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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比起一点武功都不会的阿木依,他好歹也学过两招,要摔死也不是他最先摔死吧。
马车停在了宋家村的村口。
宋喜不想下马车,他对秋彦平说:“你去问。”
秋彦平为了进山,特地穿了一件青布衫,他下了马车,又回头看宋喜:“我去了哦。”
寇红跳下马车,跟着秋彦平往村子里走:“我也去。”
她巧笑着对秋彦平说:“我们问到了,什么都不告诉他,急死他。”
29 诈
宋家村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秋彦平和寇红进村打听了一下,好多人都还记得二十年前一个小媳妇进了村,生了孩子就死掉了,然后一个中年捕快找了来,把孩子给抱走了。
毕竟这样的小山村,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县城,这件事对很多人来说,是他们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大的事了,足以让人终身难忘。
村里人听说有人来问这件事,都拥到了当年收留小媳妇的宋老四家,宋四嫂绘声绘色的用当地的土话向秋彦平和寇红说着当时的情况:“那小媳妇啊,老可怜了,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进村来,俺嘛没别的,就是心肠软哦,就收留了她嘛,当天夜里就发作了,生了个男娃。”
寇红听的不太明白,可秋彦平在平山长到十四岁才离开,这里的土话他是能听也能说,眼前这个宋四嫂已经五十多岁了,当初宋喜娘进村遇到她,她是生过孩子的,能看出宋喜娘快生了也不稀奇。
秋彦平用土话问她:“当初给那小媳妇接生的接生婆还在不在啊?”
“在的呀,六婶,俺的三个娃都是她接生的,我们村里就她一个接生婆,她年纪大了就让她媳妇做了,反正都是她们一家嘛。”宋四嫂快人快语的说。
秋彦平说:“那麻烦你请她来,有些事要问问她。”
在进村的时候,秋彦平和寇红就商量过,一个年轻女子还身怀六甲,一般是不会出远门的,就算是逼不得已有事要出门,也会走有城镇能找到接生婆的官道,身边也该有家人陪伴,而不是出现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山村。
当初秋彦平的娘来平山,也是跟着秋彦平的爹来的,而且也没想到秋彦平的爹会死在平山,所以宋喜的娘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怎么说都不正常。
当年的接生婆被叫来了,秋彦平问她:“当年接生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莫记得咯,二十多年了,接了那么多的娃,记不清咯,就记得生的是个男娃,生了下来血不停的流,血崩了嘛,大人就没保住。”六婶看起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头发花白,牙齿也掉了两颗,说起当年的事情,记忆也很依稀了。
秋彦平皱着眉头问:“除此之外,你还记得什么吗?比如,她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别的。”
“没注意啊……”六婶努力的想了想:“我记得,她应该是第一次生娃,对,她是第一次生。”
秋彦平再问,她也记不起别的了。
他有些失望的对寇红说:“只记得是第一次生孩子,别的记不得了。”
寇红说:“这儿的土话不太好懂,如果宋喜的娘是从外地来的,可能会和我一样听不懂,而这里的人可能也不太听得懂官话和别的地方的话,也许她说过自己的姓名来历,只是没人听懂而已。”
她想了想:“这么问估计问不出什么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开棺验尸,当时她来这里立刻就生了孩子,生了以后就死了,这里也没亲人给她安排后事,估计就草草掩埋了,可能当时她进村穿的衣服还穿在身上,也许能查出点什么,我们那有一句话,尸体会说话。”
“就算能有点什么,尸体也已经成白骨了,衣服也该腐烂了。”秋彦平说:“而且我们开棺验尸,只怕宋喜不会同意啊。”
“我们这么费心费力的,还不是为了帮他?”寇红撅起了嘴:“是,也许有人觉得我们是亵渎死者,可你想想看,不查的话,我们怎么帮宋喜认祖归宗,怎么帮他的娘回乡安葬?”
她挑了一下眉毛:“宋喜不会是怕最后查出来,他父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吧?我告诉你,我们那个有个叫杨过的,他爹还是卖国贼呢,结果他还不是成了以为顶天立地的大侠,父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寇姑娘,你想错了,宋喜不是这么没担当的人,他怕的是找了查了,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秋彦平说:“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怕的是没有结果。”
“所以啊,既然我们来了,就做的彻底一点,查的彻底一点。”寇红看一个中年男人被拥了进来,她眼睛一亮,站起来问那个男人:“你是村长?”
村长勉强听懂了:“是,俺是村长。”
“我是沉雪台的捕快。”寇红拿出一个腰牌晃了一下:“我们在追查一个二十多年前的女飞贼,经过查对,二十年前到你们村子里产子而死的夫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女飞贼,我们要开棺验尸。”
村长疑惑的看向秋彦平,寇红把话都说出来了,秋彦平只能硬着头皮再用土话说了一遍。
村长紧张的说:“那,那就算是女飞贼,也和俺们莫有关系啊。”
“没说和你们有关系,只是来查对一下。”秋彦平说。
“那就开棺吧。”村长倒是也不在乎,反正那个妇人也没情人在村子里,他说了就算:“老七,老三,你们去拿锄头。”
他领着秋彦平和寇红往村子外面走:“她不是俺们村的人,不能埋在村子里的坟地,就埋在了村子北边的山坡上。”
去的路上,秋彦平有些不安的对寇红说:“宋喜知道了会生气的。”
“他生气有我顶着呢。”寇红说:“刚才说到是女飞贼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宋四嫂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眼神有些闪烁,我猜是不是宋喜的娘有什么遗物落在她手上了,待会你去开棺,我去诈一下她。”
她其实在这方面有些个胆小,不敢看死人,特别是怕宋喜的娘腐烂了一半还没烂完。
到了村子北边的山坡,这里有个孤零零的连墓碑都没有的土堆,上面长满了杂草,如果不是村里人说,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个坟。
宋老三和宋老七开始挖坟。
寇红对宋四嫂说:“哪里有茅房?”
宋四嫂勉强听懂了:“最近的是村长家。”
“在哪儿啊?”寇红一脸迷茫的问。
“那边。”宋四嫂伸手指了一下,衣袖往后滑,露出她手腕上的一只玉镯。
这只玉镯的质地不错,通体翠绿,又被戴了很多年,色泽看起来非常的通透,应该不是这个小村庄的妇人能买得起的。
30 玉镯
寇红看到宋四嫂手上的玉镯,心中有了想法,为了不让宋四嫂起疑心,她往村长家走去。
这边宋喜娘坟上的土已经全挖开了,露出里面的棺材,因为在土里埋了二十年,本就是薄木板钉的棺材,很多地方已经腐烂了,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秋彦平对着棺材端端正正的跪下磕了一个头,他磕下去的时候,看到坟堆前面的土里有香烛残留的痕迹,有插过香烛的洞,地上还有一些烛泪和香灰。
宋喜的娘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谁会来拜祭她?
村长看秋彦平对着棺材磕头,有些奇怪的问:“仵作大人,你为嘛子磕头呢?”
“做俺们这行的,虽然身负官命可也是对死者不敬,动手之前磕个头那是对死者陪个罪,让她有怪莫怪。”秋彦平半真半假的说着站起来:“起棺吧。”
“起棺!”村长对着挖坟的宋老三和宋老七说。
这两个壮汉跳下坑里,用布口袋垫着棺材,将已经腐朽的棺材抬了出来。
棺材盖子被打开了,露出里面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
秋彦平仔细的看着,从棺材里尸骨的长度来看,是个中等身高的女性,牙齿整齐完整磨损不严重,说明年纪不大,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被虫蛀,被泥弄污了,可从残存的部分能看得出是丝绸的,这种料子不是普通百姓能穿得起的。
秋彦平的目光落在尸骨的脚上,脚全成了白骨,因为穿了袜子兜住了脚上的骨头,所以鞋子还穿在脚骨上。
他记得他娘曾经说过,当年他爹带着他娘进入平山的前几天都是大雨,他的爹娘进山的时候山路泥泞难行,她娘更是踩着泥水进的村,进村的时候鞋袜都全湿透了。
秋彦平取下尸骨脚上的鞋子,这双鞋子绣工精美,界面上绣着荷花,虽然已经泥污了,可还是能看得出来绣工很不错,里面的白袜子因为时间太久而泛黄和虫蛀了,但看起来不像浸过了泥水的样子。
秋彦平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鞋子和袜子:“她是一个人步行进村的吗?”
“俺们只看到她一个人。”宋四嫂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不自信了,她看了一眼自己木讷的丈夫宋四,又继续说:“俺记得当时天刚亮,俺们两口子刚起床准备去下田,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个挺水灵的小媳妇,还挺着个大肚子。”
宋老四看自己媳妇看着自己,他肯定的点点头:“就是一个人敲门的。”
袜子这么干净,不像是走了很长时间的泥泞山路,应该是骑马或者坐车进山来的才对。
秋彦平问宋四嫂:“她有骑马或者骑驴之类的吗?”
“她那么大肚子咋上得去马啊,反正我是没看见,走的路……”宋四嫂可能觉得自己回答的太肯定了,被周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补了一句:“反正她敲门的时候是莫骑东西的,她要是在村口下了马,那马自个儿去找食了,跑进山里被狼吃了那也是可能滴。”
这么看下来,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能确定宋喜娘身份来历和姓名的东西。
秋彦平正想问有没有人来拜祭过宋喜的娘,寇红走了回来。
寇红问秋彦平:“怎么样?”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都腐化成白骨了,不过宋喜娘身上的衣服不便宜,放二十年前也不是穷人穿的起的,这种丝绸特别容易挂丝,不适合下田或做事,应该是富贵人家才穿的。”秋彦平叹了口气:“我开棺之前磕了个头,看到这里有一些痕迹。”
他蹲下去拂开野草,露出地上的痕迹:“你看,有人在这里烧过香烛,虽然将香烛的杆给拔掉了,但是还是有烛泪和一些痕迹留下来了。”
“我也有一点小发现。”寇红随便的看了一眼,急着印证自己的想法,她从怀中掏出她店铺的账本,对着村长和围观的村民说:“我们已经确认了,这个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女飞贼,她身上的东西都是贼赃,都被官府记录在册的,比如……”
她装模作样的犯了一下手中的账本:“她从将军府偷走的翡翠玉镯。”
秋彦平现在和她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慌都已经撒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他把寇红的话用土话重复了一遍。
村民们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宋四嫂则明显的露出不安的表情,右手紧紧的扯着左手的衣袖,宋老四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却被她瞪了一眼。
寇红火上浇油的说:“捡了这女飞贼的东西不说的,按窝藏贼赃处理!”
秋彦平把这句话转过去,村民的议论声更响了。
寇红话锋一转:“主动上交的,算举报有功,凡举报者赏银十两。”
十两银子可是这山村里大部分人家省吃俭用三五年才能存下来的钱。
村长家的婆娘和接生婆六婶立刻站出来承认拿了宋喜娘的金耳环和金项链,不过早已经融了打成别的式样,在娶媳妇的时候用了。
寇红看宋四嫂一脸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