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寒光凛冽。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品。
皇太极揽着布泰的肩说:“这是波斯国进献大明的贡品,前几年明朝打了败仗,明朝皇帝送了几样礼品来示好,其中就有它,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兵器,你来看。”说着拿了几根布泰的长发放在刀刃上,皇太极离远只轻轻一吹,头发就迎刃而断了。布泰都看呆了,皇太极见状就要拿回匕首,可是布泰紧抓着不放。
皇太极笑着说:“你还要抢不成?这是我的东西,就是送人也要送给盛京城里最勇敢最聪明的人。”布泰赶紧说:“那贝勒看布泰怎么样?”“你啊,胆子倒是大,却离聪明差的远了,连满语都学不会的小笨蛋。”布泰怀疑这是皇太极故意设下的圈套,回头却看见他心不在焉的打着哈欠。布泰不甘心,就说:“谁说我笨,我只是没有去学。”
皇太极没有说话,趁着布泰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匕首。布泰看见匕首离了手就着急了,脱口说:“不信你让人教我几句,我很快就能学会。”“就学会几句,你就想把我的匕首骗走?小丫头,没那么容易。”“那要怎么样?”皇太极没理她,还刀入鞘挂在腰间,布泰不耐烦了,就晃着皇太极的衣袖说:“贝勒,那要如何?”“三个月内学会说满语,写满文,这匕首就是你的了。”布泰迟疑了,这标准也未免高了些吧,皇太极善解人意的说:“你没那个能耐,也不要勉强自己,这匕首能留在我自己身边也好。”布泰闻得此言马上说:“那贝勒说话可要算数了!”
皇太极眯着眼,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匕首,欣慰的笑了。
后来皇太极就逗着布泰同他说话,布泰说起话来百无禁忌的,惹得皇太极哈哈大笑,过了些时候皇太极起身要走,没想到布泰任性的拽住了皇太极的手,皇太极没有动,俯身搂住了布泰。
自此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呆了很久,直到掌灯时分,有个仆人来报说汗王招贝勒入宫。皇太极这才慢慢放下布泰,站起身走了,他看出布泰非常的不情愿。走出房门的一刻,他意识到布泰对他毫不加以掩饰的依赖让他的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温情,新婚那晚他就知道这是个需要别人去疼爱的孩子,可是自己几天前却下那么狠的手去打她,只不过是因为她说嫁给自己没有嫁给放羊人好,可是她又何曾知道什么叫嫁人呢?想到这里皇太极回身说:“丫头,天凉了,晚上该换厚被子了。”布泰听着,乖巧的点了头。
从第二天起,每日上午都有一个满族的妇人教布泰说一个时辰的满语,下午哲哲若是有空也会与布泰用满语对话。晚饭后,布泰就被叫到皇太极的书房,皇太极手把手的教她写满文,布泰刚开始学不进去,皇太极就命人把匕首远远的放着,布泰看到,又摸不到,于是就老实了。
不过皇太极刚教布泰时有些失望,因为他发现布泰并不像他料想的那样,学东西那么快,反而比普通人慢一些。不过几天后,皇太极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问题。皇太极自幼聪敏好学,如今熟练的掌握了满汉蒙三族语言,他知道掌握一门语言最难的不是学,而是不忘,虽然布泰学的不快,可是小姑娘却有着让他吃惊的记忆力,教布泰写一篇字,皇太极故意几天内没让布泰温习,五天后再让布泰写出来,居然五十几个字只有一个写错的。皇太极后来又找来教布泰满文的妇人,妇人也说,教东屋的侧福晋说满语,侧福晋但凡学会了的话,就很少会遗忘。
眼见徒弟上进,师傅自然教起来更卖力了,哲哲见了高兴,对布泰说:“你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啊?贝勒爷就是教大阿哥豪格也没有教你这么用心。”满文本是三十年前努尔哈赤令人造出的,只要能入门,学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只过了两个多月,布泰就已经会写满文了,满语也讲的有模有样。还没到三个月,布泰就已经把匕首拿到手了。
第六章 风云初起时
虽然皇太极给下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布泰晚饭后还是喜欢跑到皇太极的书房,皇太极有空就教教布泰写蒙文,一来蒙语是布泰母语,二来学过满文,也对学写字,也没有当初那么抗拒了,所以布泰学得倒也用心。只不过,大多数时候皇太极是要处理公务的,皇太极爱看三国,手头总有一本满文译本的三国,所以他有事忙的时候就挑些草船借箭之类的有趣章节让布泰读,这样的故事布泰爱看,渐渐的,布泰看的书也不只这一本了。
时值隆冬,大雪及膝,寒风在门外呼啸而过,书房内几盏烛光摇曳,火盆烧得很旺,室内温暖,烛光微黄,屋里只有皇太极和布泰,并肩写字,携手读书,说不尽的温情脉脉,道不完的暖意融融……
开春大汗要亲自领兵征战宁远,皇太极任主将,所以这段时间皇太极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晚上也经常有人来访,为了省时间,来的客人经常被领进书房,这样皇太极就可以一边处理公务,一边见人了。一般来说只要有人来书房,布泰就会进里屋回避一下。这天,下人来报说十四阿哥来了。皇太极就让人把多尔衮带进来。看见布泰还是稳稳当当的坐着看书,皇太极便说:“丫头,别看了,进屋歇会儿,我十四弟来有事和我商量。”“你们说你们的,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挺长时间没看见他了。”皇太极听见就疑惑不解的说:“你们怎么认识的?”“贝勒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打猎。”布泰没心没肺的说道。
正说着,多尔衮进来了,多尔衮本就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今天又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裘皮斗篷,一看就是上品,毫无杂色,隐泛微光,趁得他俊美异常。皇太极就没有这么好的裘皮斗篷,一定是汗王给的,偏向小儿子,布泰心里替皇太极抱怨。
多尔衮进来就给他八哥行了礼,转身又和布泰客气的用蒙语问好,俨然他从前没见过布泰。“哎?你不认识我了,前几个月咱们可是天天在一起玩来着,你这人什么记性啊?”多尔衮恶狠狠的瞪了布泰一眼,很尴尬的站在那里,这时皇太极便在身后解围说:“就你记性好行了吧,十四弟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要见那么多的人,凭什么非要记着你啊。多尔衮,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啊?”多尔衮随即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非常讨巧的笑,用满语和皇太极说:“八哥,我都要烦死了,想和你们一起出征,可是我都磨了父汗一个月了,他老人家就是不松口,非要我留在盛京。”
皇太极笑了,“你啊,还是这副德性,你都说不动父汗,就更别指望我了。”“不用八哥去明说,只要您告诉父汗,你缺我一个先锋,不就行了吗。”皇太极摇头说:“现在明明不缺人,我这样说,恐怕父汗不会信的,十四弟啊,其实不一定要上阵杀敌,能在盛京做些事也是一种历练。”
多尔衮一脸失望的样子,说:“父汗也是这么说的,他刚刚还要我留在盛京监国,我怎么推托都不行,可是八哥,你最知道我,我哪有这个本事啊,不过,八哥身边能人最多,能不能把范文程借给我用段时间,反正您出去打仗,又用不到他一个文人。”
多尔衮话还没说完,布泰就发现皇太极低下头,手紧紧得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多尔衮看到皇太极没有说话,就走到近前摆出一副耍赖的样子说:“八哥,你就可怜可怜兄弟吧,想去打仗又去不了,想借个人,八哥都不不舍得给啊。要是八哥不给,我就回去对父汗说,我借不来范文程肯定不监国,到时候父汗就该让我去打仗喽!”
顷刻,皇太极抬起头来,恢复了平日的宽和笑容,拍拍多尔衮的肩道:“行啊,十四弟难得开口求我一次,我能说不吗?明天就让范文程去你那儿。”听罢皇太极的话,多尔衮转过身背对着皇太极笑了,笑得是那么志得意满,不可一世,布泰看在眼里,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番对话后,屋子里就沉默下来了,气氛有些紧张,可能多尔衮也这么觉得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布泰,随即又摆出了顽劣少年的样子,转身接着用满语对皇太极说:“八哥,这段时间可是到处都说你们府里的笑话呢,说你新娶的小福晋不知怎么得罪你了,你一生气摆出了打儿子的架势,照着屁股一顿打,我之前去城外打猎总能碰巧遇见侧福晋,你打了她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她。我猜就是八哥把她的屁股打烂了,她骑不了马了,笑死我了。八哥,你要再这样可就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你了。”
说着多尔衮淘气的哈哈大笑,皇太极知道他是以为布泰还不通满语才会当面说这些,连忙摇头用眼色示意,多尔衮看见接着说:“啊呀,八哥,没事,她又听不懂,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儿,有一次我说她像傻狍子,她立马就火了,她生气的时侯,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就更像了……”多尔衮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部一阵生疼,“这世上还有你这么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畜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多尔衮回头看见手拿镇纸的布泰,让他震惊的是刚才布泰的那番话是用满语说出来的,布泰再次举起镇纸朝着多尔衮的脑袋砸去,多尔衮连忙上手抓住布泰的手,布泰力不及多尔衮,却抬起脚狠狠的踢了多尔衮的小腿一下。皇太极眼见事要闹大,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挡在他们中间。多尔衮就连忙说:“对不住小嫂子,八哥我先走了。”“好,我不送了。”
多尔衮刚出了门,布泰抬眼看见皇太极的脸色吓得一哆嗦,与布泰在一起时皇太极一向是和颜悦色,宽顺慈爱的,即便那次他打她,布泰也只不过看见了皇太极的怒容,可是此刻,皇太极阴沉着脸,目泛凶光,这一刻即便有人说皇太极要杀她,布泰都会信。
布泰惊恐而忐忑的牵了牵皇太极的衣袖,很小声地说:“贝勒爷,您别生气,布泰认打,下次再也不敢这么对十四阿哥了。”皇太极低头看见布泰惶恐茫然的小脸,连忙搂住布泰,笑着说:“你不是也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吗,那打也就打了。”皇太极发现怀里的布泰还在发抖,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把这孩子吓坏了,就用鼻子蹭了蹭布泰的脑门极为温柔的说:“看把我的小布泰吓的,傻丫头,我没有生你的气,”随即皇太极又笑了一声道,“恐怕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吃亏,嗯,还是布泰厉害。”
布泰迷惑,就听皇太极大声地对外面说:“你们去把范文程,豪格,萨哈廉他们给我找来,要快!”布泰见皇太极神色又恢复如常了,就松了口气,头靠在皇太极的怀中了。皇太极轻轻的在布泰耳边说:“丫头,听话,你先回去吧,告诉福晋我这里有急事,让她不用等我先睡吧。”说完吩咐仆人把布泰的斗篷拿来,亲自帮布泰穿好,送她到门口,又叮嘱下人,路滑,打好灯,扶好侧福晋。
布泰以为一切又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她不晓得,清朝初年的第一场政治风暴,就在刚才的书房中正式的拉开了帷幕。而她,一开始就参与其中,虽然这次只是一场偶然,可那以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她将毫无疑问地成为每场风暴的参与者和缔造者……
只不过,未来是空白,发生之前没有人知道上面会留下谁的印迹。
第七章 割爱赠神驹
天命十一年丙寅的春节过得异常紧张,表面上看似由于大汗年后亲征,事实上,随着努尔哈赤的年岁渐老及其明显的偏袒幼子,一场斗争,正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