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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病榻前。
“鸾儿起来,”
侧转头,仔细打量了顾鸾一眼,皇上才接着说:
“给父皇仔细讲讲当时的情况。”
“父皇……?”
“讲吧,朕没事。”
顾鸾只好把早晨与八皇兄顾野一起出城,前去欣赏欧阳琴心的暖棚,期间如何巧遇吴峥与宁氏姐妹,如何临走时在卧云寺山脚下遇到一十五人的拦截,如何被迫爬往卧云寺的半山腰,如何被吴峥所救,以及八皇兄又是如何被对方打死的过程,详详细细讲述一遍。
“都是什么人知道你们两人的行踪?”
其实,顾鸾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父皇,鸾儿离开彩凤宫时,只是说要去郑王府,并未言及其他。至于王府之中究竟何人知道,除了管家之外,鸾儿也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人。只是……,”
“只是什么,说。”
“自上次由金陵城出发,先后在临山府和四洄县遇袭,鸾儿就猜测,一定是被人泄露了行踪。后来考虑,应该不是身边的人,而更可能是江宁府衙门,临山府衙门中知道鸾儿行踪的人所为。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
“父皇,如果不是有人在彩凤宫,或者郑王府中安插了眼线,是不可能掌握的如此准确。”
“以鸾儿的意思,”
说到这里,皇上顾舒示意宫女把他扶了起来,背后垫着枕头半坐半靠在锦榻上。
“是说幕后之人神通广大,不仅在江宁府和临山府府衙均安插有眼线,包括郑王府,甚至彩凤宫也有他的眼线?”
“父皇,除此之外,无法解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
皇上顾舒听到这里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双眼,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
“吴峥怎么样了?”
足有一刻钟左右,终于睁开眼睛的皇上顾舒似乎才想起来问问吴峥的情况。
当顾鸾把吴峥的情况详细讲出来之后,皇上的眉头明显皱的更紧了,只是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反而开口催促顾鸾:
“鸾儿先回宫歇息去吧,最近一段时间切莫再离开皇宫。”
正当顾鸾犹豫之际,听父皇突然向身边的宫女摆摆手说了一句:
“都下去吧。”
顾鸾知道自己是该离开了。刚刚进入养心殿就已经发现,今日的养心殿内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是侍候父皇的宫女几乎都是新人,就是门外值守的内侍,顾鸾也几乎都不认识。也就是说,父皇已经开始怀疑身边的任何人了。
辞别皇上返回彩凤宫后,顾鸾虽然毫无情绪,却也不得不先洗了个热水澡,换下穿了两天的衣服,满怀心事歪倒在床上,脑子里一会是八皇兄被打死时的惨状,一会是吴峥在自己面前,被对方的长剑贯胸而出的情景。
终于,顾鸾的心思还是集中到了,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江宁府府衙,临山府府衙,郑王府,甚至是彩凤宫中安插眼线的问题上。
屈指算来,朝廷中由此能力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个。
其一是左丞相贾奕,因其主管吏部,朝廷所有官员的任命,特别是外放官员的任命,全部出自他的手,只不过最终要报到皇上那里走个过场而已。
只是有一点贾奕做起来很难,一是在郑王府安插眼线,因为八皇子尚未大婚,附中下人大都是来自皇宫内院。
当然,最难的还是在彩凤宫安插眼线。毕竟彩凤宫是在皇宫内院,贾奕的手再长,也很难触及到这里来。
贾奕之外的第二个人则是外公,也就是太师柳史青。
“会是外公吗?”
顾鸾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虽然外公柳史青极力想要辅佐大皇兄争夺太子之位,不过,以他的心胸应该还做不出如此缜密的事情来。而且,即便柳史青有什么其他想法,也的确没有那个能力。
最后一人则是吏部尚书景向阳。
有能力并不代表一定会做。比如景向阳,一向沉稳本分,虽说在吏部尚书位子上坐了足有四年,可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近年来朝廷一切官员的任命,他只不过是左丞相贾奕的一名书记官而已。一切均以左丞相马首是瞻,从来不会自作主张。
真要论起来,身为尚书的景向阳,还没有吏部侍郎章几道的权利和胆量大。
章几道的名字,也只是在顾鸾脑海中一闪就过去了,压根就没过多考虑。
“难道真的是他?”
如果真是左丞相贾奕的话,那么他必定还有一个内应。也就是说,宫内必有一个同伙。不然,是无法在郑王府和彩凤宫安插眼线的。即便能够凑巧混进一两个人来,也绝不可能得到重用的。
这一点彩凤公主心中非常有把握。不论是她的彩凤宫,还是郑王府,亦或者陈王府,等等尚未大婚的皇兄府上所用的关键人物,无不是来自宫中。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彩凤公主顾鸾才能够如此肯定,假如那幕后之人是左丞相贾奕的话,宫内则必有其一位内应。而且,这位内应的身份地位,在宫内应该还不低。
三百二十一 养心殿
随着顾鸾和宫女的离开,养心殿一角的帐幔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一身黑衣的人影。莲步轻移,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已是来到塌前,轻轻跪倒磕头之后,一言不发站起来,微微垂头面向病榻上的皇上顾舒。
“怎么样?”
“应该很快就要有行动了。”
“详细一点。”
“是。近一段时间出入相府,尤其是深夜进出相府的人明显增多起来。而且,其中有不少朝廷大臣。”
“都是何人?”
“兵部尚书陈成明,户部侍郎赵瑞,吏部侍郎章几道,……。”
听到黑衣人报出来的姓名,皇上顾舒的脸几乎都要被气得变形了。
“武林中都有哪些人来过,有没有武林总盟的人?”
“大都是些生面孔,未发现武林总盟的人。”
“还有其他人吗?”
“三皇子和六皇子也出现过两次。不过都是在白天。”
“这次袭击顾野和顾鸾的人马是从哪里调来的?”
“事前就住在城内一处极为僻静的院落中,只是当奴家赶到时,早已空无一人了。”
“查到宫里的卧底了吗?”
“没有把握。”
“说说看。”
“由公主和郑王爷遇袭一事分析,能够在两处安插眼线的人,也只有胡总管一人能够轻易办到。”
“灵猫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来自南方一位降头师,不过以奴家的了解,降头师并不擅长阵法,其背后应该还有他人。”
皇上顾舒接下来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打发眼前的黑衣人离开,再一次闭目沉思起来。
良久,黑衣人不是很肯定地说到:
“奴家怀疑,真正的幕后之人可能不是他。”
顾舒似乎没有听见,兀自闭着眼睛,约莫过了十几个呼吸才开口说:
“朕知道是谁。”
显然黑衣人有些吃惊,等了一会见皇上始终没有下文,自然不敢追问,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多少年了,竟然还是阴魂不散。”
皇上顾舒自言自语一句之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听得出来,皇上的语气之中满是厌恶的味道。
终于再次等来皇上开口,却已经改变了话题。
“暗中跟踪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吴峥怎么样?”
“不知皇上是指其人品,还是能力?”
“都说说。”
“人品、能力俱佳。”
“难道就没有缺点吗?”
“心太善良,容易上当。而且,”
“什么?”
“不懂拒绝。”
“哈哈,少年心性大都如此。”
“只是公主那里怕是……?”
“此事不急,再等等看吧。听鸾儿说吴峥这次情况很不好,你不想去看看吗?”
“……。”
并没有因为黑衣人的无语而感到不快,皇上再次开口道:
“你们这日月双使早晚是要见面的,具体什么时候,什么机会下相见,你自己拿主意吧。”
似乎是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黑衣人第一次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又马上低下了。
“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等吴峥醒来那天,也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皇上就如此有把握吴峥会醒过来?”
皇上顾舒闻言侧头,仔细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看了一会,才若有所有地说了一句:
“原来你早就去看过了。”
见黑衣人把头垂得更低了些,皇上竟然长叹一声,说出了更加让黑衣人想不到的一句话。
“从来美人爱英雄,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只是,”
没有再看锦榻边的黑衣人,而是挪开略显空洞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帐幔继续说道:
“朕老喽。”
话语中满是凄凉的味道,以至于眼前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又抬起了头。
“这些年苦了你了,朕心里很清楚,为了朕的江山,让一个弱女子在外抛头露面,风餐露宿。朕实在是于心不忍。”
“皇上……。”
没让黑衣人说完,皇上顾舒打断她的话接着说: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朕下旨赐婚,把你嫁于吴峥。”
“皇上,奴家已经二十八岁了。”
虽然声音低不可闻,可是却一点没有流露出不愿意的意思。
“年龄不是问题,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江湖儿女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若是还有其他要求,也一并告诉朕。”
良久没有听到回音,皇上这才收回目光看了黑衣人一眼,继而吩咐道:
“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再出面了。若是能帮得上吴峥,不妨趁现在这个机会,多与他亲近亲近。”
黑衣人闻言,急忙跪倒磕头,之后又悄无声息由刚才现身的那个角落中消失不见了。
“来人。”
皇上话音落地,一位小太监低头弯腰走进来。
“皇上。”
“宣宁泽中。”
“是。”
由于皇上突然病倒,朝中大臣几乎全部在养心殿一侧的偏殿中候着,宁泽中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不大会功夫,宁泽中就在那名小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养心殿。
跪倒在锦榻前,行大礼参拜之后,皇上再次招呼一声刚才的小太监:
“赐座。”
宁泽中小心翼翼坐到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静等皇上开口。
“去看过吴峥了?”
“是,万岁。”
“不用担心,吴峥不是那种短命的人。”
“谢万岁。”
“传旨。”
那名小太监随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圣旨展开来,嘴里朗声说道:
“左庶子宁泽中接旨。”
不用小太监说,宁泽中见殿内就他一位,听到皇上说传旨,早已跪下了。
“擢左庶子宁泽中官复原职,即可就任右丞相,统领兵部,及各州节度府。钦此。”
作为朝中老臣的宁泽中怎能感觉不到朝廷上下的暗潮汹涌,所以,即便圣旨非常简单,他还是马上就知道皇上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于是,伸手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圣旨后,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转了一下方向,面向病榻上的皇上顾舒,仰起头静等皇上的吩咐。
“连夜征调并州节度府、顺天节度府,以及冀、华二州节度府官兵暗中接近京城待命。调遣心腹之人前往徐、荆、青、兖、梁等州,接任节度使。”
“万岁,城内……?”
“无须过虑,朕已有妥善安排。”
“老臣明白。”
三百二十二 宁府
就在宁泽中于养心殿官复原职的同时,远在城西,欧阳琴心暖棚旁的篱笆小院中,时刻忧心依然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吴峥,坐卧不宁的宁云举也接到了圣旨。
“擢江南东道八府巡按宁云举为统领御林军中郎将,接旨即刻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