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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说着,那厢便轻手扯过薄被覆在姚遥身上,然后放下床缦,舒展开来,柔声劝道:“茹太太快快睡,一忽儿醒了,既能出门瞧瞧庄上景致,又说不准能瞧着少爷,何乐而不为呢?”
姚遥此时智商为零,听得冬麦说得有道理,便小孩子似的认真点头,闭眼道:“嗯,我睡了,我马上就睡了。”
冬麦笑笑,回身侍立床角,静待二刻钟,便听到姚遥逐渐放缓的呼吸声,她又待了一刻,估算着姚遥已睡熟了,才坐到一旁的绣墩上,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原来世上真有这种感情,可以如此改变人呐!
姚遥的精气神还是差,又受了那般意外地刺激,所以这觉睡得时间还颇长,待她睁眼时,已过了申初。不过,正值酷夏,日头虽已偏斜,但仍是烤得人难受。
她兴冲冲地起床,让冬麦给自己梳洗了一番,挽了一个美人髻。特意又拿出压箱底的手饰匣,从里挑了一套翠玉金莲式样的簪子,梳篦,和同式样耳坠,项链,配了一对同质的玉镯,着了一套浅绿雾罗衣裙,暗纹是一簇簇同色蔷薇。姚遥打扮完毕,细细地照着铜镜,自觉自己肤色是黑了点,便又抹了细粉,胭脂,才转了身对着冬麦笑问:“怎么样?”
冬麦面上一愣,点点头赞道:“茹太太似是变了一个人,很是……”她想了想,歉意地道:“奴婢想不出词来描述。”
姚遥抿嘴一笑,摆出上辈子着晚礼服进法国餐厅的架式,脖颈微昂,挺胸收腹,小步轻迈,优雅接道:“很是有女人味。”
“女人味?”冬麦嘴里跟着咕囔一句,觉得这茹太太近两日冒得词还真是奇怪的紧,不过,倒满有意思。
冬麦慢步跟在姚遥身后,那小女子亭亭玉秀,行过之处便带出一股子沁凉,如塘中碧叶,清新可人。姚遥端着姿势出了稻苑,便热得身上出了一层粘汗,她抬头望了望远处,向后摆了摆手,对冬麦道:“不行,不行,太热了,咱不去一品居了,咱去个有水的地方呆呆吧。”
冬麦忙应道:“茹太太稍待,奴婢去寻把伞,去庄头的那个水潭,咱庄上养鱼,日常用水都取自那里。”
姚遥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找了个树荫的地方老实地待着,冬麦瞧了她一眼,便转身快速地回了苑里,姚遥见她步子挪得飞快,大有那种一见两米外,再见十米外的感觉,便感叹,这程府还真是不一般,就连这远郊庄子里也是藏龙卧虎的,一个小小丫鬟就能有如此身手。姚遥啧啧赞叹着,小小虚荣心爆发了一下,揣测冬麦是否是表少爷特地安排的一个高手保护自己,“呵呵”,姚遥遥望天空幻想着。
“又想什么呢?傻笑着?冬麦呢?怎只你一人在此?”先是清冷的声音,随后一只骨感分明的手在头顶轻揉了揉。
姚遥很囧,刚刚在心内幻想的那种美感立时消散,拜托,表少爷,你老先生没瞧我这身装扮吗?多么淑女,多么优雅,多么端庄呀,你这手一伸,嘛感觉都被胡噜没了。姚遥很想闭眼咧嘴拼命摇头,把那跟摸狗毛般动作的手晃掉。可她没有,她只心里暗叹了口气,沉默地等待着表少爷这新近突然爱好起来的行为过去。
果然,表少爷胡噜了两下,便住了手,低头问道:“怎么?为甚不说话。”
姚遥低头白了他两眼,心里有些沮丧,难不成自己的装扮真的不成功?这位一点都没发现?
远处,冬麦拿着把伞行了过来,两步之距站定,恭敬地向表少爷行了一礼,姚遥起身等待。冬麦忙撑伞遮了过来,表少爷点头回首,便见一娉亭少女,站在一把朱漆油纸花伞之下,如塘中初绽之碧荷,纯净美好,清秀宜人,他怔愣一下,忽觉阳光有些刺眼,只余这抹青翠甚是养眼,瞬时便移不开视线了。
姚遥就着伞荫转身,对一脸沉着的表少爷说道:“少爷是偶遇的小茹,还是特意来寻的小茹?小茹想去庄头水潭看看,申正一刻便能回来,您……”
“我与你一同去。”姚遥还待客气客气,人家却早不客气地接了话茬,上前两步,接了冬麦手中的油纸伞,冲姚遥微点了一下头,姚遥低头抿嘴笑笑,跟上他的步伐,一路向西行去。
两步之外的青夜与冬麦错步跟着,互未招呼,更未谈话。姚遥有些奇怪,想回头瞧上一眼,却被表少爷轻揽双肩拉回了注意力,两人一路也无声无语地前行着,但气氛却出奇的融恰,和谐。
随田庄占地百亩,大部分是绿油油的麦田,高梁物种只占西头少数,周边住着十几户程家佃农,正值申初三刻,大部分农户人家已是炊烟渺渺,地头里有农人扛着锄头相互招应着返家,一派欣欣向荣的温馨景象。
那返家的农人远远瞧见程承宇,便恭身待立,恭敬地施礼热情地招呼着二少爷。程承宇面上和缓,对着问侯的人一一点头回礼,偶尔还似心情不赖地问问其年景收成,佃农似是很感激他,一边诚恳地答,一边还热切地邀请他去自家看看。
程承宇推辞过后,便带着姚遥继续西行,姚遥面上有些泛红,一则是因为天气热的,二则是被身后那些人热烈地眼神给刺激的。幸好她受过礼仪训练,步子没乱,仍保持着端庄的身姿,话说,这身装束还真是与场景严重不符哇,婉遥泄气地想到。
那潭水还真是沁凉,未闻水声已觉出清爽,待听到汩汩水声时,姚遥已迫不及待地快步行了起来,表少爷摇首嘱道:“慢些,慢些,小心脚下。”
姚遥冲他展颜一笑,却是未听吩咐,自提着衣角跨步上了碎石小路。再行十米,便是青苔绿石,石下便是那潭绿水,山上流水,清澈异常,水底卵石相间,肉眼可见,更有那尺长鱼儿游戏其间,美景天成。
、第 78 章
青夜与冬麦止在十米外;只隐见两人身影,两人相视两厌,互不对视。
表少爷一直跟在姚遥身后,见她手提衣裙;青翠绣鞋已露锦面;便面上有些不悦;正待嘱托两句;却见她面上舒爽;一脸惬意;便暗自忍了忍;没有出口。
这随田庄真是个好地方;远山;绿水,还有良田百亩。若有天出了程府,寻个这等地方,自给自足,也满美的。姚遥微闭了双目,感受着湿凉的微风,心内真是透爽。
“夫人满有眼光的,寻的地方都这般好。”姚遥突地开口,随意说道。
“嗯……”表少爷略一沉吟,轻声接道:“这个庄子在我名下。”
“啊?”姚遥睁眼,讶异地看向表少爷,问道:“你寻的啊?一直以为你不太重视此之类的事情咧。”还当你只顾着天下大义,民众苍生,很少关注吃食住行此类人间烟火之事。
“呵呵。”表少爷柔和了面容,笑眼看向姚遥,轻道:“怎么?我不该注意吃食,穿用?”
“不会。”姚遥摇摇头,接道:“一直觉得,你清心,你寡欲,你淡泊人生的,哪里还知道原来你也挺脚踏实地的呀。”姚遥后接的这句话,调侃意味十足。
人便是如此,瞧着他人退让一大步,自己跟进了一大步,便事事都想着进一步,早忘了是人家先退的,而自己也应退让的。
姚遥几次试探表少爷对她的包容性,得到了如心的答案,便早忘了时代的局限,渐回了自已的本性,尤其是两人独处时,什么身份,地位此之类的,都成了浮云。
程承宇面对这样的小茹,也觉甚是轻松,慢慢地舒缓了神经,答的也不那么一本正经了:“噢,脚踏实地呀?我一直认为自己挺本份诚实的,你不觉得吗?”
姚遥立马撇撇嘴,回道:“真还没觉得,你还算本份呐,那本份这词真该重新定义了。”
“呵呵。”表少爷又是一阵轻笑,摇头道:“本份,便是守着本心,我自觉本心仍在。”
“曲解。”姚遥不屑地回了过去。
两人如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渐都止了声息,水流叮咚,青鸟啾鸣,翠叶沙响,满眼的生机盎然,姚遥回望程承宇,抿嘴一笑,便现出无限风情。程承宇见那偏转回去的脖颈细腻光滑,如天鹅俯首,愈现曲线优美,便不由得靠过身去,搂住其肩,吻了一记。姚遥有些吃惊地偏头看他,见其双眸极深,压低的面孔已尺咫之距,只好闭上双目,由着他吻了上来。
这回的吻轻柔,温润,有种被珍惜的感觉,也更似在品尝香甜的美食,舔舐,缠弄,姚遥试探地伸/舌/回吻过去,却遭灭顶的追击,只一忽儿,姚遥脑内便再现白光闪烁,正自全神应付中,便觉衣襟内伸入一双骨感分明的手,上下摸挲,解了胸前环扣,罩上自己的两个小馒头,揉捏,轻按。姚遥一时觉得呼吸困难,身子软得几乎要撑不住了,那手动作着,一路移到肩锁,随后顿住,食指沿着刀疤向上至肩头,停住,吻也随即止了。
两人相拥片刻儿,程承宇起身,极认真地替姚遥整理了衣襟,系了环扣,随后再次揽入怀中,久久不语。姚遥觉出他心情的低落,便不由地伸臂环住其背,柔声劝慰道:“没事,我的伤已全好了。那点疤,老大夫说不日会消,你别担心。”
姚遥听得表少爷长叹了口气,环住自己的双臂紧了紧,随即放开,低声道:“回去吧,该用夕食了。”
“嗯。”姚遥乖巧应声,终于发现,凡是涉及那日之事的话题,包括伤口,均会令表少爷的心情很不好。尤其在两人关系日渐明朗之后,其反应也愈渐明显。姚遥私以为,表少爷内心里有些自谴,这种人一向运筹帷幄惯了,稍有些超出掌控之外的事件出现,便认为是自己污点,很是回避。
两人回了稻苑,吃了夕食,相坐院内看了夕阳,表少爷便回了自己的一品居。自此,两人关系日益升温。
山中岁月安静,宁好,此之后的两月间,两人略有闲暇,便倘佯于翠山绿水间,看云聚云散,望天际飞鹰,闻乡间花香,偶而做些野间垂钓之事,通常演变至最后,均是相拥相吻。这段时间,美好的让姚遥忘记了岁月的差异,早现了前世的率性与本真。而表少爷对其所做的出格之事,均只是摇头叹息,更多的则是纵容加宠溺。
山中一月,山外一年,此时的大周王朝风云骤起,各方势力绞乱一团,明暗交替,竟是要拼出个高低来似的,只有西南的九王固守一隅,静待事态发展。
大周皇帝登基二十年,头十年玩美人,二年一选宫女,后十年玩小倌,三年一选宫中侍卫,近几年更是昏聩异常,迷上了炼丹制药,力图金/枪/永不倒。
大周太子是先刘皇后所出,刘家辅佐大周三代帝王,出二代皇后,均命短的很,这代皇后入住中宫不过三年,产下太子,便殒了性命。好在,这代皇帝不好政事,太子出生便定了名分,说白了,便是允了刘家辅政。
刘家权势滔天,可人丁却日渐凋零,近几年,嫡系一族的子息,加上庶子不过三个,其中两个,一个天聋,一个地哑,剩下一个,却是病体缠身,终日靠奇珍之药吊命。
刘家无法,只好从旁系寻了些出色男丁充进皇宫,希望可以从中给太子些许助力。可太子虽未遗传了皇上的昏庸,却天性懦弱,只好玩鸟逗鹰,遇到政事纠结,通常只一句话,太师看着办即可,生生成了个做傀儡的命。
此次太子妃意外得了四王,七王的密函,只暗中递与了刘太师,竟未与太子提过。所以,当朝堂变换,人事更叠频繁,抄家砍头之事时有发生之际,太子才觉出事态严重紧急。
可此时,他却意会晚了,四王,七王狗急跳墙,真的逼宫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