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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数土兵仓皇逃走,二旅防线前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还有很多受伤的土兵,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嚎,遍地都是残肢断臂,整个战场弥漫着无尽的血色。
山地一师二旅的官兵大都是新兵,他们一个个脸色也极为苍白,很多人转身哇哇大吐了起来,对于初上战场的新兵来说,这样的场面确实太残酷了。
随着一阵阵冲锋号声响起,二旅官兵开始呈散兵线,缓缓的向前挺进。队列中的干部士官骨干,不断的大声吼道:“上刺刀……前进……此战不留俘虏……注意敌人装死……”
“噗……噗……”
战士们不断把手中的刺刀扎进土兵伤兵的身体,迸溅的鲜血和土兵们临死前的哀嚎,给二旅新兵们极大的压力,很多新战士都有些下不去手。
好在部队基层的士官,都是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的敢死军官兵,他们不断的大声咒骂着胆小的新兵,然后用他们极其暴虐的清理着战场上的土兵,试图用这种方式激励新战士,可惜效果并不好,战士们吐得更厉害了。
数千远东军清理完战场,然后一路向贵阳城下压了过去,部队行军的速度并不快,为穿插到贵阳城周围的部队,争取全面合围的时间。
“滴滴答……嘀嘀……滴滴答……嘀嘀……”
当刺耳的冲锋号响起,贵阳城外一直埋伏在进攻出发阵地的远东军各个穿插部队,也都纷纷发动了进攻,向贵阳城下攻击前进。
段阳端着步枪,大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旁边是排军士长山田,这家伙手中握着自己心爱的武士刀,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他还不时的冲身后那些有些紧张的新兵,兴奋的大喊道:“都特么精神着点儿,要打仗了……哈哈……”
部署在贵阳城周围的远东军各个穿插部队,不断的从大山中杀出来,万余人逐渐汇聚成在一起,慢慢的在贵阳城周围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此时数万土蛮溃兵已经逃至贵阳城下,也把贵阳城下的土蛮联军弄得目瞪口呆。这可是数万精锐的土兵,这才多一会儿啊,就被打得溃败,汉人的援军到底来了多少啊。
贵阳城下的几个强大的土司首领,拼命的整肃手下的土兵,这个时候乱不得,十余万土兵都分属于各地不同的土司,一旦大军崩溃势必造成灾难的后果。
而且他们劫掠的金银珠宝、壮男女奴、粮食牲口等物资,都在贵阳城下没有运回去呢。众多土司哪能舍得扔掉,所以经过众多土司商议,还是决定在贵阳城下和汉人的援军来一场决战。
反正汉人援军无非就是为了解贵阳之围,就算他们战败了,往贵阳周围的大山里一钻,汉人援军就算再强大,也不敢进山追击他们。
贵阳城下的土蛮联军达成一致后,迅速组织各自手下的土兵,在贵阳城下组建了军阵,等待着汉人援军的到来。
贵阳城内的孙元模和潘驯等人,也都被刚才远处的炮声惊动了,纷纷跑上城头查看究竟。当他们发现远处正有无数的土蛮溃兵,正向贵阳城下仓惶逃来的时候,全都兴奋不已。
“天啊,援兵真的来了……援兵来了……”
“啊……我们贵阳有救了……”
“哈哈……援兵总算来了……我们不用死了……”
贵阳城头响起了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城内的百姓听到城头的呼声,也全都兴奋了起来,跟着城头的守军,一起大声的嘶吼,声音一时间冲破天际。
这段时间贵阳城内的守军和数十万百姓,面对城下密密麻麻的土蛮,都已经近乎绝望,如今援军来了,数日来积压在他们心底的郁闷和压抑,全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潘驯也非常的兴奋,他冲身边的孙元模笑着说道:“大人,没想到啊,援军真来了……我们贵阳城内的百姓有救了……”
孙元模虽然也很激动,但是他却在兴奋的同时,心里琢磨着这股援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会不会影响他在贵州的利益。
听了潘驯的话,孙元模笑着说道:“是啊,只是不知是哪来的援军。”
潘驯想了下,然后说道:“大人,会不会是江北……”
孙元模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江北大军南下,也不可能这么快。土蛮围困贵阳才十余日,江北兵马集结要多少时日,渡过长江、乌江要多少时日,攻占娄山关、遵义、乌江关等关溢要多少时日,况且从江津到贵阳,八百余里的川黔古道是那么好走的吗。”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贵阳(六)
听了孙元模的话,潘驯也觉得颇有道理。? 虽然他并不知兵,但也清楚大军集结,没有个十几日怕是无法实现,光是从各地调拨粮草、军械等物资,就得耗费不少的时日。
就算大军集结完毕,还要徒步跋涉近千里的川黔古道,从重庆一路赶到贵州。以明军开拔为例,平原地区大军每日行至多行五六十里就会扎营结寨,若是在川黔古道上行军,每日行走二三十里都难啊。
做为贵阳人,潘驯太了解这条道了,他也曾亲身走过几次,每次轻装前行也需走上个把月,但依然累的他精疲力竭。
何况大队的兵马,还要携带营帐、粮草和军械,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怕是走不下来。而且大军渡过长江、乌江,至少也要耗时几日。
更别说川黔古道上的娄山关、遵义和乌江关等几座地势险要的关溢,想攻破这些险要的雄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潘驯只是简单的算了一番,就得出了结论,若是将江北大军渡江南来,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杀到贵阳城下。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既然不是江北的大军南下,那这援军是哪里来的呢?”
孙元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摸不准啊……”
这时,城下的土蛮联军已经整顿好了兵马,并在贵阳北部列了密密麻麻的军阵,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样子。
贵阳城头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守军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支援军,能让十余万凶悍的土蛮兵马如此慎重。
他们对西南土蛮兵马的战斗力都非常了解,尤其是那些西南的明军,对那些悍不畏死的土兵,更是印象深刻,战场上三两个精锐的明军,也拿不下一个西南的土兵。
如今贵阳城下,聚集了足有十余万土蛮的精锐,都是黔西水西地区的土司手下的精锐,在整个西南的所有土司武装里,也算是强军中的强军了。
以往大明的大小战事,水西土司都是大明征召的主要地区,所以水西土兵都是参加过各种恶战的精锐。就算以前大明北方的精锐边军来了,若是没有个三五万精锐,估计也拿不下这十余万土蛮。
过了很长的时间,远处才慢慢的出现了一些身影,开始是几个十几个,越来越多,最后逐渐变成密密麻麻的大队人马,但人数却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数千人。
这些兵马也并没有排成密集的阵型,只是松松散散的排成一列列横队,缓缓的向贵阳城下走来,在土蛮联军数里外才停下脚步,然后迅的整理出一个严密的军阵。
贵阳城头的孙元模,看着远处出现的兵马,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在军中混了三十余年,对明军的军制极为熟悉,甚至一看旗号就能大致猜出是哪里来的。
可他观察了远处的这支兵马,却连个旗号都没有。而且他隐约从这些军兵身上的服装和军备上看,与他以前所见过的兵马有着很大的不同,简直是格格不入。
孙元模可是明军的老军头了,打仗或许不行,可看兵的眼力却不缺。他心里很清楚,这支兵马绝对是精兵中的精兵。
他们面对的可是十余万土蛮精锐,看上去那可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即便他站在贵阳的城头,孙元模都感觉战战兢兢,何况是近在咫尺的两军对阵,那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对面军阵的每一名军兵,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而且军阵中没有一丝喧哗,表现的都极为精悍。
旁边的潘驯,有些紧张的问道:“总兵大人,难道……难道援军只有这数千军马不成。”
孙元模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应该是援军的前锋,后面至少还有数万兵马。若不是如此,他们怎能轻松的击溃数万精锐土兵。”
数千援军自从形成军阵,就不再有所动作,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让贵阳城头的守军和城下的土蛮联军都有些迷惑。
过了很久,远处依然没有出现后续的兵马。这也让城下的几个土司领非常的纳闷,虽然他们找来刚才被击溃的土兵问了一番,但是领兵的土司领一个也没回来,剩下的那些土兵,心理明显都崩溃了,一个个只知道胡言乱语。
他们最后只了解到对方仅有数千人,火炮猛烈,而且还有天神相助。所以这些土司认为这些土兵肯定是中了汉人援军的埋伏,所以对那些溃逃土兵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们也不相信,汉人援军仅凭数千人就能正面击溃数万精锐的土兵。但是等了这么久,对面还是只有数千人,并没有后续的援兵到来。
所以土蛮联军的几个土司一商量,反正对面就这么数千汉人,干脆把派一支兵马杀上去探探虚实,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土蛮联军的动作很快,马上组织了万余精锐的土兵,向对面的万余汉人援军压了上去。
贵阳城头的潘驯,看到土蛮出兵了,连忙冲孙元模喊道:“大人,土蛮动了,可援军的大队人马怎么还没到啊。”
孙元模也奇怪呢,都过了这么久,援军的主力兵马早就应该现身了。他知道土蛮派出了万余兵马出阵,也是和这个意思,就是想试探一下对面这支兵马的情况。如果到这个时候,对面的大队人马还不出现的话,那就说明对方根本没有后续人马。
现在就连他也有些看不清楚战场上的局势了,尤其是对面的这支兵马,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不像大明的官军,也不像流贼和土蛮,难道……
想到这里,孙元模眼神突然一凝,他可听说过江北的军队,军制兵备非常的与众不同,难道这数千兵马,真的是出自江北。
可若是江北派兵南下,那这数千兵马也无法这么快就杀到贵阳城下吧。土蛮叛乱仅半个多月,贵阳被围也就十一二日,数千兵马只用十几天就穿越了近千里的川黔古道,这怎么可能。8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贵阳(七)
此时万余名土兵已经开始向对面的数千远东军发起了进攻,贵阳城下的土蛮联军和城头的守军,都在紧张的看着远处的那数千援军,他们此刻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想看看援军有没有后续的大队人马。
毕竟对面仅有数千人,若是仅有这点儿兵马,面对十余万凶悍的西南土兵,那结局只有一个。所以无论是贵阳的城上还是城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
终于,万余名土兵冲到了数千援军的军阵前二百余米的地方,可对面的数千援军依然纹丝不动,仿佛没有看到万余土兵已经冲上来似的。
这也让城头的守军,全都捏了一把汗。潘驯也急得说道:“大人,援军的大队人马,怎么还不到啊,援军是不是只有这数千人,那……”
“砰砰……砰砰……”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阵爆豆似的声响。孙元模也听到了声音,他趴在城头的女墙上向远处看去。
就见数千援军的军阵腾起一股股浓郁的烟雾,一道道火链不断的来回抽打着正在冲锋的西南土兵,每一次火链扫过人群,那些凶悍的土兵,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