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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颠簸簸的驶出了皇宫,她很少和他这样亲近过,平日里的他从来都是高雅,空灵,让人自惭形秽的难以接近,可此时他就坐在她的身旁,一呼一吸之间都清晰可闻,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甚至是她的身体已经融进了他身上淡淡的梅香。
昨晚,他触碰过的地方还在微微的发烫,手不知何时已经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托住了她的下巴,他强迫她望向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她本能的向后退着,不知何时后背已经抵住了硬硬的车壁,她极力隐忍着胸口早已小鹿乱撞的情绪,急切的呼吸一声盖过一声。
她拼命地想要移动她的身体,哪怕是一寸也好,可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唤醒自己早已麻木的神经,明知无法逃避,她还是轻轻的闭上了她的眼睛,为什么,每次面对他的挑衅自己都是那般的无力,哪怕只是本能的逃避,自己都是那样难以控制。
眉心冰凉的感觉一闪而过,心里蓦地一阵悸动,他轻轻的松开了她,她倚在车壁微微低下了头,脸上不知何时以飘上了两抹淡淡的绯红,粉嫩如同六月含苞待放的荷花。
尧天的嘴角弯弯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难道,是我欺负她了?
、第七章 子母水蛭
尧天轻轻的掀开了车帘,一阵微风拂过,微微的去除了身上先前的燥热,马车缓缓地亭下,已经到了地方。
晗筠轻盈的跳下了马车,眼前是一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庭院,这样的庭院在京城里不说一千也有八百,着实叫人难以分辨,若是说和其他院子真的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这间府伇的外墙比起宫墙还要高出几尺。
“这间府伇是我从一个员外的手里买到的,因为一些生物怕风且不喜干燥所以我叫人将外墙加高了几尺。”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晗筠却没敢先走,仿佛院子里有什么十分恐怖的妖魔鬼怪,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突然出现将她一口吃掉一般。
尧天笑了笑,主动在前面带路,刚刚跨进大门,正对晗筠的都是几间干净整洁的药房,表面上没什么防守,暗地里却都是戒备森严。他径直带她穿过了外院,走进了内院的一间房屋,房门轻轻的推开,一股湿气迎面而来,房间里是整个汉白玉雕成的水池,池水干净清澈,除了水底轻轻摆动的水草,晗筠几乎看不到水中还有什么东西。
“离近点。”尧天轻轻拉了她走到了池子旁,顺手提起了一根棍子,在池壁上重重一敲,池壁似会流动一样,一层一层瞬间翻动了起来,那厚厚的透明的都是晗筠朝思暮想的水蛭,身体随着水波浮动,隐隐的露出了边缘密密麻麻尖尖的吸刺,每个水蛭平铺起来都足有脸盆那么大。
“啊……”晗筠尖叫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双手拖着地面,一步步的向后退着。
尧天微微笑着靠了过来,“殿下觉得很好看?”
“是啊,真的是很好看。”
“那,下官就让殿下一饱眼福了。”
说罢,对着一旁的侍卫轻轻的挥手,十几个侍卫手里拿着被剥了毛的兔子“砰砰”的扔到了水里,一抹抹白影飞速的飘过,迅速的包裹,眨眼间便已松开,水面掀起了三尺多高,又缓缓的落下,水里的颜色从殷红到透明不过短短的几秒。
突然,十几个水蛭一齐飞跃而起直冲晗筠而来,晗筠大叫着退后了几步,不料,它们只是扑到了池边吸净了迸溅到池边的血水便悄悄地隐没在了水底,那些血被吸净的兔子静静的浮在了水面,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闻得晗筠胃里一阵阵恶心。
尧天一脸微笑的望着她失魂落魄的神情,“殿下觉得如何?”
晗筠强忍着胃里的呕吐感,从牙缝间挤出了一丝微笑,“感觉还不错。”
“那这么说便是正合殿下胃口了?”尧天似乎心情大好,随手提起一根木棍,挑起了一只白白的水蛭。
“是……是啊。”晗筠边说用手撑着悄悄地后退,“本……本宫十分喜爱它们,不知……不知可否让也送本宫一只,平日里赏玩呢?”
“当然可以。”尧天轻轻地俯下身,一双清澈恬淡又浓如夜色的双眸弯弯的眯成了一条缝,那样静若止水,动若流云的人笑起来竟然有股邪邪的味道,晗筠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这样的他没有了那般稳重成熟,世间万物都了然于胸的神色,有的只是满满的挑衅与趣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见过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他。
尧天就是带着这样一种绝美的笑容将棒子上的水蛭轻轻的放在了晗筠的面前,“殿下慢慢欣赏。”
晗筠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捧着装满子母水蛭的缸子上了马车,她轻轻地掀起了帘子,清凉的微风微微平静了她方才依然害怕不安的情绪,真不知道,以后每天都要对着这种东西生活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殿下,这样的缸子太小了,回去要换个大的。”
“嗯。”
“还有,这些东西每三天要喂一次,殿下要为它们准备好食物。”
“好。”
“还有……”
“好了……”晗筠求救似的看了看尧天的眼睛,“这些事情呢就全权交予爱妃处理,若是爱妃没什么事情,就让本宫休息一会儿。”
尧天好笑的看着晗筠一脸厌弃的表情,和那义愤填膺恨不得吞掉某人的嘴脸缓缓地开了口,“探子来报,陛下和帝妃已经摆脱了那伙人的追击,这样算来,他们最晚明日下午就会回到皇宫。”
“哦?”晗筠听罢瞬间坐直了身体,“回去马上让禁卫军准备,迎接母帝回朝。”
“看来殿下还是不困啊?”他俯下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她,那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一次又一次的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本应是平静的,淡然的,就如那高山峭壁下平淡如镜的湖泊,永远有着成竹在胸,凌驾万人之上的气魄,他本应是人艰不拆,雷打不动,可她偏偏是那和煦轻柔的春雨,细细的悄悄地落在了他心里平静的湖面,在那里微微的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许是来的时候吓得怕了,她悄悄地向后移了移,看着她一时羞红了的脸颊,他强忍着触碰她的冲动,悄悄将脸移向了窗外,在他眼里,她永远的那么脆弱,让他不忍去碰,去触摸。
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到了宫里,晗筠未入行宫便预先安排了明日接驾的队伍与仪式,此后又跑去了国库,议政厅,该留下来的留下,不该留下的便永远不能出现在人们视线中。
通过她驱散的那些个男宠的赎金,又叫人买了几处之前记载在她名下的庭院,库里就算数目有所亏损,也是与之前相差不多,看来只要不是有人存心的陷害,这一劫就算是躲过了,不过,终究是,人心难测……
还未到寝宫便听到了屋内嘈杂的声音,十几个手下围着一个巨大的水缸各执己见。
晗筠一愣,“这是什么?”
“回殿下的话,这是百里侧妃命人弄来的,说是水蛭要求生存空间大;因此特地……”
“好了……”晗筠无语的摆了摆手,“他说放就放!”
“可是,殿下没说放哪儿,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晗筠认命的随手一指,“就这儿。”
“那殿下,这书架……”
“移走!”
“那这御赐的彩釉。”
“移走!”
“那这盆吊兰?”
“移走,统统都移走!把碍事的都移走,不要再来烦我!”
晗筠一脸惆怅的看着池子里的水蛭紧紧地贴在了透明的池壁上,炫耀似的露出了那一排排密密麻麻柔软的吸刺,“为什么,我要将书架,彩饰,花盆统统移走,整天面对这样一个东西生活?”
晗筠无奈的撇撇嘴,要死碍眼君!
午后一缕澄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了潇湘殿,尧天一个人倚在凉亭边,目光远远地抛在了前方,那是后山的方向,听说那里的桃花都开了呢!
这时,一个侍卫悄悄地走到了回廊,眼前的人清远悠扬,如莲如月,正望着远方出神,那淡淡的目光有惆怅有无奈,浑身散发着一种疏远的气息,让他犹豫着是否接近。
“暮远,有什么事?”尧天很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此时已收起了方才的目光,平静漠然的看着他,暮远一直都是他的贴身侍卫,也是叔父百里忆风与他传话唯一的使者,此时若非是有要紧的事,他是不会冒然打扰的。
“王爷要属下带给您一样东西。”
“呈上来。”
“是。”
几个人缓缓地抬来了一座漆黑的木头箱子,箱盖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王爷说他们几个办事不力,回来也是难逃一死,王爷便替小王爷处置了。”
暮远正要退下,忽然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的射来,冷冷的扫在了暮远的身上,“那要替我谢谢王爷的好意啊。”
暮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王爷……”
“退下!”声音掷地有声,不带一丝回旋的余地。
“是!”
暮远依言退下,尧天轻轻上前合上了盖子,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明天,必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而一向摇摆不定的他究竟该何去何从,一向城府极深的他一时间竟也有那么点云里雾里的迷茫。
、第八章 清酒桃花
自从那大大的透明水池搬进来,晗筠就不禁有些闷闷不乐,才只是一只水蛭而已,便已是折腾的人仰马翻,可单子上还有那么多乱码七糟的珍贵药材,可让她到哪里去弄?
“早知道当时也管他一起要来便好了。”晗筠不自觉的小声嘀咕着,可当时自己吓得半死,再说拿了他一只水蛭已是既不情愿,当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是张不开嘴,再说看来他也是懂药之人,若是向他索要太多,被他发觉了该如何是好,晗筠不禁无奈的撇了撇嘴,又是愁人的事!
一旁的小竹看着晗筠自从回来便对着水缸唉声叹气不禁也微微发愁,她轻轻地走上前去为晗筠端上了一杯清茶,“不知殿下为何事而忧心?”
“哎……”晗筠又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本不是什么烦心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件件积压心头,这心情是怎样也好不起来。”
小竹听过也不禁皱了皱眉头,“殿下,听说后山的桃花开了,不如小竹陪殿下去后山散散心如何?”
“哦?”晗筠一愣,后山的桃花,那是尧天曾和她说过的地方,那时还只是含苞待放的初蕊,如今已经绽放了一地的烂漫。
时间,走得真快。
晗筠缓缓的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去散散心。”
时间已是傍晚,金黄色的夕阳暖暖的映在了身上,天边火红色的流云淡淡的飘过,宛若火凤的羽翼,展翅翱翔而过留下一地星星点点的光辉。
不过多时已到后山,粉红梅花飘落如雨,擦过颈间,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远方长廊中隐隐的,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而立,一种清然的气息远远地传来。
小竹也看见了远方的尧天,向晗筠行了个礼,悄悄的离开了,只是晗筠的心思已经全然的禁锢在了尧天的身上,完全没发现小竹的离开。
“已然来了,又为何不出现?”尧天转过头,对她扬了扬手上的酒坛,“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
晗筠没同意,也没否认,只是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几天前,他曾笑着说等桃花盛开便邀她来这后山喝酒赏花,如今这一地的天花烂漫,他却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到底因为什么,却是连自己也不甚明了。
他缓缓地坐到了廊边,掀起了手里的酒封,一股清甜醇香的味道一瞬间吸引了晗筠的所有的感官。
“哇塞!”晗筠笑嘻嘻的凑了过来,“爱妃从哪里弄来这样一坛佳酿,本宫要治你隐瞒不报之罪!”说罢,不理会尧天一脸鄙视的表情,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