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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淡淡地说:“是吗?不过,凭我和智伟这么多年的战友交情,我怎么看,智伟都不是那种喜欢说笑的人,特别是对那种心怀鬼胎的人,我们智伟说不定还会将他烤了炸了也不一定。”
克洛泽心中生气:“除了陈营长,其他的人对我没有一个好态度的,哼,没有我,只怕你们早死了。”
陈卫国笑笑:“克洛泽先生,你也不必太在意,我的手下都是热心肠直性子的人。中国人向来以诚待客,只要你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习惯的啦。”
通过近几里的开阔处,眼前又是一处高低起伏的山丘挡住了去路,走近前,可以看出这座山丘明显是由沙石黄土构成,黑乎乎的望上去,足来几十米高。
克洛泽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智伟说:“克洛泽先生,你不会走错路了吧?”
克洛泽苦笑道:“我们的情况已经很不妙啦,再走错路那是我活得不耐烦啦。可是,路在哪呢?原来这里是有一个入口的啊!”
陈卫国的心一沉,但他还是镇静地问:“克洛泽先生,你确定没有走错路吗?”
克洛泽说:“当然没有!从无底坑到这里并没有别的路可行啊。看来这个入口是被塌方掩埋了。”
陈卫国说:“你能确认是哪一处吗,然后我们看看,能不能把它挖出来。”
克洛泽沮丧地说:“现在看起来,哪都像,就在这周围十米左右的范围吧。”
陈卫国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找,实在有些茫然,范围大了些。”
克洛泽向前右手抓住一块突起,稍一用力,突起便碎了,连续试了几处,都是如此,根本无从下手,克洛泽摇摇头:“这些沙石太脆弱了。无法借力,也就谈不上攀登了。”
陈卫国说:“除了爬上去,没有别的路可行吗?”
克洛泽说:“有没有别的路我就不知道了,但问题是我们离得地下河已经相当近了,再找别的路,就算有时间,只怕我们也没什么可照明的啦。”
陈卫国说:“就算到了地下河,我们也不是同样面临着没有照明的困境。”
克洛泽说:“我们除了埋下船外,当然也埋下了些衣物、食品及其他用品,以备后用,虽然不多,但也能暂时解决燃眉之急,至于以后,就要看上帝的安排啦。”
王俊微哼了一声说:“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上帝,我只相信命运在自己的手中。”
克洛泽“啊哈”一声道:“是吗?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将如何来安排自己的命运?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如果你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请你告诉我!至于现在,我是无计可施的啦。”说着赌气地坐在了地下。
陈卫国笑道:“克洛泽先生,什么时间你也开始变得好像小孩子般顽皮起来啦?”
克洛泽忿忿地说:“陈营长,我想从我们见面以来,我一直都是在无私地帮助你们,可是你们却对我一直心怀戒备,对我的好意也从不领情。现在没有路了,我想我也是毫无用处啦,你们大可以丢下我自己走吧。”
王俊哼了一声:“无私?”
陈卫国说:“克洛泽先生,感谢你对我们的很大帮助,但坦诚地说,你对我们的帮助,对你而言,也是有好处的吧,因此我们只能说是互相帮助罢了。不过你放心,不论有没有路,不管你现在对我们有没有用处,我们都不会放下你不管的。”
克洛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陈卫国说:“当然!中国人最重诺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克洛泽不解地问:“什么是驷马?”
陈卫国又好气又好笑。
智伟翁声翁气地说:“笨!”
这时刘飞在不远处发出惊喜地叫声:“陈营长,快来!我发现煤层啦!”
陈卫国心里不禁一阵振奋:“我们又有希望啦!”
果然,用手挖开一层土石,黑色的煤层露了出来,有些地方很脆,轻轻一掰,就有煤块随手而下,有些地方可能是整整一大块,用枪托砸都纹丝不动。
陈卫国说:“要注意不要太大力,防止塌方。”
煤对陈卫国他们来说,真是太熟悉啦,没有它,新疆那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季根本无法熬过。有了煤就有了温暖和光明,大家兴奋地就要用手去刨。
陈卫国猛然想起他们还有两把工兵小铲和两把水泥镐,连忙叫人从克洛泽的的包里取了出来。不用多久,几个人就在地上堆起了几堆煤,智伟小心地将一条浸过汽油的袜子放进碎煤中,并在上面支起两支煤柱。当火把一接触袜子,袜子便“嘭”的一声燃烧起来,很快,煤堆整个燃烧起来。
火把被熄灭了,空地上燃起了七八堆火堆,整个空地开始亮堂起来,挡在他们面前的山丘也变得清晰起来,它好像一个半圆形将它们包围起来,并不很高,也就是20米左右,可是几乎达到了九十度,他们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荒漠,那里常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看不到一点的植被。在壁上不规则地排列着四五个洞口,最低的离着地面约有近10米高,里面通向何处,根本不知道。而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无底坑,隐隐地还好像有着火光。
克洛泽说:“通过那些洞口,辗转向上就可以到达山顶,不过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塌方,而且里面的情况有点好像迷宫一样,我曾做过记号,能进去的话,上到项就不是什么难题啦。”
每个人都仰面向头上看,希望能够看到他们的“天”在哪里,可是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如同那一片乌云久久不肯散去一样,一直压在每一个人的心。来到这地下世界有多长时间啦,没有人能够说出,每个人都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按照陈卫国的那块怀表来看,他们已在地下度过了整整15个小时,但他们很快发现那个时间根本不能作为参考,因为不知什么原因,有时它根本不走动。而从他们的行走、休息次数和肚子饥饿程度来看,他们至少已度过了近20个小时。他们已非常节约着所有的食物和食用水,按照克洛泽的说法,虽然他们将来可能找到这些,但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火堆燃烧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闪着兴奋的神情,振宇在最大最旺的火堆边躺了下来,喘着气说:“太累了,我想睡一会。”其他的人立时感到除了无比的温暖外,一股巨大的疲劳也同时侵袭着每一个人,来的是那么的快,那么的突然,每个人都想立刻躺下来。
陈卫国点点头说:“好,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我先站第一哨。”
智伟说:“陈营长,我看不用了吧。在这鬼地方,除了我们,还能有谁?用不着站哨吧?再说,就算有什么野兽,它们见了火还不绕道走?”
陈卫国语气坚定地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必须保持警觉。难道你忘记了,越是大敌当前,越是显得平静。大家睡个好觉吧,到时我们还要应付更多的困难。来来,大家都睡到这里来,靠近些,对,就这样。”
看着几个人都躺在了一起,陈卫国抱枪在周围走了两个来回,他仔细地研究着那些洞口,并不时地在壁上用手尝试着攀爬,但那些沙石的硬度显然不足以支持,至少是表面的那些层。含有煤层的那部分约厚3米,宽10多米,无法让他们爬上去。
陈卫国感觉到自己也是无比的疲劳,他的眼睛也有些打不开的感觉啦,他咬了咬舌头,只是清醒了几分钟,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得懒懒的,走起路来也没有劲,心中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躺下来。
陈卫国强打精神,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曾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也没有感觉到过如此的疲累。
陈卫国望望火堆,火苗发出暗红的火光,火苗几乎是笔直的,那是没有什么风的缘故。陈卫国的头脑一下子如同触电一般,心里顿时雪亮起了,他立刻意识到了危险。
。
九、荒原(4)
“蝎子”向来不是个安份的人,他将两只稍粗的蝎子足套在小拇指上,用爪在克洛泽的脖子上挠挠:“我说克洛泽先生,你的船到底在哪里?你看看这周围,一片荒凉,好像没有个尽头,也不知道我们还要走多久。要不是见了更么多怪事,要说这地下还有河流,而你还在某处埋了条船,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克洛泽轻轻地哼了声,并不回答。
刘飞说:“走吧,我说蝎子,就你最多事。路再远,也会有个尽头的。”
“蝎子”说:“我倒不是担心路有多远,我只是担心我们的火源。”他举了举手中的煤棍:“你看,这玩意真不好控制,一会火大,一会火小,一会儿烟气熏人。不好用不说,而且烧得特别快。”
因为只剩下四支火把啦,陈卫国便将决定用煤棍来代替,这是他在山下就想好的,他们费了很大功夫,才用匕首将大块的煤,制成了几十条煤棍,然后不辞劳苦地带着它们。为了让煤棍能够尽快尽充分地燃烧,他们用火堆将煤棍的头烧成炭,并用汽油浸过,然后用从汽车上取下的一些铁线将它固定在一条防护栏上,这样他们就有了火把的代用品,但是并不好用,而且因为只有六条防护栏,还需要在使用时再制作。但不管如何,总算能够照明。
“蝎子”所说的,陈卫国也很是担心,不能预计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他曾想将他们的行动有效地控制在山下有煤的范围内,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照明和取暖的问题啦,但这显然有些不实际。
明明地下河很近了,可是又不知所在,其实陈卫国从不指望能够通过船从地下河中找到出路,因为已经有希斯尝试过啦,至少到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好结果。他只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工具,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克洛泽反复提到过的一套专业的攀爬工具。尽管陈卫国没有这方面的训练,但他意识到他们如果要活着出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像克洛泽那样,从某一处爬出去。
一粒细小的沙落在了陈卫国的脖子上,虽然很轻微,但陈卫国却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他骤然停下来向上张望,这让其他的人也都吃惊不小,以为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啦。
陈卫国沉声道:“将所有的火都熄了!”
很快火灭了,所有的人都陷入深深的黑暗中,只闻到一股股的烟味,渐渐地也消散啦。
大家都仰着头向上看,然而什么也没看见,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陈卫国沉声说:“你们每个人都静下心来,感觉一下这里有什么不同。”
每个人都很疑惑,但他们相信陈卫国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做一件事的。
也许十分钟过去了吧,智伟囔囔地说:“陈营长,我是个粗人,没啥文化,更没你们那么心细,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吧。“陈卫国沉声道:“我想很多时候,细微的事情可能会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因此尽管我们的处境不是很好,但我还是希望有机会时让大家能学习一下,也许我想错了,但没有关系,我们会从中得到一些经验的。”
王俊说:“我感觉到了,是细沙。”
刘飞也说:“没错!是细沙!”
克洛泽有些迟疑地说:“嗯,是有些细沙,可是。。。。。。,噢,我好像有些明白啦。”
振宇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都明白啦,可我越来越糊涂啦。”
陈卫国呵呵一笑:“这时就要开动你的脑筋,好好思考啦,这也是我的目的。智伟、振宇你们两人再用手在自己的周围摸一摸,看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