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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用力。
但这一次却又不同于从前的那些,一出手就骤然绽开的狂风暴雨。
这一次,他还没有出手。
他还在呼吸。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闻到了,那个雨天的气息。
悲伤的气息。
那一斧,直接斩开兄长胸膛的。气息!!!
传说中,艾欧尼亚东岛剑宗最为高明的拔剑术,就是静坐,沉息,使悲欢离合生命种种环绕己身,最后,才于万千世事极情极性之中,拔剑而出。
那一剑,将是斩断一切,堪破生死的一剑。
那一剑,足以开天辟地。
德莱文,此时的情形就与之差相仿佛。
他沉浸在那一场大雨里,他在感受着这一生中最悲切的离别,这一生中唯一的极情。
来自,兄长的,流淌于血脉之内的,关爱。
杀了我,德莱文,杀了我,就从杀了我开始,直至有一天,成为最牛。
德莱文,你可以的。
你可以成为最牛的,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德莱厄斯最骄傲的弟弟,你是,最牛!!!
“杀!!!”他低吼。
他终于出斧。
这一斧。
斩破大雨。
斩破一切从前的束缚,从今以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困住他。
他将一往无前,成为最牛!!!
“杀!!!”杀声切切。
而那一斧,也无比切切。
切开风,切开雨,切开世间一切表象。
它直斩入本源。
它是比禁忌的第四斧,更加可怕的,灭神之斧。
第五斧。
斩雨之斧。
斩无物,犹若有物。
它切到了陈森然的面前。
陈森然所在的空间,便已整个破碎。
斩雨斩雨,斩破这世间的这一场大雨。
德莱文。
你的器量。
真的不错。
“叮——”
金铁交击声。
那声音回旋着,不断波动着,将四周围的一切也一并破碎。
只有陈森然,他接住了,那把斧子。
用两根手指。
后退了一步。
“你值得骄傲了。”陈森然笑着,放下了斧子,他身周的一切开始缓缓复原。
一念灭世界。
一念开世界。
陈森然如此境界。
德莱文,真的不枉了。
“好。”
“好。”
“好。”
第三个好字落地,他颓然倒下,甚至都无法再用手中的斧子去支撑。
他不行了。
他耗尽了一生的力气,在那最后一斧上。
那是极道的一斧。
也是生灭的一斧。
犹如昙花。
一斧既出,世间再难相见。
德莱文,一路好走。
陈森然缓缓走到了德莱文的身旁,将那一把斧子放在了他的手边。
他已经死了,却已然不虚此生之行。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高台上表演杀人术的小丑,他是最牛的人。
是德莱厄斯最骄傲的弟弟。
从此以后数千年,瓦罗兰大陆星河灿烂,都有杀神德莱文之名。
他的斧子,是最快的,最狠的,最无人可敌的。
“真是,可惜,可悲,可叹。”陈森然长吟着,转身,“替我厚葬他。”
他说完这一句,真的不再停留。
他踏步,一步即是天涯海角。
他也要,去迎向自己最后的命运了。
瓦罗兰星河灿烂,又能有他的名字吗?
又或者,瓦罗兰,还能有数千年,星河灿烂吗?(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第四百三十页 你回来吧
第四天。
恶魔从天空中坠落。
神在平原上行走。
世间诸般苦痛洒落。
处处如地狱。
烈火熊熊。
这是,记载于后世的某个大宗教的教典的对于大破灭第四日的描述。
第四日。
橙黄色的天空彻底转变成了纯澈的深黑。
那些洞开许久的裂痕,终于产生了可怕的变化。
它们开始继续开裂,然后在某种虚空能量的影响下,散发出犹如硫磺般的烟雾。
继而,是光。
黑色的光。
在那黑色的光里。
不知道是哪一个角落最先开始,伸出了,一双翅膀。
一双黑色的,带着氤氲的浓稠虚空气息的,翅膀。
然后是爪子。
同样粘稠而模糊的爪子。
虚空之爪。
从这一双翅膀和这一只爪子开始。
正式奠定了虚空生物的大举入侵。
整个瓦罗兰上空的所有裂痕,都在不断地扩大。
硫磺般的虚空烟雾弥漫了整个世界。
虚空生物一只,又一只的不断地从那些裂缝里钻出来。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就犹如,一群被囚禁了千年的囚徒,在放肆地享受着自由的味道。
瓦罗兰,终于,是它们的了。
是它们虚空的了。
在觊觎了数百年之后,它们终于再次打通了来到这一片自由之土的通道。
这里,即是天堂!!!
“吼——”所有的虚空生物都放肆地吼叫了起来。
它们前后呼应着,山呼海啸地连城了一片,像是一场即将吞没整个世界的浪潮。
末日,真的来了。
恶魔。也真的来了。
它们从天之裂痕中挣扎而出,带着狰狞的犄角和无法言喻的硬壳般的躯壳。
它们有翅膀,有甲叶,有利爪,有无比猩红的,双瞳。
总之。它们绝对不是人类,所能抗衡的东西。
可是,此时此刻。
人类却注定了,要与它们正面相逢。
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是它们的身影。
它们遮天蔽日地贪婪地吞噬着瓦罗兰的植物,岩石,土壤,水分。甚至,空气。
它们肆无忌惮地横行着,在虚空同盟仅剩的两名成员的带领下。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它们。
城池,军队,超前的科技魔法,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仅仅是半日的功夫。
不管是正陷在内战当中不可自拔的德玛西亚,还是刚刚劫后重生的班德尔城,亦或者同样激战正酣的祖安和皮尔特沃夫。
更甚者是风平浪静的诺克萨斯。
都陷入到了绝对的危机当中。
不断有人被这些外来的入侵者轻易杀死。
血流遍地。尸横遍野。
人们想要反抗,却惊觉整个世界早已经沦陷。
惊慌。恐惧,害怕,所有的最悲观的情绪,像是海水一样在每一个人的心底浮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完全淹没。
“看到了吧,我最亲爱的伊芙琳。这个世界就要完蛋了。”
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净地的战争学院。
已经被废弃的战争学院。
在崔斯特无比恐怖的威压之下。
没有任何人,任何的生物胆敢接近这里。
哪怕,是那些无法无天的虚空生物,也不行。
在将从战争学院上空裂痕入侵的虚空恶魔尽数化作了碾粉,洒落在了四周以后。
所有的虚空生物都对这个荒芜之地退避三舍。
崔斯特此刻正站立在战争学院最高的建筑上。曾经的法师高塔,召唤师峡谷的心脏之地。
他俯瞰着整个荒芜的大地,笑着,对自己身边的伊芙琳说。
“所以我们没必要再留恋这个世界了,我会带你走的,离开这里,这个弱小而平庸的世界。”
“可是,你明明可以……不让它毁灭的。”伊芙琳面无表情,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这个已经看不清的男人。
她曾经,最挚爱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呢?我最最亲爱的伊芙琳,我为什么要去拯救它,这个平庸的,差点埋没了我的世界,我没有理由,去拯救它的。”崔斯特摇头,他托起了伊芙琳的脸颊,一点一点地抚摸着说,“我亲爱的伊芙琳,我的美人,你是这样的美妙,你终将和我一起到达这个宇宙的终点,我们,会成为这个宇宙的王,相信我。”
他很诚恳,诚恳的让人心底发寒。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个曾经邪气而不失有趣的男人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如果我说不呢?”伊芙琳没有挣开崔斯特的手,她只是平静地拒绝。
“为什么?”这一次,崔斯特激动了,他很不解,他以为,她很了解他。
即使最近有那么一些小小的误会,也终将会被他们的爱情磨灭。
但现在,她却拒绝了他。
“这里是我的家园,我,是个人类。”
我,是个人类。
即使曾经以人类为猎物。
即使并不纯粹只是人类。
但,却始终,还是保有着那一颗人类之心。
以及,对于故土家园的眷恋。
“是嘛?”崔斯特,似乎是被那最后的一句,给伤到了。
他放下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一步。
他看着自己的女人。
或者说,这还是自己的女人吗?
“为什么呢?”他又问,第二次问出这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那么爱我,却不能接受现在的我呢?
为什么,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理解我了呢?
我最最,亲爱的,伊芙琳。
“崔斯特……”
“恩?”
“你回来吧。”
你回来吧。
回到,属于人类的你。
……
沉默。
长久的沉默。
“不。”他摇头。
“我回不来了。”
他回不来了。
再也。
“你不会明白的,我在那扇门的后面,看到了什么。”崔斯特继续摇头,他似乎是已经不想再面对这个,最挚爱的女人。
“那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呢?”伊芙琳,还没有放弃。
“我……”崔斯特转身,他不再回答,他像是逃一般,离开了这个已经死去了的城市。
独留伊芙琳一个人,站在这个世界曾经的中心,俯瞰着,那些已经风化成沙的繁华胜景。
你到底,在那扇门后面,看到了什么呢?
崔斯特。(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第四百三十一页 原来死,是冷的啊
陈森然在大地上行走。
他没有直接去找崔斯特。
他还在,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他从海上来。
走过荒芜的大地。
走过高山。
走过血流遍地的平原。
走过尸横遍野的城池。
走过,人世间。
他看到了深黑色的天空。
看到了世间的繁华落尽。
看到了人类的最后挣扎。
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真。
透过他那一双,紧闭的眼眸。
然后,他停了下来。
在一群,恶魔面前。
其实算是一种意外吧。
诺斯弗拉图。
或者说,他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的名字,弗拉基米尔。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见到,这个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瞎子。
这个和自己可能还有着一些深仇大恨的瞎子。
当然,也有一些无法切断的联系,比如他们都同属虚空同盟。
不过陈森然,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到现在这件事里的成员吧。
“你怎么来了?”弗拉基米尔的语气显得相当轻松,因为虽然他们曾经有些不愉快。
但怎么说,也算是同伴吧,就算不算同伴,同伙总算吧。
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在意从前发生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吧。
“来了结一些事情。”陈森然也回答的很平静,很轻松,就像是,他们真的是同伙,在某条陌生的道路上正好相逢,长久不见。于是寒暄。
“哦,方便告诉我吗?或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不过……”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膀,颇有些无奈地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挺忙的,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
他现在确实挺忙的。
他手下,是满山满野的虚空大军。
它们或匍匐,或站立,或飞翔地在弗拉基米尔的四周围盘旋不散。
它们或舔舐着尚还新鲜的人类血肉,或贪婪地刨挖着大地,或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