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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听不见的……”
伊索蕾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时一个男人上到城堡顶上来了。回过头看了一眼的伊索蕾有点意外地动了一下眉毛。他是赫托罗。他看到伊索蕾尴尬地笑着说道:
“是退潮小岛新的警备队长克蓝兹。”
岛屿上的人连在退潮小岛上也不用真名,所以现在也使用去大陆时用过的假名。伊索蕾对赫托罗让波里斯进到退潮小岛感到不解。就算退一万步想,他们俩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
反正赫托罗看着波里斯说道:
“可以靠船的时间就要过去了。这次要离开吗?”
波里斯摇了摇头。
“不,看到伊索蕾离开之后,下次退潮时离开。”
赫托罗向伊索蕾那边转过头去。
“如果现在要离开的话,就请快点下去吧。”
他们都知道退潮小岛的间潮是瞬间结束的。将要结束的时候,如果不马上下去,还会有船被漂下去的危险。但是因为赫托罗上来,波里斯和伊索蕾连好好道别的时间也没有了。
“啊,那就……”
“小心点吧。”
这就是全部。赫托罗先下去,伊索蕾差不多下了两个台阶时,波里斯开口了。
“把这个……转交给他吧。”
伊索蕾转过身去。但是波里斯的手里什么也没有。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少年的嘴里流出了圣歌。
航海者啊
沿着你开拓的路奔跑的我
是你生下来的战士
是你给了翅膀的战士
你永不停息地
总是指引着新的蓝色的地方
我只有追随着你
一起向前走
已过了变声期的少年的声音,现在像大海一样深且绿。航海者指的无疑是奈武普利温……那圣歌里包含着波里斯对奈武普利温的复杂感情……敬意、爱慕、感激……
波里斯的歌声断了的时候,伊索蕾好像刚刚从梦中醒过来一样,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没什么才干,只能送这个。”
“真是不想碰的好的礼物……我回按原封不动地转交给他的。”
之后,两个人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伊索蕾先转回头,金色头发消失在入口处。
波里斯走到可以望得见大海的地方。波里斯之所以能进入退潮小岛是因为赫托罗还守着曾经做过的帮忙三次的诺言。
去往岛屿的船要走的大海上,细浪在唱着歌。初次和奈武普利温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除了自己站着的这一小块土地,周围都是视线无法企及别的地方,这个地方真是奇怪。教会我们世界上可以只存在一个人,还有只看得到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扬着白帆的一条船离开。
风不急,但是可以慢慢地推着船走。波里斯走到悬崖端,看着伊索蕾的船。不,是看着伊索蕾。过了一会儿,她也往这边看过来,黑色披肩飘扬着,所以一眼能看出来。
离得不那么远。她……以无法知道表情的脸,一直望着城墙上面的波里斯。波里斯也一样。在一句话也无法到达的,只是对于鸟来说才有意义的距离上,交换着看不到的热烈的眼神……因为就算那样相互望着,也不会有什么人责怪。
波里斯慢慢地举起了手。
伊索蕾看到了。波里斯用两只胳膊画着大圆。很久以前她教给他的收发信号……伊利乌斯使臣制作的东西。能够读懂那个意思的人在这世界上只有伊索蕾一个人。
“往这边看吧。”
啊,她在看着。那么深切地看着……看到远处的少年伸出右臂,之后湾起左臂重叠在上面,那是……
“想陪在你身边。”
什么也见不到的海上。一行清泪沿着伊索蕾的脸颊淌下来。她也抑制不住地举起了手,然后画了同样的动作。
“想陪在你身边。”
他们传达着曾经不敢亲口说的话语,在这一瞬间很坦然。波里斯也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着。多么想永远陪在她身边啊。能够每天看着她的头发和眼神,听着她的声音的日子像闪电一样很快就消失掉了。
波里斯重新交叉着两个手腕,让胳膊肘呈菱形之后高高地举起来。那个意思就是……
“我发誓。”
无言的对话比什么言语还强烈,比真心还真。强风尽管吹散着他的头发,波里斯还是一边抬起胳膊,一边喃喃地说道:
“为了你而活下去的。”
看得见伊索蕾的回答。因为眼睛模糊而揉了一下,但是看到内容之后变得重新模糊了。
“永远不会忘记的。”
风把泪水也吹走了。为什么……现在才肯表白彼此的真心。如果能够早一点传达真心,用这颗心可以什么都说出来,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这一瞬间,只能用他们拥有的收发信号交流的情况下,任何假饰和犹豫也无法掺杂。就像伊索蕾初次教的时候说的一样,那是无言的圣歌,因为无法说出来,所以是更加迫切的祝愿。船渐渐远去,时间无法挽留,还有,还有……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的心。发送着听不见的圣歌。
如果能够把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那该多好啊。想说,真的想说……但是退潮小岛的间潮已经结束了,伊索蕾要马上回去,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即使是那样也好,因为明白了彼此是同样的心。无法睁眼望着的蓝色光从天空和大海上泻下来。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不一样。即使被大海和大陆挡着几十年分隔两地,甚至再也见不着……因为得到了永远不会改变的心,所以未来一点都不怕。
终于船远得连收发信号也看不到了。波里斯放下手臂,像要把她的样子永远留在眼里一样,久久地凝视着。直到船远着,远着,连小黑点也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为止。
也许这就是永远的告别了。
十二月的某个早晨,可能是几天下来的雪积在那里,庭院里的一条树枝折断了。为了把扫过的雪拿走,一个仆人拿着扫帚出来的时候,从哪里连续飞来雪球掉在地上。睁着眼环视四周的时候,有一个雪球飞来,这次撞在墙上,留下了雪的痕迹。看来是从围墙外飞来,立即跑到围墙向外看去。
然后因为不知该说什么,吞吞吐吐道:
“啊,啊,是……”
扔雪球的人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又拿下来,指着那边的住宅说道:
“去把少爷叫出来吧,不要说是我,只要把他叫出来就行了,带到那里。”
过了一会儿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还没到吃早饭的时间,这么早就起来看书是因为入学考试就在眼前。想比考试日期早两天到达,所以计划在五天之后出发。
虽然老师们都说这样就够了,肯定能考上,但是在不知道别人的实力的情况下,真的能确信吗?本来是不慌不忙的性格,但因为从来没有考过试,所以还是很担心。
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过书。路西安见到看起来和学习这种东西挂不上钩的波里斯那样认真地看书,着实吓了一跳。但是现在他回来之后,可以自信地说了。或许书念得比你少,但是一本书念数十遍,就不会输给你了。
但是那个家伙没有回来……约好了一起去学校,但是考试就在眼前他也没有回来。暮夏走的,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呢?难道发生了什么坏事?事情进展得顺利吗?
因为朋友的关系变得焕然一新而感到自豪的他,希望朋友快点回来看到自己的样子。用那种神情、那种眼神约定了之后,没理由不回来的。越是那样想着,就会紧接着浮起是不是碰到什么危险的事情的想法。虽然每次否定掉自己的想法,重新致力于学习,但是随着冬天的加深,对朋友的思念也变深了。
真是,像冬天的家伙。那个家伙……
不久前还想过他会不会为了不去学校故意来晚。想过之后觉得这也很有道理,就决定用这种想法忍到考试结束为止。
今天心情比较好。
或许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少爷!路西安少爷!”
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停在居室门口,突然改变表情清着嗓子说到:
“少爷,您赶快去阳台上看看吧。”
“为什么要去那里?那里很冷的?”
“但是,还是去一趟吧,有好事情呢。”
“我现在在学习。”
作了这个回答后,路西安自己也觉得挺自豪的,但是仆人摇着头还在那里催。
“一会儿就行。不去的话肯定会后悔噢。”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终于路西安把书合上,向阳台方向走去。夏天和波里斯一起玩掷色子、聊天的地方。冬天来临之后,绿色植物全都枯萎,因为刮着寒风就关掉了。仆人开了门让路西安进去之后,自己好像要不进去似地关上了门。
“你不进来吗?”
“您一个人进去吧。”
像要开玩笑似地,仆人硬是关上了门。路西安不知什么原因,怔怔地搔着头,想重新开门时,不知名的物体飞过来打在脑袋上。
“啊!”
抚着头想回头看得时候,有一个雪球飞过来正面打在额头上。用两手拍打着雪,为了确认是谁,往阳台外面望着的时候。
“接着。”
看到一个雪球划着抛物线飞过来的路西安下意识地伸出手接着,发现在阳台下面扔雪球的人之后,呆住了。
“愣着干什么?雪都化了。”
从手上拿着的雪球上滴下水也没意识到。看到在阳台下面,站着还以为是永远走了的黑发少年的时候……泪眼模糊了。这样,以这种方式……
“你……”
但是雪球又飞过来了。等着的时候,好像准备了很多一样,两三个一齐飞过来,毫无偏差地打在脸上、胳膊上、胸膛上。还有,好像那时才回过神的路西安,立即越过阳台栏杆跳到外面。
“呃?是来迎接的吗?”
说对了。路西安立即跑到波里斯站着的地方,不给任何躲避的机会就抱住了。要向后扭着,长发和披肩也向后垂着。他有点慌张,但并没有推开。
“重新见到你,真高兴。你这个家伙。”
但是路西安并不是好对付的。接着那句话,把手里拿着的雪球塞进了波里斯的脖子里。
“这是重逢礼物!也是对于连个消息也不给的你的惩罚!”
波里斯缩着身子推路西安的同时,路西安迅速地把地上放着的雪球踢上去。雪屑纷飞着,但是波里斯也好不认输地向后退了一步,踢了一脚仆人扫过之后堆在一边的雪。路西安索性跳到那上面,波里斯趁着那个机会,抓起剩下的雪球,边瞄准边说道:
“对不起,没给你任何消息。”
“要是觉得对不起就投降吧。”
“投降是不行。不如……”
嘴角浮起了像昨天离开后回来的人一样的微笑。
“为了遵守承诺回来的。”
天气晴朗。
西部安诺玛瑞从二月份开始就是春天。尼雅弗学校坐落在从西南方向完美地倾泻下来的帕诺萨山脉末端。
高高的四座石鸟塔相望耸立。用旧滕塞着的塔的石墙因为年代久远,是旧旧的褐色。联结着塔和塔的,看起来像敲一样的走廊,只有和北塔没有连接上。南塔外的小树丛,从高处向下看就像绿兔子蜷在那里。
越过西塔之后,四面都是峡谷。沿着陡坡走下去,可以看到一条大河,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