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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变化说不上,只是感觉更高了,也更阴森了。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城门的正前方竖立着一块厚重的石碑。石碑的上面,遒劲有力的刻着两个字:幽冥。
可是我刚才扫视了一圈,却压根没看到石碑的踪影。难不成,才短短不到一个月,刚当上新冥王的闫重烈看不惯城门的设计,给擅自修改了?为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貌似没必要如此劳师动众吧?
“坏东西,你在看什么?”凤渊顺着我的视线,往原先有石碑的地方瞟了一眼,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一块石碑,怎么现在不见了?”我如实回答。
“因为是两扇不同的城门。自然会略有不同。”凤渊好笑的抬手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眸子里星光熠熠,“你以前走的,是东城门,而这一扇。是西城门。”
“你说,能一样么?”
凤渊话落,我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神。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感觉自从到了冥界之后……不对,确切的说,是自从进了迷雾开始。凤渊就变得怪怪的!可要我说到底哪里奇怪,我又完全说不上来。
“我们进去吧,进了这城门,很快就能看到冥王府了。”凤渊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拂过我的发梢,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嗯,好!”尽管心里不免感到困惑,但也没往深处想。我顺从的应了一声,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几分,和他一起朝城门方向走去。
等等!然而。就在我的脚步即将踏进城门的一瞬间,我再次顿住了身形……不对,叶小鱼,好好想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的视线落在挎包上,那枚红光越来越强盛,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护身符上,浑身上下的寒毛骨,都在抑制不住的战栗。
凤渊刚刚不是说,只要我们走出结界的范围,护身符就会恢复正常吗?即便他没有和我说现在是否已经走出了结界的范围,但毫无疑问,在正常情况下,我们肯定是在慢慢远离结界的包围。
所以,照此推断,这个时候哪怕护身符上的红光没有熄灭,也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变得越来越亮。不仅如此,就连我的身体,也没有如凤渊所说。在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反而从脚底蔓延到腰部,如今感觉胸腔都有些发紧,好似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住,闷的喘不过气来了。
“小鱼儿,怎么不走了?”凤渊见我又一次驻足不前,双眉微蹙,深沉的眸光里,隐隐透露出一丝竭力克制的不耐烦。
我眯了一下眼睛,压低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他:“凤渊,昨天晚上你说,等救出冥王大人之后,我们全家都要从西北极寒之地搬走,去我的城市生活,是真的么?”
“当然。这还能有假?”凤渊神情颇为愉悦的挑了一下眉梢,“老婆,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等我们救出了父亲,就永远不用再分开了。”
“呵呵……是么?”我想,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凤渊那句“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答应”的真正含义了!原来所谓的“不论”,不仅指其他的声音,同时,还包括了凤渊的!
我森森的扯了一下嘴角,定定的迎上对方的目光,冷笑:“可是凤渊,难道你忘了,你昨天晚上,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啧!”凤渊,哦,不对!应该说,是眼前这个和凤渊长得一模一样,但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凤渊,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的鬼东西,见行迹败露,还想掩饰:“可能是最近几天事情太多,一时疏忽,给记错了吧。”
“没关系,忘了就忘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句,与此同时,双脚不着痕迹的往后撤了两步,和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记得也罢!”
说时迟,那时快!话落,我飞快的俯身,从腰间抽出枫棱,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瞅准他的心窝,猛的刺了过去。
“咯咯!”谁料,正当我的枫棱挨近对方胸口不过几公分处,眼前长得和凤渊一模一样的人,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消失不见了!
“小丫头,没想到,你还有些小伎俩。”紧跟着,冰冷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飘忽不定的嬉笑声。时而像男人。时而又像女人,时而近在耳边,时而又远在天际,完全分辨不出对方是谁,又在哪里。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出来一决高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咬着牙,身体仿佛是一张弓,脑海里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警惕的搜寻着目标所在,不敢有丝毫放松。
然而这一次,回答我的,除了空旷的风声外,却只有自己耐心耗尽,在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看穿我的激将法,好似非常享受我脸上严阵以待的紧张表情一般,对方有意隐藏行踪不让我发现,只等我自己精神崩溃,再伺机给我致命一击。
叶小鱼,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如今不知道凤渊身在何处,是否安全,我只能极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沉着的面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
视线所及,迷雾散去的四下,早已变得一片澄明。此刻非但没让人觉得松口气,反而在无形之中充满了紧锣密鼓的紧迫感。那种刀子就悬在你头顶上,却不知何时会落下来的恐惧,让我握着枫棱的指尖都忍不住在微微发颤。
“咯咯!”也不知道这样究竟过了有多久,那个之前消失了很久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居然到现在,还沉得住气,不简单!只可惜,也仅仅只是如此。“
“因为知道的太晚,或太多,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三百五十八、临终遗言
“是么?”我一边故作轻松的反问了一句,企图拖延时间,一边暗暗观察,仔细留心周围的一切,“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原本忽远忽近的声音,蓦地一下逼近了眼前,“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不过几千分之一秒的功夫,根本由不得我反应,紧贴我脚底的地面,突然蹿上来五六根颜色黝黑,模样可怖的藤蔓。好似章鱼的触手一般,挥舞着刺刀一样锋利的尖端。极快的朝我门面袭来。
我去,好快的速度!我倒抽一口凉气,脸色也跟着变了。在藤蔓即将剖开我天灵盖的一瞬间,身体往后一偏,顺势就地一滚,总算险险避开。
然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诡异莫辩的藤蔓转眼又到了跟前。我心说不好,也不敢迟疑,手腕一转。在和袭向自己胸腔的藤蔓错开之际,一刀狠狠切了下去。只听“吧嗒”几声连响,被拦腰斩断的藤蔓断枝,便先后掉落到了我的脚边。紧跟着苟延残喘的扭动了几下,化成一滩漆黑的污水。最后慢慢渗进了冰冷刺骨的泥土中,消失不见了。
我喘了口粗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用手背擦了一下之前被蹭破皮,往脸颊上淌下来的鲜血。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依旧提着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分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胸腔里如雷的心跳,一切风平浪静。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事情这么简单,就顺利解决了?那也太雷声大雨点小了吧?我狐疑的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枫棱。还是说,自从灵力被身体吸收以后,威力势不可挡,所以一招制敌,根本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丝卷土重来的机会?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喂,出来!别躲了,我看到你了!”为防万一,我不敢轻易松懈,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又自言自语的威吓了几声,“识相的现在滚出来,说不定姐姐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
“哈哈!饶我一命?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着实不小。”不料,我话没说完,空旷寂寥的四下。猛的又响起了一阵阴恻恻的冷笑声,“怎么样,开胃菜,味道还不错吧?”
像是觉得不过瘾似的,对方这么说着。又得意的恐吓道:“进了我的地盘,居然还想全身而退,也未免太异想天开!”
糟糕!几乎是同时,听对方说完,我心顿时一沉。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在靠近。下意识的握紧枫棱,想要后撤,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只觉得脚底一松,两根手腕粗细的黑色藤蔓,势如破竹,直接朝我迎面袭来。我有心要躲,谁知这时,耳边紧跟着传来一阵簌簌的疾风。根本来不及多想,眨眼间,已经成了一块任人宰割的夹心饼干。
真是日了狗了。我还偏不信这个邪!
或许是濒临死亡前,人体潜能大爆发,又或许是不甘心这样死去,强烈的求生欲望刺激肾上腺素飙升。总之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就要被左右对穿,变成正月里的挂腊肠。我飞快的仰头一矮,来了个高难度的反身下腰,外加标准一字马。终于和尖刀似的藤蔓擦肩而过,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致命一击。
“小丫头。果然有些能耐。”然而,不等我起身,四根藤蔓仿佛有意识一般,又齐刷刷的调头折了回来。我错愕的瞪大眼睛,耳边传来对方轻蔑的嗤笑声:“呵呵……只可惜。还是太年轻。”
下一秒,眼前蓦地一黑,脚踝和手腕处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人就以一个非常作死的拧巴造型,被藤蔓牢牢束缚在地上动弹不得。
至于究竟有多拧巴,请大家自行想象……双手撑地,下腰,两腿一字马,脑袋着地,表情狰狞。那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怎么样,小丫头?事到如今,你不服不行!”我头顶死死的磕在地上,血直往脑子里冲。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可对方却毫发无伤,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正悠哉悠哉的看着自己出洋相:“念在你如此天真无邪的份上,我大发慈悲。”
“送你上路之前,留你一分钟时间,交代临终遗言。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临终遗言你妹!其实这个时候,我大可以趁他放松戒备,运用枫棱割断这四根困住自己双手双脚的藤蔓。但在即将动手之前,又鬼使神差的改变了注意。
没错,我这样做,确实可以让自己脱险,暂时逃离对方的控制。可治标不治本,只要一分钟没有找到幕后真凶,无疑就多一分钟危险。既然眼前放着一个现成的好机会,我为什么不加以利用。要平白无故浪费呢?
想罢,语气一缓,不再硬碰硬。对着空无一人的四下,故作心灰意冷的说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也怨不得别人。”
“不过说到临终遗言,我还真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我一边期期艾艾的说着,借以拖延时间,一边争分夺秒,在视线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快速搜索,企图找出对方的藏身之所。只是天不遂人愿。匆匆忙忙一圈下来,眼看一分钟马上就要过去,却依然什么收获也没有。
甚至到目前为止,连对方的具体方位都无从判断,更不要说将其准确无误的揪出来,一招毙命了!
“那就是……”我不死心,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那就是什么?”终于,对方不耐烦了。沉声打断我的话,毫不留情的威胁道:“小丫头。别怪我心狠手辣,你要再不说,我现在便将你五马分尸!”
找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对方话音落地之前,我猛的睁开眼睛。循声望去……距离自己不过三米远,深褐色的泥土底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