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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西骊男人!一个两个都这样欺负她!通通该杀!
背后隐约袭来的火热不适,让她不免纠起了娇俏脸蛋;可是,背上又一阵清凉伴随而来的感觉,多少减轻了她身上疼痛。
“唔……”感受到周遭风动似乎颇有寒意,藤方域睁开水漾星眸,眨了眨大眼。没花多少时间,她立刻摸清现在情势。
她伏卧在一块足足有八尺见方的雪豹皮袄上,盖着一件厚实银狼毛氅,挣扎起身,一探身上,胸前与背后斜缠了纱布,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脸上瞬时一片铁青。再探自己身下,好险,她惯穿的男性裤装还在。
那个该死的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管定她的事,竟就这么把她丢在荒郊野外?“哼!我要这么放过你,今后我就跟你姓!”
他在哪儿?美目凶红,她一把坐起身,搜索四处,她的衣物早不见踪影,只好披着那两件宽大的皮袄与毛氅站了起来。
听到由下方传来的流水声,她才发现,此刻正置身一处高地上,紧临着一座壮丽高耸瀑布。
小心翼翼站到了峭壁边往下瞧去,瀑布底下,是一泓幽静池潭,随着月光点点弥漫,瀑布激流银光闪动,在激湍水流入潭处,破水而立,却是浑身笼罩在金色光芒下的他,宛若天人。
初次见面,也许讶异莫名。再次看他,却是惊吓万分。
瞧他飘逸服饰该是尔雅文人,可那身雅致衣装一褪去,却是一副雄浑结实的伟岸体魄,周身散发着足以威压任何人的锋利气势,强烈震撼叫她心动。
无法遏止好奇突然涌起,明知偷窥有失她的骄傲,可她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视线自他脸颊、光裸的胸膛、再沿着他平坦小腹直往下瞧去……
“幄!天哪!”那潭水怎能偏盖住他腰际以下?藤方域悔恨的低咒一声。
她肯定是病了。否则她在豪迈的渴弋中,早已看惯男人赤膊身子才是,怎么现在,却单因为远远望着他而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尤其思及他出手救她时,不避讳的为她疗伤,当他炙热指尖游走在她细致玉肤上时,那股叫她火热发颤的奇妙回忆,一股脑儿的全回想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好看极了,让她一次次为他失神,可这怎么行?她藤方域怎能叫个陌生男子给迷醉了心智?传出去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她撇开头,粉嫩樱唇紧咬的泛红,试图回复自己平稳,准备耐心的等他穿好衣服后,再好好找他算帐。首先就是打掉他那抹神清气闲的。怡然微笑……
“不看了?这是表示你满意的看够了,还是欣赏你看到的这付身子?”
当他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藤方域惊的一转头,却对上他那惑人的笑脸,而她粉嫩唇瓣,恰恰轻拂过他脸颊。
“你何时上来的,”这家伙好快!被他无声响的接近给吓得惊退一步,藤方域踩着了毛氅一角,就这么被绊住而往后跌去。
她急忙张开手臂想扭转身子作防护,却让原先紧抓的皮袄散落,发现空荡的上半身即将曝光,又慌张想护住凉啮飓的胸前,可她身子又直往后倒落……
“不盯紧你,叫人怎能放心?”大步踏前,闪电般出声,一弯腰,长臂稳稳搅住即将倒下的她,收紧怀抱,立刻拉直她胸前空无一物的身子贴上他的。
藤方域一直以为自己虽是女性,却也比一般女子高上许多;但与他一比,她抬高头,却只勉强党上他肩膀,气势早输掉一截。加上她敏锐的赤裸雪肤一感受他烧的体温,竟叫她紧张的双颊酣红,闭起美眸,手足无措。
“放……放开我……”她该推开他的,可怎么此刻她竟有些无力……
“为何不看我?”他笑着伸手托起她小巧下颚,语气朦胧地嘶哑问道。
“你的衣服……去了哪儿?”该死!他怎能这么若无其事?而她却这么慌张之至?除了双手抱紧自己胸口,贴在他宽敞胸膛前,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喔?这样你就不敢看我?方才你不还看了好一段时间?”他难得会这么欣赏一个女人羞怯娇态,于是邪魅一笑,低下头对她缓缓耳语:“你身上现在也什么都没有,我可没那么胆小,连瞧都不敢瞧。”
“谁说我胆小——”才不服输的睁开眼睛,藤方域就难堪的浑身几乎要燃烧!丽颜涨红,她虚张声势与他对望道:“谁允许你瞧我的!该死!你——”
她冷不防瞪大美眸,因为那家伙亲蔫的以火热唇瓣封住她所有抗议!
号称迅雷的她遇上宛若狂雷的他,双雷交锋,天地动摇。
才想张唇狠狠咬他几口,却让他有机可乘,趁势探入她口中,吸吮她的甜美,奇妙酥麻感在她身上流窜,未曾有过激情混乱了她的思绪;原准备猛力推开他的双手,却只是无力地贴在他胸前,感受他与她一样,心跳益发狂乱。\
他对着仍沉醉晕然的她附耳笑道:“咱们下去清理你身上的血污吧。”
“……下去哪里——”还没弄懂他的用意,她早已被他拦腰抱起;下一刻随着水花飞溅。就是一阵冰凉透骨,倏地自她下身传开。
两人一浸入水潮正中时,就听见她娇声尖叫:“呀!冷死人了!”
“抱着我就不冷了。”他悠然拉住她双手环住自己,让两人就这么对着;而后他自水面捞起刚刚使用的方巾,同时极有耐心的一遍遍泼起清水,以柔软方巾谨慎的避开她背后伤口,在她细嫩肌肤上,轻揉慢捻抚弄着她。
“住……住手,……”藤方域一面倔傲地咬牙喝拆他,一面却紧抓他强健背部不放,心中懊恼承认,他身上传来的汹涌热意确实帮受伤的她忍耐了冰冽潭水,可这家伙,没事把她丢下来做啥!
她反抗自己贪恋他温暖的心态,试图激他松手。“哼!还说……你不是轻薄我……大骗子!”
“我说过,只是照顾你……”他一面故意在她颈间挑逗的轻吹口气;笑看她因刺激而酥软的媚态,一面却又告诉她:“若我真意图不轨,打一开始,我只要学学那帮贼人强占你,再将你遗弃在这谷原上,又有谁能拦我?”
一思及他的假设,她就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他说的没错,可她是渴弋的迅雷元帅,怎能容他如此狂妄逾矩?除非是她自己先允了他……
“我绝不会……向你的鸡婆道谢——呀!有水蛇吗?这潭里有怪东西碰我!”她突然失控叫嚷,为了那个突然碰撞她腹间的诡异“生物”。
“潭里没有怪东西。”他那煞是好听的声音显得僵硬起来。
“呀!是热的——那是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人家……”
“你别知道比较好……”他嘶哑低咒一声,随即他突然停下手、拉开她,翻过她身子,让她背靠着他胸口。
努力平稳呼吸,他眯起盈满烈火的漂亮绿眸、低头欣赏她的不知所措,同时继续为她洗净腰间也沾染上的红褐污迹,接着,手持方中慢慢向上滑动……
“你谢不谢我都无所谓,我随性行事惯了;而现在,我只想这么做……”他额间不受控制的淌下晶莹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糟糕!本来只想逗弄她玩,可怎么他会突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她?
“不行……你别骗我……这水潭不安全……水蛇还在碰人家后头……”她迷惘嗫嚅着,真想逃开他炙热怀抱吗?她不知道。
甚至,她觉得在他安抚下,她反而也不怎么怕水蛇了……反正有他保护她,不是吗?
她的骄傲,早一点一滴被这温柔又强势的男人剥落殆尽……怎会这样?不过初次见面而已啊!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感到一阵晕眩……
看着她白皙身段无一处不染上诱人的桃红,生平初次,早已练就不动心的他。完全不顾身处何地。竟让莫名冲动逐渐主导他……
“……怎么了?会冷吗?”奚斯韩察觉到她身子传来阵阵轻颤,而她紧咬下唇、额上泌出涔涔冷汗的模样有些不太对劲。
强压下盘旋欲望,收起戏谑之心,他迅速来到她面前,紧紧抱起突然虚衰无力、差点跌入水中的她,纵身跃起,回到高地上,连忙拿起毛氅盖住她。
直觉让他抓起她的手腕,诊视她脉像后,剑眉皱起,冷道:“你怎么会中了南开的……”
“糟糕……”她先前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又因为被他戏弄而完全疏忽了她自己的事。
藤方域—直隐瞒她的弱处,可现在的她,自心口开始,往四肢蔓延,肌肤像是万蚁钻动般,刺痛越来越强。
下一刻,五脏六腑几乎就要炸裂开来的饱涨疼痛在她腹中与胸口强烈动荡,猛然想起,她惨然冲口而出:“今天是——第七天!”“
原来放在她短袍中的解药,被他收到哪儿了?“我的白玉瓶在哪……快!快给我!”
她眼前景物突然被血红蒙蔽,什么也看不见,惊慌失措的同时,她胡乱挥舞双手知抓一通,脑中忆起穆冲云的警告:七窍流血、错骨分筋、暴毙身亡。
不,她不想死在这里!
第三章
噗簌……噗簌……鸟类在林间振翼的声响,让安详沉眠的她,因为心生警觉而猛然苏醒。
她还活着。
睁开美眸,藤方域不安地坐起身,观望身处的这幢小木屋。之前腹间那股强烈压迫动荡已消失殆尽,叫她不免怀疑,她身上是否不曾有过奇毒存在?
原先的衣装全洗净,好端端地穿在身上,是他帮她换回来的?他肯定看清了她的身子……羞怯更胜气愤,两朵红云飞上双颊。“奚斯韩……去了哪儿?”
无助感突然窜出她心头,“该死的骗子,还说什么要看顾我?”
起初她茫然打量这简朴的清幽环境,一时还搞不清楚自己置身何处,但见屋外传来的交谈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来到窗边远远望去,奚斯韩灿烂金发总是那么耀眼,让她无须费力就寻着了他;但,此刻他身上竟散发着锋利冰冷的气息,叫她望而生畏,他的态度与面对她时的温柔戏谑截然不同,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回事?她眯起眼,窥探着臂上停了只巨鹰的他,试图读他的唇。
“何时轮到你们多言?”他冰漠的表情撼动着她。“我想回去,自然会回去,听明白了,就这样告诉他!”语罢,就见他一振臂,将巨鹰送上天际。
藤方域静默咬唇,眯眼看着更远处,穿着西骊服饰的数名男子颔首离去,奚斯韩……究竟是怎样的人?怎么他的威严气势叫她无法忽视那份危险?
对了,她若没记错,奚斯这姓氏确实是西骊开国功臣其中一支。武将虽以纳兰家闻名,可奚斯家……似乎也曾听闻过是什么都尉世族来着?
可以利用。倘若奚斯韩在西骊多少有点身份的话,也许能利用他打探出年前打败她的那无名将军是谁!而后她——将取下那家伙首级!
可是,怎么一思及利用奚斯韩一事……心中那莫名回荡的不舒坦……
“你醒了?”他暖阳般和煦笑容一瞬间几乎照得她睁不开眼。
“这里是哪?”她撇开头,故意张望着他处,就是不看他。不行,别被他骗了,他这个假意对她示好的双面人,还不知道究竟对她有何企图呢!
“当我想图个清静,就会来这迷雾谷原,这是我搭的住处。”他拿了件棉祆为她披上。“我说过,你的事由我处理,你尽管安心休养即可。”
“哼,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