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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产这件事,在管家的带领下事先已操练过数次,现在大家都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并且笑容满面准备迎接他们的小主人。
神医在这种时候只能原地待命,他背着手,在产房门口急得团团转,嘴里喃喃地道:“怎么又早产了呢?”
生乐儿的时候提早整整两个月,这次也至少提早了有十天,虽然十天和两个月比起根不算什么。
他刚才匆匆一瞥,发现子惜的表情很糟糕,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产房里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神医在产房门口探头探脑——怎么前前教主把子惜送进去后就不出了呢?他也想进去看看啊!
神医贼模贼样地靠在墙边,拉长脖子,把脑袋伸进产房里面,却很不凑巧地一脑门撞在端华的后背上。
“产房重地,男人都到外面去!”稳婆彪悍地将端华赶出产房。这种时刻,产妇最大,稳婆第二,男人都是添乱的!
即将是第二个孩子的父亲,端华的心情比初为人父的父亲更加迫切紧张。
乐儿出生时,他不在子惜母女的身边,这是他心中没办法填补的愧疚和遗憾。还听说子惜在生乐儿时是早产加难产,险些丧命,这又使得他坐立难安。
第6卷 第762节:辛苦了(2)
妻子在产房忍受着生产的疼痛,身为丈夫在这种时刻却没办法分担妻子所受的痛苦,只能等待。女人的体质远比男人弱小的多,然而那娇柔的身躯却能孕育出新的生命,经历九死一生的生产过程,无怨无悔地生下下一代,让男人荣升为父亲。
端华似乎慢慢地明白了女人的伟大。男人不应该理所当然地享受女人的爱,无论你的女人如何待你,她为你忍受疼痛生下孩子,男人就该有所担当,负起责任,用一生守护她、守护这个家。
端华没能深入思考,他的思绪被子惜低低的叫声牵制着。产妇生产时的痛楚,是任何大夫都不能够改变的,那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端华力不从心,那要比处于假死状态不能陪伴她更揪心。彼此隔着一堵墙,知道她很疼,知道她需要他,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呆呆地站在产房外,心里特别焦躁,而浮现在脸上的却是一种呆滞的不知所措的表情。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丈夫,等待着妻子为他生下生命里的第二个孩子。
稳婆在产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子惜,还不到使力的关键时刻,必须保存体力。子惜很听话,她竭尽所能地控制自己不要浪费力气,然而那种男人永远也无法想象的疼痛,还是令她低低地呻吟出声,而突如其的阵痛,又让她时不时地惨叫出声。
端华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哪怕只是陪着她。
他不能置身事外,在外面枯等。最近几个月他有研读妇产方面的医,虽然比不上为产妇接生了十几年的稳婆厉害,可也总不至于茫然无知。
打定主意,端华提步迈入产房,里头一个端着铜盆的丫鬟正巧出,与他撞了个面对面。
丫鬟名叫宝莹,是负责照顾阿玉儿和乐儿的生活起居的。端府不像别的大户人家,主人都不需要下人近身伺候,除管家以外,大多数下人见到主人都会退避三舍,尤其是见到端华,觉得他根不像是凡人。
宝莹是在上官小蝶走后,被指派照顾两个小主人的,两个小主人毕竟年幼,许多事情需要旁人指点照顾。宝莹因此常常与端华、子惜接触,久而久之,对端华和子惜也熟悉解了了。
老爷的性子是冷的点,但从不责罚下人,呃……都用责罚乐儿小姐了。夫人就平易近人多了。
所以,她看见端华要进产房,相当不客气地说道:“老爷,您就别进添乱了。”
神医躲在端华的身后,想偷偷地混进产房看看,被宝莹发现,瞪了他老人家一眼,他只好灰溜溜地退出去,顺手把端华也拉了出。可怜端华连子惜的脸都没瞧见,又被赶出了产房。
宝莹做完手上的工作,给端华和神医一人倒了一杯茶,对端华道:“老爷,您又不是没当过爹,至于这样紧张吗?”
宝莹照顾乐儿,乐儿时常和端华闹脾气,宝莹就没少跟端华交流,全府的下人里,也就她敢这样跟端华说话。
第6卷 第763节:辛苦了(3)
“宝丫头尽胡说,这个男人啊,不管第几回当爹,只要是自己女人生孩子,他都会紧张的。女人呢,也不管第几回生孩子,一近产期,也都会紧张。”神医手捧茶盏牛饮一口,然后指手划脚继续说道:“这就是人世间最普遍的‘爱’,不管是亲情、爱情、友情,凡事他都离不开一个‘爱’字。想当年我年轻时也痛痛快快地爱了一场,可惜没惜丫头的好命,可怜我那儿子不足满月就夭折了。”
宝莹怒瞪神医一眼,眼疾手快地抢走神医手中的茶盏,心里怪这老头太唠叨,夫人正在生产,他居然开口闭口的夭折。晦气!不给他喝茶!
“哎!哎!我的茶!”神医眼睁睁看着宝莹把茶全倒进花盆。
宝莹无视老头的哀嚎,转身进了产房。
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她得罪的是魔教护法,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主。
好在神医上了年纪,又在悠城住的舒舒服服,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况且每个人生都不是只会杀人的,在玄溟教,除了端华、落碧尘、乐儿这种一出生便在玄溟教受熏陶的人,哪一个不都是走投无路之下,才去投靠玄溟教的?在此之前,他们也都是善良人家,就像子惜一样,由善变恶,由恶变善,善与恶全都是江湖人的一面之词罢了。
宝莹进产房不久,子惜虚弱的声音便传了出:“师父……”
“师父在!”
端华激动地丢下一口未动的茶,三两步走到产房门口,刚要借机进去,就听里面的子惜卯足了劲地怒吼一声:
“不准进!我不想看见你!”
端华顿时僵立在门口。
以往子惜说出这种话,必然是生气了,觉得他冷得太异常,她感受不到他的温度了。再温顺的人一旦被逼急了,也是会生气的。可自从他苏醒以,对她的态度改变许多,自觉最近对她呵护备至,完全不敢再有一丝丝的冷漠。
端华这时候早已忘记镜白,更不会想到,子惜气得是他记得嫣儿一事。
女人有时候吃起醋是莫名其妙的,何况子惜从小到大听话的时间绝对比忤逆他多的多,今天吃一下醋也不为过,加之阵痛不断,疼痛难忍,哪里会注意到自己的醋劲根是多余的,此时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就在这时,走廊外响起一串豪迈爽朗的笑声。
落碧尘一撩宽袍下摆,大摇大摆地走进产房外的休息厅。
正所谓得早不如得巧,他的真是恰到好处,刚好听见子惜对端华咆哮,心情甚是喜悦。在他的印象里,子惜对端华那是言听计从,甚至有宠师宠夫的倾向,今天终于对端华忍无可忍,无法再忍,一声怒吼后,变成端华忍无可忍,必须得忍。
落碧尘心情好的无法再好,步伐轻快地走近端华,朝产房里喊了一声:“尊替你看着他,他绝对一步也进不。”
端华哪有时间理会落碧尘,看都不看落碧尘一眼。
第6卷 第764节:辛苦了(4)
端华哪有时间理会落碧尘,看都不看落碧尘一眼,在产房门口回渡步,似乎想以此消减心底的焦躁。
端华在落碧尘面前走走去,看得落碧尘直眼晕,越看越不顺眼。
端华今天穿一身素雅的白衣宽袍,外罩一件墨绿条纹的薄纱褝衣,步履匆匆之间,雪纱飘飘,纤尘不染。世上恐怕再难有人能像端华这样,急都能急出一种风雅韵味。
落碧尘从很早以前就看不惯端华,同为玄溟教出生,端华除去性子冷漠了点,出手绝情了点,他哪一点像魔教中人?江湖既称玄溟教为魔教,总得拿出点魔教中人的风范吧?整天搞得跟正派祖师爷似得。就算出生端木皇族,可也不用时时刻刻要求自己保持修养,举手投足都要优雅从容吧?
急就该有急的样子!
落碧尘的手掌从长袖中抽出,五指并拢,掌心如刀刃,猝不及防间,朝端华的肩膀劈去。
端华自然不会被落碧尘偷袭得逞,他步伐滑动,肩膀一矮,迅速避过落碧尘的劈势,同时翻掌迎击。落碧尘是难得的好对手,也只有面对落碧尘,端华才会用尽全力接招,此刻他焦躁不安,一贯清冷的性子使他不善于发泄心底的情绪,落碧尘一掌劈过,正合他的心意。
端华将心底压抑着的慌乱、惶恐、揪心等情绪全部变作招式,招招打向落碧尘。
落碧尘很久没动手打架了,上官小蝶见不得死人,他那一股子煞气积压在胸口,快憋死他了。
上官小蝶是和落碧尘同时的,落碧尘找端华时,她便向神医打听子惜现在的情况。可一转眼,就看见落碧尘和端华在产房门口动起手,真的只是在动手,二人面对面,脚不离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两条手臂四只手交错缠斗在一起,速度快得只剩下虚晃的影子,根看不清楚那是人的手臂,更分不清谁的手在干什么。
上官小蝶看的气,子惜在产房生产,孩子还没出生,这两个男人倒好,居然打起架了,可这两个男人又谁都不能出事的。
她上前一步,一插腰,喝道:“落碧尘,你有完没完了?”
这句话当真是嚣张的很,绝对有上官家族的武将之风,与她小时候的泼辣劲相比,毫不逊色。
上官小蝶的脾气早已被世态炎凉给磨平了。然而,跟随落碧尘的这段日子里,任何不平等之事在落碧尘面前都会变得平等,落碧尘以他强硬的手段,令所有不服气的人都变得服服帖帖的。落碧尘又想在宠女人的方面强过端华,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所以,脾气磨平的是别人,而她的脾气被落碧尘又给惯出了。
落碧尘听见上官小蝶发脾气,当下脚步快速后移,乖乖地远离端华。
他从端华和子惜身上得出一个经验,女人是要宠的,否则日后会很痛苦。前段时间大夫又告诉他,怀孕的女人尤其要宠着。
第6卷 第765节:辛苦了(5)
况且上官小蝶的年纪比他小许多,他不跟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乐儿这种小女孩要宠,小蝶这种小女人更得宠。总之,他才没端华那么笨,一个女人搞了十几年都没搞定!
端华并不对落碧尘穷追猛打,毕竟子惜还在产房艰难生产,他没多少心思浪费在落碧尘身上。
上一代玄溟教主和上上一代玄溟教主面对面相望,刚才两人都使出了全部力气迎战,此刻都是胸口起伏,喘息不止。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令这两位尊者气喘吁吁,流汗不止。一出汗,两人多少都感觉轻松了一点。
稳婆掀起产房的布帘。
端华和落碧尘的打斗声令子惜的心揪了起,她心神不宁,影响到生产。稳婆是老手,知道产妇在担心什么,于是亲自走出产房。
稳婆一出,便看见外面多出一男一女。
落碧尘刚和端华打完一架,显得有些狼狈,他在上官小蝶的影响下,早已失了尊者的威仪,稳婆完全不怕他。稳婆又看了看上官小蝶,见上官小蝶的肚子微微隆起,以她的经验,至少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她对孕妇有一种特别的眷顾,当下神色缓和许多。
然后,她转头看向端华,略带威胁地说道:“端爷,产妇情绪很不好,尤其不想见您,您就别堵在门口了,万一演变成难产,这责任由谁担呀?”说完转身进了产房。
神医听罢,神色肃穆,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对端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