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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古擦擦嘴,凑到因泽近前,笑呵呵的说,“泽泽啊,”话还没开口,因泽就抢白道,“你又想说,有媳妇真好,对不对?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就不能换点别的说说?”费扬古低头笑,“我倒想说些从前在诗文里读到的词句,又怕被你笑话。”因泽轻哼一声,“爷,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年里的事儿。”说罢,她又埋头写字。
因泽写完了最后一笔后,又回身拿起了一个账本,将账本与刚写完的一叠红纸一起递给费扬古,“本上是今年新买的地收的租子,纸上是过年要去各府拜年的礼单,你看一眼,有什么不妥的。”费扬古接过来后,扫了一眼账本,就放到了一边,将礼单拿过来,只翻了三五张就不禁讶然道:“怎么,怎么这么多人,你这是送亲友的年节礼单啊?你这是正三品以上在朝官员的花名册,我的妈呀,还按官位的高低,给礼的轻重也不一样,你想怎么样?”
因泽一脸吃力不讨好的不悦,将礼单从费扬古手中抢回,“入关二十年,咱们在京城的早就入关随俗了,你这个躲在江南的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费扬古摇头,“倒也不是不懂事,只是觉得没必要,我爹总是觉得汉人的一切都是好的,我却并不这么想。”说罢,他笑笑,“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是难为你在这么没意思的事儿上耗精力了。”
听了费扬古的话,因泽翻礼单的手略一停顿。
康熙五年的大年初三,费扬古带着因泽去安亲王府拜年,岳乐称病谢客,却在自家后厅摆起了家宴,款待费扬古夫妻俩,因泽和安王福晋颇为熟络,两人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反而是岳乐和费扬古话不多。岳乐的儿女们,有在外面当差的,有嫁人的,还有被过继到宫里抚养的,如今膝下就剩两个七八岁的小格格了,吃罢饭,岳乐和费扬古下起了棋,安王福晋一旁张罗着茶水,因泽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领着两个小格格去旁边玩了,费扬古正下棋的时候,就听见两个小姑娘一阵又笑又拍手,一个喊着,真好看,真喜欢,另一个喊着,我也要,我也要。
他侧脸看,只见背对着他的因泽将双手摊开,随即左手抬高握拳,右手忽然拍到左手后一握一抽,左手摊开无物,右手却拈着一朵精致的宫花,两个女孩又是一阵欢笑,因泽将花轻轻的插到另一个女孩的头上,两个小姑娘一阵欢呼雀跃,看得费扬古顿时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后来因泽把小一点儿的那个女孩儿抱在怀里给她编小辫,一面还讲着哄小孩的故事笑话,两个小姑娘咯咯的笑个不停,费扬古一面下棋一面竖起耳朵听。一局毕,费扬古输子数枚,岳乐轻笑,“我去年一年都没下过你啊,这一开年,咱就赢喽!”费扬古一面分棋,一面说,“安王棋艺高啊!”岳乐拿眼睛往旁边一扫,“我看是有的人,不仅会哄孩子,更会哄大人吧?”费扬古低头笑了,岳乐眉头一皱,面露忧色。
当天夜里,在床上,费扬古把因泽搂在怀中,屋外寒风呼啸而过,一支蜡烛的摇曳烛光映出满室的甜美温馨。
“泽泽,我和你说件事,你别恼。”因泽打了个哈欠,“你说。”“你阿玛让我带着你今天回娘家来着,我,我却把你领到了安王府里。”因泽皱眉,“那也不能大过年的不去我家啊!”“我打听好了,你阿玛后天初五有事儿出去,我们再去,好不好?”因泽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每次回娘家,我阿玛都拐弯抹角的让我劝你,劝你能和他一条心。”费扬古有些紧张的攥住了因泽的手,他忽然担心起因泽接下来说出的话,会将他们此刻的柔情蜜意撕的片甲不留。
因泽却一面笑,一面嗔怪起来,“哎呀,费哥哥,你把我的手都捏疼了,你放手,好好听我说。”费扬古松手,因泽略一思量,一本正经的说,“今天看你和安王下棋,我就在想,如果我没有那个机会去操纵棋局,掌握胜负;又没有那个身份能置身事外,观棋不语;那么至少,我应该保证自己不成为你们手里捏着的那枚棋子吧?”
费扬古听后,无比欣慰的笑了,随后又喃喃自语,“从遇见你之后,所有的事都离谱的如意,意想不到的顺心,我觉得有一只大手在推着我,可我不知道,推到最后,结局会不会一样的好。”因泽从费扬古的手臂里挪了出来,自己背过身躺下,思量半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一句话,有人总对我说起,享福了福;福尽悲生;吃苦了苦;苦尽甘来。”
谁在享福,谁在吃苦,谁会悲生,谁又甘来?那只大手,是命运,是姻缘,还是其他?
第十四章 小别逢新婚
元宵过后的一天,下朝后,康熙召费扬古去养心殿,让他替自己去京城周边的军营里走走看看,以犒军之名察看军中情形。费扬古回去对因泽说:“有个差事,我得出去十来天。”因泽便吩咐下人为费扬古收拾衣物,费扬古想了想,又说,“我抓紧办差,尽快回来,所以你,你别一个人在家太……”他有些不知接着该怎么说,因泽却抢白道,“你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在家的,正好回娘家陪老祖宗些日子,心里乐不得的,你好好做你的事,不用着急回来。”因泽的话说得美滋滋的,费扬古却像霜打的茄子,闷声不响的枯坐。
过了好一会儿,因泽浅浅一笑,走到他跟前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说,“费哥哥啊,那你要看我扯着你的袖子,哭着不让你走吗?”费扬古抬眼,看见因泽面颊上的醉人梨涡,抬手一拥,就把因泽揽到了怀里,然后叹了口气,“也不是,那样我更难受,家里舒服,离开不情愿,所以不论你怎么着,我都觉得不痛快。”说罢,他在因泽的梨涡上轻轻一吻,温厚的唇停在她面颊上久久不肯离去,后来,因泽咯咯笑着挪开脸,“哎呀,怪痒的,你这是干什么。”费扬古看了看因泽,随即爽快大笑,指着他刚刚亲过的地方说,“我盖了个章,等我回来,你可得记住,把章还我啊!”
正月底的一天下午,因泽在屋里陪着鳌老夫人,从外面进来一个家丁说,费将军回来了,从通州带了些东西孝敬老夫人,因泽放下了手中正在绣的东西,疑惑道,“不是前天带来话说,明儿晚上才能到吗?怎么这么快?”“奴才听来送东西的人说,五姑爷办完事也没休息,日夜兼程的就赶回来了。”因泽噢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刚刚还闭目养神的老夫人此时睁开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因泽,随即一笑,“你走吧,人家是打着给我送东西的旗号来接你的。”因泽探身往门外看了看,蹙着眉头为难的说,“明儿早再回去吧,这会儿外面的雪下得这么大!”“人家那是真想回家,所以不眠不休的往回赶,下刀子也不怕。你那是真不想回家,推三阻四的,下点儿毛毛雨都是借口。”
因泽听罢,撇撇嘴,“那,阿奶,我去书房看看崇崇就走。”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啰嗦什么,直接走吧,大不了过两天送他去你家住些日子。”因泽走到老夫人跟前,撅嘴扭着身子,去拉祖母的手,露出小女孩儿的娇态,鳌老夫人,拍拍孙女的后背,“我的小祖宗,你已经成家了,是大人了,要粘也别粘我,粘他去啊!”因泽赌气的一甩手,转身出去了,老夫人在后面喊,“小混账,不穿衣服就往出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衣服追啊!”
因泽坐在马车里,刚走了一小段路,车停了,因泽说,“怎么了?”边说边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只见外面的大风雪中,费扬古骑着他墨色的高头大马,笑着看着她,“你怎么来了?”费扬古嘿嘿一笑,说话的时候一阵阵雾气散到冰冷的空气中,“和他们一起来的,又怕碰上你阿玛,所以只让他们进去了,我在街口等着。”
因泽将帘子又打大一些,一阵外面的冷风灌入,她打了个寒战,“那要是我嫌风雪大,明天再回去呢?”费扬古摸了摸鼻子道,“那我就自己回去呗!”他又看了看因泽,接着说,“傻丫头,快把帘子放下,外边儿冷。”因泽看了一眼满身雪的费扬古,把帘子放下,随即又掀起道,“外面冷,你进来,别骑马了!”
费扬古一愣,翻身下马,抖了抖身上的雪,心里高兴,却还嘴硬道,“嗨,我个武将,放着马不骑,却要挤在娘们坐的马车里,被人看见了,一准儿是个大笑话了!”因泽冷笑一声,“那就算了,我还嫌车里多个人挤得慌呢,咱们走吧。”话音刚落,费扬古就打开车帘钻了进来,有些生气的说,“今儿爷我不怕笑话,怕冷!”因泽正要回他一句,抬眼却看见费扬古炽热如火的目光,三九天里,灼得她一阵心慌,她连忙把目光移开,边用手绢替费扬古掸着头发上的雪,边吩咐下人驾车往家走。
车一摇一晃的往前走,费扬古却笑着将脸凑了过来,因泽一愣,费扬古笑道,“你欠我的,还我,不许跟老子赖账。”因泽脸一下子红了,却踯躅不肯,费扬古又将脸往前凑了凑,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因泽无奈的将嘴贴了过去,蜻蜓点水般的一沾费扬古的脸,正要离开,却被费扬古有力的臂膀霸道的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也不由分说的紧紧按住因泽的后背,在因泽耳畔,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大爷我这是小别逢新婚,”他边说,边双手有些力道的摩挲着因泽的腰背,“想的我啊,半夜都睡不着觉,”费扬古喘着粗气,“你要是今天不回去,我也不走了,站在你家墙根下面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番强进去,摸到你屋里,咱也做回登堂入室的采花贼!”
因泽脑海中浮现起费扬古刚才一身白雪的骑马立在街头,一脸疲惫、满眼血丝的样子,心中一丝愧疚,下意识的抬起手,犹豫片刻,将手放到费扬古的胸膛上,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一颗有力而火热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费扬古对因泽的举动颇为意外,他抽出一只手紧紧按住自己胸膛上因泽的纤纤小手,动情地说,“你也想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他说罢,低头去吻她的唇,她嘴上的胭脂浓淡适宜,吃在他口中,唇齿留香。费扬古将压在因泽手上的手慢慢放下,却无意间滑过她胸前的至高点,因泽身体不经意的微微一抖,费扬古心神为之一荡,一时间浑身血液自上下两处涌向一点,他抬手急不可待的解开因泽颈上的披风带子,披风落下……
二人在车中缱绻温存了许久,忽然车停了,外面的下人说,“将军,福晋,到府了!”因泽闻言吓得直发抖,费扬古抚着她的背安抚她,随即清清喉咙,冷冷说道,“福晋怕冷,把车赶进府里的后院!”下人应声,因泽松了口气,费扬古在因泽耳边说,“傻丫头,都说你聪明,我看你啊,笨死了!”因泽不恼,反而攀住费扬古的脖子眯眼笑。
到了后院,车里的费扬古打发走了周围的下人,因泽这时哪里还走得了路,费扬古用披风裹住因泽,将她抱出了马车,直走到卧房中。把因泽撂到床上后,费扬古三两下就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挺身而入,让他觉得无比讶异的是,不同于从前,她竟然温暖湿润,等着他的进入。
之后,两个人共同达到了快乐的巅峰,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片刻,缓过来了一点儿,费扬古开心道,“我的小心肝儿,爷这辈子还没这么舒服过呢!”良久,因泽喃喃自语,“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