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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云消失的背影,晋楚易均突然笑着问道:“族长,黑云这一睡就是数月,还真的是吓了属下一跳。不过,属下看黑云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嗯,黑云一睡数月,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刚才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它就是提不起精神。我还在想是不是西渡河一击,会不会令它元气损耗太过严重了。”司马啸天低声回答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站在帅府门前,沉吟半晌,还是有些疑问的低声问道:“你们真的确定朝廷派了梁湛出征羌人?”
“是的,族长,年爱三弟从清远集传来消息,这件事情已经千真万确。如今整个帝国恐怕都知道新任西南主帅就是天齐王的独生爱女。”奎剑摸着鼻子,沉声说道。
司马啸天眉头紧皱一起,拔脚向帅府缓步走去,一边走,一变低声自语道:“朝廷是在想什么?竟然让一个女人出任西南主帅……”
晋楚易均和奎剑再次对视一眼,然后紧紧跟在司马啸天的身后,向帅府大厅走去。
走进帅府大厅,司马啸天在大厅中央大椅上坐下,依旧一副沉思模样,喃喃自语道:“怎么让一个女人出任主帅?”
晋楚易均两人不由得笑了,两人相视一眼,晋楚易均轻轻咳嗽了两声,将司马啸天从沉思中唤醒过来。看到司马啸天的目光向自己看来,晋楚易均笑道:“族长,梁湛不同与寻常的女子,她梁门世代行伍出身,本身就是一代兵法大家梁兴的后人。所以,我们不要用看普通女子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情,呵呵,若是让主母领兵,族长又会是如何看法?”
“木莲?她不行!”司马啸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木莲领军厮杀或许尚可,但是出任一军主帅,还不够资格。她所擅长的是内务之事,领兵打仗?我不会让她做主!”
一句话,让晋楚易均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他尴尬的笑笑,又看看身边的奎剑,却见奎剑正襟危坐,一脸平日冷肃神情。只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笑意。
“嗯,不过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木莲前往呼言玛隆山求救,好像已经有快四个月了,怎么到现在却没有半点音讯?”司马啸天突然抬起头看,看着晋楚易均,沉声说道。
听到司马啸天的问话,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的脸色不由得一紧。晋楚易均沉吟半晌,站起身来看着司马啸天说道:“族长,主母回伯赏部落求援,至今迟迟没有消息,属下以为恐怕事情并不顺利。伯赏炙自去年秋日灭了龙结寨之后,一直都对绯红草原虎视眈眈。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草原上的积雪也将要融化了,伯赏部落势必要开始向绯红草原的进攻,所以属下不认为主母能求到援兵!”
司马啸天沉吟着点了点头,半晌后沉声说道:“嗯,我也这么想。不过木莲三个月来没有半点的音讯,实在令我有些担心……”
“族长,属下以为主母虽没有消息,但是却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伯赏炙不会对主母有什么不利举动。不过属下眼下担心的是德尔勒川!”晋楚易均低声说道。
司马啸天一愣,看看晋楚易均,又看看奎剑,半晌后脸色凝重的说道:“嗯,你们说得不错。扎鲁特部的摩杰去年岁末,在尼楚赫湖召集德尔勒川各部会盟,已经摆明了要吞并我们海西四郡。如今春暖花开,积雪融化,他们也将要开始了!”
晋楚易均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大厅正中那张巨大的沙盘面前,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只是扎鲁特部对我们用兵,我们倒也还好对付。不过,属下认为如今最让我们担心的,还是在我们身后的子车部落。若是他们趁我们与德尔勒川交战之时,与扎鲁特人联手夹击,恐怕我们绝难有胜算!”
听到晋楚易均的话,司马啸天和奎剑不由得同时站起身来,来到了沙盘前,俯视沙盘上起伏不定的山势,脸色阴沉似水。过了很久,司马啸天阴沉的说道:“我海西四郡,如今一共有两万人马,大牛城最少要有一万兵马驻扎,那么铁山前的三城,我们就必须要放弃两城,将人马聚在一处,才有可能与子车部落抗衡下去。你们认为是否可能?”
没等晋楚易均开口,奎剑抢先说道:“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但是恐怕巢鹰和太叔风林他们是不会答应的。白白将已经到手的大西子和古勒川两城送给子车部落,他们恐怕很难想通……”
司马啸天抬起头,看了看晋楚易均。晋楚易均也轻轻点头,同意奎剑的意见。司马啸天苦笑一声,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缓缓退回大椅上,沉吟不语。半晌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口中如同嚼着一块枯涩的干木,沉声说道:“乾达婆大神对我也实在有些不公,每每我刚有些成绩,他就给我出一道极难的题目,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沮丧的神情,呆呆坐在大椅上,再也不发一声。
看着司马啸天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又一次对视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司马啸天。司马啸天呆坐大椅,过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脸上愁云瞬间一扫而空。他呵呵的笑了笑,沉声说道:“大家不要如此沮丧,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呵呵,了不起,我们就重新回到草原上游荡,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学晋楚先生,回九危山当马贼。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说完,他没有等晋楚易均和奎剑开口,转身向后厅走去。
看着司马啸天的背影,晋楚易均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奇异的神采,他扭头看看奎剑,突然间笑着说道:“奎兄弟,我们去喝酒吧!”
……
回到了后厅,司马啸天的心情十分沉重。虽然对晋楚易均两人说的十分轻松,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这次败了,他和他的兄弟在草原上将没有立足之地。那个时候的他,将成为整个草原上的公敌,除非他能够默默无闻的当一个平凡百姓,否则,他将面临整个草原,乃至整个帝国的追杀!
但他还能够象以前一样平凡的活着吗?
焦躁的在后厅里徘徊着,司马啸天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奈。狭小的洞城帅府后厅令他感到莫明的压抑,他走出房间,抬头凝视天空。
时值三月,早春的骄阳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苍白,但又多少带着一丝暖意。司马啸天站在庭院当中,久久沉默不语……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将他从沉思中唤醒。扭头向脚步的来源处看去,司马啸天那凝重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风菱挺着圆溜溜的大肚子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的神情静静的看着司马啸天。
风菱,就是昔日伯赏木莲碧磷游风的亲卫侍女,也就是风破的妻子。
按照闪族人的规矩,除了那些具有高贵血统的女人,寻常人家的女人,是不能有姓的。她们生下来就是各自所属部落的族民,根本没有姓氏一说。而风菱,也就是昔日的巧凤,在跟随伯赏木莲之后,被冠以伯赏姓氏。而后嫁于风破后,又跟随了风破的姓氏。
在晋楚易均归顺了司马啸天以后,对风菱颇为喜爱。他感到巧凤二字太过于俗气,于是就用风破的姓氏,为巧凤取了一个名字,也就是风菱。
已经怀胎八九个月的风菱,身材显得十分臃肿。她双手在肚子前合拢相握,看到司马啸天向他看来,有些不太方便的微微欠身,“族长,打搅您了!”
“弟妹,你怎么起身了?”司马啸天露出笑脸,连忙上前扶住风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沉声说道:“你生产在即,晋楚先生不是说不让你起身!天气还有些寒冷,小心动了胎气。”
“族长,每日呆在房间里,闷也要闷死了!”两人肌肤相触,风菱的脸一红,羞涩的低声说道:“司马大哥,你我都是在部落里做粗活的人,当知道小妹的脾气。整天在屋中呆着,倒不如出来走走的好!”
面对着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少女,司马啸天颇为无奈的点点头。他小心的扶着风菱在后院中走着,那样子看上去十分拘谨。
“司马大哥,你似乎有很多心烦的事情?”风菱突然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司马啸天沉默了,他也停下了脚步,过了很久才缓缓点头。
“可是因为小姐的事情?”风菱小心翼翼的问道。
司马啸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只是一个原因。木莲前去求援,久无音讯,我心中固然着急。但更让我心虑的是我龙巢一部自建立之日起,就一直没有过安慰的日子。先是兵败九危山,而后好不容易占领了海西四郡,这脚跟还没有立稳,兵战又要再起。妹子,你我从小在伯赏部落长大,你又是我的弟妹,所以我也不瞒你。这一次,我真的是没有信心了!”
风菱沉默了,她看着司马啸天那张黝黑的面孔和脸上那一道可怖的伤疤,久久不语。过了很久,她低声说道:“司马大哥,你的烦闷小妹明白。操持这么一个大摊子,的确很累,但无论如何,你都要挺下去。你知道,这龙巢上上下下几万人,都在盯着你看,谁都可以乱,你不能乱。小妹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身体微微一抖,司马啸天扭头诧异的看着风菱,脸上带着疑惑神色,“妹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你知道我的,我是个蠢人,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说实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听了司马啸天的话,风菱突然间笑了,她摆手阻止司马啸天说下去,俏声打断道:“大哥,正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所以小妹对你才有信心。呵呵,有些事情,是生下来就注定的。大哥你走到今天,是乾达婆大神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虽然大哥你经历了许多困难,但也许这只是大神对你的考验。你说你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那么就不需要去明白。你只要知道,这龙巢上下的人信任你,小姐信任你,小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信任你!”
说完,风菱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她转过身,疾步离去,将司马啸天呆愣愣的扔在院落之中。
“是呀,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司马啸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低声的呢喃着。突然,他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神情,大声说道:“不错,有那么多人信任我,就算是乾达婆他和我作对,我也不会退缩!”
说完,他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大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司马啸天的笑声,只见奎剑身形如电,飞快的从前厅冲进了后院之中。他来到司马啸天的身前,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但却又随即呆愣住,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呆呆的看着司马啸天,一言不发。
司马啸天呵呵的笑着,拍了拍奎剑的肩膀,“二弟,有什么事?你这么急匆匆的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着我不说话吧。”
奎剑回过神来,眼中依旧用一种奇怪的神采看了司马啸天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司马啸天,“族长,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
司马啸天的眉头轻轻一皱,看着奎剑,打趣着说道:“二弟,你知道我不识字,这不是让我出丑吗?什么人送来的?”
听了司马啸天的话,奎剑也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