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位年轻的军官正是我们团的三营长,当然,也就是我的营长。
……
我向团长建议是不是趁小鬼子立足未稳搞他们一下子,而团长也立马同意了我的方案,定下了一个更为大气的趁夜夺山的作战计划。
只是教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绝不好做,甚至还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活计最终却还是落到了我自己的头上。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的,怕就是我这样的情况吧。
这次战役的主力将会是我们三营。
我们摸上山头后能将小鬼子们通通解决掉自然不错,即便不慎被人发现得不到多大的战果却也无妨。
到那时候我们又将担任起佯攻的任务,负责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而我团大部队将会运动到山的另一侧发起攻击……
这样的打法怎么看都是我们三营在吃苦头,可是我对此又不能再多说些什么话。♀
刚才说出的那些“保家卫国”的大话可是还没从团长的军帐里飘出去呢,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说出自己不敢去承担先锋重任的话来?
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的三营营长身上,企盼着他能说服团长换一支连队上去。
可谁知道这位年轻的三营长竟是个愣头青,一听说有仗要打居然激动的嗷嗷直叫,让我大呼他那副柔弱的模样果然是骗人的。
等我出了团长的军帐才知道,更悲剧的事情原来还在后头呢。
团长点了我们三营的将,而营长却点了我们二连的将……
好吧,虽然在前一场与日军的遭遇战中“损失惨重”,但我们二连却还是逃不了先锋连的宿命……
此时我们已经摸到了喜峰口口门前面,再往前走不远的几步便是小鬼子驻扎的那座山梁了。
而我的目光正紧紧注视着这位名叫过家芳的三营营长的面容,等着他下达进一步的作战命令。
接下来怎么去打,也该有一个决断了。
“成仁,派两个人上去,把鬼子的哨兵摸掉!”营长向着笼罩在黑暗深处的山谷中看了半晌,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身后不远处的毕连长小声命令道。
他果然打得是直接摸到鬼子营地的念头么,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呢……
“老刀子,你带人去前面看看!”毕连长也很快对老刀子下了命令。
若说全连战士的战术素养,老刀子要自认第二绝没有人敢当那个第一。况且在这样的摸哨任务中,老刀子的那把刀也正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来。
老刀子只是轻轻点头便接下了命令,在经过我身边时又拍了拍另一位战士的肩膀。
“戏子,你和我去。”
“哎。”
他们两个人都是团里有数的老兵,做这探路的尖兵自然也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就在这个时候,在看过老刀子古井无波的淡然面容,又瞧过前方如噬人巨兽一般的黑暗山谷的我,却突然又说出了一句话来。
一句我绝不敢相信的话。
“我和你们一起去!”
说出这句话后便是连我自己也都不敢相信,我这可是自己在作死啊!只是当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老刀子的目光看向我之后,我终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我懂几句日语,万一出了突发状况,也许还能应付的来。”
我还真的就懂几句日语。当初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新出的日本动漫,我是特意花了时间去好好学过一阵子。
可不是我吹牛,就连我的一位日本网友也曾惊叹过,我的日语发音竟与日本本土人也相差无几。
如今要与小鬼子作战,无论是抓舌头还是对口令,我这身日语本领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当时我还突发奇想,若是在部队里混不下去了,无论是去延安还是重庆做一个日语翻译,想来都是个不错的决定。
“你也要去?”老刀子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中。
“恩。”我点头应道。
我想去,不知道原因,就是忽然地想要跟着老刀子一起前去。也许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离这位我唯一还算熟悉的战友太远吧。
“跟着吧。”
老刀子再没有废话,直接做主答应了我的请求。
其他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因着我今天白日里的表现,他们也觉着我是一个如老刀子一般的老兵吧。
后来我找机会问过老刀子,谁曾想他还真就是那么想的……好吧,就我那一日的表现来看,我还真像是一个老兵……
于是,老刀子、戏子、还有我,我们三人组成了尖兵组一起向着鬼子的阵地摸去,除了探路的任务外更有清除障碍的使命。
当然,在加上了一个“懂日语”的我以后,老刀子他们或许还生起了抓个舌头来问问的美好愿望。
戏子也是个积年老兵,他的战术水平即便不如老刀子利落。却也一定要比我高出好几个层次。
单看他猫腰潜行,持枪警戒的动作我就能看出,他所经历过的战争一定不比老刀子少。
很快,我就见识到戏子的手段了。
小鬼子果然没有将我们这些二十九军的杂牌放在眼中,或者说根本没有将我们中国‘军队放在眼中。
他们的营地建在半山腰处,此时所有的军帐都已熄了灯火,想来已是睡下了。而在外值夜的卫兵们也都在守着篝火打盹儿,全没有值夜时该有的警惕。
至于哨兵他们当然也往外派了几个,只是看那几个哨兵躲在一块巨石下避风,脸上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心里对值夜放哨是多么的不以为然了。
这伙鬼子是精兵。
莫说这个时期的鬼子都是关东军里的精锐,参与过日俄战争的百死老兵,单说他们能跑过同样号称精锐的二连抢下喜峰口主阵地,就能看出这伙鬼子的本事一定不差。
可惜多年以来的连续胜利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生起趁夜夺山的念头,更不会想到我们这些所谓的“支那人”有胆子和他们皇军正面相对。
今夜,他们这些侵略者,注定要将性命全部留在我华夏神州的长城古墙下了……
老刀子对戏子打个眼色,戏子也会意的点点头。于是两人双双抽出缚在腰后的刺刀,分作两个方向,轻手轻脚的向着鬼子哨兵藏身的巨石后摸去。
这种时候,刺刀显然要比大刀好用的多。而老刀子和戏子,也俱都是玩刀的行家……
第10章 杀敌雪耻,就在今夜
【十】
我终于为老刀子和戏子的手段而惊叹。
原来刀,还可以这么玩儿。一击即杀,毫不拖泥带水。即便我的心里对杀人还稍稍有几分抵触,但见了老刀子他们精妙的杀人手法之后我还是差点儿赞出声来。
这不仅仅是杀人,简直就是杀人的艺术!
从两人出刀再到拿下小鬼子的性命,期间竟只花费了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
在我的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几道寒光在黑夜中一闪,几个小鬼子就已经永远的沉睡下去,再也无法醒来了。
也就在我还处在震惊当中的时候,老刀子与戏子两人就已经双双走了回来。
“能教我么,那种杀敌的本领!”我眼里的震惊已全部化作了小星星,连忙腆着脸迎了上去。
哪个男儿没有个英雄梦?像老刀子他们那般干净利落的出刀手段,简直就该是武侠小说中才能见到的本事啊。
若是我白日里没有被向我扑来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小鬼子夺去心神,早一些见识到老刀子他们在拼刺时杀气凛然的大刀,怕是早就去找老刀子讨教刀术了。
老刀子无视了我眼里的景仰之情,淡淡的瞧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还用我教?”
在领教过我拿四法子弹消灭七个鬼子的骄人战绩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只是个初临战阵的新兵蛋子。♀
“你得先拜师。”戏子在同样打量我我一眼之后,却似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拜!肯定拜!”听了戏子的这番话里似乎有了教我的打算,我连忙堆着笑围在了他的身旁,准备侍奉我这位将来的师傅。
戏子就当是没有看见我故意做出的这番低姿态,做出一个轻喉咙的动作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那咱们先从唱念做打学起,等你什么时候练扎实了,我再教你手眼身法步这五门功课……”
“啊?”我没有听懂戏子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嘿,别听这老东西胡说。”老刀子却显然是听懂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看向他了,这对着他的另一边手指去。
“你懂鬼子话,这个舌头我可就交给你了。”
“啊?”我又是一声惊呼,只见着在老刀子的手上,正拎着一个被打昏过去的小鬼子……
这两个家伙还真捉了个舌头回来,我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共有四个鬼子哨兵,他们割了其中三个的喉咙,却还留了一个给我问话。
只是,这年头的鬼子俘虏里,又有几个会老实回答我军的问话的……
“啊什么啊,别叫鬼子听见了!快找个地方去审审,弄清楚小鬼子的布置才是要紧。♀”老刀子又拍了我一下,顺势将手里拎着的小鬼子丢给了我。
好吧,虽然我们说话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我再这么一惊一乍下去,指不定还真会把小鬼子给招来。
我低头看了看被丢到我怀里的这个小鬼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得,等离得鬼子营地远了,再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的去审犯人吧……
事实证明了,这个年代的鬼子果然都不是一般的硬气,脑子里除了“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似乎就只剩下了一团团的肌肉。
即便在脖子上抵着明晃晃的刺刀时依然不肯服软,对我的问题都是一概不知,到了后来,甚至还想大声呼救,结果被老刀子十分干脆的割断了喉咙……
虽然这个几乎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鬼子是在我面前眼睁睁的被夺了性命,但我的心里却再没有初次杀人时那样难受了。
毕竟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嘛,再者说了,此时的我早已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对这些十恶不赦的日本侵略者,就是凌迟处死那也不带解恨的。
我很快将这个被我们处死的鬼子俘虏抛在了脑后,跟着老刀子他们向我们连队藏身的地方寻去。
也是在这时我终于知道了戏子方才所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苦笑着对老刀子说看似忠厚老实的戏子却一点儿也不老实……
“唱、念、做、打”,是唱戏之人必学的四门功课。这个戏子,难道还真准备要教我唱戏的本事不成?
……
我们回到部队,将一路所见对营长仔细的说了一遍。
等营长听过我们的汇报后眼前蓦然一亮,“没想到鬼子的防备竟如此松散,这可真是天赐的良机啊!”
“营长,干吧!”毕连长上前几步,对着营长说道。
“干!”营长拳掌相击,重重的点了点头。
“弟兄们!”他突然站起身来,回头对着战士们喝道,“杀敌雪耻,就在今日!”
声音虽是刻意的压低了几分,但话里的激动与热血又如何能隐藏的住?
战士们也俱都压低着声音,跟在营长的后面喊了出来,“杀敌雪耻,就在今日!”
尽管声音低沉到还不如一个人说话那样响亮,但在其中所蕴含着的肃杀又岂是孤身一人所能体现的出的?
就连我也被这样的情景感动,不由自主的跟着战士们低声喝道,“杀敌雪耻,就在今日!”
雪耻……
打了那么多年内战,整编之后又被人向累赘一般胡乱的丢在一旁,便再也没有人来理会。
若不是军长宋哲元舍了一张老脸四处乞求,得了几位老长官的施舍,我们二十九军怕是连一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
当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