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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冥后还在不甘心的试图将矛头引到凤渊身上,结果话未说完,就被冥王一声低喝,毫不留情的给直接打断了,“你们四人方才的话,刚才我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孰是孰非,我自有定论。”
说话间,冥王就将视线转到了小白处,沉声吩咐道:“白无常,你将冥后和闫王带下去。”
“告诉底下的人,冥后和闫王自今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冥王!”
“父亲!”
这母子两人在来凤渊家里的路上,应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局。假如知道的话,估计今天也不会走这么一遭了。听到冥王要罚他们闭门思过,两人齐声央求了一句,神情愤懑,颇为不甘。
“是,冥王大人!”而始终站在一旁不曾开口的小白,在听到冥王吩咐后,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就调头看向冥后和闫重烈,打算将他们带走,“冥后,闫王大人,得罪了!”
“等等!”就在他们三人要出门之际,原本一脸挫败的冥后突然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大喊了一声。
说话间,阴厉的目光顿时落到了我的脸上:“冥王,既然我和闫儿犯了错要受罚,那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呢?”
“她污蔑您的儿子意图对她不轨,对闫儿的声誉造成了这么恶劣的影响,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冥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了冥王的跟前,开始哭的梨花带雨,字字恳切的说道,“冥王,两个同样都是您的儿子,您不能偏心,要为闫儿主持公道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冥后说完,我突然有种想自挂东南枝的冲动……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想来个美人救英雄,可事情的最后,总是以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收场?
“你叫什么名字?”听了冥后的话,虽然冥王的脸上依然冷冷的,但还是侧过头,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这边,口吻冷厉的问道,“冥后方才的话,可属实?”
“我……冥王大人,我……”我张了张嘴巴,思维突然有些混沌了。
这不能怪我,刚才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看到冥王和小白出现,我明白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凤渊是彻底没事了,精神也就跟着松懈了下来。现在冷不丁矛头再度指向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好应对的办法。
更何况,冥后说的其实也没错。虽然是逼不得已,但我确实是污蔑了闫重烈,某种程度上,诋毁了他的声誉。哪怕他的声誉,不用我诋毁,本来就不怎么样。
“父亲,她叫小红叶,是我府上新招来的丫头。”正当我支支吾吾,在冥王的注视下,说不出个所以然而来的时候,站在我身侧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凤渊,口吻淡淡的帮我回了一句。
与此同时,像是担心我因为体力不支会摔倒似的,他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扶了一把。
随后不紧不慢的俯身凑到我的耳边,用很轻,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见的声音,对我叮嘱了一句:“别怕,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冥王大人就可以了。”
凤渊这么说着,冰凉的手指在我的手腕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与此同时,那好双深邃如幽潭的双眸,也在一顺不顺的看着我的眼睛,波澜不兴。
“嗯!”仿佛有魔力一般,凤渊的话,让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像被阳春三月的风拂过似的,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就连身上不断在叫嚣的伤口,好像也没有之前痛的那么厉害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点头应道。也忘了要去计较,他前面说的“是我府上新招来的丫头”那句话,转过头就无比镇定对冥王欠了下身,毕恭毕敬的开始回答他原来的问题。
“冥王大人,我确实说谎了,在这里对冥后和闫王大人说声对不起。”说着,无比诚恳的鞠了一躬,“闫王大人他并没有非礼我,是我不甘凤王大人被冤枉,情急之下,才做了糊涂事,说了糊涂话,还请冥王大人开恩。”
“哼,真是好笑!”结果我话刚说完,冥王还没开口,就被冥后抢先一步说道,“污蔑闫王,诋毁闫王声誉,这么大的罪责,一句对不起就想轻轻松松的揭过去,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假如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整个冥界,还有法纪可言么?”冥后说着,看似不经意,实则别有深意的瞄了冥王一眼,“而且,假如因为你这三言两语,冥王就原谅了你,那我和闫儿,岂不也可以不用受罚了?”
一百七十三、百毒不侵
“冥后您说笑了,您和闫王大人该不该受罚,不是小人能说了算的。”我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回答,“更何况,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们诬陷凤王大人。和我诋毁闫王大人,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你这丫头倒能说会道,胆子也大,适合留在凤儿身旁办事。”冥王听了我的话,漂亮的凤眼挑了一下,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赞许。
“不过……”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就话锋一转,再度沉下脸来,“你若不能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不管你是不是凤儿府上的人,今天也必定不能轻饶你!”
“谢冥王大人明察秋毫!”我攥了攥手心,想起刚才凤渊说的那一句,“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如实告诉冥王”,便闭上眼睛在心里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词措。
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已经完全有了主意:“冥王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于是在接下来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我不急不缓的,将昨天发生在茶楼里的事,前后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包括我如何到了茶楼,又如何与闫重烈的手下,阿豹他们起冲突的原因。
尤其把在屏风隔壁听到的,阿豹他们说凤渊是“杂种”,“私生子”的话,刻意用他们当时轻蔑的口吻渲染了一番。
果不出所料,听我越往下讲,冥王的脸色就越差劲,到后来简直就是乌云盖顶。山雨欲来。
而冥后。原先见我被冥王责问还一脸得意,但听到后来渐渐觉出不对味,等她想阻止已经为时已晚。别说没那个胆量去阻止,就连看,都不敢正眼看冥王一眼了。
冥后尚且如此,闫重烈自然就不必说了。看着冥王的脸色,他自知今日罪责难逃,索性双眉一拧,眼睛阴沉沉的盯着我,不再言语。
“冥王大人,同样都是您的儿子,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要这般诋毁凤王大人。”到这里,事情也已经说的也差不多了。
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嗓子,胸口的伤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的缘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或者应该说是痛的麻木了。反倒是膝盖和肩膀的伤,刺痛的越来越尖锐。但同时也让我的思绪变得更为清晰起来,说话也更有条理了。
“也不知道这么诋毁凤王大人,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我侧头瞟了一眼眸色淡淡的人,继续开口说道,“我只知道,凤王大人是您的儿子,是闫王大人的亲弟弟。”
“如果连亲哥哥都尚且如此,可以肆意纵容手下说自己弟弟的不是。那么可想而知,这整个冥界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的,将凤王当做您冥王大人的儿子来看待的。”
“而又有多少人,是像阿豹那些人一样,仗着自己有一个不错的主子,明里暗里的给凤王大人使绊子,处处与凤王大人作对!”
想到曾经和闫重烈的几番殊死较量,和如今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卷入是非的处境。我心里多少也有些明白,昨天在忘川河边,凤渊为什么会对我如此防备的原因了。
因为这样的事绝对不是第一次了,而今后也不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为了自保,为了在这个冷冰冰的冥界立足,他不强大,没人替他强大。
哪怕冥王对他疼爱有加,却也总不能处处护他周全,比如就像这一次。如果冥王做的足够好,还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吗?
这么想着,我的脑海里便又浮现出了,曾经的那个梦境……还是年幼时候的凤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独自一人在忘川河边哭的那么伤心。真的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冷虐孤傲,喜怒难料的人,曾经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可正是因为知道,曾经的他也有过脆弱的一面,现在却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才更觉的心痛:不知道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才让这个蛇精病,变得如此百毒不侵。
“说得好!”听我说完,冥王目光一凌,转头看向立在他身后的闫重烈,“你一个做哥哥的,居然还不如凤儿府中的一个小丫头,让我如何心安,你自己又有何颜面!”
“父亲,我……”被冥王训斥,闫重烈面色一变,想要解释些什么。
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冥王抬手打断了:“白无常,将他们带下去吧,就按我吩咐的去办。”
“冥王,我错了,我不要闭门思过,冥王!”
“父亲,求求您,要罚就罚我吧,不要怪罪于母亲!”
面对冥后和闫重烈的哀求,冥王头都没有回一下。只听小白对他们两人说道:“冥后,闫王大人,请不要难为小人。”
见冥王无动于衷,最终,冥后和闫重烈只得心有不甘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凤渊的府邸。
而看着眼前这一幕,站在我身侧的人,始终只是冷眼旁观着。除了刚才那一句落井下石的话,哪怕连一句违心的劝慰都没有。就这么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目送着他们三人离开了。
“所以你这伤,也是因为凤儿,才故意自己弄的吗?”院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冥王的语气反而比之前和煦了很多,甚至带了一丝关切在里面。
这让我着实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在从前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冥王不是要杀了我,就是要让凤渊离开我,能够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回冥王大人,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和凤王大人无关。”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凤渊撇清关系。
我这么说的时候,凤渊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总觉得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唇角边的笑意就更深了。
“果然是个不错的孩子,念你这次护主有功,我便不罚你了。”冥王这么说着,凤眼一挑,目光就落到了凤渊的身上,原本隐隐透着几分威压的声音,莫名就软了下来,多了些许做父亲的慈爱,“有你这丫头在凤儿身边,我也放心不少。”
“谢冥王厚爱,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凤王大人效力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心里觉得怪怪的……怎么感觉无端端的,就好像把自己给卖了?关键还是没有钱的那种!
“对了,你是哪家的孩子?”果然,这个冥王还是偏心的,一遇到凤渊的事情,他就问的特别仔细。
如此一来,我就想到了冥后的话,同样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差别会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凤渊和闫重烈的母亲的缘故?这么一来,我反倒更加好奇,凤渊的亲生母亲是谁了。
“回冥王大人,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凤王大人念我身世可怜,就好心将我收留在了府中。”
我本来想告诉冥王自己是忘川河里的一条小鲤鱼,但是想到这件事已经和冥后,闫重烈结下了梁子,我要贸贸然将老窝抖出来,万一闹不好,就会连累青雪她们。前后一思量,还是决定打个马虎眼随便搪塞一下算了,反正只要凤渊知道就行。
“嗯,凤儿,你这丫头确实不错。”冥王又赞许的点了点头。
最后,微微抬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