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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强。”雪月又答道，丝毫不觉得在这几个武功盖世的老人面前说自己武功好有什么不妥。
红衣老者嘿嘿一笑，道：“丫头这话似是不假，以后你的丹药我包了。”
凌蓝惊奇地一挑眉，看向红衣老者，又看向雪月，眼神中有一丝怪异。
这红衣老者是多年隐世不出的鬼手医仙莫尘，一心精于医道，擅长制药和毒蛊。虽然武功奇差，却仍然受到诸多人的敬仰和推崇。由于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年他的一粒药丹已经被拍出天价。哪想到刚刚见了雪月就已经送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人情。
他对面的一个白衣老者一直以来都没有丝毫动静，神色淡然冷漠。
雪月却很清楚地察觉到，面前的五个人中，以这个老者的内功最为深厚，并且有一股极寒之气。想必对敌时不易对付，棘手之极。
“谢前辈赏识。”雪月倒也不作态，盈盈一拜，顿时大厅中荡起一股奇怪的气氛。
司徒方、石斛、莫尘、叶天寒和那个白衣老者都用惊叹和古怪的眼光看着凌蓝。
“阁主，这个姑娘和您……”石斛的眼睛不停地转着，令人有些想入非非。
“滟霜是我心仪之人。”凌蓝的薄唇荡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坦然承认。
“那么傲雪山庄那边……”
涣雪阁主子桑凌蓝与傲雪山庄的赫连羽订婚的事可是天下皆知啊……
“没有傲雪山庄，一样可以。”他的神态又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和傲气，似乎睥睨天下，丝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只怕这样，会令正道的力量又一次涣散……”司徒方沉吟道，脸色严肃。
“不会。”凌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打消了五位老者心中的疑虑。
只因他是子桑凌蓝。
虽然子桑凌蓝平时除了武功盖世，再没有其他的长项著称于世。但这五个老者却是清清楚楚。这个孩子，在当年被收为阁主候选人之一的时候，就已经惊艳绝才了。所以他们一直不曾限制过他什么。
他们却知道，子桑凌蓝，绝对能与蓝凌雪月争锋！
“最近还有一件大事。”白衣老者转移话题，神色不变。
“哦？说来听听。”叶天寒笑得温和。
“无名的话信不得呦！”石斛怪叫一声。
这老者武功之强，实属天下罕见，然而当年他加入涣雪阁，知道为报仇而来。不曾透露过姓名，所以大家都叫他无名。
老者无名却不看他，只把他当空气，漠然道：“妖凰山即将有灵宝出世了。听说各大门派已经蠢蠢欲动，想要赶往妖凰山一探究竟。”
“荒谬。”司徒方一皱眉，威严四起，“如今正道怎么变得如此模样，难道真是天劫到了？”
“不一定。”雪月突然开口，声线如水，苍青的眸子明媚，“在我的记忆中，似乎还有一个叫璇玑岛的地方，那里就有人修习道法。由此可见，神鬼都是存在的。”
五个老者听到她这话，脸色却都大变，仿佛听见了什么禁忌之言。
“丫头，这件事以后千万不要在正道的其他人面前提起，”红衣老者莫尘神色严肃，“璇玑岛就是魔教之主蓝凌雪月的出处，已被列为魔宗。蓝凌雪月对正道如此紧逼，听说也是因为师门被灭的原因——”
“她是坏人？”雪月微微一笑，神色明澈。
五个老者却都是一滞。
第二章赶往雁江
说起来，当年蓝凌雪月的师门被灭，是鼎剑阁所为，亲人被杀，是正道三统领之一的飘香阁所为，现在人家来寻仇了，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但是蓝凌雪月太强大，太狠绝。她的誓言竟是要毁灭正道，这便被诸多人所怨恨。并且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她不仅本人实力绝强，并且手下的一派帮众也不像是常人，不仅忠心耿耿，更是唯她是从。
百蝶宫是一个杀手组织，因为钱而取人性命，这本身就令人震怒而畏惧。
又因为蓝凌雪月丝毫不费力的统一了魔道，所以她也被自然而然的归入魔道一类。
只有早年闯荡江湖的**湖才知道蓝凌雪月之恐怖。魔道的势力于正道完全不同，那是一个完全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弱肉强食，大大小小的势力几乎都有其过人之处，而且魔道之人大多都性格古怪，是说收服就能收服的么？
但蓝凌雪月就是做到了。而且还有无数的魔道高手想为她效忠，竟被拒之门外。直到现在，她都只是带着百蝶宫的人四处征战，不曾与魔教的势力有什么沾染。仅仅是通过百蝶宫隐隐制约着他们，为百蝶宫所用。
更奇怪的是魔道的霸主焚香谷和白莲教却并没有说什么，就安安心心的诚服于百蝶宫，其心思令人费解。
综上所述，其实蓝凌雪月并不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反而惊艳绝才，本事惊天。
但她就是邪魔外道。这点天下公认。
“这个……不好说。”司徒方叹了口气，微微有些苦涩。
这天下，最难说清的，便是是非和正邪。
每个人站在每个人的立场上都会有不同的看法。所谓当局者迷，这一切，只有留给后世，一个传奇和残缺的神话，仅此而已……
“五位长老如何决定？去还是不去？”凌蓝只是微微关注了一下，便转移话题。
“去吧。”白衣老者简单而淡漠的道。
“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莫尘洒脱到。
“我不去。”司徒方道，“着实无聊得很。”
“没兴趣。”石斛小眼一斜，似乎又在算计什么。
“我要走一趟。最近天下有些动荡，应该好好的敲打敲打有些势力。”叶天寒轻描淡写的道。
其他几个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纷纷骇然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样，五个长老里面，有白衣老者、莫尘和叶天寒都要去雁江的妖凰山一探究竟了。凌蓝身为阁主，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请三位长老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出发。”凌蓝简单吩咐道，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安然。
……
议事厅外。
一身红衣的赫连羽气呼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侍卫，声音尖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阁中机密，闲人免进。”侍卫答道。
“师兄呢？他在哪里？”
“与长老议事。”
“我若一定要进去呢？”赫连羽脸色一冷，剑已出鞘。
“那便得罪了。”侍卫依旧面无表情，对那剑上的寒光毫不在意。
傲雪山庄和焚香谷一样，都以打造兵器闻名于世。赫连羽既是傲雪山庄的大小姐，手中的剑自然是绝世神兵。那便是天山玄铁所打造的啸月宝剑，剑芒为银色，剑柄为精美的镂花祥云。
“好剑无人用，真是糟蹋了好东西。”正在这时，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一瞬间，一个蓝色的身影便闪进了大堂中。
他俊脸妖媚，身材颀长，左眼眼角一颗明媚的泪痣在闪闪跳动，面颊一侧刺着一朵妖异的墨色兰花。漂亮的眼中尽是嘲讽。
赫连羽脸色羞怒。世人皆知她虽拿着一把绝世好剑，武功却不上乘。这已经暗暗流传在民间，令她名声不好。
“就算你是八魂之首，也要看看人再说话。”赫连羽恨恨地道，“剑魂，再有三个月，我与师兄便成亲，那时你还不听命于我？！”
剑魂一顿，脸色顿时有些古怪：“你和凌蓝，是成不了亲的。”
废话，有那个人在，能成才出鬼了。
“羽儿，不要胡闹。”这时，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些不悦。
正是凌蓝带着雪月和五个长老走出了议事厅。
他精致白皙的脸庞有些冷峻，黑曜石般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阁中的议事厅，其实你能随意出入的？”
赫连羽连忙转身，秀美的脸上闪过迷恋和惊慌，弱弱的道：“师兄教训的是，羽儿不敢了。”
凌蓝却没有再说话，牵起雪月的手，走出了门外。
赫连羽立时惊呆了。
剑魂也惊呆了。
他转向五个长老，有些艰难的问道：“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不会是她吧……
“阁主说叫滟霜，是无意间救下来的。武功很不错。”司徒方道，眼中闪过一丝少有的赞赏。
剑魂觉得自己有石化的征兆。
那个……明明就是蓝凌雪月啊……除了头发的瞳孔的颜色不一样之外，跟那个在武林大会上出言不逊的妖娆女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反倒松了一口气。既然她来了，那么他们的约定也就该兑现了。
古怪的看了一眼呆愣的赫连羽，剑魂夺门而出。
究竟是什么约定，能让忠心耿耿的剑魂突然反水，薄了凌蓝的面子？已经失忆的雪月，又是否会履行从前的承诺呢？
第三章烟雨江南
“我认识你。”
雪月苍青色的凤眸有一股妖娆而美艳的风姿，她妖孽般精致的脸庞上是一股淡然和神秘。而这些，让站在她对面的剑魂只是苦笑。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问道，语气颇有些无奈。
“不记得。”雪月回答的干脆利落。
趁凌蓝去安排阁中事务的时候，剑魂找到了安静等待的雪月，并与她闲聊中提起了那个约定。没想到她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那我怎么办？”剑魂继续苦笑。
“……”雪月沉默，仿佛事不关己。
无论怎样，她多疑和孤傲的性格都不会变得太多。
“在涣雪阁，有事就来找我吧。”她也是可怜人。
剑魂淡淡的叹了口气，水蓝色的身影有些忧郁和萧瑟。他转身欲走，却被雪月犹疑的话语叫住。
“你……希望我怎么做？”
剑魂蓦地转身，妖媚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居然会心软！
“怎么？”雪月的语气稍有不悦。
“没什么，”剑魂一回神，讨好的一笑，“就是这样……那次……”
看他伏在雪月耳边说了不少，才起身道：“就帮帮我吧？”
雪月定定的看着他，脸色有些奇异地道：“好！我帮你。”
她和剑魂究竟有什么计划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凌蓝安排阁中琐事。
“在我离去的时间里，大家各司其职便好，不用有太多顾虑。若有大事，便用阁中暗信联系。”
昏暗的密室中，底下的七个人显得面色平静，点头。
这赫然就是涣雪阁的另外七魂。他们擅长合击之术，性格冷漠，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就连名字也是按照岁数从血一到血七而排。其实这样的人，才最值得信赖。
“师兄，师兄——”
就在这时，赫连羽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然而她的话还未出口，血一的匕首就已经飞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
“当——”
凌蓝轻蹙墨云眉，黝黑的凤眸看向赫连羽。
刚才是他出手，拦下了血一的匕首。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已不太平静，磁性的声音中有一丝寒凉：“这不是第一次了，羽儿。如若再犯，我也不能保得了你。”
赫连羽已经已在霎时之间出了一身冷汗。她美目圆睁，显得惊恐而委屈。
“走吧。”他淡淡道。
七魂各自看了一眼，便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一时之间，大厅里竟空空荡荡，唯有一点摇曳的烛光了……
赫连羽连忙跟上凌蓝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循着那绝美的身影而去。
“为何一直跟着我？”凌蓝突然停下脚步，问后面的赫连羽。
赫连羽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婚之日越来越近，但她却感受到面前深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想到刚才那个绝美的青发女子，她不禁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危机和无力感。知道涣雪阁的事务不准外人插手，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道：“带我去雁江吧，师兄？”
“羽儿，去雁江干什么？”凌蓝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语气不知是喜是怒。
“羽儿……想去看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