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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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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又不免在心里吃惊。我不在的这几年,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饿了吧,我先煮点东西给你吃。”女人比记忆中要维诺了许多,不似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了。

反倒是男人的脾气更暴躁了,听到女人这么说,当即借着酒劲暴跳如雷:“吃什么吃,家里还有什么东西给这个丧门星吃?”

我无意参与他们的争执,一心只想知道奶奶在哪里:“我不饿,我要去见奶奶。”

“见个屁,老太婆早就死了,现在正埋在山沟沟里乘凉呢!”女人欲言又止,被男人抢先一步说完了。

我手里的行李箱应声落地:他说,奶奶早就死了?不可能,如果早就死了,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叫我回来?

“小鱼,你奶奶两年前就走了,你也别太难过。”

奶奶,两年前就走了?我木讷的转头看向他们,思维仿佛跳针的缝纫机,脱线了。本来以为没见奶奶最后一眼已经是终身遗憾,没想到居然连最后一程都没赶上。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小就不明白,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当宝都来不及,可到了我这里,连吃一顿饱饭,穿一件新衣服都是奢望。

这一切仅仅只是六岁那样,被村里的神婆算出来,说我的胎记为不祥之物,天生命中带煞,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吗?

呵呵,难道是我愿意这样的吗?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有血有人,会疼会哭会害怕的人啊,就因为脸上有一个胎记,就要被剥夺正常人一样活着的权力吗?这个愚昧的小镇和迂腐的小镇人,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鱼,你也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女人还想伸手来接我的背包,“难得回来一次,就多住几天吧。”

我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更大的打击中没回过神,手里的背包就被拿走了。随后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翻寻声,包里被我用报纸包裹的两万多块钱就被找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个丧门星还挺有钱的。”男人用钱在手上甩了甩,笑得十分刺耳,“臭娘们,快去给钱三爷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哎,我这就去。”女人跑去打电话前,回头睨了我一眼,先前故作热情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中熟悉的尖刻酸薄。

钱三爷是谁,为什么要叫他来?他们究竟欠了多少钱,为了两万块,竟不惜拿死去两年的奶奶做幌子,把我骗回来?

然而这些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钱没有了不要紧,我现在只想去看看奶奶最后安息的地方,然后离开这里。不出什么意外,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曾经是不能回来,今后是没有再回来的理由了。

“你把奶奶葬在哪里?”我问正沾着口水数钱的男人。

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眼眶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通红:“废话真他妈多,问什么问,好好在家呆着!”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大铁门被人踹开,撞在墙上,传来“咣嘡……”一声巨响。紧接着响起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当中夹杂着粗鄙的怒骂和低劣的玩笑,朝客厅靠近。

“龟孙子,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开口的是个光头,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夹着一双人字拖,看起来五十几岁的模样,被簇拥在人群最中央。胳膊上刺了一只面目狰狞的猛兽,看不出是什么,一脸横肉,眼睛小精明,一看就不是善茬。

“哎呦,钱三爷!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您就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钱三爷?

对于男人的卑躬屈膝,这个叫钱三爷的人并不放在眼里,面露鄙夷的吐出两个字:“钱呢?”

“这里,这里!”男人把叠的整整齐齐的两万块钱送到钱三爷身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人手里,“正好两万。”

见钱到手,钱三爷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这就是你闺女?”

“是是,才刚到。”男人不由分说,将我一把拽过去,一脸谄媚的说,“丑是有点丑,但绝对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望钱三爷的公子不嫌弃。”

钱三爷把嘴边的香烟拿下来,视线在我脸上转了几圈,突然毫无征兆的将手中的烟蒂一下捻在了我的手臂上:“还成,仔细瞅瞅,唇红齿白,配得上我儿子。”

我被他们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冷不丁手臂被烫,正痛的龇牙咧嘴,后脖颈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就晕了过去。

三十一、困顿之境

等我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储藏室里。头顶吊着一只昏黄的钨丝灯泡,在密闭的空间,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地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旁边支着一张破旧的小木床,脚边还有一只积满污垢的痰盂。整个环境脏乱不堪,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一刻也呆不住。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反应过来后,我下意识去摸手机,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钱包和手机早已不知所踪。回想起被打晕前听到的对话,即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绝对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先前手臂上被烟蒂烫过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个指甲盖大的水泡,晶莹剔透的,稍稍用手一碰就火辣辣的疼。我忍着痛,厌弃的往四下打量,除了一扇紧闭的大铁门之外,别说窗户,连个老鼠洞都没有。看来要从这里出去,只能从正门走。

我用力拽了下门把,纹丝不动。不出所料,被人从外面锁死了。又不甘心的使劲撞了几下铁门,伴随着“咣咣”声,非但没把门打开,反而把肩膀给震麻了。

“有人吗,开门啊,放我出去!”实在没办法,我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结果筋疲力竭的喊了老半天,外面自始至终没有人回应我。这种寂静中的沉默对峙,甚至让我生出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我一个。

终于放弃了,我靠着铁门坐下来,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是来参加奶奶葬礼的,却得知其实两年前奶奶就已经死了。不仅没见上她最后一面,连带来的全身家当都被那个男人拿走了。现在又被关在这个叫天不应,喊地不灵的破地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要从这里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走的非常小心。

我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屏气凝神仔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就停在了外面。“咔嚓”一声,铁门底下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原来这里还有个门洞!我欣喜了一下,但转念又傻眼了……我去,脑子被关傻了。我又不是狗,有门洞也照样出不去,瞎高兴个什么劲。

之后我眼睛死死盯着狭长的门洞,隔了一小会儿,一个食盘从外面小心翼翼的递了进来。就在门外的人放下食盘要撤回去的时候,我瞅准时机一把将对方的手抓住了。

“啊……”外面响起一声急促的低呼,是个女孩子!听声音透着几分稚嫩,应该年纪也不大。

“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也不管她是什么人,直奔重点问。

“求求你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送饭的。”对方的手腕都被我抓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反过来向我求饶。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立马又喝道:“不告诉我,我绝对不放,有本事我们比比谁更有耐心。”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都这样了,还不许我耍无赖吗?

“这位姐姐,我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方还真的哭了起来,“你要不放开我,等会钱三爷一定会罚我的。”

钱三爷,就是那个凶神恶煞把烟蒂捻在我胳膊上的大光头?他把我抓来干嘛?我一愣神,对方就立马从我的手中挣脱了。门外响起比来时要慌乱的多的脚步声,人已经跑远了。

我看着食盘上的菜,两个荷包蛋,一只鸡腿,外加一碗白米饭上面盖着小青菜。说不上多丰盛,起码也没亏待。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不如保存体力再跟他们周旋。这么一想,也不管储藏室里臭气熏天,我端起碗大口吃起来。没错,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我叶小鱼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吃过饭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过人。我望着结满灰尘的天花板,百无聊赖的靠在墙上抠墙缝,心里估摸着,要等下一次饭点才会有人来。果不出所料,隔了几个小时后,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应该跟之前是同一个人。

门洞再次被打开,一个新的食盘小心翼翼的递了进来。

这一次我不像之前那么莽撞,而是打起了迂回战术:“小妹妹,我不为难你,我只想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新的食盘放好后,旧的食盘被收走了。眼看着对方快要忙活完了也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晚上。”就在我以为无望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开口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就走了。

已经是晚上了?根据醒来的时间,再推算到被打晕的时候是下午,那么我被关在这里就算没有两天,也足有一天一夜了。我看着食盘上又换了新花样的菜,越发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如果是绑架,对方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就算把我撕票,也捞不到一分好处。如果是软禁,又为什么一边把我关在这种破地方,一边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最关键的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他这样做,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这样前后仔细一想,问题又不得不绕回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既然我和钱三爷互不相识,那么作为同时认识我们两个的人,就一定有问题。

想到他故意以奶奶的死讯将我诓到这里来,还把我拿来的两万块钱全都给了钱三爷,一个可怕的猜测就从我的脑袋里冒了出来……他是不是拿我,跟钱三爷做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以此来抵债?

意识到这一点,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古代父债子还的戏码:老爹欠一屁股债还不上,就把儿子拿去抵押给别人当奴才,把女儿卖到青楼去还债。我该不会这么倒霉催,也要被他们……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太惊悚了!也不管这个猜测有几分真假,如此一来,我更加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无奈,之后的日子,除了每天由那个小女孩送三餐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包括那个钱三爷。望着那只我宁可憋尿憋到膀胱破裂都不愿意蹲上去的痰盂,连尿急要上厕所这种蹩脚的理由都没地方用。

时间在我度秒如年中慢慢流逝,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之前的焦虑,忐忑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麻木和迷茫,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手腕那串,如深海一般幽蓝的手链上,思绪又透过铁门飘向了远方。不知道凤渊回家了没有?他要是进门看不到我,会不会着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这里来,毕竟我从来没告诉他自己老家在哪里,就算要找,恐怕也得费些功夫。

不过我心里抱着侥幸,他不是一般人,要找我一定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出现,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他家里的事还没解决,脱不开身吧。

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过每一颗珠子,冰凉的触感,如同凤渊的体温一样。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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