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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做到,甚至可以做的比她更好。带我走端华,我愿意和子惜共侍一夫,我可以做小,只要你带我走。”
她只要一个机会,哪怕那个机会很卑微!
附近的应秋战士们低低地嘲笑出声,两国交战,生死战场,最后竟变成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乞求婚配,史无前例,滑天下之大稽。拓拔战士们则纷纷低下头,为李诗蕴感到羞耻,李诗蕴再怎么不好也是他们将军的女人,她居然向敌军乞婚。
“我不同意。”
一个冰冷的声音替端华做出了回答。
附近的嘲笑声也因为这个带着警告的声音而收声。
端华静静回头,看了看神色阴郁的子惜。
子惜放下梦华,拾起遗落在身边的乾坤剑,站了起。她的动作异常缓慢,阴沉厌恶之情表露无遗,沾满血的脸庞显得又狼狈又狰狞。她缓缓地上前一步,根不屑多看一眼李诗蕴,伸出手,一把抓住端华的手腕,也不想多说什么,就这么强行拉着端华往回走。
端华倒也不说什么,乖乖地跟着她走。
“我是李诗蕴,你记不起了吗?”
李诗蕴并不知道梦华把遗忘水的解药给了端华,以为端华依旧处于失忆状态。她亟亟地追上去,却不敢像子惜那样去抓端华的手,因为端华不一定愿意被她靠近。
端华陡然停步,反手抓住子惜的手腕,一把把子惜拉回身侧。
子惜错愕地抬头,看向端华冷漠的侧脸。
端华却看向了李诗蕴。
李诗蕴抑制不住的惊喜——端华终于肯回头了!他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了!
端华正色道:“李邑就是再混蛋,也绝不会做出卖国求荣的勾当,李家出了你这个叛国败类,真乃家门不幸。”
第5卷 第697节:决战云中城(18)
李邑是左相的名字,也就是李诗蕴这个身体的父亲,然而李诗蕴却早已记不得李邑是谁。而“卖国求荣”、“叛国败类”这两个词像是狠狠地扇了李诗蕴一巴掌。那个刹那,她心中的穿越梦彻底碎了。
她穿越了,却从没有得到眷顾。
她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一样,是芸芸众生里渺小的一员,她改变不了世界,只能被世界同化。
端华将就近一把遗落在地的战刀踢到李诗蕴跟前,冷淡地对她说:“向应秋、向你们李家的列祖列宗谢罪吧。”
李诗蕴明白端华的意思,他叫她自行了断,根不屑于亲手杀她。
她踉跄后退,惊恐地摇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颤抖地说道:“不,我不甘心……”
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指向子惜,凄厉地大吼:“我叛国?那么她也叛国,她杀了多少应秋人,你知不知道?拓跋望会进攻应秋,也是由她造成的,她闯入朝歌城,绑架皇太子,促使惠帝驾崩,她是今天这场战争的导火线!我要谢罪,她也要谢罪!”
她已经疯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使得她口无遮拦,只想拉别人一同下地狱。人在被逼上绝路时,总会做出异于平时的举动出。
子惜微微一颤。
她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端华责罚她。不管怎样,端华姓“端木”,应秋属于端木皇家。而按照端华的冷淡性子,很难有件事能激起他的愤怒,当她在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时候,端华也许根没放在心上。
端华直视李诗蕴,没有感情地说道:“她是我的徒弟,她做错事,我自然会罚她,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
子惜的脑袋嗡一下炸开,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是徒弟!
还是徒弟!
一直都是徒弟!
她慢慢地挣开端华的手,做徒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能陪在他的身边,而李诗蕴连当他徒弟的机会也没有。死心吧,就当他一辈子的徒弟吧。
“师父……我错了……”
她双膝弯曲,跪了下去。
她低着头,脑海里唯一的意识就是她又错了,又惹师父不高兴了。在那短暂的瞬间里,她暂时忘记了自己已为人母,已能独当一面。
她恍惚觉得自己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对面的男人只是她敬畏的师父,小小的她逃不出师父的掌心,而永远被困在他的掌心是她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心思。
端华惊愕,低头看着跪在他身侧的子惜。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又吓坏她了。
子惜弯下腰,前额贴地,颤声道:“师父,我错了。”
小时候每当觉察到形势不妙,她就会认错,那时候她总是弄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好在师父也不会问她错在哪里。
近些年她反复思考过去,终于明白,她做事欠缺思考,为满足一己私欲,却伤害许多无辜之人,其中也包括师父。她不该强迫师父做他不愿意的事,不该不听师父的话偷吃禁药,不该为报仇把天下人都卷进去,不该……
第5卷 第698节:决战云中城(19)
子惜也不起身,苍白的脸几乎贴在染成红色的土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认错,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心里沉重的负担。
一句“师父,我错了”,在子惜的口中不断重复,起初那声音低低的,像是心死以后的颓然,渐渐地情绪不受自我控制,声音随着慌乱不稳的情绪逐渐激烈起,也越越高。那声音、那语气,充斥着对端华的敬畏、惊慌、无措。
战场上,数以万计的战士,死者已逝,生者无声,他们默默地听着子惜认错,一遍又一遍。
问这世上谁能令子惜发狂发痴,唯端华一人能办到。
端华俯身,微微颤抖的手落在子惜肩头。
他握住她消瘦的肩膀,想将她从那肮脏血腥的土地上拉起,可她却倔强地不愿起身,僵硬的身子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无论他如何拉扯,她一直这么跪着,重复地认错。
端华发现自己说不出话,随着子惜丧失理智般的认错,他的脸色渐渐发白。
他终于理解子惜为何不肯告诉他过去,始终让他保持失忆的状态,因为他习惯于把自己放在师父的位置去看待她、接纳她,比起去爱她,他更习惯于被她爱着,好像知道她不可能不爱他,于是他从没有好好地爱过她。
他在她跟前单膝跪地,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她的肩膀。
他回忆起失忆后的自己,就在前不久,他还认真地考虑过要好好待她,好好爱她,好好照顾她,也认真地思考了他们以后的生活。以她为起点,以她为终点,他的世界围着她在转,被她拒绝被她逃离后,他的心会很不舒服,会持续很长时间,会想要找寻过去与她的记忆。
现在全部想起了,他却又拿出师父的身份压迫她,因为她发过誓的——今生今世绝不忤逆师父。
她做到了,可他情愿她没有做到。
君莫染远远地望着这对师徒,不再接近子惜,转过身,默默地离去。这场战争,应秋已经胜利了,残局端木信会收拾妥当,他们的联盟也在此刻终结了。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提剑与他擦身而过,难以掩饰的杀气令他微微蹙眉,那个男人他没有打过照面,但他却知道那个男人,正是拓跋望手下的得力战将——郭先。
郭先全身是伤,每走一步,便有鲜血从铠甲里流出,他的步伐也很不稳,似乎随时会倒在战场上,这样一名垂死挣扎的伤将,无人愿意与之相拼。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诗蕴,毫不掩饰地走到李诗蕴的身侧,满目愤恨。
李诗蕴呆呆地看着端华,就像拓跋望输了战场,她输掉了属于自己的战场。
端华至始至终不曾将她放在眼里,他久久地凝视子惜,好像在思考要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子惜不知疲倦地向端华认错,已经没了意识,只是机械式地做着这件事。
终于,端华缓缓地举起手臂。
与此同时,郭先也举起了手中的战剑。
第5卷 第699节:决战云中城(20)
一道春雷自头顶上空炸开。
端华和郭先的手臂在同一瞬间以同样的速度劈砍下去。不同的是,端华一掌劈在子惜的后颈,子惜晕了过去,郭先一剑砍下李诗蕴的脑袋,李诗蕴立时毙命。
没有感人肺腑的铺垫,没有生死一线的紧张,也没有死后的悲歌,就在李诗蕴发呆的时候,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身首异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身下的土壤。她成为了战场上渺小的一员,历史只会记住这场应秋碧野之战,却不会记住她的名字。
人到世上走一朝,能留名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的人最终都会化作历史的尘埃,随风远去。
郭先不屑多看一眼李诗蕴的死状,经历过无数场战役,人的生死在他看不过是日出日落那么简单。他会为牺牲的战友悲伤,却绝不会怜悯一个毁掉他们将军的女人。
他高举战剑,仰天大喊:“拓拔军的兄弟们,全体放下武器!”
拓跋望一死,他就是拓拔军里最有发言权的战将,战争的局势已定,他们输了,放下武器投降,才能保全性命。
拓拔战士们听令丢掉武器,然而郭先却没有放下手里的剑。
当细密的雨丝自天空飘落之时,郭先横剑自刎,他以投降保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性命,自己却不愿做那战俘。
郭先倒下后,拓拔战士们纷纷拾起丢弃的武器。整个战场寂寂无声,能听见战刀割破咽喉的绝决声,跟随郭先打前锋的战士们割喉自刎,用他们的死捍卫拓拔军的尊严——宁死不做战俘!
应秋的战士们为这震撼的一幕所动容,他们胜利了,却谁也笑不出。
端华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他淡漠地打横抱起子惜。
绵绵春雨如丝线般飘落,轻柔地飘在端华的肩头,就像此刻的子惜乖顺地靠在端华的怀里,沉沉昏睡,凝固在脸上的血污被雨丝一点一点地洗涤,还原最初的纯净。
雨丝越越密。
春天的雨有着脱离冬季后的温柔,却仍有些清寒,就像端华骨子里的清冷,以及那不易察觉的柔情。
端华怀抱子惜,纵身而飞,迅速远离战场。
端木信、君莫染等人默默地目送端华师徒,心里都有预感,今日一别,人海茫茫再难相见。
结果,谁也没能实现儿时的梦想,端木信没能登基为帝,君莫染没能快意江湖,子惜没能与端华在素心庄宁静地生活到白头,身边的亲人、朋友、仇人一个个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好在一个时代结束了,他们似乎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玄溟教的人想要追赶上去,却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前前教主带着教主消失在朦胧的雨幕里。
自此以后,子惜的名字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子惜与她师尊的故事在民间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传说里,子惜是祸乱天下的大魔头,唯端华能降住她,端华便被后人赞为——风骨一身,绝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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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是第五卷,下一卷是最后一卷,主要写些家长里短,篇幅不会太长,大家当成番外看就好。
第6卷 第700节:生活安定(1)
端华怀抱昏迷的子惜离开战场后,再也没有回去玄溟教,二人仿佛从世间蒸发了。
玄溟教从端华为教主的时代开始,教主便很少管理教务,到落碧尘任教主时,基处于全教一起散漫、无聊等死状态,所以子惜这个教主失踪了,几乎没有人想去寻找教主的下落,大家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然而,就在应秋碧野之战结束后的两天,玄溟教发生了一件震惊全教的人口失踪案。
原居住在九重天的乐儿、阿玉儿、上官小蝶、九渊四人于一夜间集体失踪,事后断定为一起诱~拐少女儿童的刑事案件,主犯是九渊。然而一天以后,居住在七重天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