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淡淡的斜睇着望柳,沈碧寒点了点头,而后嘴角扯了扯,道:“明日一早,我要你带着夏英到丫头房里去散布谣言,就道三太太所中之毒是我下的,我是故意要让她中毒的。”
“少奶奶!”心中一惊,望柳一脸诧异的看向沈碧寒。
|派派小说论坛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paipaitxt。
第一九零章 以讹传讹
“我要你做的事情还不止如此。”扭头对上望柳惊讶的双眼,沈碧寒淡淡的一笑,笑容里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阴冷:“若是我猜的不错,你明日散布了谣言,再加之府中众人的以讹传讹,出不了三日便会有其他几房的主子找你问话。”
“那……”垂下头来,望柳问道,“若是其他几房的主子找奴婢问话,奴婢该如何回话?”
聂府里举办的团圆晚宴是沈碧寒一手操办的,这是府中之人众所周知的。但是三太太王氏在晚宴上中毒倒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沈碧寒应该夹起尾巴来做人,可是她此刻却反其道而行之,命望柳出去故意散布谣言。
这里面的因由为何,望柳不甚明白,不过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她便也什么也没有多问,直接问了自己该怎么做。
伸手将床榻上的被褥掀起摊开,沈碧寒对望柳回道:“无论是谁问你,你只要与对方说你猜着那毒是我下的便可。”
“猜着?”望柳神色洒然。
现在府里都猜着这事儿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们家少奶奶何必让她多此一举呢?
没有实际论断,只是猜测而已。若是她这样说了,且莫说那些主子们不信,就算她们信了,那若是其他房里的主子们让她出面作证呢?
眨了眨眼,心中思量着其中利弊,望柳轻声问道:“若是那般的哈,其他房里的主子们,怕是会让奴婢出面作证。如此一来的话……”
知道望柳在担心些什么,沈碧寒笑了笑,而后侧身躺在床榻之上,“她们一定会带你到老太太面前作证,所以我才让你说你是猜的,我有没有下毒,难道你这小蹄子还不知么?”
上前为沈碧寒将被子盖好,望柳一脸的踌躇之色。
她说了要听沈碧寒的吩咐不假,沈碧寒要让她去散布谣言,她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若是她被拉去与沈碧寒对峙,那结果怕是不会太乐观才对。
谣言毕竟是谣言,就算是她们家主子让她去散布的,可终究还是谣言。一来对沈碧寒,她是与她散布谣言的一个丫头,二来对与其他几房来说,到时候凡事做好准备的沈碧寒,若是最后时刻绝地反击,那日后她们不敢对沈碧寒如何,可她这个小丫头怕是在府中自无立足之地了。
拍了拍望柳的手,沈碧寒道:“你莫要担心,谣言是我这个当主子的吩咐你去散布的,我自然会保你周全。”
“少奶奶……”望柳的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总是张不开嘴。
仔细说来,沈碧寒待她不薄,在聂府之中,主子的日子好过,丫头下人的日子也就好过了。既然她要她去做,那她便什么都不问了。
待望柳离去之后,沈碧寒怔愣的瞅着门扉半晌儿,而后双眼渐渐变得更加清冷了几分。
莫要怪她狠,而是她此刻只能对人狠,她的时间若是要放在报仇的大事上,那聂府之中的事情,便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解决。
分家,已经迫在眉睫。
是夜,聂沧洛并未曾回聂府,而是让人回来传信儿说出城去寻东西去了,要晚几日才归。他这一走便是几日,沈碧寒只当他是真的不想要孩子,在故意躲着自己,因此也没去再过问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自那日得了沈碧寒的吩咐之后,望柳果真依着她的吩咐第二日便带着夏英道丫头房里去碎嘴了。对望柳来说,其实碎嘴也是一门技术活。每次一见各房的上等丫头过来等膳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便再也停不下了,直到她觉得将话说透了,对方都听懂了,她才会适可而止。
不出所料,在三日之后,各房的家主便纷纷差丫头将望柳暗自传了过去,与她问了她所说的那些话可否当真。每每到此时,望柳都会佯装什么都不知的坦言道:“晚宴是我们家少奶奶操办的,奴婢只是想着,这毒若不是她下的又会是谁下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有的时候某些谣言幼稚到了极点,却因为某些原因,会被人信以为真。望柳起了这个头儿,聂府之中关于沈碧寒下毒的传言从一个院子传到了另一个院子,就好似多米诺骨牌一般,很快便在聂府之中被传的沸沸扬扬。
俗话说,传言止于智者,但是聂家的人都是俗人,却独独少了这样的一位智者。
正月十二日,民间都道是老鼠娶媳妇儿的日子,按理说这一日该是老鼠们大忙的大喜日子,但是这一日忙的不仅仅是老鼠,聂家的那些家主儿们,比之那些老鼠显然有着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
一大清早儿,老太太所居的锦临院内便人来人往,似是约定好的一般,各房的家主儿一个儿个儿的都来到了锦临院之中。
前厅的内厅里,老太太颜色阴郁的正襟危坐于正位之上,在她的一边坐着大太太侯氏,在往下除了四太太有座位之外,其他的一个个家主儿,都簇拥着站在一边,唯有身子孱弱的三太太由丫头望巧搀扶着颤巍巍的站在厅子正中,正时不时的拿手中的帕子抹着眼泪。
“母亲,儿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座位上起身,四太太站到三太太身侧,娇嗔道:“前段日子的时候母亲您道要等到三嫂子的身子好了,再来追究她中毒一事,眼下她身子好了,您这会儿子倒是给句话啊!”
自打儿适才她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老太太与大太太婆媳二人便在吃茶,眼下三太太已然声泪俱下的将话头儿挑明了,老太太却迟迟未发一言,这多少让她们这些不服沈碧寒当家的人颇有微词。
“是啊,奶奶,三伯母的身子骨儿本来就不好,这下经过这么以折腾,怕是更加雪上加霜了,无论如何您都要给她个交代才是啊!”见自己的母亲说了话,一边的聂惜雪夜紧跟着开了口。
“今儿个是十二,不是过节么?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又回府了?”斜斜的睇了聂惜雪一眼,老太太问道。
“我……”张了张嘴,见老太太脸色不好,聂惜雪识相的退回到众人之中。
“咳咳!”清了清嗓子,老太太看了脸色苍白的三太太一言,而后对丫头摆摆手,示意她扶着三太太坐到椅子上,一待三太太坐定后,她才问道:“我原想着等你身子好了,再好好的彻查此事,但是没想到你们今儿个一上来边说是碧寒的过错。你适才说府里的丫头下人们都倒是碧寒投的毒?那我问你……证据在哪里?”
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三太太对身边的望巧使了个眼色,后者示意,急忙出了屋子。等到她再进来的时候,身边已然多出了一个望柳。
今日的望柳,一身的中等丫头打扮,进入内厅之后也是规规矩矩的向老太太行了一礼,而后便垂首站在厅里,等着主子们的文化。
昨日夜里的时候,三太太的身边的望巧便将她找去,先给了她一笔银钱,然后与她说今日要她来将外面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与老太太听了。望柳也是在昨夜的时候,便将此时告与了沈碧寒知道。今儿一早的时候,她出轩园之前,沈碧寒还与她说过,让她放开胆子来说,她自有应对之法,没人能将她怎么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了沈碧寒的这句话,她还怕什么呢?
连眼皮子都没抬,老太太转了转腕间的镯子,轻声的问道:“你是望柳?”
“回老太太的话儿,她就是望柳,是在大少奶奶身边儿伺候的。”没等望柳回话,站在一边的望巧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她着重将望柳的出处说了一遍,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望柳是沈碧寒身边的人一样。
“老太太没问你!”一声厉责,出自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之口。
“是!”瑟缩了下身子,望巧乖乖的闭了嘴。
“母亲……”看了眼老嬷嬷,三太太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太抬手阻了。
抬眼看了望柳一眼,老太太又问道:“适才三太太与我说,眼下府里的人都道是你们家大少奶奶下毒想要毒死她,此事可当真?”
抿了抿嘴,脑海中思量着沈碧寒昨夜里教给自己的话,望柳点了点头:“回老太太的话,府里的人现在确实都是这么传的,他们人人都在暗中议论,说……说是我们家少奶奶与三太太下的毒,想要故意毒死三太太。”
眉梢轻挑,老太太讪讪然一笑:“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佯装微微沉吟片刻,望柳低声道:“奴婢只道是那些都是猜测,从未与人说过一定就是我们家大少奶奶下的毒。再说了……”抬眼怯生生的睨了眼三太太,望柳接着道:“我们家大少奶奶素来与三太太无冤无仇,该是也不会费心做那费力不讨好之事的!”
这话,原原本本都是沈碧寒昨日教与她的,命她今日说。今日望柳说了,却让一边的三太太和望巧都是一脸的晦暗之色。
她们昨儿个可是给了望柳银钱的,都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是此刻这个丫头居然反水了。
以眼前的形势看,三太太已然推断出多半是沈碧寒一手安排的了。
不过她倒要看看,她沈碧寒今儿个到底能够如何巧舌如簧的过了这一关!
“你这小蹄子!”霍然从椅子上起身,四太太上前两步指着望柳的鼻子怒道:“前几日的时候望兰明明与我说,是你这小蹄子亲口说下毒的是你们家大少奶奶,今儿个当着老太太的话,怎么突然便改了口了?”
三太太为人内敛,但是四太太却忍不住发火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兰抬头看向四太太,颤声道:“四太太您说是望兰姐姐亲耳听到的,那您大可请望兰姐姐过来与奴婢对质,看看奴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又有没有改过口?”
望兰表面上义正言辞,实际上手心里已然全都是汗。
回头看了身后的望兰一眼,见她一直是低着头的,四太太心中一黯,便也就不再做声了。
望兰如此深情,哪里还用得着再与望柳对质啊!这望柳丫头看来在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碎嘴说有可能是沈碧寒下的毒,却从未肯定的说过。
掀起裙襟噗通一声跪在老太太的身前,望柳的眼泪扑扑的落下:“老太太请明察,奴婢真的从未咬死说大少奶奶是下毒之人,只是……只是揣测而已。”
定睛看了望柳一眼,老太太撇了撇嘴,对身边的老嬷嬷道:“这小蹄子平日里竟然敢妄议家主儿,该罚!”
“是!”躬身点了点头,老嬷嬷对一边儿的两个粗使婆子轻摆了摆头,两个丫头会意,双双上前将望柳架起向着厅外走去。
“老太太,奴婢真的不敢了,您饶命啊……”被两个粗使婆子拖着走,望柳满脸都是惊惧之色。
“讹言不可信,更不可以以讹传讹!”淡淡的扔出这句话,老太太端起了老嬷嬷换上的新茶,慢慢的品了起来。
厅内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见老太太未曾开口,完全摆出一副消磨功夫的样子,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视线落在了三太太的身上。
三太太所谓的证据一上来便被老太太给否了,这会儿子就算众人之间暗涌连连,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开口,做那个出头之人。
拿手中的帕子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三太太侧目看了眼一边儿的孙姨娘。
与三太太眉来眼去了一阵儿,孙姨娘终是抿了抿嘴,而后拿着手中的帕子来到老太太的身前,对着她福身一礼:“奴婢斗胆,请老太太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