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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不是随时随地都想把女人带上床?”
“嘎!”她没被他给吓到,反而是他被她的问题给怔住了。“这问题多尴尬呀!”
“男人是不是只要是女人,不管是不是真正喜欢的,都可以随便上床做爱?”
“你以为男人全都是禽兽吗?当然得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才会想和她上床。”
“那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男人上酒店找女人。”
“那不一样,去酒店找女人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不可以相提并论。”
“那……”
“好了,我怕你了行吗?你别再问了。”他举起双手投降。“我们只吃饭,什么事也不做。”
就在两人要离开他的办公室时,突然传出手机响的声音。
胡仲安看她似乎没察觉声音是从她的公文包里传出来的,于是提醒她,“你的手机响了,你不接吗?”
“手机?”项绿歆恍然间才惊觉,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喂。”
“小歆,你现在忙吗?”
“我刚和凯渥签完约,现在没什么事。”
“你人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还在凯渥企业。”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你,你下楼来等我。”
结束了通话后,她带着歉疚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吃饭了。”
“是谁找你?”
“易转莳。”她将手机收回公文包里放好。
“他找你做什么?”胡仲安很紧张,他可是强劲的对手,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他这个朋友,他可是还没打算放弃追求她呢。
“没什么,我先走了。”项绿歆不给他再多问的机会,转身离去。
易转莳一到,就看见她已等在大门口,于是赶紧下车,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小歆。”
项绿歆听到他的叫唤,朝他走过去并上了车。
他坐上驾驶座,将车驶进快车道,平稳的开着。“晚餐想吃什么?”
她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的又笑了出来。
“我说错了什么吗?”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什么意思?”
“刚才胡仲安也要带我去吃饭,我才问过他,是不是除了吃饭之外,没有别的事可以做,怎么你也一样。”
“除了吃饭外,你还有哪些地方想去?”
“我在旅游书上看到好多好玩的地方,像是埔里、阿里山,有机会我很想去看看。”
“你真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吗?”她欣喜若狂的问他,但一想到他不再是她的格斯哥哥,她怎么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对他予取予求。“你的工作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带我去玩。”
“小歆,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和见外。”他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只要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下来给你。”
项绿歆瞅着他握着她的手,心情五味杂陈,如一团没了头的毛线球,厘不出个头绪。
“小歆,你在想什么?”易转莳见她不语,无法猜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她悄悄的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回来。“对不起。”
他暗自深叹了口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送我回饭店好吗?”
他转过头去看她,而她直直地看向窗外,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我现在就送你回饭店。”
车内小小的空间里,静默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一路上,谁也没再开口,直到车子停在饭店门口,项绿歆才再度开口。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用最平常的态度面对你,我以为我可以做得到,但到现在我才知道很难。对你的感觉变了,变得复杂,变得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小歆,你心里还是很在意我没说一声就离开的事吗?”
“知道你的心情之后,我已经不介意了。”
“那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心情很乱,也很复杂。”她打开公文包,拿出笔和纸,写下了家里的电话和住址交给他。“这是爸妈在赫尔辛基的住址和电话,希望你能打个电话给他们,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易转莳将纸小心翼翼的收进皮夹里放好。
她下了车,他却叫住她,“小歆。”见她回头看他,他低下头来,“对不起……”他没有勇气看她,对她似乎只有无尽的抱歉。
项绿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无法心无芥蒂,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面对他,矛盾的情感纠缠着她,让她分不清一切了。
半夜,项绿歆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没多久时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如催魂钤般的响起。
她起了身,带着志下心的心接起电话,“喂?”
“你是项绿歆小姐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叫袁浩为,我们曾在航空公司的贵宾室见过面,我是易转莳的朋友。”
“易总裁将电话借给我,但他人并不在这里。”
“我知道,我是要找你。”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她看一眼时间,半夜两点半,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是阿易出事了。他刚刚在PUB喝醉了酒,和人起冲突打架,那小子受了伤,你可不可以……”
“他怎么会跟人家打架?!”
“好象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我也是接到PUB里的人打来的电话才知道。”
“他现在人在哪家医院?伤得严不严重?”
“伤势不严重,已经回家休息了,不过他脚踝的骨头有些裂掉,医生叫他留在医院观察他又不肯。”
“那他的家人呢?”
“哎呀!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你可以来看看他吗?若可以,我现在就去接你。”
“我……”她想去,但该去吗?
“项小姐,再怎么说阿易也曾经是最疼你的哥哥,他受了伤,你连来看看他都不愿出息吗?你怎么能这么绝情!”看来阿易对她的这份爱是没希望了。
“我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来看他,我马上去接你,你直接到饭店门口等我。”袁浩为话一说完,马上收线。
项绿歆坐在床上,呆楞地望着手上的手机,片刻才猛然惊醒,赶紧起身换好衣服,来到楼下饭店门口等袁浩为。
秋天的脚步已近,深夜的气温有着浓浓的凉意,但这种温度对于生活在北欧国家的她来说,有如凉夏般的舒畅。
风轻轻吹过,拂乱了她乌黑发丝,纤细的身影,在晚风中显得更加萧瑟。
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往这个方向直射过来,让她下意识地微眯起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车子停在她面前,车窗随即降下,袁浩为坐在驾驶座上对着她说:“快上车。”
项绿歆上车后,记起他这张脸。
“等一下你见到阿易时,可别让他的模样给吓到了。”他不得不先提醒她。
“你不是说他伤得不严重。”
“是不严重,只不过有些难看罢了。”就连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禁被他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给吓到,更别说胆子一向比老鼠还小的女人。
深夜,马路上几乎没车,袁浩为一路用狂飙的速度前进,不到十分钟已经来到了易转莳的豪华公寓。
拿出电脑卡,刷刷刷,从大门到进入他的屋子,可说是一卡在手,万门莫敌。
袁浩为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扇房门,“他就在房间里。”
项绿歆深吸了口气,准备打开房门进去。
“项小姐,请你先等一下。”见项绿歆停下来回身看他,他才又说:“今天一大早我得到香港一趟,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能请你这几天留在这里照顾他?”
“这……”她有些迟疑不决。
“或许在大家眼中,他有着令人羡慕的一切,但实际上这一些根本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我认识他十多年来,很少看他笑过,以前的我认为他是在装酷,但自从我知道他的故事之后,才明白他不快乐的原因。”
“他真的过得很不快乐吗?”
“他告诉过我,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是他十岁之前,在罗凡纳米的那段岁月。”
“他真的这么说?”
袁浩为点点头,“阿易就暂时先麻烦你了。”他将手上的那张卡片交给她,然后就回去了。
项绿歆轻轻地开门走进易转莳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被他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瞬间溃堤的不停落下来。
他的半边脸整个红肿,嘴角还有些裂伤,左脚里上石膏,手臂上还有几处缠着纱布的伤口。能看得到的伤,就已经令她如此怵目惊心,不知是否还有她看不到的内伤。
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住院?
她蹲在床边,手轻抚着他脸上的伤,生怕弄痛了他。
易转莳在她的手轻碰到他脸上的伤时,微微颤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收回手。
“小歆,是你吗?”他半睁着眼,看得不是那么清楚。“还是这只是我的梦境?”
“你怎么会跟人家打架?伤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他想举起手替她拭去眼泪,无奈却力不从心。“你别哭,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到你哭。”
“我没哭。”说是这么说,眼泪却流得更狂。“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得他好心酸。
“你一个人去喝酒,是因为我吗?”
“是我自己心情有点乱,才想喝点酒,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哥哥……”她难过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哭泣。
“嗯!”易转莳痛得问哼一声,让她如惊弓之鸟般慌乱的起身。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你没弄痛我。”他强忍着痛楚。
项绿歆小心翼翼的拉开他的衣服,才发现连胸前也是一大片青紫。“你伤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住院?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他摇摇头,她怎会知道,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伤痛。
因为药效发作,易转莳很快地沉沉入睡,而项绿歆就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项绿歆见他还睡得很沉,便先回饭店整理行李、退了房,搬到他的公寓好方便照顾他。
在回公寓之前,她顺便到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了一点菜,准备帮他熬点粥。
她打开大门进屋时,惊见他恍如失了神般,呆若木鸡的坐在沙发上,她将东西全放在门边后走了过去,着急的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易转莳撤过头去看她,“我刚刚醒来发现你不见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当时你找不到我的那种心情!”慌乱、不安、伤心、茫然、不知所措,这是当他找不到她时的心情感受。
“哥哥……”
他突然紧紧抱住她,生怕她会离开,“小歆,对不起,我不该就这么离开。”
“哥哥……”
“答应我,从此,我们谁也不可以没说一声就离开对方,绝对不可以。”
“好。”项绿歆想将他推开,可是他的手却愈抱愈紧。
“别动,让我就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只要五分钟就好。”
她不再乱动,怕弄痛了他,五分钟后他放开她,虚弱的靠在沙发上。
“我扶你回房间躺着好吗?”
“我没事,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那我去熬点粥让你吃,吃完就可以吃药。”她将放在门边的食物提进厨房。
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