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着紧闭的窗户暗暗吐了吐舌头,望柳低下头推门进入寝室之内,此时的沈碧寒已然自行脱去鞋子和外褂坐在了床榻之上。
知道自家主子要午睡了,嘴角弯起,望柳上前几步,在床榻前站定问道:“少奶奶这个时候找奴婢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睨了望柳一眼,沈碧寒自己动手将身后的绣花枕头竖起,然后轻靠在上面:“昨儿个我不是让你去打听锦翰院的事情了么?那经过你可还记得?”
疑惑的蹙起眉头,望柳小心的看了床上的沈碧寒一眼:“少奶奶让问的事情奴婢昨儿个不是回了么?这才过了一天的事情怎能不记得呢!”
今儿个一天先是有三少爷鼓捣兰草的事情,再有她们家少奶奶去延揽花厅用膳的事情,前后轩园内人手不足,她没得空出院子,自然不知为什么昨儿个报过的事情,今儿个她们家少奶奶又为何再次问起。
“我几时说过你没回的?”瞥了望柳一眼,沈碧寒沉默半晌儿,然后又幽幽的问道:“你当时说问的是在锦翰院当班的哪个丫头来着?”
“夏英!”见沈碧寒问起,望柳连忙道出名字。
“哦……”长长的应了一声,沈碧寒伸手摸索着锦被上的精美绣图,问道:“你可知道她的底细?”
沉吟片刻,望柳点了点头:“夏英是下下等的丫头,比我们望字辈的低两等,是前年才买进府的,她进府之后是奴婢带的,所以还算知根知底!”
聂府的丫头下人们有家生的,也有现买的,这些丫头都会根据在府里的时间或者是其他长处来划分等级,丫头们分为上等丫头,中等丫头,还有下等丫头,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样子普通又没有什么特长,排不上下等的下下等丫头,府里的男工们同等,因为这些丫头下人们的等级不同,每个月府里发放的月钱也是不等的。
像望月、望梅这样在老太太和各房太太们身边伺候的是上等的丫头,望柳和望春她们则下降一个等级,是中等丫头,至于她们现在所说的夏英么?则是一个排不上望字的下下等丫头。
“还算知根知底么?”又淡淡的看了望柳一眼,沈碧寒顿了顿,道:“我问你,你昨儿个是见到她之后就向她打听锦翰院消息的,还是她自己跟你说的!”
关于这一点,很重要啊!
沈碧寒这么一问,望柳神情滞了滞,然后轻声道:“少奶奶这么一说,奴婢倒也觉得奇怪了,那天我刚到那儿的时候,夏英就凑上来了!”
抬头仰望着床上的棉纱,沈碧寒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然后笑着对望柳说:“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她这一会儿功夫看了望柳多少眼了,要是话说到这里望柳还不知为什么,那么这丫头的等级就该降了!
心中微微思量片刻,望柳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夏英这丫头老实,按理说不该……”
“她是不该,不过如果是她主子授意的,那么就不同了!”一言点醒望柳,沈碧寒淡笑着问道:“你可曾跟夏英说过或者是当着夏英的面儿跟其他什么人说过我喜欢吃笋?!”
望柳咂了咂嘴,老实的道:“那次奴婢在厨房说的时候,她刚好在场!”
没有立刻说话,沈碧寒长长才出了口气。
今儿个在延揽花厅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她那冤家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吃笋的,其实这个很简单,只要去厨房一问便知,但是他身为府里的大少爷平时骄傲的跟只公鸡似的,绝对不会特意去厨房问,那么他的消息来源只能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下人!
其实沈碧寒之所以会想到下人而不是厨房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不吃辣,她不吃辣,不过凝霜却吃,所以每次只要带着些许辣味的饭菜她都会跳过不过,而那些饭菜全都入了凝霜的口,因此这点厨房是不知的。
轩园内没有男工,有的只是除了她这个正主之外的三个丫头,所以这问题该是出在丫头身上的,而这个丫头不会是凝霜,也不会是望春,只能是望柳这小蹄子了,好在他现在问的只是些吃食喜好上的,若是以后她在轩园说了什么犯忌的话,那再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岂不又成了以后自己在聂府的蒺藜了么?!
想到这里,沈碧寒眉头一拧,直直的注视着望柳:“自从我出了轩园之后,得了老太太的喜,你这丫头在外边儿的时候这阵子可是十分有底气的?”
虽然沈碧寒嘴上这么问,不过她已然猜到自从她出了轩园之后,以望柳的个性,在外面该是一副什么样子的了。
“少奶奶,奴婢,奴婢以后……”沈碧寒平日里很少动怒,不过这眉头只要一拧,怕是真的要动气儿了。
“我以前便告诫过你们,要看管好自己的嘴巴,以前轩园是个冷地儿,别人走路还要绕着走,没人稀罕这里有什么烂事儿,但是眼下不同了,正因为我在老太太面前得了喜,以后整个聂府都会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盯着轩园瞧,生怕你没什么纰漏,现下可好,不管我怎么交代,你生生是管不了自己的一张嘴巴!”
沈碧寒知道,望柳这张嘴该管,现下不管,日后定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少奶奶……”水灵灵的双眼中噙着泪水,望柳急急的跪坐在地上:“日后奴婢一定不会出去乱讲什么了!”
“日后?”沈碧寒心中叹了口气。
她可以宽容一次,两次,容她的日后,但是聂府的其他人会么?
她身边的这三个丫头中,凝霜最低调,平时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之于望春么,那丫头很老实,平日里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望柳,看着机灵,总是会做些吃力讨不到好的事情,这些她以前已经提醒过了,可是依照这丫头的脾性,可不是那么好改的。
用力的重重点头,望柳道:“奴婢日后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会出去乱说了!”
看着望柳哭哭啼啼的样子,沈碧寒心中思绪难平!
她怎么说也跟了自己三年,在这三年里,从未嫌弃过她这个主子失宠,按理说她不该罚她,不过……
第三十章 立规矩 (求粉红)
“以前……是我疏忽了,对你们没有要过规矩,今儿个就且把规矩立一立吧!”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鬓角,沈碧寒将身后的枕头放平,对着门外唤道:“凝霜!”
“奴婢在!”隔着门扉将屋里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凝霜,听到沈碧寒突然唤着自己,连忙答应!推门进入寝室内,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望柳,凝霜微微变了些脸色,然后行至床榻前看向沈碧寒:“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刚刚她在外面听说到沈碧寒说要立规矩?那意思该是要惩罚望柳才是,不过她的主子一向仁慈,这罚又该怎么个罚法?
在床上坐直身子,沈碧寒没去看望柳乞求的泪眼,而是淡淡的对凝霜交代:“打今儿个开始,去厨房取膳的事情你和望春负责就好,要是外面有人问起,就说望柳近日里染了风寒,过几日便好!”
“奴婢记下了!”轻咬了下唇瓣,凝霜又看了眼地上的望柳,然后斟酌着开口:“那望柳她……”
沈碧寒眉头一皱,终是看了望柳一眼,眉梢微微挑了挑,她问道:“你自己跟我说,府里丫头犯了错都是怎么罚的!”
今儿个这规矩她是一定要立的,望柳这大嘴巴的恶习不该,日后在聂府里,这几个和她相依为命的丫头,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她必须……必须从现在开始防微杜渐!
望柳听到沈碧寒的话,顿觉不妙!
颤巍巍的抬起头,她泣不成声的道:“扣……扣月钱,还有闭门思过!”
扣月钱?闭门思过?!
心底一笑,沈碧寒暗道望柳这小丫头说的倒是好听!心中也难免对她有些失望!
“少奶奶,奴婢以后一定会改的!”见沈碧寒坐在床上没有立刻说话,望柳急急的保证道。
躺回到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沈碧寒闷闷的出声:“将望柳关在后院柴房内思过,什么时候省得错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
“少奶奶,奴婢……”
望柳还想为自己求情,却被凝霜投来的目光给制止了!
将望柳从地上拉起,道了句少奶奶累了,需要休息,凝霜带着望柳穿过后院的院子,来到院子角落旁一间存放日常废品的柴房前,对着望柳一叹,凝霜将面前那扇破败的门推开,然后道:“以前说过你几次了,且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你偏不听,眼下还不快进去!”
“凝霜姐姐!”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柳进入柴房内,看着周围枝节错杂的柴物,她哭声道:“少奶奶最疼姐姐了,姐姐再去帮着我求求情!”
眉头一皱,凝霜咬牙道:“去求情?这个时候少奶奶正在气头上,她让你思过,懂的错了才让去回话,现在去求情只能让少奶奶往更重的来罚你,你跟少奶奶说府里惩罚丫头是扣月钱和闭门思过,你以为少奶奶真的不知这深府里是怎么惩治丫头的么?”
沈碧寒虽然没有以前在沈府时候的记忆,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学习府里的事物,所以对于府里各房惩戒丫头的手段也是有些了解的,望柳这回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说什么?”心中一惊,望柳吓得倒退一步,踩的地下的废柴咯吱作响!
颇有些埋怨的看着望柳,凝霜斥道:“你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适才少奶奶问的时候,你挑重的来讲也算,可你偏偏说的都是轻的,你可知我这手掌心儿里都是汗了,好在少奶奶念着旧情,没有过多追究,只道是让你自己反省,若是她真是追究起来的话,你今儿个那鞭笞总是跑不了的!”
凝霜的话说到这里,望柳的小腿肚都开始打颤了,定定的站了半晌儿之后,她终是没能站住,一下子跌坐在身后柴物之上。
毕竟相处了三年,看着望柳哭肿的双眼,凝霜心有不忍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奶奶心地好,她要我们管住自己的嘴巴,也是为了我们好,你仔细想想,在过去的三年里,各房里被鞭笞致死的丫头就有好几个了,她是不想这些人中有你我啊!”
伸手覆上凝霜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望柳急切的问道:“凝霜姐姐,少奶奶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你给我出出主意,现在我该怎么做才是?”
“唉!”无奈的一叹,凝霜站起身子,转身走出柴房:“少奶奶说了,让你在柴房闭门思过,这几日你且好生的在这里待着,过几日之后,少奶奶气消了,自己个儿去找少奶奶讨罚去吧!”
这是凝霜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望柳被关入柴房之后,凝霜和望春平时做事更加仔细了,她们都很听话的做到多做事,少说话,虽然沈碧寒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氛围,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这样是必须的,日子还是一日日的在过,整个轩园就像近日来多雨的天气一样,阴阴闷闷的,让人觉得备感压抑。
都说春雨贵如油,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洒在后院刚刚搭好的简易花棚之上,坐在走廊的美人靠里,沈碧寒身披裘衣,淡淡然的伸手想要接住从房檐瓦口滴下的雨珠。
“三少爷还真是有福之人,这天阴了好多天都不曾落雨,昨儿个三少爷的花棚才建好,今儿个倒是落了雨了!”站在沈碧寒身后,凝霜递给沈碧寒一条帕子,让她好擦干手掌。
这几日里,聂沧杭每天都会定时过来鼓捣他的兰草,经过几日的努力,轩园后院已然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遮阳花棚,不过这花棚刚建好还没遮阳,便先挡起雨来了。
“这聂家的少爷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然是有福之人!”从美人靠里起身,整了整身上裘衣,沈碧寒上前两步走出长廊,任由如丝细雨飘落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