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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姚遥端详地细致;想着这店里的伙计个个人精似的,该上前详解了,岂不料等了好半晌儿,也未见伙计发言。便转头看向伙计;指道:“你们这花可卖?”
那伙计略一犹豫;便谨慎地解释起来:“卖是卖的;只是此花花开不易;东家自槐州共送过来六株;却只开了两株;且都没什么精神头;您若是买了回去;这养不活的……”言下之意便是;要买也可以,但不开花,或养死了,也不能怨怪他们。
“槐州?你们东家是槐州的?这般远,生意都开到京里来了?”姚遥随意地问道。
“小的东家是槐州有名的种植户方家,世代种花植木,很有手艺的。此回在京里开了店铺,花圃也要置在京郊了,这生意会越来越兴隆,繁茂,您在我们店铺置花,便放一百个心,那定都是最好最盛的,品质绝对保证。”
这卖东西的,无论经的哪一世,都是这般能吹嘘。姚遥点点头,心里嘀咕,说不准真的是方少逸那伙儿的。姚遥不好直接问,你们少东家是不是叫方少逸,其实这问不问的也没啥大意义,总不好真地上门去讨些帐来吧。她便转了话题,问道:“这花是槐州产的吗?什么名字呀?”
小伙计在旁恭敬地答道:“小的也不知此花是否产自槐州,只知晓是东家从槐州运来的,说是想瞧瞧这边水土是否能滋养的好,在小的看来,怕是不太适宜,六株只开两株,且只长根茎,花开不盛,也不结果。小的东家称此花为红苕。”小二这话答的实在,应是受了上头嘱托,这欺瞒顾客,一损名头,二则,这京城腹地的,万一得罪个达官就实在不美了。
“这花是新品种吗?以前没人种过?”姚遥点点头,又轻问道。话说,这很稀奇,难不成这时代还不晓得红薯这种东西,她想起从前看过的一篇文章曾提过,马铃薯传入欧洲时一直是作为奇花异草观赏用途的,直至许多年后,才开始食用,那位名叫约拿斯 阿尔斯特鲁玛的著名吃土豆者的塑像至今还矗立在瑞典的歌德堡市中心的一个小广场上。难不成,咱也能成为一个首位发现者?姚遥心里小小地兴奋了一把,想着烤地瓜,拔丝地瓜这类这辈子再没吃到的味道,姚遥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一下。
她面上故作深沉,绕着这个小院溜达了一圈,才点名要了几株红梅,嗯,一般品种,正值花期的月季,秋菊,又要了两棵槐苗,并几棵大巴蕉。这几样花木价钱都不贵,掌柜的打了打算盘,又给姚遥还了个价,要了五十两银子,姚遥回首问那小伙计:“可将那几株红苕花送与我?左右它也不太精神,也算是为了招个回头主顾,来年入夏,我还来咱店里置些花木,那芙蓉也是要置一个的。”
小伙计面露难色,回首看了看掌柜的,掌柜的笑了笑,客气地对姚遥道:“您稍待。”说罢,对小伙计说道:“进去问上一问。”
小伙计应声进了屋内,不过小半刻的功夫便出来了,笑道:“您若要,这六株您便都拿去,给个五两银子的路费钱也便罢了。”
姚遥想了想,是不是再还个价,想到这花自槐州过来,造价绝不止五两,便爽快的点头,应道:“好吧,五两便五两。”说罢,转头吩咐兰草:“你去车里将篮子提来。”
随后,转头又对小伙计说道:“红苕我自带着,其它的花木,小哥送至府林街詹事府程家,寻玉竹苑的兰草便可。”
子夜很大牌,一直在堂屋待着,只有程二牛一直随侍在旁,此时在堂屋结帐,听得姚遥如此还价,留地址留名的,便自鼻孔中喷出一股子气来,听起来,带着十足的讥讽,姚遥继续选择忽视,无视,不视。
切,不就是嫌弃自己小家子气嘛,有嘛了不起的。就小家子气了,怎么着吧?谁跟钱有愁哇,能少花点便少花点,能还回来点便还回来点,这不问价钱就签单的主儿,咱可做不了。俺们家前世不过就是个小康之家。
兰草很快便从车里拿来一个编花竹篮,满精致的样子,姚遥点点头,转头对子夜道:“该您结帐了。”说罢,也不待子夜反应,便叫着小伙计进了院子去挖那六株红苕了。
姚遥让兰草小心地拎着篮子跟在身后,出了堂屋便上了车子,店掌柜的和伙计一直恭送到门口,客气有礼地道着再来。
姚遥一坐上车子,程二牛便打鞭驾马,行了起来,待出了街区,程二牛才问道:“茹太太,您还需逛逛吗?这京里有些乱,少爷吩咐小的买了花木赶早回去。”
姚遥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回可长出门的经验,一不能坐马车,二要穿得破烂,三不能逛富贵街,不过,这能出了府林街吗?姚遥摇摇头,接道:“那便直接回府吧。”
“好咧。”程二牛这话答得爽利,语气明显轻快不少,赶情人家跟着自己出门,也觉得麻烦呐。难怪这大家闺秀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一般都不是自愿的,二般都是被逼的。
马车这次未按出府路线走,却是绕了个远,姚遥也领略了京城底层生活风貌,这大周朝还真是现了末世之兆,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沿途只要有酒楼,便有那乞讨要饭的,均是些衣衫褴褛,老弱病残,一拨拨,一群群,那饭馆酒楼伙计打了骂,骂了打,连喝带斥的,却是轰都轰不走,便有那带刀巡街的被叫过来,上前恐吓抖链,才将将给弄走。姚遥摇头叹息,这京里有要饭的不稀奇,稀奇的是人数过多了些,且人情冷漠,均视常态了。这般,能不临末世了吗?
马车一路驶的飞快,出时用了小半个时辰,回时不过二刻钟,待车慢了下来,姚遥便从帘隙中瞥见子夜伸手递札,交待了两句什么,那带头军官便挥手让一小队兵士跟着一个小兵头离去了。
马车便接着行了起来,这条街,路宽且平,只一忽儿便到了程府侧门。程二牛下车将姚遥和兰草送进二门,便回身自去解马卸车了。子夜自打入了程府便没了踪迹,姚遥也不去管他,自带了兰草和那篮子地瓜回了玉竹苑。
一入苑子,便迎面袭来一股秋风,吹得院内竹林沙沙作响,待风息了,姚遥便隐隐地听到林间传来婉转叮咚的筝曲。她心下大奇,这自打穿过来,姚遥便没再听过任何乐曲,这一时听到了,便觉得真是美妙的不得了,实属天簌呀。
她低声嘱咐了兰草将篮子置放到阴凉树阴下,便提步向那林间寻去,她要看看是谁在那林中奏出这样一曲幽静,空灵,悠远的雅音。
竹林深处有一条溪流,溪上架一座石桥,正对石桥的是一原木朱漆凉亭,姚遥奔得便是那处。从前闲逛时,姚遥曾试图追溯这条溪流的源头,却因高墙阻隔,便罢了念头。
越向里行去,乐曲越发清亮,姚遥便知自己寻的方向定是没错,便加快了步伐。如果可以选择重来的话,姚遥那日定不会这般冒然寻去。如果知晓自己的理性并无感性那般强大的话,姚遥那日也定不会去犯那好奇心。可惜了,并没有如果。
未到那亭榭,姚遥便见到端坐那碧林间,轻抚琴弦的表少爷,微风拂过,带起其墨竹青衫衣裾,他轻合双目,十指灵动,一串串动听音符便在香炉雾烟中飘至于空,端得是绝妙至极。
一时,姚遥便住了脚步,盯着那洒逸无限的身形,痴心了进去。她分明听得心底那颗厚甲种子已裂壳碎口,从中探出一颗小芽,摇摇曳曳,见风舒展……
完了,彻底是完了。上辈子姚遥少时看那部李连杰主演的《方世玉二》樱子比武招亲时,方世玉架一大型纸鸢越过高墙飞在空中奔向高台中的樱子,樱子曾痴迷地夸赞:“真是帅呆了。”那时姚遥捧腹大笑,自觉那樱子二的真可爱。可如今呢?笑人不如人,此时的姚遥对着表少爷便是帅呆了三个字都不够形容了,只觉得,此时的表少爷已敲中了她的心坎,扎了进去,完全挥抹不去了。
曲子仍在继续,淡泊,悠然,带着超越尘世的洒脱,自在。姚遥听着,听着,便忆起前世所听的那首“云水禅心”,不由地随着轻吟起来: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水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表少爷筝音略一滞,随后只转了几个音儿,便跟上姚遥轻唱的节奏,一时琴唱和鸣,分外和谐,林中寂静,只闻风过竹沙声,却更衬着琴音幽雅,吟唱优美。
这般一奏一吟,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姚遥回神止音,望向表少爷。那边的筝音也停了,却见表少爷双目未睁,轻按琴弦,似是还在回味着什么。
薰烟缭绕,环其周遭,清空翠竹,辉阳透洒,更衬得他清
、第 62 章
姚遥站在表少爷十步之遥的林间;一脸痴迷相地望着前方的男子,那气质,那气度,怎一个超凡可形容得了的?
姚遥正垂涎欲滴地视J着美男;而表少爷却是睁了眼;唇角微翘;看向姚遥;低声询道:“你吟的这曲词颇有些意境;何处得的?”
“啊?”姚遥脑里正无限YY着;霎时听到表少爷的问话;哪里反应得过来;表情呆傻地随口应了一句。
一阵轻笑传来;姚遥顿时觉得那从前令她极其嫌恶的讽笑声都变得那般动听。表少爷摇头起身,迈步向她行了过来,一步之遥处站定,低头问道:“犯什么呆症呢?问你从何处得的这曲词?”
“啊?”姚遥抬头望向印着竹叶阴影的脸庞,那肤质真是滑嫩,睫毛真是长翘,眉毛英挺,充满俊气,虽说身形削瘦,却气势凌厉,满是男子刚性。哦,老天,要不要这么帅呀。
“喂,你哪沾来的这般傻气?”表少爷又笑,拍了拍姚遥的脑袋顶。
姚遥这才回神,感受到头顶上的温热之气,颊上立时飘出两抹红晕,扭捏着柔声回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哈,哈……”这笑大别于表少爷平时那含蓄地轻笑,带着爽朗,开怀。
姚遥低头溜着眼光去瞧那表少爷,真好,既便嘴张得那般大,笑起来也好看的紧。
表少爷笑了好一忽儿,把咳嗽都逗出来了,才慢慢息了下来,他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不问了,先回房去吧。”说罢,一步当先,向房舍行去。身后,有几个丫鬟正收拾琴案,香炉。
姚遥亦步亦趋地跟着,随着表少爷的脚印,离开,紧踏上,大鞋跟着小鞋,真好,真般配。
姚遥就这样一脑子热血,一脑子浆糊地跟着表少爷进了屋子,门口的春枝,兰草和秋草一见两人同行,均是一怔,但随后就跟上,施礼问安。
姚遥下意识的搭了一下腔,却在同时,丢在竹林中的神智也随着回应跟着回了笼,是了,现如今,她是个茹太太,不是那个恣意任性的姚遥。
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是动心不得的呀。她心里酸涩一下,脚步略滞,错后了两步,才慢慢地跟进了屋子。
表少爷进了房间,便净手换衣,忙乱了一阵。姚遥悄然敛下全部心神,细心轻柔地侍候妥当,又给其倒了杯清茶递了过去。
那表少爷坐在桌旁,面上闲适,轻啜一口茶,轻声问道:“是刚回府吗?买了些什么花木?”
姚遥垂头,心绪还是低落的很,她费力提点起精神,答道:“回少爷,小茹买了三株红梅,二颗月季,五颗秋菊,还有两株槐苗。”她声音低沉,与竹林中表态迥异两样。表少爷挑眉,抬眼看了看她,“嗤”地笑了一声,柔声问道:“怎么?这屋内哪里不合你意?让你不如心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