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遥摇摇头,说道:“我不爱吃甜的,姐姐你吃。”
“一起吃吧。”说罢,小桃拿起一梅花枣泥糕塞到姚遥手里,自已却拿了一蝴蝶酥皮卷来吃,姚遥吃了一口,还是记忆里的那种甜腻,仍是不太爱吃,姚遥搁手拿着,瞧着小桃极为享受地吃了一个又一个,姚遥笑得很满足。自打来了这里,便是小桃一直在照应她,除了她学会做鞋,偶尔有时间给小桃做两双纯布面鞋子以外,还未曾回报过她。这次意外得了些吃食,头一个便让她想起了小桃,很想让她也得点自已的实惠。
待小桃吃完,姚遥便拍拍身上的碎碴儿,小声说道:“内厨的人要待到公子姑娘们走了,才能离开吗?”
小桃吃得有些干,见旁边的桶里恰巧不知谁放了个葫芦瓢,便自从井里打上一桶水,冰冰凉凉的,舀了一瓢就着喝了,才道:“可不是,也不知主子们得待到何时?”
姚遥安慰道:“总不会过午正的,公子姑娘们总要午睡的吧?”
小桃想了一下,赞道:“妹妹说的有理,应是呆不过午正。那便好,否则,该耽误咱们的夕食了。”
“呵呵。”姚遥笑道:“姐姐虑得是,真是呆得时候长了,不知咱们夕食要挪到何时才能吃上。”
两人相视而笑。这两个,都是个吃货。
小桃自回了外厨,姚遥想了想,一时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院子里是不能回的,外厨下这般考验人的意志,那园子又冷嗖嗖的,暖暖的亭子又靠近不得。一时,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了?努力想了想,还是去那园子吧,若真有什么跑腿打杂的,说不得还会赏点钱下来。想到这,姚遥心情复又激荡起来,立时身上便似有了暖意,快步奔向那园子。
姚遥进了园子,便见亭子那里已是人头攒动,可能主子们已经聚齐了,轻声笑语不时传了出来,帘子挂得紧,瞧不见里面是何景象,但能觉出气氛良好,姚遥百无聊赖地在桃林那四处转悠着,一则是太冷,二则是实在没什么事。
她略等了等,便见亭子口一群丫头小子向外拥了出来,侍立两旁,随后,三男四女也出来了,一个个均是衣衫亮丽,外披兽毛大麾,具体啥毛,姚遥离得远,瞧不太出来,但知这定是那几位主子了,那几位轻步慢移,边走边说笑着,远远地,只听得大姑娘说道:“三表哥,前日子你身子不好,不敢打扰,这刚好些了,便要走了,真是可惜了,还想与你瞧那元宵灯会呢。”
自那日姚遥那般劝过那位表少爷,那位便不再来园子了,许久未见,听大姑娘如是说,看来是神医寻到了?病体好些了?姚遥不知,也没打算探听。
“家母惦念,实在不能久留。”表少爷那清冷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带着些淡淡地疏离意味。
“三表哥,您是回京里,还是回大理?”这是四姑娘略显稚嫩的声音。
“先去京里见家父家母,事后再回大理。”
“三表哥,为何还回大理,京里不好吗?父亲三年任期将到,若那考绩良好的话,我们也将择日返京,三表哥,你待京里,我们回去时才好再次相聚。三表哥,便待在京里吧。”这是二姑娘娇俏的声音,里面带着丝说不出的妩媚之意。
“是呀,三表哥,二姐姐说的对,待在京里多好啊,我们也好再见呐。”这是三姑娘柔柔的声音。
“你们俩个真是,三表哥行事自有其道理,怎可因你们两三句便可改变的。你们俩个有些失礼了。”这是大姑娘训导的声音。
“无妨。”表少爷轻声开脱。
“好了,表兄总算来了一回,咱们即是赏梅,这四妹妹又擅画,何不画那一幅送与表兄?”这是二公子文绉绉的话音,想是为免了自己亲妹妹的尴尬便岔开了话题。
“二弟这提议极好,大妹妹爱诗,这画中诗便让大妹妹提吧。”这是大公子,时不时总要抬出大姑娘炫耀炫耀。
“世兄太客气了,不敢当。”表少爷想表达点谦让推辞,只是声音太冷,一点那感觉都没有。
“二哥哥真是,妹妹那拙笔如何能拿得出手。”这是四姑娘略显羞怯嗔怒的声音。
“四妹妹莫要过谦了,瞧姐姐这在三表哥面前吟诗,便如班门弄斧般的,都不曾推却,你便应了吧。”这是大姑娘笑着劝慰的声音。
“这雪中赏梅,总要有些雅音才好,表兄,是否?”这是二公子询向表少爷的声音。不言而喻,自是想推销推销二妹妹和那三妹妹的琴技呗。
姚遥远远地听了,真心地替这帮子公子姑娘们累得慌,这说话一句三绕的,总还要表现表现点什么。不觉得太过劳心吗?
“唔。”这是表少爷的应答,这位表少爷全程不太配合,似乎不太解风情,不了解这四位姑娘如此表现,似乎只为吸引他的注意。
这病秧子似的人物,竟还如此抢手呐?姚遥诧舌。
这一行人渐行渐远,还有话音隐隐传来,姚遥不感兴趣,也听不太清了。正自想着要不要去外厨房瞧瞧,忽见亭子里出来两位姑娘,正是那春草和冬梅,那两位出得亭子,向桃林这边行来,瞧见姚遥立在那里,便笑道:“你还算老实的,只是这里多冷?把个小脸冻得通红。”说罢,又从袖里掏出十几个大钱塞给姚遥,说道:“妹妹再领些炭和火盆来,亭子里的火盆有的该换了。”
姚遥施礼答谢,应了声:“是。”便转身快步去寻葛妈妈了。
姚遥这一上午溜缝似的去了几回亭子,领了三回差,前后加头一次给的,足得了一百个大钱,美得她足足二天都合不拢嘴,更不必说,还有那未燃尽的炭火,收整亭子时剩了足有两盆,悄悄地装了木桶抬回了屋里,不用花钱另置备了,真是得足了便宜。
姚遥自觉这等事要多有几回,自己赎身之大计便不远矣。很可惜,这等良机总是可遇而不可求。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那破五终是到了,表少爷过两日便要起程回京了,姚遥没打听那神医是否寻到,表少爷是否得治。只是这般可以起程远行,那病体定已在渐渐好转,话说,精神上的强大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击退病魔。
姚遥自认这位已属自己生命中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人物了,自然更不会多费心神关注了。所以,她也没再对表少爷有任何探听。
、第二十九回
这天一过了冬至便日日变长了,姚遥越发起的早了,话说,这时代一没网络,二没电视,更没本事弄几本书来看,那书比吃食可贵多了,属高消费产品,在此的夜生活几处为零,再加上为了省些灯油,天一黑基本就直接上床蒙灯儿蜜了。连聊天都少见,这睡得早便起得早,早睡早起身体好。姚遥已基本适应了这种健康生活。
初七,姚遥寅正便起了床,起漱完毕,人便向园子晃去。这起得早,时间便极为宽裕,比以往那匆忙狂奔的狼狈相强多了。
谁知,姚遥人刚行到那角门处,便瞧见一青衣小厮立在那门口不知在等谁?瞧那身形竟极象表少爷跟前的水墨,姚遥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避其锋芒绕着走,正自犹疑,却见那小厮已然转身,看见姚遥,面上一喜,姚遥见了正脸,知是并非水墨,心便放了下来,想着,别扰了人家待人,便想着快步过去进园子里便好了。
待行到那小厮跟前,姚遥正想着要不要见礼,只是瞧那衣饰猜不出是哪个公子跟前侍候的。正想着直接称个小哥便罢了。却见那小厮已然向着她轻声问出:“你便是侍弄园子的小茹姑娘吗?”
姚遥很意外,瞧面相,她并不认得这个小厮,而这小厮也明显并不识她,这寻她来,到底所为何事?而且,这般早,姚遥下意识地瞧瞧天色。
“请问小哥找小茹何事?”姚遥还是行了个蹲礼,客气的回问道,肯定的语气也表明自己了自己的身份。
那位小厮倒也很有礼貌,略一抱拳回礼,又细细地端详了一晌儿,才道:“我是表少爷跟前侍候的山水,小茹姑娘能寻个僻静地儿说几句话吗?表少爷让我带几句话给姑娘。”
“嗯?”小茹疑惑地看了看那位自称山水的小厮,心中暗自揣度衡量了一下,想想会不会藏有什么猫腻?仔细思量一阵,想着目前自己的身份地位,心底晒笑一下,一个粗使的幼童奴婢,能有什么猫腻专门针对她?想通之后,姚遥便很是洒脱地说道:“小哥随我进园子吧。”说罢,前头带路,寻了个园子僻静角落,又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轻声道:“小哥说吧,这里很安静。”
山水性子谨慎,稳妥,他随姚遥行到这处,便四下里望了望,离着小茹大略二步之遥,才开口说道:“我们少爷今日辰正起程返京,临行之时,吩咐我将这两本书并一荷包赠予你,谢谢你对他的慰言之心。”说罢,从怀里拿出个青色绵包递与姚遥。
姚遥很吃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在她的认知里,表少爷这人自来上位者当惯了,一般很少将下人放在眼里,那回在亭子里与几位公子姑娘游园赏景,姚遥又远远地听得他的那些应答,更觉得他为人定是冷漠,冷淡的,从未想过他会记得自己,还会给自己留什么东西。
她“这,这”了半晌,才道:“小哥,这东西,小茹收不得。”说罢,将东西推了回去,又道:“咱们下人做事,总是应当应份的,表少爷太过客气,实在高抬了小茹。”
山水瞧了小茹的反应,一时也有些出乎意料,手里拿着东西,又看了一晌儿小茹,才道:“我唤你一声妹妹,莫要嫌我交浅言深。”
“山水哥哥客气,唤小茹妹妹,小茹很感荣幸。”小茹行了蹲礼受了这个称呼。
山水微带笑意受了小茹的礼,轻声说道:“妹妹既说下人本份,那主子赐的东西,咱们做下人的如何能推辞?表少爷赠的东西并非贵重之物,不过两本书,并一块吊佩用的璞玉,知你身份,未用显贵之物。妹妹真不应再推了。”说罢,又将东西递了过去。
姚遥想了一想,便将东西接了过来,打开那锦包,拿出两本书,却将荷包递了回去,又在身上搜罗半晌儿,才从衣裳下摆处解下一绣包,上有几株青草并两朵兰花,这是姚遥最近蜀绣的成果,得过春杏的夸,说是很有写意风格。其实,就是因为姚遥绣不了过于复杂的图案,她才自己费脑子画了个简单的图案绣上的,不过,因为姚遥的素描底子及学插花时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色彩搭配培训,这个绣包倒真绣得颇有些意境。得了春杏的夸,着实让姚遥暗自得意了许久,也巴巴地挂在身上带了好几天,想着哪天技艺更深了再换下来。
这会儿,她把那绣包取下来,脸颊有些发热地说道:“山水哥哥,这个绣包手艺很差,但贵在是小茹刚学会女红时自绣的,小茹将它权且做个回礼,表少爷闲时随手顽顽吧。这两本书,小茹收下,很感激表少爷还念着小茹识得几个字,这般抬爱。但这块玉,小茹确实不敢收的,哥哥也晓得小茹身份,园子里的粗使下人,自卖来时,便是净身进府,这书还有可能是小茹攒下月钱买的,这玉却是如何也不能得的。哥哥知晓,这府里严厉,小茹又不好明说是表少爷赏的,山水哥哥若能理解,小茹很感激。”说罢,姚遥又恭敬地施了一礼,这话说到这个地步,便不好再深讲下去了,这表少爷贵胄出身,即使是个喜赏东西的,也赏不到一个园子里的粗使丫头身上。玉,这种东西在姚遥这种身份的丫头上,不让人瞧见便罢,瞧见了便是个事。
山水侧耳认真听了,不由得又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