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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内功深厚之人。我倒来了兴趣,想看看是何方神圣,似乎四大家族都没有这样的人啊。
是个男子,他提着一盏灯,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宫……宫主?”
看什么看,好像见到鬼似的。
然后他单膝跪地,道:“不知宫主尊驾,请宫主恕罪。不知宫主……?”
这时宫里的规矩,见到宫主单膝跪地。
“你是何人?”我问。
“卑职洛千寻。”
洛千寻?没听说过。
“家主在何处?”正好让他带路。
“请宫主移驾。”他起身,带路。
先把洛家的家主杀掉了,奇怪的是他好像仅仅是惊讶了一下,接着便默不出声。
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对这单子给他念名字,让他带路。最后直接把单子扔给他,杀完一个他就默默带路。
“你是洛家的什么人?”到最后反而是我好奇起来了,极度冷静的年轻人。
“……有辱宫主清听,家主私子。”
哦,不过,清听?
“当洛家家主。”我令,“明天会差人把家主令送过来。”
“是。”
……心理素质果然不错。
看他蹙眉,似乎有话说。
“嗯?”我出声询问。
他说:“不知……影宗?”
“这不用你操心,莫要与他们往来便是。如要往来,通信宫中。”
“遵宫主令。”
今天晚上的收获确实不错,不但收拾了麻烦,还找了个打工的。
紫薇,回去了。
我拍拍紫薇头上的赤羽,坐上白鹤,走了。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因为洛千寻终于露出被吓到了的表情。
我们从京师一直向南边飞,穆昌仍沐浴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中,春寒料峭。
夜空中起了雾,底下是闪烁的星火,如一条长河,丝般流动。
这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青云,剑魂;韩君熙,萧紫陌;上官,明夜;还有,他和我。
在一场乱世之中,终究没有能够幸福与善终的情侣,所以,我们这一群人,都只是为了……在奋斗而已。
所谓的兴亡皆是百姓之苦,想必影宗的冥使,是不会理解的了。
或者他曾是知道的。
当年与冥使,是认识的。
最初征战,总少不了要杀人立威。所以刚开始百蝶宫就在江湖上留下了嗜杀的恶名,一城一城地屠。
想起来,那时我是经常夜不能寐的,总是还存了些善心,想起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总是会想起小村子里的尸山血海。那天不知怎么发了疯,在路过一个小庄子的时候,突然下令要满门全灭。
上官他们几个当然是照做。当时跑出去了一个人,是庄子的庄主。
我自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只是那天看着那人眼中疯狂的恨意,竟一时愣住了。
直到现在,太过残忍的事情仍是做不得。
我和紫薇走得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看到了赫墨雪山。
天边的一线金黄慢慢裂开,喷涌出火热的岩浆,整个天空中的云朵也如同沸水一般腾了起来,虽然仍是二月中旬的凉意和水汽,但是已经令人感到了一丝暖意。
于是我低头,看那光瞬间穿透了整个大地的黑暗,如同狠狠扎进了心脏般的让人停止了呼吸。赫墨雪山的一边是正道,一边是邪道。
我看见从北边,有两骑乌云踏雪飞奔而来,马上一个人浑身是血,向着军中而去。
我们的军队一下子戒备了起来,是明夜,令集合。
我看见马上的人一个是黑衣,一个是白衣,重伤的正是黑衣之人,而白衣人在焦急的对明夜说着什么。明夜最后把他们带进了帐子里,叫了一个医生过去。
这是怎么了?
我叫紫薇下去。然后快步走进帐子,看见焦急的一干人等,包括那军医在内,只是看着榻上的血人,不敢动手救治。
依旧是军规,不得救治陌生之人,疑是奸细。也属正常。
正要下令让救人,却在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愣住了。
是韩君熙!
那那个白衣人……也就是萧紫陌了?
“快救人!”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十分吓人。
一定,又是冥使在搞鬼。
早已对那人起了杀心,这次一并清理干净吧……
第五章不负相思意
“出战吧……”
“出战吧,宫主。”
“是啊,战罢。”
正道在城门外叫阵,出言轻蔑。然而我却因为影宗的关系,不敢妄动。于是所有的人都跑来这里劝我……
当然那六个除外。他们总是知道,我有我的理由。
影宗,影宗……
一眼看过去,所有人都住了口,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紫薇,跟我出去一趟。”我冷声道,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人,一挥袍袖走了出去。
紫薇施施然地跟上。
“去哪儿?仙主?”她问道。
“去摩若寺。”有禅宗在,对付影宗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摩若寺是禅宗的山门,是佛祖陨落时,以一己之力开辟出来的一方空间,以供禅宗繁衍。普通人自然是找不到的。
摩若寺的弟子很多,虽然实力不是那么强,但是已从人数上绝对地胜过了璇玑和影宗。当年与师父斩尘同辈的有两个老僧,一个叫空远,一个叫空寂,那空寂是师兄,空远是师弟。现在是否相助,就在这两位开口了。
去了禅宗,见到了两个禅主,他们思量一番之后都答应了,言道会相助,并与之约好了日期,我与紫薇这才回转。
这就开始吧。
从玉简上发了讯息给青云,让他开始清理正道那边的傀儡和钉子。也给六个金鞘剑主传信,然他们在稳固前方战场的情况下,抽出身来,把皇城破了,收服王族,我有用处。至于我自己,则是在别人不知的情况下,去了非墨。
影宗仍然蛰伏在非墨背后,见不得光。但是自从有了冥使,影宗便开始逐步的发展起来,比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情况好了许多。现下影宗依靠非墨国皇族来发号施令,实现计划。
不好意思,皇族……我有用。
影宗的人个个谨慎,大白天的,他们断然不会呆在非墨皇城。对于修道之人,千里之遥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所以我正大光明的去了皇宫,把青龙的血脉强行种进了非墨国皇族身上,如此,一国皇族已收,听命于青龙。非墨皇族姓东方。
接下来的几天里,依次将白虎血脉种进北冥皇族西门,将朱雀血脉种进穆昌皇族南风里。世上只有三国,却再无处种下玄武血脉,默默思忖一番,种进了一个拥有上古巫族血脉的小家族北辰身上。自此,东西南北,四象已全。
这些,假以时日,已经足够毁灭影宗。
于是我回到了穆昌的战场,将百蝶宫解散的消息传了出去,一时间天下皆惊。
跟影宗对阵,务必讲究快准很。
若我料得不错,影宗定然会小心翼翼的查探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落井下石。以上官冰和飘羽之谨慎,我相信即使影宗也绝探不出什么来。而洛家已然被我换了血,又绕了一圈,回到了这边。
我此时,却受到了冥使的一封信笺,具体内容是影宗很快就要集结大军前来。
正合我意。
此时,三月已到,就连常年冰霜的赫墨雪山,此时也出现了一丝春色。
韩君熙已经醒过来,练武之人,本就不会弱到哪里去。听他们的一番讲述,竟是幽冥教和鸣萧阁中一批手握重权的人不准他们的相恋之事,竟然一起下了追杀令,他们经过了一番血战,终于到了穆昌。至于他们能找到这里,却是因为碰得刚好,到了我们军中。若是到了正道那边,怕是性命危矣。
所有的这些事都忙完了,我稍稍松了口气。此时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所以我做到了后营,命令魔教大军开战。在这边,整天听到的是厮杀与金铁之声,夜夜不寐。
有一天猛然抬头,看见沉沉的夜空,如美人腮边之泪,荡漾着令人迷醉的清艳和哀愁。星辰如丝带一般,粘稠而缓慢的滑动,银光熠熠。
月魅擅长观星象,他曾告诉我,要改了我的天煞孤星之命。最终我还是杀了很多人,造了很多杀孽,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听到耳中一声尖啸,全身的血液逆流,我心中变空白一片,豁出所有的力气,想喊一声……
疼……心口疼……
这一次,来得比任何一次都凶猛,心口那只小虫子越来越根深蒂固,兴奋嗜血。
我听到旁边站了一个人,什么都看不清,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凌蓝……?
我想那时我已经神志不清,或是有些疯了,提起剑刺了出去。
他似乎是想闪身躲开,却莫名地有些颤,没有全躲开,那剑“哧”地一声划破了他的衣袂,从他腋下,如切豆腐一般的没入了后面的巨石之中。
然后他冰凉的手异常坚定的捏住了我的手腕,俯身吻了上来。
真的是疯了……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却始终没能挣开。他等我的体力慢慢地耗尽了,松开了唇,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自里面倒出一粒小药丸喂到我嘴里。
就算是夜里,我也看得清清楚楚,那药丸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入口是一片浓浓的血腥味道,就仿佛喝新鲜的人血一般!
因为蛊心咒的原因我已几天未进食。多年之前那小村庄被血洗,又造成了我一闻到血腥味便呕的体质,更遑论此时如鲜血直接入口!
我想吐出来,却被凌蓝又堵上了唇,直到药丸下咽,我的嘴里完全没了血腥味之后,他才松开。
此时我已经完全失去力气,连睁眼与出声的力气都失去了。我艰难地侧过头去,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抹淡淡的白光在闪烁,然后我被抱起来,离开了。
是他是他,又是他……每一次我最痛的一面,总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残忍和冷酷,每一次都在帮我……
天上的星星似乎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月魅,你会如何想呢,嗯?
此时我的痛楚已经过去,只是全身脱力。却异常惊恐地感受到他的臂弯处一片温热,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在下一瞬间就会不省人事。然而他却一直稳稳地抱着我,没有脱手,没有颠簸,走了崎岖的山路,一直到山脚下,安全的地方。他寻到了营中,抱着我走了进去,轻轻放我下来,然后走出了帐外。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眼眶稍稍发热,睫毛濡湿。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放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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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功成万骨枯
正道与邪道的战争已经多日不开战,两军停驻在这里,似乎是白费粮草。可实际上的形势却越来越紧张,北冥不动,非墨觊觎,这还不是最复杂的。听青云说,这一场战争,已经变成了上古三宗暗地里的战役魔道背后是禅宗,正道背后是影宗——真是讽刺的组合。
至于真正开战的时候,决定胜负的不是军队,而是门派强者的战斗。到时候,雪月是一定会出战的。
二月快过去了。
每天从正道军营暗度到魔教那边去,仗着轻功好,痕迹轻,无人发现……武功好都用在这些地方了,我失笑。
这两日在营中却并没有看见雪月,应该是……备战去了罢?
直到三月到了,春刚冒了个头,她才回来。那天她拿起许久不曾喝过的名酒寒潭香,上了赫墨雪山。
凄凄的夜色里,她随意找了块冰冷岩石坐下,半卧着一口一口喝酒。妖娆的凤眼有些淡淡的红光在闪烁,似乎随意而慵懒,却风姿妖娆,醉意盈盈,眸色清醒,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漂亮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寒冰玉壶的边缘,神情专注,却也有些心不在焉。
是有所感应么……
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