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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宜修伸手扶玄凌起来,只见玄凌收了脸上的笑意,道:“不跟你说笑了,朕为什么让你在场呢?因为这宫里朕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他顿了顿,又道:“这宫里的女人们,已经死去的也好,还活着的也罢,心都太杂了。有的人喜欢朕是为了荣华富贵,有的人喜欢朕是为了家族利益。也许也有那么一些人,是真心喜欢朕的。而在这一些人中,也许又有那么几个人,愿意为了朕去死。可是能为了朕上刀山下火海,连下地狱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只有一个。”玄凌一脸严肃认真地望着朱宜修,一字一句说道:“这个人,不是太后,不是纯元,更不是甄氏,而是你,朱宜修。”
朱宜修默默低下头,主动握住了玄凌的手,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玄凌伸手抚着她的肩膀,继续说:“其实这些年,你做的很多事,我都看在眼里,我不说,并不是我不知道的意思。只是现在,朕不得不说,朕需要你停手了。”
朱宜修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玄凌,却说不出话来。玄凌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按照午后在太液池畔想好的思路说道:“朕这个人性子从来凉薄,其实之前朕也不想子嗣过于多了,以后又会引起兄弟相争,朝廷震荡。只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宫里皇子只有予漓一个,而他的资质性子,你素来是知道的。朕百年之后,如果是予漓继承大统,依他软弱的性子,只怕朝廷会落到权臣手中。朕的身子现在大不如前,万一将来朕走在你之前,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得不应付得了内外朝政双重逼迫。这……你让朕于心何忍?”
顿了顿,玄凌又道:“所以现在的朕需要六宫子嗣繁盛。朕想好了,趁着朕现在还不到不惑之年,好好腾出时间精力,还是足够培养好新的继承人的。而这一切的一切,朕所能倚仗的人,只有宜修你了。你,你可愿助朕一臂之力?”说完这么多,想着卖好卖全套吧,玄凌祭出法宝——小狗般的眼神,直勾勾盯住了朱宜修。
片刻后,朱宜修轻轻开了口:“皇上要臣妾做什么,臣妾都会心甘情愿去做。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会是。”她抬眼望向玄凌,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闪着点点泪光,“臣妾能为皇上进绵薄之力,真是现在立刻死了也是甘愿的。只是臣妾不懂,皇上为何到今日才告诉臣妾,从前一切错事,皆无法弥补了。”
玄凌叹了口气,伸手揽她入怀:“从前的事,提它作甚?人活着得往前看才成。朕以前跟纯元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跟她风花雪月,却没有想到朕也有老了的一天。现在的朕,反而更喜欢跟你这般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平静。幸亏这个皇后是你来做,不然依柔则的性子,只怕这内宫早就乱成一团了。”说道这里,玄凌清晰感受到,怀里的朱宜修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知道是什么事,只是默默在朱宜修肩背上轻拍安抚着:
“朕说过,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以后你也莫要再记得那些不顺心的往事了。”
“之前皇上要臣妾同敬妃说的那件事,也是因为这个么?”
“嗯。”
朱宜修从玄凌怀中挣脱出来,欲言又止了许久,终于屈了屈膝,道:“臣妾……臣妾想要单独想一想。”
玄凌眼光温柔,点了点头。
朱宜修躬身告退,自回凤仪宫去了。
次日清晨,玄凌举着尚未完全消肿的膀子上完朝,回到仪元殿,却见朱宜修一身盛装,静静等候。抬头看见玄凌,朱宜修没有如往常一般见礼,只是直直看着玄凌的眼睛,问道:
“不顺心的往事,真的只要忘记就可以了吗?”
玄凌点了点头,两人对视良久,朱宜修默默上前,带着三分羞怯,三分期待,握住了玄凌的手。
“好,我听你的。”
玄凌突然有种中了彩票一样的感觉,自己让这个冰山皇后当着皇帝的面儿自称我了呢!不是冷冰冰的臣妾二字,是我诶!一个激动,玄凌就到朱宜修脸上香了一个。朱宜修大概最近被玄凌吃豆腐得多了也习惯了,只是脸红了一下,轻声道:
“该是时候给太后请安了。”
“嗯嗯!”玄凌喜不自胜,握着朱宜修的手晃了两晃,一下子让朱宜修有种错觉,自己面前的九五至尊身后有尾巴正摇得欢。也难怪,玄凌内里的伍大雄说到底还是个姑娘,自穿越来这异世界就一直在性别扭曲的状态上绷着。今天猛地这么一激动,倒是一下子没克制住。不过很快玄凌就注意到了左右诡异而惶恐的眼神,忙敛容轻咳一声,但仍是不改欢喜道:
“看把朕高兴得……给母后见了又得笑朕长不大了。”能不高兴么!卫临医术精湛,宜修心计过人,有了这两位战友,自己在这异世界还有什么好怕的!
朱宜修柔声道:“慈母之心便是如此了,就算子女头发花白,在母亲看来,仍同怀中稚子一般可人爱。”
夫妻俩这般说笑着,一路朝颐宁宫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天象解徐燕宜禁解,机缘失沈眉庄宠失。
6。天象解徐燕宜禁解,机缘失沈眉庄宠失
话说玄凌同朱宜修来到颐宁宫,正见庄和德太妃陪着太后说笑,沈眉庄侍立一旁不时逗着趣儿。太后见帝后二人今日又是成双成对,心下甚是欢喜,众人请安见礼毕坐下,太后竟伸手示意皇后在她身旁同坐。朱宜修素来不为太后所喜,太后今日此举,实是给了她极大的脸面。又是当着玄凌和德太妃,朱宜修顿时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
玄凌一见,立时笑了,也不唤太后母后了,直接道:“母亲怎生只唤宜修同坐,竟没有儿子的份儿了。世人皆怕娶了媳妇忘了娘,太后倒是娶了自家侄女便不疼儿子了,儿子不依呢!”说着拉住朱宜修的手一起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握住太后双手。玄凌笑道:“咱们今儿也如寻常百姓一般好好承欢母亲膝下,还求母亲疼儿子,赏儿子这个脸面吧。”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德太妃也一旁笑着凑趣道:“都说太后娘娘是咱们大周福泽至为深厚之人,单看皇上和皇后对您的这份儿孝心,便知此言不虚。这般佳儿佳妇,真真是羡煞我等了。”
太后闻言更是欢喜,仍不忘打趣德太妃:“那你还不赶紧催老九,也讨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儿,省的你成天惦记我们阿宜。”
德太妃脸上闪过一丝怅然,又笑道:“老九大了,心也野了,不听我和顺陈太妃的了。学什么不好偏生要学清河王……”她自知失言,以帕掩口轻咳了一声,道:“我是说,六王文采风流,汾儿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他不娶妻呢。”
太后闻言但笑不语,玄凌无视涉及玄清的话语,只是笑道:“这倒好办,改天朕喊老九进宫来好好与他说道说道,他年纪不小了,不是三岁孩子了。娶个媳妇,成家立业,好好背起传宗接代的责任。太妃宽心,朕定会好好训他,看他还敢不敢让两位母妃忧心。到时候,太妃娘娘您可别心疼。”
德太妃忙谦道:“皇上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能掏空子教训他,是皇上看得起他,也是他的福气。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心疼呢。”
太后也笑道:“皇帝说得很是,这人大了岂有不娶妻成家立业的道理?老九素来懂事,只是他得封亲王,尊贵无比,岂能如寻常百姓一般自由无拘?何况,偌大的平阳王府也不能没有女主人来照顾。”又侧过脸对朱宜修吩咐道:“皇上和九王都是男人家,这些事情注意不到也是有的。哀家把这事儿交给你了,下次选秀你留心一下,宫里不进人都不打紧,定要为九王挑个好姑娘。”
朱宜修含笑应下,德太妃忙道:“哪里敢抢了皇上的先儿呢,我也不求别的,只要性情和顺些,能照顾好汾儿便是。”
“那敢情好,事成之后德妹妹可要准备大礼好好谢谢咱们阿宜。”
不等玄凌笑道:“太妃娘娘的谢媒礼,宜修是拿定了。只不知宜修办好了差使,母后准备给宜修些什么赏赐呢?”
太后闻言指着玄凌,对着德太妃朗声笑道:“你瞧瞧,哀家说呢老九不急他这当皇兄的倒是上心,原来竟是要给自己媳妇儿讨赏钱呢!”德太妃颔首微笑,太后又对玄凌道:“放心吧,阿宜不光是你媳妇儿,还是哀家亲亲侄女儿呢。这赏钱少了谁的都不能少了阿宜的。这样吧,阿宜你且说说有什么想要的,你若开口,纵是天上的月亮姑母也差人给你摘下来!”
朱宜修听到姑母二字,脸上泛着喜悦的潮红,她想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跪下来双手放在太后膝上,道:“母后圣明,儿臣其实正想跟您讨个恩典。”
“哦?是什么,你且说来。”太后眼里的温度略略低了低,仍不改满面春风。
朱宜修望了望玄凌,道:“儿臣请旨解除玉照宫徐婕妤的禁足!”
太后若有所思,玄凌忙起身假意道:“宜修,你糊涂了?你一向是最担心母后康健的,怎么忘了危月燕一事了?”
朱宜修俯首道:“回皇上话,一来臣妾见太后最近凤体安泰,精神也好了许多,想着是不是厄运已除,天象已解。二来,徐婕妤为人敏感多思,如今有孕在身,本正是需要关怀抚慰之时,却因天象皇上不得不将她禁足。何况她腹中皇嗣,不论是皇子还是帝姬,臣妾都是嫡母,又怎能不为之忧心。”她顿了顿,眼圈儿有些红,道“这三来,臣妾也不是未有过生养之人,若是……若是湉儿还在,此时也盼着弟弟妹妹平安出生吧。”说到这里,朱宜修哽咽着继续不下去,只用帕子掩口,默默流泪。
太后又是感慨又是欣慰,忙唤孙姑姑掺皇后起来,轻拍着皇后的手道:“哀家知你素来最贤德的,湉儿……唉,如你所言,宫里哪个皇子帝姬不是你的孩子?你切莫因了这伤了身子。”
玄凌趁机道:“只是究竟还是母后凤体最为要紧,这徐婕妤……”他打住不言,只偷眼去觑太后的神色。
太后锁眉不语,抬眼正看到垂手侍立一旁正心不在焉的沈眉庄,随口问道:“眉儿你看呢?”
沈眉庄正心绪烦乱,本以为嬛儿回宫之事板上钉钉,皇上又承诺定会半幅皇后仪仗,风光迎她。却不想突然嬛儿就失了圣心,虽说皇上为人冷淡,对自己也是薄情寡义,可是他对嬛儿一向是情深意重啊!又兼嬛儿如今有孕在身,为着子嗣计,皇上也决计不会这般的,定是那皇后!谁知道她又施了什么毒计来陷害嬛儿,自己这几日一直想着要不要在太后跟前为嬛儿求情,又怕一个弄不好,嬛儿没帮成,自己也连着被太后厌弃。今日可巧儿庄和德太妃前来请安,自己好不容易把太后逗得喜欢了些,正要开口说嬛儿的事,谁知竟被皇后抢了好去!这毒妇真真是到了什么时候也要跟我和嬛儿作对么?!她这般想着,一个走神,便注意不到太后的问话,只仍站着出神。
太后见此便有些不喜,她素来疼爱沈眉庄一来是因为沈眉庄常在她身边伺候,日日见着,自然多念她的好儿。二来是因为沈眉庄一直避宠,不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和朱家的权势。三来也是她看得出来,不管一开始是抱着怎样的打算,几年下来,沈眉庄确是真心实意地侍奉自己,希望自己能健康长寿。太后唯一的女儿真宁长公主下嫁凉州多年,太后也就情不自禁把些疼女儿的心移在沈眉庄身上了。
然而今日太后见沈眉庄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