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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礼后各自入座,太后突然微笑着对陈慧生说:
“慧生,前日你为哀家制的姜丝梅生津开胃,哀家很是喜欢。现在突然有些想了,你去为哀家取些来。”
陈慧生笑着屈膝应声正要前去,孙竹息忙对着太后道:
“太后,这夜里路看不清,当心摔了翁主,让奴婢陪着翁主去吧,也好帮着翁主掌掌灯。”
太后微笑颔首,于是陈慧生和孙竹息一齐退了出去。玄凌知道这是太后要陈慧生回避了,没有想到太后动作倒是挺快。
果不其然,太后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道:
“予漓大了,都十八岁了身边只有个庶妃许氏,出门应酬总不像个事儿。”
玄凌只点头称是,并不说什么。太后瞪了他一眼,心道儿子这几年都挺如哀家的意的,怎么今天倒是装起傻来了?倒也不给他混过去的机会,索性摊开了说:
“这里也没有外人,哀家就明说吧。哀家看着慧生不错,是真宁的女儿,皇帝的外甥女儿,比予漓只小一岁,年龄也相当。亲上加亲,皇帝想必也是喜欢的。”
就因为是亲上加亲才不愿意啊!可是玄凌知道在这个时代亲上加亲根本不能成为反对的理由,但又不愿也不能当着姐姐的面儿说她女儿的坏话,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真宁长公主见玄凌并没有爽快答应,忙起身为弟弟解围,
“母后说得哪里话?慧生自幼娇生惯养,最是任性自专,哪里配得上二殿下。”转身又对着玄凌笑着说:
“皇上莫要往心里去,母后不过是说笑罢了。”
真宁长公主本是玄凌姐姐,一向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今日这般低姿态,绝不是惧怕皇帝,不过是不愿意看到弟弟为难罢了。玄凌见真宁长公主这般,心中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忙道:
“皇姐说笑了,予漓那小子才是配不上慧生……”
姐弟两个倒是毫不避忌,当着太后的面儿互相吹捧起彼此的孩子来了。话题很快被扯到了养育儿女的辛苦不易上,众人哪里能不可这劲儿恭维太后。太后也是上了年纪,很快便觉得短了精神,于是玄凌和朱宜修待太后安置好方离去。
回宫的路上,朱宜修问玄凌:
“皇上似乎不太赞成予漓和承懿翁主的婚事呢。”
“唔,有点儿,而且皇姐也未必很情愿让慧生嫁进皇家。”玄凌揉了揉太阳穴,“予漓在诸皇子中年纪最长,皇室的堂兄弟里面,也是年纪最大的,连岐山王府大皇兄的世子予深也比他小两个月。虽说朕先前说了无意让予漓继承大统,可这几年那孩子的进步你也看得到的。”
“是,予漓这些年读书比往日用功了不少,骑射功夫也越发精湛了。”养子能够成长的这么好,朱宜修也觉得极为自豪。
虽是四月底了,夜风吹着还是有点凉,玄凌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乾元二十一年予浣杰宝出生的那一天一样,
“予浣已经定了要出继的,皇位无非就是传给予漓或者予沛。予沛今年不过五岁,虽然早慧,但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只是,予漓将来就算不继承大统,一个亲王帽子是跑不掉了。又是长兄,将来在政事上说话也必然极有分量。”
“既如此,真宁长公主又怎么会不愿意女儿嫁过来呢?至少也是亲王王妃了。”朱宜修疑惑道。
“你不了解真宁皇姐的。”玄凌微微一笑,“也难怪,虽说你跟皇姐素来和睦,但皇姐在朕登基前就下嫁凉州了,你又是在朕登基后才入宫的,你们之间自然难有什么交流了。明面儿上看,皇姐嫁给陈舜是为了给朕登基增添助力。可事实上,皇姐是因为扮了男装正巧碰到了陈舜凯旋回来,一见钟情。皇姐就跑到皇考跟前去求了嫁给陈舜,这才成就了这段姻缘。”
朱宜修闻言自然是惊诧不已,“竟有这样的缘由,长主真是……真是大胆。”
玄凌噗嗤一笑,“是吧,朕现在想着也觉得是呢!真宁皇姐现在看着一派稳重,那也是年纪渐长又为人妻母所致。其实她心中未必愿意让慧生嫁进豪门深宅,更别说是皇子了。亲王正妃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在这后位上坐了这么些年,心里也是有数的。”
朱宜修微笑颔首,“那是自然。世人皆眼热凤座荣光,然而其中冷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是,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赞同这件事,臣妾看着皇上还是很疼爱慧生的。”
“就是因为朕疼爱她啊!”玄凌烦躁地揉了揉头,“慧生是朕的同母姐姐,这血缘太近了点儿也!”
“血缘?”朱宜修怔了怔,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有什么,臣妾跟皇上也是嫡亲的姑表姐弟,不是照样有了予鸿嘛。”
予鸿不一样啊!那孩子可是翠花穿越过来的啊!玄凌心中咆哮了起来,却没法对朱宜修说,你知道吗,你老公跟你女儿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穿过来的,尤其你女儿,你看着她四岁,其实她内心都快三十了!刚想混过去,又听朱宜修说道:
“再说,硬要算起来予漓和慧生也未必就有血缘关系……”
“什么??”玄凌瞪大眼睛,没法相信,一把抓住了朱宜修的肩膀。
朱宜修压低声音道:“臣妾身边的染冬说,她和长主府上的一个嬷嬷本是同乡,这次长主回来两人机缘巧合碰上了,叙旧之余便闲谈了许久。这个嬷嬷说,长主诞育的小翁主,当年一落地就没了气息。陈舜将军生怕长主醒来伤心,可巧府上当时有位侧室产下一女之后便血崩而亡,便令人偷偷把那位侧室之女抱了过来,声称是长主所出。此事阖府尽知,唯有长主和慧生蒙在鼓里。”
“这样啊……”玄凌陷入了沉思,见玄凌还有些犹豫,朱宜修小心道:
“只是这样的话,慧生事实上就成了庶出,只是怎么说也是被当做嫡女养大的……”
玄凌挥挥手,打断了朱宜修的话,
“说什么呢,什么嫡出庶出的,予漓也是庶出,太后也是庶出,连你我也是庶出,朕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的。”
“那么皇上是同意两个孩子的婚事了?”朱宜修带着点儿试探的意思问道。
“抽空问一下孩子们的意思吧,如果两情相悦的话自然是最好了。”
玄凌拍拍朱宜修的手,“如果他们并没有那么喜欢彼此,朕也不希望勉强。作为一国之君,朕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次日一早,玄凌下了朝便令予漓留下,简单问了他对自己婚事的想法。
予漓倒也乖觉,虽然心中早就对陈慧生情有独钟,却也不敢张口就跪下来喊说父皇我就喜欢我表妹,你把她许给我吧!嘴上说着一切皆听父皇做主,却还是忍不住加上了自己对未来妻子的诸如活泼却不失庄重,眼光独到等期望。
玄凌心中想笑,这小子,还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么?他就差把陈慧生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虽说等到八月能够参加选秀的女子都是闺阁千金,可仅仅几日的选秀能够看出什么来啊!不过是容貌家世而已,而活泼不是大气又见多识广的千金大小姐眼前倒是有一位,不就是正随着母亲住在颐宁宫的陈慧生么?
在天听处把陈慧生的身世验明之后,玄凌觉得只要陈慧生点头,这门婚事差不多就可以着手办了。
至于和淑的婚事,因为帝姬的婚仪要比皇子简单许多,在和淑隔着帘子见过几位候选人之后,和淑的夫婿,也敲定了人选。
66。不想回目真的好轻松哈哈
因着予漓那边已经沟通好,剩下的便是陈慧生这边了。本想亲自跟陈慧生沟通一下,又怕这孩子疑心皇帝舅舅怎么变得这么娘炮,玄凌就把谈心的任务交给了朱宜修。
朱宜修心中自然是愿意促成这桩婚事的,她是予漓的养母,又跟予沛和恭翊夫人母子关系极好,不论将来大位传给谁,自己都会是受益者。当然她会愿意给予漓找一个强有力的岳家,好在他将来的前途上添些助力。
五月初二,朱宜修在昭阳殿单独召见了陈慧生。两人密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当晚玄凌宿在昭阳殿时,朱宜修信心满满地表示两个孩子确实是两情相悦,皇上也无须再犹豫,尽快着手他们的婚事才是正经。
玄凌想了想问道:“你可跟慧生说清楚了?予漓宫里可是还有一个庶妃许氏的。”
“这是自然。”朱宜修笑道,“承懿翁主也是幼承庭训,这些规矩她都是懂的。”
好吧好吧,人家深受封建主义毒害这么多年,肯定早就习惯了,自己还废什么话呢?于是次日在书房,玄凌大笔一挥,旨意便传了下来。
予漓被封为齐郡王,因为早就有封王的意思,府邸玄凌倒是早就建好,时时令人打扫收拾,予漓随时可以搬进去。不过朱宜修心疼养子,在她的坚持下,玄凌同意予漓在宫里大婚之后再出宫搬进王府。
五月初十,玄凌下旨聘承懿翁主陈慧生为齐郡王嫡妃,八月初十成婚。旨意一下,两个孩子暂时就不能见面了,可予漓心中仍然欢喜得很,时不时打着孝敬皇祖母和姑母的旗号,前来请安送些东西,只是每次必然会“顺便”给慧生表妹捎些小玩意儿。太后和真宁长公主看着,也都是相视一笑,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和淑已经定下了八月初一下嫁,自然不便掺和进来,和安和妍便终日里打趣予漓和陈慧生。和睦才和母亲分开不久,心情一直低落,贤妃看在眼里,便嘱了和妍去哪里玩耍都记着带妹妹同去。和妍倒也很是同情这个妹子,每每同和安一起恶作剧都会带着和睦。时间久了,和睦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容。
孩子们的玩闹,予鸿都看在眼里,只是她自恃自己内里早就是成年人了,才不和这些小丫头片子一样,只是令宫人端了点心,远远在一旁看着。予鸿自己也自觉体重有点过了,现在的自己走起路来,远看就是个穿金着玉的大包子,只可恨昭阳殿小厨房的点心实在太好吃了,予鸿只好每天光用看的,解个眼馋。
也有宫人看着和元帝姬盯着点心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不忍心便劝她用两块,可予鸿从来都冷了脸说:
“孤看上去是那么没有克制力的人么?”
左右一听都快囧翻了,帝姬您盯着点心的眼神几乎能把那盘子烧穿个大洞了还说什么您有克制力?而且要是您饿过头了,皇后娘娘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罚咱们呢!下人难当啊!
如此时间倒是过得极快,很快就到了八月。八月初一玄凌和朱宜修欣妃亲自送和淑上了花轿,转眼又是八月初九,予漓大婚的前一天。
晚上,玄凌召了予漓前来仪元殿,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玄凌突然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自己穿过来的时候,这小伙子也不过十一岁大的孩子,见了自己总是怯生生的连父皇都不敢大声叫一句。当时玄凌只是想着大概这孩子是被原主儿骂怕了吧,就成天尽可能地多鼓励他,又罢免了不少尸位素餐的先生,有时候自己也亲自上阵,编了不少简易教材教几个孩子。
最初完全是同情,而且玄凌内里毕竟是个女人,唯一穿越后生育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好朋友穿越过来的,玄凌始终对这些孩子产生不了父亲该有的感情,只当自己是他们的姐姐罢了。
只是一个不小心,那个小正太就长成大小伙子了,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玄凌突然觉得自己对父母心这个词儿,多少有那么一丝理解了。
沉默了许久,玄凌抬眼看到予漓在偷笑,微微一咳嗽,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