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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乐儿幼小的心灵里,直接把师父等同于了丈夫,一直到她长大后,理解了师父和丈夫分别是干什么的,她也依旧坚定地认为师父完全可以拿当丈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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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以后,子惜处在一种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颠倒状态,世界显得格外安静,好像只剩她一个人。
乐儿在端华那儿睡了几晚后,又去黏着上官小蝶了,她每晚听上官小蝶讲阿玉儿的父亲的故事,偶尔会讲到她的母亲,她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端华上午教乐儿和阿玉儿诗词歌赋、修身养性,乐儿有了阿玉儿陪伴,学习也有了积极性。
落碧尘感觉乐儿和端华的关系日渐亲近,危机感陡增,便接下武学老师一职,用一下午的时间教两个孩子武功,不过他所教的都是一招之内取人性命,两个孩子仁义道德没学到多少,心狠手辣都学差不多了。
转眼冬去春。
子惜收到一封自朝歌城的信函,内容很简单,问她是否打算亲自参与进攻拓跋望?如果她准备随大军参战,那么她最近就要启程与端木信等人汇合。
第5卷 第670节:我也爱你(13)
无需考虑,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有些人她愿意坐下与之谈和,而有些人始终是个威胁,必须消失,彻底消失,否则她将夜夜难以入眠。
她至今都清楚地记得,是拓跋望那一掌将师父打落城墙。她也不会忘记李诗蕴的傲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师父说“我要他”。凡是把主意打到师父身上的人,必须在这个世上彻底死绝!
手握信函,子惜缓慢地走在九重天空寂的殿阁中,如水的月光从镂空的窗格挥洒下,一地的静谧。当她起床时,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她仿佛是活在黑暗下的鬼魂,在无人的殿阁中幽幽飘荡。但她很清楚自己是人非鬼,需要食五谷,维持一天的能量。
子惜在九重天的小厨房前停步。
门开着,暖色调的烛火从小厨房里透出,一个优雅的身影在里面忙碌着。
端华穿着白衣,他的袖口和下摆处明显脏了,干净修长的素手揭开陈旧的锅盖,一股雾蒙蒙的热气向他的脸扑去,他立刻用衣袖轻轻地半遮住脸以免烫伤,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锅里的饭菜,似乎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他皱了皱眉,又把锅盖给合上了。
他优雅地转身,几缕散发从鬓角滑落,从容镇定的面容下频添几分狼狈。他走到灶台下添柴加火,火光忽明忽暗,照在他清华俊逸的脸庞上,说不出的诡异。
子惜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怔怔地望着端华忙里忙外。
在她的记忆中,端华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坐在比皇帝更高的位置,漠然俯视众生,他也可以远离红尘俗世,在世外桃里悠闲地看日出日落,仿佛只要一滴纯净的露珠,便可维持他的生命。他不食人间烟火,他超然脱俗,他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神圣不可侵。
原,他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在厨房里忙碌,做着这些凡夫俗子的日常琐事。
子惜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意识懵懂,然后做了一件很久没做过的傻事,她机械地转头,前额狠狠地撞了下门板,“咚”的一声,撞出一块乌青,意识终于恢复了清醒状态。
听见声音,端华转过头,没有感情地看着她额上的乌青块。子惜也不在乎,亟亟走上前,将端华从灶台下拉了起。她的手里握着朝歌城的信函,端华一眼便看见了,眼神突然变得比往常更冷。
子惜察觉出他的目光变化,心虚地将信函投入火中,瞬间化为灰烬。
端华没问她信函里写了些什么,因为他早就看过了。这封信白天送到,当时子惜仍在睡觉,他便坦然地拆信一阅。也幸好他事先读过此信,这才意识到子惜每次出门都在做危险的事,想起上一次子惜从外面回后肩上负伤,他觉得有必要时时刻刻盯着她。
他遗忘了过去,她又不愿意告诉他过去发生的事,又不能强迫她,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盯紧她、看牢她,不许她远离自己。
第5卷 第671节:我也爱你(14)
子惜假装没有看见端华的目光,她怔怔地盯着灶台,轻声说:“这些活我做就可以了,师父早点休息吧。”
这一声“师父”,叫的端华的心一阵抽痛。
子惜叫他师父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而且她仍有心结没能解开,有些事也始终没法释怀,叫他一声“师父”,至少还能名正言顺的在他身边,不叫师父的话,她怕自己又会逃避未。但是,她真的有在努力适应自己的变化,她需要的不仅是他给予的爱,还有时间。
端华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离开小厨房。
子惜没去看他的背影,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情。她揭开锅盖,雾蒙蒙的热气升腾而起,香味扑鼻,一锅水饺浮在沸腾在水面,她取出摆在木柜里的青花瓷盘,浅浅地盛了一盘水饺。
水饺是上官小蝶亲手做的,上官小蝶每天都会在她的房门口留一张纸条,告诉她今晚的饭菜放在哪里,提醒她什么菜需要热一热,什么菜凉的更好吃。如今的上官小蝶褪下了华丽的蝴蝶翅膀,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家务活几乎都已精通。
子惜没有多想,端起一盘水饺,准备给端华送去。
她刚一转身,就看见端华又回了。
端华走过,接下她手里的盘子放在身旁的桌上,又拉着她坐在桌前的竹椅上,他揭开另一只手上的药盒,一股清凉的药味飘散在水饺的香味里。端华用手指剜了点药膏,轻柔地抹在子惜前额的乌青块上,均匀地涂抹开。
子惜静静地凝视端华,他的容颜一如初见,白皙俊逸的脸庞上有着一种绝世出尘的气质,因为靠得近,他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鼻尖萦绕不去,如兰清雅高洁。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然而那暖色调的烛光将他照得出奇的温柔,看着看着,她的心醉了,也慌了。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过去,如果她现在不是那么丑陋,她想再一次赢得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爱,可是世间从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她现在害怕他靠近,又期待他靠近……
端华一低头,看见子惜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没有平日里的哀愁与疏离,她的眼底有着浓浓的依恋,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靠他太近。这样的神态与乐儿如出一辙,乐儿有时候也是这样不怎么敢接近他,然而眼底露出的神态却又非常想依赖他。
大概他以前很不好,所以她们母女都有点怕他。
端华放下药盒,从木柜里抽了一双筷子,在子惜的身边坐下。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只水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子惜的嘴边,浅浅地笑道:“温度刚好,再冷就不好吃了。”
子惜没有张口,表情逐渐变得无措起,眼神也渐渐迷茫,她觉得眼前的端华好陌生,而且有越越陌生的趋势。
端华见她不吃,便自己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下后才说道:“是熟的,我研究了好久才把水饺煮熟,你不尝一口吗?”
第5卷 第672节:我也爱你(15)
子惜古怪地盯着端华。
端华将那咬掉一半的水饺又送到了子惜嘴边,清冷如水的眸底若有若无地荡漾着一丝温情。他长久地凝视她,好像愿意等她到地老天荒,只为等她吃下他亲手煮的水饺。
又过片刻,子惜终于向眼前这个陌生的端华妥协,乖顺地吃下被他咬剩下的那半只水饺。
那水饺没有多余的调味料,菜香、肉香、面香融和在一起,略带一丝咸味,清清淡淡的,却不知为何,她嚼出了许许多多的味道,酸甜苦辣,过往的记忆从她心底滑过,酸酸的苦苦的,那个不愿意为她夹菜到碗里的师父,有一天竟然会亲手喂她吃水饺,甜甜的有幸福的味道。
鼻子一酸,她忍不住掉下泪珠。
端华静静地看着子惜泪眼朦胧,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不畅。
他淡若止水的性子注定了没办法用甜言蜜语哄她开心,而遗忘过去的他也注定了没办法感受她的辛酸与忧愁。
他放下筷子,从袖中取出干净的手绢,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
子惜的眼泪因为端华的这个举动更汹涌地掉落下,落在端华的手心里。
端华无可奈何地放下手绢,轻轻地说道:“我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只会惹你哭。”
子惜连忙摇头,解释道:“是太高兴了,师父以前从不做这些琐事。”
“我想也是的,我对这些事都不在行,觉得生疏。”端华直言不讳,“我以前一定是个很不称职的丈夫。”
丈夫……
子惜心中一动。
端华凝视着她的眼睛,低柔地说道:“惜儿,再嫁给我一次吧。”
他从九渊口中得知,她是在他假死以后嫁给他的,婚礼的过程九渊讲诉的遮遮掩掩,并不详细,他也没有追问,光是他假死这一点,就能了解那个婚礼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子惜一愣,收住了眼泪,问:“师父叫我什么?”
“惜儿,怎么?”端华也愣了愣,问:“我以前是如何叫你的?”
“就是惜儿。”子惜话题一转,“师父,如果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
端华微微一笑,“哪里都好,只要你喜欢。”他又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只水饺往子惜的嘴里送去。
有过第一次的不自在后,子惜这一口吃的极为自然,她一边咀嚼水饺,一边口齿不清地继续问他:“做生意的话,师父觉得做什么好?”
端华想了想,道:“开药店,我还可以出诊做大夫。”
“师父。”
“嗯?”
子惜咽下水饺,平静地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师父,师父以前的医术不怎么好?”
“没有,现在知道了。”端华完全不觉得羞愧,淡定得令人发指,他又夹起一只水饺往她嘴里送,“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子惜渐渐地放下了那些难以解开的心结,无法释怀的过往。她安心地吃着端华喂她的水饺,想了想,说道:“看、调香、插花这类风雅的事。”
第5卷 第673节:我也爱你(16)
“除了看,其他的我都忘了。”端华坦言,然后温柔地笑了笑,凝视着子惜,“以后做什么都好,你希望我做什么?”
子惜的眼里慢慢地涌出了笑容,似乎也遗忘了痛苦的过去,笑容干净而纯粹,说道:“我希望师父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柴米油盐这类琐碎由我想。”
“惜儿准备离开这里吗?”
“嗯,师父会跟我走吗?”
“当然。”端华肯定地说,接着他又皱起眉头,“可是,你规划的未存在很大的问题。”
子惜困惑地看着他,问:“是什么问题?”
端华一只手端起盘子,另外一只手拿筷子夹起水饺,习惯性地送到子惜的嘴里,神态凝重地说道:“通常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为何到了我们这里,变成你主外,我主内了呢?”
子惜受到他的感染,也变得凝重起,沉声道:“师父主外的话,会很危险。”
“会有什么危险?”换端华困惑。
“各方面都很危险。”子惜正经地说道。
“你一条一条告诉我,我尽可能去避免。”
“师父长的很好看,一出门就会有很多女孩子爱上师父,对师父穷追不舍,我怕师父被别人抢走。”子惜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鼓足勇气,说道:“师父以前不爱我,都是我强迫师父……”
端华一手端盘子,一手拿筷子,身子突然前倾,浅浅地吻住了她。子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告诉他过去的事,就这样被端华吻掉了。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