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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和缓了面色,看向徐燕宜,道:“贵嫔还没回答朕呢。”
徐燕宜有些愕然,随即柔声答道:“回皇上话,赤芍先前在凌波殿侍奉香烛,两年前放到玉照宫这边。臣妾见她伶俐又能断些文字,故留作了近身侍女。”
玄凌抚掌笑道:“是了,朕也觉得不像是贵嫔的陪嫁侍女呢,贵嫔素来稳重知礼,一同长大的侍女又怎会这般没有礼数和眼色呢。”
此言一出,除了李长左右皆是掩口轻笑,看向赤芍的眼神有不屑,有讥讽,有怜悯。赤芍跪在地上面皮紫涨,眼圈儿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玄凌笑笑,道:
“瞧瞧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倒似朕冤枉了她一般。”
徐燕宜终究有些不忍,轻牵玄凌衣袖道:“是臣妾没有教导好赤芍,还请皇上宽恕她这一回吧。”
玄凌轻扶她的肩道:“你总是这般心软,须知一味仁慈可非好的驭下之道。”
徐燕宜垂首道:“臣妾谨尊皇上教诲。”语气中却满是欢欣。
玄凌扭头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赤芍,淡淡说:“这宫里想要往上爬的人多了去了,想往高处走本是人之常情,只是如果找不到对的法子,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会南辕北辙罢了。”说到这里玄凌注意到赤芍的肩微微颤了一颤,又道:“今日贵嫔为你求情,朕便饶了你这一遭。只是这玉照宫你是留不得了,原先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说着递了个眼色给李长,李长何等乖觉,早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赤芍带了下去。赤芍却似有所思,也不哭闹,只老老实实随着小太监们下去收拾东西去了。
行至内殿,玄凌屏退左右,只令徐燕宜的贴身侍女桔梗黄芩守于殿外,连李长都被打发走了。两人一同在窗前榻上坐下,玄凌略感歉意地开了口:
“朕许久不来玉照宫,如今你方才解禁,朕一来就打发了你身边的人,给了你没脸,你切莫往心里去。”
徐燕宜脸上泛起片片红晕,柔声道:“究竟是赤芍失仪在先,何况,”她顿了顿,仰起脸深情望向玄凌,“臣妾知道皇上是为了让臣妾才这样。妃嫔嫉妒乃大罪,这么说好似臣妾不能容人一般,然而皇上这般做,臣妾……”她复又低下头去,手指轻绞着绢子,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臣妾欢喜得紧。”
玄凌笑道:“女子嫉妒本是天性,一切不过因爱丈夫,想要独占丈夫罢了。只要不害人,偶尔嫉妒又有何妨?何况若不是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大可守着丈夫一心一意过日子,又何须嫉妒呢。”
徐燕宜有些讶异:“皇上竟不怪罪臣妾?”
“怎会呢?”玄凌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正色道:“这宫里的日子本就难熬,朕虽为男子,却也不是全然不知女子之苦痛。想母后当年为琳妃时,何等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在这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容颜衰老不说,更留下一身病痛。朕想着自己亲生母亲便是如此,又怎么忍心再呵责你们呢?”
徐燕宜目光炯炯,满脸钦佩道:“皇上胸襟广阔,臣妾自愧弗如。”
玄凌笑道:“朕想要的还不止这些,朕还要这宫里安定祥和,好让我们的孩子能健康快活地长大。”他眼珠一转,握住徐燕宜的手正想说什么,却听见殿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不知是何缘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改玉牒冯若昭如愿,起毒誓朱宜修结盟。
8。改玉牒冯若昭如愿,起毒誓朱宜修结盟
徐燕宜正欲唤人去殿外一探究竟,却见桔梗一溜步子跑进来跪下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都是赤芍那小蹄子在外吵嚷,惊扰了主子们歇息。”
玄凌沉声问道:“她都吵嚷些什么?”
桔梗一愣,忙赔笑道:“能嚷些什么,不过是些很不中听的话,皇上不听也罢……”
“朕问你她嚷些什么。”
桔梗顿觉心惊,忙敛了笑容低头道:“她说她家人为奸臣所害,皇上若是明主,自当为她做主伸冤……”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玄凌嘴角扯出一起微笑来,淡淡道:“朕是不是明主,哪里轮得到她来分说。为民做主本是朕的分内事,只像她这样无视宫规大吵大嚷,把这皇宫当她家门口菜市场了么?朕倒也不是不能管管她的闲事儿,只是要是开了这个先例,怕是这紫奥城上上下下都来学她,朕走到哪儿就有人吵到哪儿,还给不给朕个清净了?”
桔梗垂手不语,玄凌听着外面吵嚷地着实厉害,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传遍六宫吧。玄凌想想胡蕴蓉管文鸳一类人,顿时头疼了起来。他摆了摆手,又道:“把朕刚才的话学与她听,再告诉她,她若是能安安分分在浣衣局洗三个月衣裳,不论加多少活儿都能按时干好,三个月后,她活着出现在朕跟前的时候,朕倒是能赏她个恩典。”
桔梗应声前去传话,不一会儿便见她前来回话,:“启禀皇上,赤芍听了皇上旨意,磕头谢了恩,跟着厦公公去浣衣局了。”
玄凌心道,自己倒是无所谓给慕容世芍一个机会,只是纳她为妃妾就算了。那丫头跟她姐姐一样胸大无脑,原著里空为皇后当了那么久的枪。这般磨砺她一番倒也不错。是勺姑娘,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如此一耽搁,很快到了安置的时间。虽然徐燕宜以身孕不能侍奉为由请玄凌翻牌子,被玄凌一句“今夜朕哪里也不去,只想陪着你和咱们的孩子睡”清空了血槽,两人又悄悄说了些子话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玄凌早起洗漱完,略略用了些点心,穿戴整齐便上朝去了。徐燕宜怀孕以来从未睡过这么踏实的觉,倒是比以往起得早了些。想着昨夜玄凌的嘱咐,徐燕宜暗暗下定了决心。简单装饰毕,她便扶着桔梗的手,前往凤仪宫向皇后请安。
昭阳殿内,早有一众妃子云集等候皇后。徐燕宜怀着身孕到底不方便些,虽不能算是姗姗来迟,但来得不早倒是真的。众人看向徐燕宜的眼神各异,但因着她的身孕和昨日的晋位,少不得有人要恭维几句。徐燕宜深知自己的贵嫔之位虽有太后亲口晋封的体面在,却终是尚未经过册封,算不得名正言顺,故而几个低位嫔妃带着讨好的语气神情对她行礼,口称贵嫔姐姐的时候,徐燕宜都少不得谦让一番,对同在婕妤位上的妃嫔也都以平礼相还。然而纵是她这般谦恭不骄,她微显的身形还是刺了某些人的眼。
今日端妃抱恙未来,她的位子自然空着。敬妃心系还在均昭殿的胧月,有些心不在焉。李修仪素来做惯了隐形人,只依着位份坐于敬妃下首不语。贵嫔位上,胡蕴蓉和吕盈风俱是有封号的,故两人座位靠前。沈眉庄常年侍奉太后,早不来昭阳殿立规矩了。安陵容因着还没有封号,身份比不得前面几位尊贵,历来坐于贵嫔中最末一位。徐燕宜略略思忖,还是决定坐在诸婕妤中间。那几位婕妤忙推辞谦让请她坐在最上首,连一向对她没好气的管婕妤也起身想让。徐燕宜正欲推辞,却听闻胡蕴蓉脆生生地开口道:
“徐婕妤且坐下吧,如今也快五月里天了,挺着个肚子站这么久,倘肚子里的帝姬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徐燕宜身上。毕竟因着公主外孙翁主之女的金贵出身,胡蕴蓉骄横于宫中早非一日两日的事了。此时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只看这位敏感多思的徐贵嫔要如何应对。徐燕宜却略一颔首道:“多谢昌贵嫔关心。”自从从容容坐下了,并不与胡蕴蓉理论。其实若是先前的徐燕宜,早不知又要怎么多心了,只是恰逢昨夜玄凌嘱了许多与她,其中就有这为跋扈的昌贵嫔。徐燕宜是个典型的有爱万事足,有玄凌这般情深意重她岂有不上心的?又兼女子为母则刚,玄凌前夜与她说得很清楚,要想孩子平安健康,自己必须放宽心态,故而徐燕宜才懒得与胡蕴蓉多做纠缠。正如玄凌所说的,“蕴蓉那个性子,真真是任性妄为。自己总是嘴上让人不痛快,人家还回来,又咬着说人家不尊重她,也不想想是谁先挑的事儿。偏朕还要看舞阳大长公主的面儿,给她些颜面,却不知她何曾顾过朕的颜面。”徐燕宜一这样想,自宽心了许多。
胡蕴蓉顿觉气结,徐燕宜的性子阖宫皆知。胡蕴蓉本欲言语弹压徐燕宜,若她忍了,心思郁结,必定伤及腹中胎儿。若她咽不下这口气,终究她的贵嫔位子还没有坐稳,抓住以下犯上这一条闹将其来,不怕没有她难受的。却不想对方压根不接她的招儿,一拳头恰打到了棉花上,无处撒气。胡蕴蓉柳眉一挑,面上就带出了几分愠色。她攥紧了拳头,正欲说两句重话,却听得内殿传来一阵密密的脚步声,确是皇后来了。虽然心有不甘,胡蕴蓉少不得先把这口气咽下,同众妃嫔一起跪下行礼。
众人礼毕,朱宜修和言道:“众位妹妹不用拘礼,都起来吧。”众人皆道了谢,方各自坐下。朱宜修又道:“徐贵嫔身子沉重不便,传本宫旨意,今日起免了徐贵嫔请安行礼。”
徐燕宜忙起身谦恭谢恩,因着玄凌的嘱咐,她倒也不十分与皇后虚客套。朱宜修看她礼仪周全却不矫情做作,心下略安,想着皇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徐氏倒不像从前皇上身边那些妖妖乔乔的狐媚子,也许自己跟她也不是不能好好相处。如此想着,面上更和蔼了,笑道:“快坐下吧,本是要免你行礼,怎生又多起礼来。”
却听得胡蕴蓉冷笑一声,道:“表姐好生贤惠人,这般体恤六宫嫔妃,很该写在榜上,让天下人都知道。”
朱宜修淡淡一笑,道:“本宫就知道素来没有白疼爱蕴蓉这个表妹,如此念着本宫的好儿,倒让本宫都不好意思了呢。只是这告示张榜就不必了,本宫只嫌浪费人力。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就像蕴蓉你吧,这阖宫上下谁人不知蕴蓉最是温柔和顺呢。”
此言一出,胡蕴蓉的脸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她一咬牙正要回两句,却见朱宜修扭过头并不理她,又同下首的敬妃说起了话:
“这几日并没有见胧月过来,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敬妃忙答道:“回娘娘话,胧月前儿夜里蹬了被子,略略着了些凉,是以这几日未曾前来请安。太医说只吃些药,好好静养几日便可。”
朱宜修颔首道:“如今季节交替,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胧月小小人儿,虽是风寒,也得当心照看,你多费心了。待胧月大好了,再带她来昭阳殿玩儿,几日不见,本宫还真想得紧。”
敬妃笑道:“胧月也念着娘娘,恨不得一夜之间全好了马上再来跟母后请安呢。”
朱宜修笑道:“说到胧月,本宫倒是想起一件事儿,你抚养胧月也有年头儿了。这些日子本宫已然请过皇上的示下,玉牒上正式把胧月的生母改成你敬妃。”
敬妃闻言大喜,忙起身跪下谢恩。又听得朱宜修道:
“不止如此,皇上一直说胧月的封号听着倭国味儿太重,历来帝姬封号无不是贤良淑德,吉祥美字,月色朦胧虽是美景,却暧昧不详。堂堂帝姬用这般封号听着终究不像。皇上已令礼部拟新的封号了,不几日就会有旨意下来。”
敬妃满面春风,心中却微微一沉,皇上此举,是要把甄嬛的在这宫里的痕迹彻底抹干净么?虽说她人在凌云峰,但今生许是都再难有相见之日,一定要做得这般决绝么?敬妃抬眼看了看欣贵嫔下首空着的沈眉庄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