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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小月是姑娘家,哪里能由个男人来服侍?真是岂有此理!
他揣摩来揣摩去,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便对萌紫玥道:”小月,这不妥,大大的不妥,我给你买两个丫头来,这样你便不缺人服侍了。“
萌紫玥觉得罗祺也被羽千夜带笨了,她住这穷乡僻壤里,自个儿养活自个都困难,还丫鬟两个,让她死了吧!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有手有脚,自己一个人足矣。“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羽千夜忽然凑近她身边,盯着她蓦然睁大的明眸,坏坏一笑,流转的眼神邪气极了:”丫鬟哪有我服侍的好?我有的,丫鬟没有,是不是,玥玥?“
轰!萌紫玥的脸顿时红的如天上的火烧云,这人摇身一变,骤然由老实的呆瓜变成邪魅惑人的浪荡公子,渴望而露骨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好不吓人!
她强抑心慌意乱的感觉,尽量不着痕迹地的避开他灼热噬人的眼神,佯装去看小白虎,这才从他强大的气场中得以脱身。
羽千夜嘴边弯着致命的勾魂线条,美目微凝,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酡红的脸蛋,还有她宛如春水般一漾一闪的眸子,顿觉心荡神摇,意驰神往。一股熟悉的邪火直奔他腹下而去,全身热血鼓躁,叫嚣不止。
他这边在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那边,罗祺双眼冒火,黑密的睫毛不住抖动。
他武功好,练武练的他耳聪目明,四通八达。方才羽千夜脸上固然没什么表情,但他嘴角的笑意和眼里的邪气却一丝不漏的全落入他的眼中,还有他那些非常有岐义的话语,他也全听到了。
他没想到这厮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调戏小月?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当下就做了一件很幼稚,自己以前不屑做的事情——他几个箭步窜过去,挡在羽千夜的面前,不允许他的视线停留在萌紫玥身上。
羽千夜视线受阻,怫然不悦。
他负手立在枝叶茂盛的椿树旁,黑发如墨,衣带翻飞,青衫当风,挺拔的身姿愈发显得笔直修长,盯着罗祺黝黑而明亮的眼睛,轻声道:”罗祺,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你哪里来,便哪里去。“
唰!罗祺甩开洒金黑色的大折扇,若无其事的摇了摇,黑亮的眸子陡然射出傲然凌锐的锋芒,懒洋洋的气质消弥不见,变得咄咄逼人:”阿九,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哪儿来,但你若对小月居心不良,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羽千夜的双眸犹如黑水晶般灿然,嘴角笑容分明安静而漂亮,语气却冷若寒冰:”这名句正是我想对你说的,罗祺,莫要……“
”啪啪啪!“蓦地,有人在院子外面轻拍着柴门。羽千夜和罗祺两人对恃的眼神倏地分开,波云诡谲的紧绷气氛也随之消失。
、030 雨夜相认
院外的人娇声唤道:“小月,罗公子在你这里吗?他的下人正四处寻他呢。”
萌紫玥正蹲在树下,对着小白虎愣愣地发呆,闻言,立刻道:“是香兰吗?院门没关,进来吧?”
香兰是张安兰的堂妹,虽不如被称做村花的堂姐天生丽质,但胜在活泼可人,身段丰满,兼之有爹娘和两个哥哥撑着家务,不用整日下地干活。太阳晒的少,看起来就比村子里寻常的农女要白净多了。
这姑娘人甜嘴甜,常给萌紫玥送葱送蒜的,抢着帮她扫院子什么的,一来二去,倒和萌紫玥混的蛮熟了。她推开院门进来,乍一看到罗祺,眼神便是一亮,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海棠色色的秋衫下摆。
随后看到羽千夜,因为是陌生人,她脸上便一红,显得极为羞涩地低下头。但很快她就抬起头,语带欢喜地对罗祺道:“罗公子,你果然在这里,你家里来客人了。”
罗祺剑眉一挑,乌黑的眼睛淡淡扫了张香兰一眼:“客人?”
张香兰白净的脸蛋更红了,头又垂了下去:“是的,罗公子,是位很秀丽的姑娘呢,很气派,像戏文里那样……对,就像小月这样的……”
“……我什么?”萌紫玥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说到自个头上了。
罗祺却明白过来了,“香兰姑娘,你是想说,像千金小姐一样吧?”
“嗯,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我……不会说话……”张香兰越发的局促不安,头都快要垂到胸口了。
萌紫玥快看不下去了,招呼她进来坐。又对罗祺道:“既然有事,你先去忙吧。”她突然又想起来:“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罗祺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羽千夜,不置可否地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明日再来找你吧。”言罢,他又恢复成懒洋洋地模样,一步三晃,轻摇着折扇离开。
罗祺一走,再加上萌紫玥这有陌生的男子,张香兰也匆匆离开了。
羽千夜关上柴门,却不急于离开,对着柴门上的木槿条和茅草左瞧右瞧。萌紫玥狐疑地道:“门怎么了?”
他拧着眉头,幽深的眼神蕴含怒意,语气沉沉地道:“柴门怎么挡得住豺狼?重新做个院门吧。”
萌紫玥抿了抿唇,不以为意地道:“这里除了偶有土匪,民风很好啦,哪里会有什么豺狼?我平日都不锁门的,横竖屋子里也没值钱的家当。”
“哼!怪不得。”羽千夜更生气了。他就知道是这样,不然那个罗祺进她的院子,岂能像入无人之地?那般的大摇大摆,理所当然。还有,什么叫值钱的家当?她不就是个无价之宝?
这时候,阿呆出来了,它吃饱喝足了,见灶房的木桌上放了几个熟栗子。它便用爪子抓了两个出来,一个自己啃着,另一个带出来喂它的新宠。
栗上的壳被萌紫玥划开了一个口,放到灶上的瓦罐里用水煮熟的,壳很软了,它嘴巴一动就剥开了,吃着香甜无比。
它将栗子往小白虎嘴边塞,萌紫玥既不阻拦,也不做声。
小老虎才生下没多久,估摸着还吃着奶汁,闻了闻那板栗,呜呜的叫了几声,将头扭到一边,嫌弃的很。阿呆锲而不舍,挪了个位置,继续塞到它嘴边,小老虎感觉还是那东西,便又把头扭了开去。
阿呆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好吃的东西,它为什么不吃呀?它就抬头看萌紫玥,乌溜溜的眼睛里全问号。
“玥玥,猫除了吃鱼,还吃什么啊?”无独有偶,还有一个人和阿呆一样。
萌紫玥望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白痴,头都大了,良久才道:“肉,新鲜带血的肉,还有活物,活鸡活鸭什么的。”
“……猫吃这些东西吗?你莫不是骗我吧?”羽千夜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想怎么血腥。
萌紫玥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它现在还小,吃不了那些,待它大一点,阿呆还不够它一顿的。”
羽千夜豁然顿悟:“……它是大猫?”
萌紫玥瞟了小老虎一眼,哼了哼:“正解,典型的母大虫。”
羽千夜无语,许久才道:“阿呆不是很怕老虎的吗?为何这次拾了只老虎回来?”
萌紫玥冷睨他:“阿九,你是阿九吧?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阿呆似的,你怎么知道阿呆怕老虎?未必你以前认得阿呆?”
羽千夜用一副你很笨的眼神看着她,“虎乃百兽之王,阿呆是猴子,怕它很正常啊,要不然怎么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说法呢。”
最后,他肯定地道:“玥玥,你真笨!”
“……”萌紫玥绝倒。
羽千夜也发愁,阿呆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老虎?这真要养大了,他们一家子还不够这只老虎塞牙缝的。
但他并非那种一言堂的家长,就温柔地阿呆打着商量:“阿呆,若是猫呢,你想养一百只也没问题。但这是一只老虎,养大了,岂不是养虎为患?”
纳尼?阿呆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
晚上就寝时,萌紫玥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她睡不着。她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阿九就是羽千夜。可她不明白羽千夜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羽千夜突然良心大发,觉得他的容貌太过俊美,惹的人神其愤,因为怕引起世人自卑,所以自动扮丑?
还有,他为啥来凌国了?
她住到栖凤村后消息有些闭塞,但前面湮国发生的事,她还是略有耳闻的。锦王众望所归,登上了大统。皇后和淑贵妃因叛乱被赐死,拥护太子和六皇子的张大将军府和董太师府俱被抄家灭族。
而宣安候府虽然因福昌公主被归为六皇子一派,但元夔老奸巨滑,早早归顺了新帝,保有了元府的荣华富贵。
至于元朝暮的情况,她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毒发身亡了,也许因为福昌公主的事,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她并非那种心慈手软之辈,杀起人来尚且像切菜,哪有可能对元朝暮抱有内疚之心呢!何况当时的情况,如果不逃,福昌公主会将郑惜霜的死栽赃到她头上,直接置她于死地。
湮国朝代的更迭,对羽千夜非但没有影响,反而权势更盛。如今他在湮国如日中天,正是呼风唤雨之际,为何来凌国?
而且,他还是隐姓埋名,悄悄的来?
她可不可以自恋的以为,他是为她而来?可这也说不通啊?既是为她而来,他为何不直接与自己相认,非要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说他来凌国,其实是别有目的?
然而,就算羽千夜是为自己来的又怎样呢?她和王娇娇都那样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坦然的面对他吗?如果他知道了事实真相,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而她,哪还有脸见他啊?
“玥玥……”她在屋子里面睡不着,羽千夜在外面的屋顶上,也想她想得睡不着。
金秋九月,夜风微凉,星星缀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上,如同悬挂着一颗颗璀璨明亮的宝石。他仰躺在屋顶上,双手枕在脑后,比星子还灿然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沉静的夜空,耳朵却在倾听屋内的动静。
他听到萌紫玥在翻身,她的木床简陋,一翻身便吱吱嘎嘎作响。
他知道她没睡着,因为木床频繁作响。每响一下,便令他心里生出些可耻的绮丽想法。那般香艳和**,令他热血沸腾,口干舌燥,恨不得立马跳到屋中,化身为恶狼,搂着她没有止境的欢好,享受那令人欲仙欲死的鱼水之欢。
他极其想念和她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的滋味。他现在对她的渴望,已累积到最高点了,犹如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渴望水一般,渴望拥有她,并深深地占有她。
白日里,他不想令萌紫玥为难,便答应了回村西去睡,实际上那是他的托口之词。天一黑,他就悄悄的又过来了。
他本就是个饿到极点的人,偏生一盘极品美味放在他眼前,并在他触有可及的地方,那你岂能怪他受不住诱惑?
在他心里,玥玥已是他正正经经的媳妇儿,有她的地方,才是家!自然是她在哪,他就应该在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使他们分开,那是极不仁道的!
先前,他在院子里的树上睡,却觉得隔她太远了,便又跑到屋顶上。现在在屋顶上,他还是觉得隔她好远好远。他感觉自己没见着她时,便不停的想念,见着她了,似乎更想念了。
他对自己无能为力,忍不住掀开一块瓦片,心道,我只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她睡的好不好……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借口,并且是个很拙劣的借口。
“吱嘎!”蓦地,屋内的萌紫玥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唉了一口气,摸黑下床,点燃油灯,从老旧的床头柜上拿过羽千夜白天画的草图。
横竖睡不着,她还是做点有用的事吧。
天还不冷,她索性扔了薄被单,直接斜倚在床头,披散着一头宛如黑缎子似的长发,就着油灯看草图。长发倾泄到枕上和铺上,光滑若水,丝丝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