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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帮你。”
“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会把戏演的有多精彩,仅此而已。”
“演戏……”钻心的痛,让我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筛子,在抑制不住的发颤。
视线也因为极度的痛苦,变得越来越模糊。除了前方那双美的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我几乎就快要看不清楚凤渊的脸了。
可是即便如此,听到他这样说,我还是费解的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这出戏的名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见我这样,近在咫尺的人非但没有一丝要停手的意思,反而眸光一闪。语气又森冷了几分,“叫做,苦肉计。”
“但不得不承认,你的表演,是我见过最成功的,没有之一。”
“不,我没有演戏……我也没有和你哥哥串通,更没有……啊!”正试图为自己辩解,我猛的感觉右腿膝盖上毫无防备的抽搐了一下,紧跟着仿佛被人用锥子给狠狠凿中了一般,原本痛的已经有些麻木的神经,一瞬间又全都苏醒了。
极致的痛,让我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额头的冷汗如黄豆一般,一颗紧接着一颗滚落下来,有几滴还挂在了我的睫毛上,让原本就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了。
这一刻,我真的单纯只是觉得身体很痛。至于胸腔里的某个地方,可能也有痛吧。但是相信我,这种时候,真的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啧啧,真是糟糕,你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凤渊提着我,如同提着一只破烂的洋娃娃。或者说,在他眼里,现在的我就是一只破烂的洋娃娃,根本不能引起他一丝丝的动容和怜悯。
这么说着,他掐住我脖子的手,也跟着往外伸出去了一点。烟波浩淼的忘川河,现在就在我的脚下,静静的流淌着,发出潺潺而安详的水流声。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到这里,他随即又勾了一下薄唇,话锋一转:“不过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痛快两个字,被他说得异常缠绵悱恻,假如不是勾在唇边森冷的笑意,我甚至愿意相信他是在对我说情话。
而我也确实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假如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也一定我会送我一个痛快。
但是,怎么办?我叶小鱼千辛万苦来这里,不是为了来找死的!就算是曾经的凤渊,也不能够阻止我活着将手链带回去!因为另一个世界的凤渊,爱我的凤渊,他还在等我!
对,我一定要想办法向凤渊证明,我是清白的!哪怕我接近他,确实另有目的,可是我的目的,和他想的目的不一样!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我不是闫重烈的人?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在茶楼里发生的一切,也不是为了故意接近他而演的苦肉计?
就在我竭力忍着好像要把灵魂都扯碎了一般的痛,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凤渊相信我时,原本模糊的视线,突然冷不丁的一下,就瞥到了屹立在身旁的那株,红的如火如荼的枫树。这一瞬间,曾经做过的那个诡异的梦境,再度闯进了我的脑海里。
名字,没错,就是我的名字!
既然我梦见自己变成鱼的那个梦境是真实的,那么梦境里面,“小红叶”这个名字,就是当时的凤渊,亲自在忘川河边为我取的!
我只要让他相信,我就是那条曾经的红鲤鱼,那么一切,就全都真相大白了!
“凤渊……”我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也无瑕再去顾忌要用什么尊称,气若游丝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但紧跟着却发现,后面的话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缓慢的抬起右手,朝身侧的枫树指了指,无比艰难的用口型告诉他:“我叫,小红叶……”
是的,我叫小红叶,后来又叫叶小鱼。我是你的爱人,接近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救你!
因为只有将你救回来,我才有机会能够继续爱你。
所以,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红叶?”谢天谢地,凤渊听清楚了。
他低低的念了一声,仿佛在回忆着很久远的往事一般,原本森冷的目光在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微不可查的凝滞了一下。围记私技。
随即视线就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身旁那株,红的如火如荼的枫树上。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狭长的眼角一挑,又再度向我看来。那张好刀刻一般的薄唇,缓缓的吐出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证明给我看。”
短短的一句话,五个字,如同一把闪光的宝剑,一下子剖开了黎明来临前的黑暗,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咬着牙,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有用手指了指自己脚底下的忘川河,示意他将我放回到水里。只要回到忘川,我就会变成鱼的样子。那么他也就一定会想起来,我就是曾经那条小鲤鱼,那条他用枫叶帮我取名字的小鲤鱼。
明白我的意思,那张距离我不过咫尺远的脸,终于如同严冬里结冰的湖面,出现了一丝裂痕,微不可查的露出了几分动容。
紧接着,我就感觉卡在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下一秒,自己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身体,便被放进了沁凉的河水中。之前撕扯神经的,肩膀和膝盖上不断在传来的钝痛,也因为河水的包裹,而缓解了不少。
一百六十九、兴师问罪
可也正是因为身体上的剧痛得到了缓解,反而让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了下来。在沁凉的河水包裹中,我徒然感觉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眼皮有千斤重一般,不住的往下坠。
就在浑浑噩噩,快要睡过去之际。只听“哗啦”一声,紧跟着身体一轻,再度被人捞出了水面。我躺在岸边的草地上,抬起头吃力的睁着眼睛,模糊的视线对上距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的,那双好似星辰一般漂亮的眸子。嘴巴无意识的张了张。
最后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真切话:“凤渊,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话落,便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了。
痛!浑身上下像被钉了千万根钢针一般,除了撕心裂肺的痛,还是痛!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煎熬下过了有多久,当我再次艰难的睁开眼睛醒来的一刻。混沌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空白……我没有死,我还活着!那事情的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凤渊他人,现在又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我躺在舒适的雕花大木床上,已经恢复清晰的视线,茫然的望着头顶上方,如同夜空一般幽蓝的纱帐。因为刚刚醒过来,大脑的思维还很迟缓,把问题来来回回想了一遍,也没将事情理出个头绪来,索性也懒得去想了。
随后,视线从头顶的纱帐上移开。打量起了自己身处的这个陌生房间:
镂花的朱红色门窗上。全都覆着烟蓝色的轻纱,让整个房间里的光线都显得有几分朦胧,却不至于太过晦暗。
两人多高的不规则木架靠墙而立,上面摆放的物件,从文房四宝到青瓷玉器,一应俱全。实木的圆桌和矮凳上,平平整整的镶嵌着白玉花纹,和我身侧同样是白玉质地的屏风,遥相对应。
其他摆设自不必多说,单从这些细微之处的匠心独具,就不难看出这所房子的主人,是个不缺钱又极会享受的主。
至于这个主人到底是谁,用脚趾头想,我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假如不出意外的话。
只是从我醒来到现在,这么长的一会功夫。也没有看见这个主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上哪儿去了,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愧疚,才不敢出现在房间里。
兀自将房间打量了一遍,又闷闷的想了一会心事之后,我才撑着手想从床上下来,去外面走走。
“咝……”结果才动了下胳膊,我就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因为肩膀上传来的剧痛,立马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似的,清醒的不要不要的。
好不容易等疼痛减轻了几分,我艰难的侧了一下脖子,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瞄了一眼。绛红色的长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换下了,此刻正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绸缎衣衫。因为款式偏大很多,所以两侧肩膀的肌肤,隐隐露出来了一段。
让我觉得纳闷的是,我这样痛的死去活来,两侧的肩膀却看上去完好无损。别说什么明显的伤口了,就连皮都没有蹭破一点。
这么看来,这个蛇精病是故意把我的骨头给伤到了。亏他下得去狠手,哪怕我确实是有嫌疑,好歹看在我是个妹子的份上,你也给我手下留情啊!但转念一想,又懒得计较了。一看他那样,就知道情窦还未开,怜香惜玉什么的,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他的初恋情人?哈哈,这么一想,心情倒莫名其妙好了许多,连身上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痛了。
“幸亏闫儿这次伤的不重,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得有个合理的交代。”正当我再次尝试着起身,要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隔着房门,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话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若不把人交给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距离有些远,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这声音里透露出来的,容不得人有半分抗拒的威压气势。一个女人能把话说到这份上,想必来头不小。
“夫人怎么断定,人就在我的府中?”是凤渊的声音,尽管显得有几分低迷的语调中,隐隐透着一丝笑意,但落在耳朵里却如同数九寒冬的风,毫无半点温度,“至于后果如何,事情还没查清楚,现在断言,恐怕为时尚早吧?”
“弟弟,事到如今,你就不要狡辩了。”凤渊话音刚落,又响起了另一个我所熟悉的声音,是闫重烈,他居然也在,“我家阿豹亲眼看见,你将那个女人带回了家。”
“倘若你真的问心无愧,不妨让我们搜查一番,是黑是白,立见分晓。”
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闫重烈和那个女人,之所以对凤渊发难,完全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我在茶楼里千方百计的想和凤渊撇清关系,到最后,却还是连累了凤渊。
“哥哥这是哪里的话,比起你,我自然是问心无愧。”听到闫重烈说要搜房子,凤渊也不急,语调慵懒的笑说道,“即便人真的在我府上,你又能证明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碰巧看到一个姑娘受了伤,将她带回来医治罢了。”
“又是从何断定,她是受了我的指使,意欲在茶楼行刺,对哥哥不利呢?”
“在茶楼中,人人都看的真切,那个女人就是为了你,才会与阿豹他们起冲突。”面对凤渊的不承认,女人徒然怒意大增,言辞凿凿,说的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一般,“也是因为你,闫儿才会被刺伤,险些丢了性命!如此种种,你还敢说她不是你的人?”
“母亲息怒,儿子的伤并无大碍。”那女人话一说完,闫重烈就假惺惺的接了一句,“而且兹事体大,万一传开了,对弟弟的名声不好,不如还是交给父亲定夺吧。”
此话一出,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话里话外都格外的偏帮闫重烈了,感情是他的亲娘啊,难怪那么护犊子!意识到这一点,再听凤渊叫闫重烈母亲的那一声“夫人”,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升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楚。
这次事情的起因,不过是我在茶楼里帮凤渊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最后都能让闫重烈母子小题大做,对凤渊死咬着不放。可想而知,这样的事绝对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