瞳孔悄悄地看着她的眼睛。伊索蕾发现他的眼睛跟离开岛屿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现在一丝焦躁也找不到,也没有被过去压抑着的痕迹。是一双明白了很多,明白不可能做的事情,也明白该怎样接受那些事情的……一个成熟少年的眼睛。
“我还有……无法放弃的东西。”
波里斯边说这句话,边望着伊索蕾白色的头发。在初冬的阳光下闪耀着白光的头发……虽然触摸不到,但是她没有消失依然站在那里,所以没有必要太伤心。
“……”
伊索蕾明白了波里斯刚才的话是对自己几个月前说的“除非跟离离皮奥结婚才回去”的答案。插在兜里的手细微地颤抖着。站在对面的少年过一会儿说道:
“那个小袋子是从前罗兹尼斯作为幸运物给的。他也认识罗兹尼斯吧。现在需要幸运的人好像不是我,还有我也没必要再珍藏这个东西了。”
“我会转给他的。”
“还有,我回到大陆之后会入学。可能会过一种跟我同龄的人一样的生活。不知能不能做好,但是还是要努力一番的。”
“啊,祝贺你……那是什么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位置。好像是叫尼雅弗。”
波里斯发现伊索蕾有点不自然。他充分知道那个理由。他倒退着两步说道:
“其实我到达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半个月吧?你不觉得我过得会很无聊吗?”
“那……你都干些什么了?”
“做了圣歌。”
伊索蕾有点惊讶地看着波里斯说道:
“那个……”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又明白了这个岛就是岛屿上颁布的禁忌的死角地带。在大陆上不可能演唱圣歌,月岛屿又进不去,反正来了唱圣歌也不成问题吧?”
伊索蕾笑了。波里斯听到她的笑声,也微笑着说道:
“不想听听吗?”
伊索蕾不是像岛屿上的人那么拘泥于法度的性格,立即点头说道:
“唱唱看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呃?现在也会做吗?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是听不见的……”
伊索蕾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时一个男人上到城堡顶上来了。回过头看了一眼的伊索蕾有点意外地动了一下眉毛。他是赫托罗。他看到伊索蕾尴尬地笑着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