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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昆一愣,厚厚的嘴唇泯在一起,久久没有开口。非是他不愿意放弃夜叉兵团,而是因为夜叉兵团和修罗兵团同属帝国两大编外的军团,同样的是一群骄兵悍将,若是朝中没有身份的人,恐怕无法控制。
放眼开元城,能够得到夜叉兵团信服的人可以说屈指可数。上次将兵权交给他人,几乎闹出杀帅的风波,这次如果不能确定夜叉兵团统帅,说不定还会和上次闹出同样的事情。想到这里,梁昆有些犹豫了。
邴放仿佛看穿了梁昆的心思,当下笑着说道:“呵呵,梁王想必也是十分为难。其实下官倒是有一个计策,梁王出征,可以带领夜叉兵团同行。合帝国两大兵团之威,就算是他西羌再凶狠,也不是梁王的对手!”
“那京畿安全由谁护卫?”没等梁昆开口,陆怜阳突然沉声问道。
“呵呵,陆王爷实在是多虑了,想我帝国如今国泰民安,闪族如今正陷于苦战,柴桑有陆王掌控,再加上向王爷陈兵青州,休想越雷池一步。江南有黄王爷率领水师镇守,西北钟离王爷也扼守房陵,谁敢撼我帝国虎威?呵呵,若是陆王爷不放心京畿安全,可以从新兵营中抽调人手,另行组建禁军,不也可以吗?”邴放丝毫不理会梁昆和陆怜阳那如刀锋一般的目光,看着频频点头的许盈侃侃而谈。
梁昆和陆怜阳耐着性子听完了邴放的话,脸色已经瞬间数变。梁昆站起身来,咬着牙沉声说道:“邴太师,自我帝国太祖皇帝开始,就已经撤除禁军编制,严令京畿除夜叉之外,只有修罗兵团可以拱卫。你这么说,就是要让皇上违背祖训,陷皇上于不忠不孝的境地!再说,京畿事关帝国安危,以新兵营的新丁如何能担当拱卫京畿的重任?”
“呵呵,梁王不用生气,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如何裁决,还要听候皇上圣裁!”邴放没有半点畏惧之色,静静的看着梁昆,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梁昆脸色骤然一变,他向一旁的陆怜阳看去,只见陆怜阳也是一脸沉肃之色,一言不发。
许盈端坐龙椅之上,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从内心而言,他自然赞同邴放的意见,他明白若是梁昆领兵出战,那么羌人就算再强悍,也拼不过修罗、夜叉两大兵团强大战力。但梁昆抬出祖训,让他也为难了。
“皇上!”梁昆一见许盈不出声,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急声叫道。
许盈摆摆手,示意梁昆不要讲话。他沉吟半晌,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此事牵涉太祖、太宗祖法,朕一时不好裁决。梁王说得不错,京畿重地,不能无兵,所以此事尚需再议,朕要再想想。退朝吧!”
说完,他没有理睬梁昆和陆怜阳,也没有理睬邴放,大袖一甩,径直离开。
大殿上,百官肃穆,邴放和梁昆两人静静站立不动,眼中闪烁电光火影。过了半晌,邴放突然一笑,向梁昆和陆怜阳一拱手,也不说话,转身向大殿外走去。朝堂之上的大小官员也紧跟着邴放向殿外走去,霎时间诺大的金銮宝殿,只剩下了梁昆和陆怜阳两人呆呆的站立。
“王兄,你不该当着皇上的面提什么祖训!”过了很久,陆怜阳突然间开口说道:“你知道皇上一心想要成为圣君,太祖和太宗皇帝所建立的不朽功勋,使他感到难以承受。皇上渴望变革,你这样一说,等于让皇上向邴放那般人倒去。”
梁昆苦笑不停,他摇着头,低声说道:“贤弟,你说的我何尝又不明白?只是邴放此人居心叵测,实不宜顺了他的心思。若是刚才我不提祖训,恐怕皇上就已经做出决定,到时候你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将京畿重地交给邴放那等人,我不放心。”
陆怜阳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了看深邃的后殿长廊,扭头对梁昆说道:“王兄,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梁昆明白陆怜阳的意思,也不由得苦笑一声,伸手肃容说道:“陆王弟,请!”
“王兄请!”陆怜阳肃手谦让道。
两人相视半晌,突然间笑了。两人携手,大步走出空荡荡的金銮宝殿。
……
离开了金銮宝殿,许盈一个人静静的在皇城中幽静长廊中走着,脸上带着沉思神色,让他英挺的面孔又增加了一份忧郁的深沉。停下脚步,他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自语一般的喃喃说道:“要下雪了!”
今年的开元十分古怪,天气早早的降温,但是却始终不见初雪降落。相比已经被白雪覆盖的闪族草原,开元城弥漫着一种躁动气息。许盈深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仰头看着天空,仿佛要将它拥抱在怀中一般。他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动作许久,缓缓将双臂放下,无奈的摇摇头……
长廊尽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许盈的沉思。他扭过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脸上带着不悦之色。只见一个身穿褐色太监服饰的内侍出现在长廊的一头,他急匆匆的来到了许盈的身前,恭敬的说道:“皇上,邴放太师在御书房求见!”
眉头一皱,许盈显得有些不悦。但这不悦之色只是在他眼中稍纵即逝,许盈转眼间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让他侯着吧,朕一会儿就去!”
内侍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躬身应命,转身离去。
许盈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摇摇头,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皇城的御书房,是修罗帝国历代帝王在朝会之后接见朝中大小官员的地方。为了方便和朝臣会面,所以在太宗许思阳的时候,御书房就修建在金銮宝殿的一旁,直面皇城午门。
许盈有些困倦的走进了御书房,早在书房中等候的邴放一见他走进来,连忙站起身恭敬的行礼。许盈摆了摆手,示意邴放不需多礼。他缓步走到书桌后,坐在大椅之上,看着邴放沉声说道:“太师,你有什么事吗?”
“皇上,臣是来请罪的!”邴放的回答出乎许盈意料,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双手垂于膝前,神色显得十分恭敬的说道。
许盈一愣,沉声问道:“太师何罪之有?”
“皇上,这第一条罪,臣掌管血杀团和内府三院,平日却疏于管理,以至于平西王被刺,朝廷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此乃臣的渎职之罪!”邴放双膝跪地,恭声说道。
许盈点点头,又摇摇头,沉吟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太师,此事确实是你的疏忽。但也不能全都委罪在你身上。帝国建立二百年来,一直国泰民安,朝臣们都对此懈怠了。以至于对于外面的事情都不是十分在意。说起来,朕也有过错,当年太祖皇帝建立帝国之时,曾经说过江湖的力量虽然看似轻微,但却又重若山岳。帝国历代先帝,对于江湖里的事情都从未放松过。朕登基以来,疏于此方面的打理,更让颜叔父撒手青衣楼事物,以至于江湖纷乱。唉,这是朕的错。这样吧,太师,罚你一年俸禄,接手青衣楼事务,为朕清理江湖中的隐患,你可愿意?”
“臣愿意,臣必将鞠躬尽瘁,不负皇上的信任!”邴放有些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说完,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依旧伏在地上,低声说道:“皇上,臣还有罪!”
许盈不由得笑了起来,“太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罪?说出来,让朕听一听。”
“皇上,今日朝堂之上,臣不应该出言与梁王争吵。臣回去以后,仔细想想梁王的话,觉得梁王说得不错。太祖太宗遗训不可改,京畿之内,不可另组新军。可是臣在朝堂之上没有想通,以至于梁王对臣产生误解,让百官也以为这内阁不和,实在不利我帝国长治久安!”邴放也不抬头,恭敬的说道。
许盈的脸色骤然间一变,他眯着眼睛,向邴放看去,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邴放,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说祖训不可违?太祖遗训之时,与今日帝国局面大不相同,是否合理已经是两说。当年曹玄曾说过:苟日新,日日新,唯有不断进取,方是帝国的根本。你说祖训不可改,难道是说朕错了吗?”
“臣不敢有如此想法!”邴放听出了许盈话语中的怒气,不由得惶恐的以头触地,低声说道。
许盈站起身来,负手在屋中来回走动,沉吟半晌后,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今日朝堂上的意见,的确有些冒昧。梁王一门镇守京畿,已经有两百年,你让他突然放弃京畿防务重地,他难免有些不快。何况你话语所指还涉及夜叉兵团。修罗、夜叉兵团的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说到这里,许盈停了下来,在屋中来回走动几步,突然笑着说道:“但你今日的奏意还是为了朕好,朕心里明白。梁王的确是目前京中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还身负京畿之地,如果非必要,还是不要轻动。”
“都是臣冒昧,请皇上恕罪。”邴放连忙说道。
许盈点点头,脸上的怒意已经不见。他沉吟了一会儿,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间从午门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紧跟着,一阵金铁交鸣声隐隐传来,其中尚有令许盈感到熟悉的叱喝声……
微微一愣,许盈大声向外喝道:“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一直司职守在书房外的内侍听到许盈的喝声,连忙走进来,惶恐的问道。
“外面的吵闹是怎么回事?”许盈怒道:“谁竟敢在午门外撒野?”
“这,奴才这就查探!”
许盈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摆手,沉声说道:“无用的奴才,朕要你做什么用?朕自己去看!”说着,他拔脚就向书房外走去,邴放也连忙站起身来,紧紧的跟在许盈的身后,亦步亦趋。
从御书房出来,走过一条长长的廊桥,视线骤然间开阔起来。
一片空旷的广场,此刻站满了皇城侍卫,人数大约在五百余人。他们围成一个圆圈,看上去有些畏惧,想要向中间冲杀,但又犹豫不前。
人群正中,一匹神骏的战马广场,战马毛色雪白,不见一根杂毛。四蹄上端,有一团黑亮的鬃毛,如同云朵一般覆盖铁蹄。马上之人,是一个年过二十的妙龄少女。一身玄玉软甲,与战马同色,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头上没有罩头盔。绝美的面庞笼罩一层薄怒,凤目圆睁,煞气逼人。手中一把朱红色大枪,枪刃锋芒闪烁,白色披风抖动,虽是无意,但却透出了一股飒爽的英姿。
少女朱唇抿在一起,手中大枪轻轻一抖,枪身震颤间发出夺人心魄的嗡鸣。四周的侍卫仿佛对这少女甚是畏惧,只能团团围住少女,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嗡-!
一声轻响,枪啸之声虽然不大,但是却令远处观战的许盈脸色一变,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笼罩英挺的面孔之上。此时,邴放也认出了少女的来历,他看了看许盈,见许盈脸上没有半点的怒气,当下也不开口。
少女大枪轻轻一颤,火红枪身骤然间化作凄红的闪电,速度迅猛无比,霎时间枪身仿佛化作一片虚无的空间。大枪刺出同时,强大的气场锁住她面前的数十名侍卫。顿时,那些侍卫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闪现出惊惧之色。
数十柄兵器迎着少女击出,可就在这时,少女连同她胯下的战马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或者说,只是一种视觉上的消失,因为她和那匹神骏的战马依旧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种视觉和触觉之间产生的诡异变化,就连站在许盈身后的邴放也不由得脸色大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