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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端立即就开启了。一方面把和敌军冲突的消息传到后方去,萨拉邦特和伊斯方一方面不等特斯的到达就让骑兵队往前冲了。只见千万枝箭从土垒后面一齐射了出来,最初的攻势于是受到了阻挠。然而,萨拉邦特下了命令。
“不要慌!左右散开,绕到土垒后面去,把敌人给打垮!”
不愧是剽悍的帕尔斯骑兵,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何物。
“是,明白了!”
“我们要让那可恨的鲁西达尼亚人知道厉害!”
帕尔斯的骑兵拉起缰绳,踢着马腹,卷起漫天沙尘再次前进。这是所向无敌的帕尔斯骑兵的突进。
可是,鲁西达尼亚人的设计极为巧妙,或者该说是狡猾吧?开始分向土垒左右散开疾驰的帕尔斯军原想绕到土垒后方去,然而他们发现到横在路上了绳子。他们冷笑着拔起剑把绳子砍断了。眼看绳子在半空中飞舞着,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异样的声响,数百数千的石弹落在帕尔斯军的头上。原来绳子是连着投石器的。比人的拳头还大的石头像雨一般落下,人和马都被击个正着。马儿发出了嘶鸣倒在地上,骑士落马后动也不能动了。
连萨拉邦特和伊斯方也不得不下后退的命令。此时,从土垒后面一跃而出的鲁西达尼亚骑士拿着枪冲了出来。
“不要让异教徒逃了!”
鲁西达尼亚骑士们乘胜追击。这时,特斯所率领的四千骑兵赶到了,冲突的两军立刻陷入混战状态。特斯自己则和几个鲁西达尼亚骑兵陷入缠斗。
被夹击的特斯毫不畏惧。他一边挥着右手的剑,不断地斩击,一边松掉卷在左肩上的铁链。
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出,直接重击在鲁西达尼亚骑士的脸上。只见骑士鼻骨折断,门牙碎裂,脸上尽是鲜血,从马上翻落。铁链不让其他的骑士有畏怯的时间,在半空中飞舞着,又打落了两个骑士。
这是传自帕尔斯的地方纳巴泰国的铁链术。特斯从十岁就开始学习,技艺比剑术更精湛。
伊斯方和萨拉邦特的危机暂时获得舒缓,特斯虽然是很有面子,可是,他实在也挡不住鲁西达尼亚军的攻势了。他下令后退,一边驱退猛进不已的鲁西达尼亚,一边徐徐地后退。他的铁链术威力固然让鲁西达尼亚骑士们恐惧,可是,他个人的勇武却不足以扭转全军的败势。帕尔斯军的第一阵不断被逼退,在没有第二阵的援助之下只有不断地后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急使跑到阵前来了。
“大事不好了!不要再追杀了!恰斯姆城受到帕尔斯军的攻击,就快要沦陷了!”
“什、什么!”
克雷曼斯大吃一惊。就算这边打了胜仗,如果恰斯姆城被夺,他们就没有回去的据点了。
克雷曼斯慌忙下令停止攻击,调转方向回城。由于刚刚是乘胜追击,所以离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难道帕尔斯军的丑态只是诱敌作战?
由于鲁西达尼亚军突然停止追击,而且调协转了阵头,特斯等人便重新编整了败军,开始跟在鲁西达尼亚军后面追赶。这个时候特斯所表现出来的统率力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急着往前进的鲁西达尼亚军通过了刚刚由他们自己守卫着的土垒。
就在这个时候,豪雨般的声音穿过薄暮,无数的箭袭向鲁西达尼亚军,鲁西达尼亚兵发出了惨叫声倒了下来。帕尔斯军不知什么时候潜进了土垒了。
“可恶**”
无助地呻吟的克雷曼斯知道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帕尔斯军的别动队作势攻向恰姆斯城,然后偷偷潜进土垒,急袭毫无防备地通过该处的鲁西达尼亚军。从土垒里跳出来的帕尔斯军攻向陷入混乱的鲁西达尼亚军。
黑衣的骑士策马跑在帕尔斯军的阵前,当他认定克雷曼斯就是指挥官时,便朝着他笔直地杀过来。黑衣骑士就像弓上发射出来的箭一般快速地往前突进,想挡住他的鲁西达尼亚骑兵喷着血烟从马上滚落下来。克雷曼斯听到自己的叫声,他看见了帕尔斯人的长剑在薄暮中闪着光芒。
“想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就策马到我达龙面前来!”
瞬间,鲁西达尼亚军没有了声音,然而,当克雷曼斯的脑袋丢到他们眼前时,他们却又发出了惨叫声四处奔逃了。克雷曼斯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却被黑衣的帕尔斯骑士一刀就砍下了脑袋。
鲁西达尼亚军中有一个叫卡斯特利欧的骑士,他曾经被克雷曼斯家族救过命。卡斯特利欧为了替恩人报仇,没有随众人逃跑,一个人留在原地,朝着帕尔斯军射出了箭。他虽然射落了两个人,可是却被第三个留着长发的美丽帕尔斯人射穿了右肘。看到卡斯特利欧落马,那个帕尔斯人,也就是法兰吉丝便命令部下将他捉起来。勇敢的鲁西达尼亚骑士被五花大绑带到帕尔斯军的总帅面前。他原已觉悟不免一死,然而还年轻的统帅却没有杀他。
“你回叶克巴达那去,告诉鲁西达尼亚国王。最近,亚尔斯兰一定会以帕尔斯式的礼节去见他。”
于是,骑士卡斯特利欧便得以保全自己和爱马的一条命,成为通知友军已方败北消息的使者在大陆公路上往西奔去。
第四章汗血公路
(一)
以两千名步兵包围着无力化了的恰斯姆城之后,帕尔斯军继续向西前进。他们并非为了攻城而战,而是为了排除妨碍者,确保后方的安全。城外的恰斯姆城的兵力大致溃灭了,残兵坚守要塞表现出抵抗之意。他们有悲壮的决心,“死也不向异教徒投降”那是他们的事,但是,帕尔斯军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跟他们纠缠下去。
因此之故,帕尔斯军笔直地在大陆公路上前进。
对鲁西达尼亚军而言,他们似乎计算错误了。他们原以为只要把帕尔斯军牵制在恰斯姆城,至少也可以拖个十天的时间,然而,帕尔斯军却在一天之内就通过了。
“笨蛋!为什么要出城应战?为什么不守在城里让敌人围攻?”
波德旺将军听到消息不禁咬牙切齿。他回到王都,接受了吉斯卡尔交给他对帕尔斯的实战指挥工作。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蒙菲拉特将军沉痛地安慰着同伴。他和波德旺共同分担实战指挥的责任。获得王弟吉斯卡尔殿下的信任固然可喜,可是责任却也相对地加重了。
在讨论以骑兵、步兵、粮食、地形等等的事情之后,这次轮到蒙菲拉特叹气了。
“照我的看法,原本在亚特罗帕提尼战役中获胜或许就是一种错误吧?
如果不分胜负或战败,或许我们的远征就到马尔亚姆为止,然后就回故国去了。”
“喂喂,说一些没有用的话的人是你吧?就因为在亚特罗帕提尼中获胜,我们才能将帕尔斯的财富纳入我们手中的啊!”
波德旺苦笑着,蒙菲拉特则像是要高速自己的情绪一般点了点头。他们都是获得吉斯卡尔信任、有能力的武将,可是就因为他们能干,所以才看得出本身的弱点。
第一点,鲁西达尼亚军,尤其是下级士兵之间已经开始出现了想要回故国的声浪了。虽然说是士兵,在鲁西达尼亚三十万大军中,职业性的士兵只有十万名左右,其他的都是农民或牧人出身的。以他们的立场来说,打倒异教徒,拿到了他们分到的财宝,幸运地保全了一条命已经不简单了,所以,现在他们最想的就是回到故乡去过平静的生活。
“到帕尔斯那么远的国度去,把像恶魔般的异教徒杀掉的勇士回到村里来了。真是了不起啊!如果他愿意娶我家的女儿,对我们家来说也是一项荣誉**”
年轻的士兵想象的是这样的一个光景。在帕尔斯民众的眼里看来,他们是侵略者、是掠夺者、是杀人者,同时也是传说中的蛇王撒哈克的手下。然而,贫乏和知识和单纯而狭隘的信仰剥夺了人们的想象力。他们无法想象竟然有人会信仰和自己不同的神,在不同的文化和风俗中过着和平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高呼‘胜利了!胜利了!’的阶段已经过去了,而维持远征军士兵之艰辛时期也到来了。”
这件事不但蒙菲拉特和波德旺知道,吉斯卡尔也明白。一个部下以安慰且带着诌媚的声音对着陷入沉思的王弟殿下说道:“不管怎么说,让安德拉寇拉斯活着是一件好事啊!”
假使帕尔斯军进攻到叶克巴达那来,只要把安德拉寇拉斯架上城门,威胁要取他的性命,相信帕尔斯军就动弹不得了。
“呃,是吗?”
吉斯卡尔并没有那么乐观。如果亚尔斯兰王子是一个把父亲的生命看得比王位还轻的人的话,那么,安德拉寇拉斯就没有作为人质的价值了。如果杀了安德拉寇拉斯,反而只是让亚尔斯兰更理所当然的登上王位罢了。把安德拉寇拉斯当成人质这个方法连无能的伊诺肯迪斯王也想到了,帕尔斯军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第一,如果在战前就想把安德拉寇拉斯王当成人质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如果战败了,选择最有利的手段当然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在想到战败之前就应该想出致胜之策的吧?
把实战的责任交给蒙菲拉德和波德旺,准备粮食、整备武器、建立全军的秩序、修复叶克巴达那的城壁,储存水源、选择建立一切基本计划的责任者,这些事情都是吉斯卡尔的工作,他也实在够辛苦的。
“再一下子就好了。一切就快结束了。”
吉斯卡尔决定了。他要击灭亚尔斯兰王子的帕尔斯军,杀掉没有必要活下去的安德拉寇拉斯王和泰巴美奈王妃。同时也要排除那个来历不明、危险性一天比一天增加的银假面。波坦大主教也一定要处理掉。而在将所有敌对者都处理完之后,他的野心就可以实现……拿到横跨鲁西达尼亚、马尔亚姆、帕尔斯三国的新帝国支配者的宝座。
“我不会让任何有异议的。”
吉斯卡尔对着自己自言自语。夺取兄长的王位是一个令人感到愧疚的行为,所以,他才会一直甘于王弟的身份,满足于掌握国政和军事实权的立场。但是,他做的也够多的了吧?
“如果一切都顺利进行,那就是神所要的。如果我拒绝神要给我的东西,那反而是违背了神意。”
这简直就是波坦大主教流的论法,当吉斯卡尔成功地说服自己的时候,那个预定就要被他抢走王位的男人满不在乎地走进房间。
“已经祈祷结束了吗?”
吉斯卡尔先出声问道,伊诺肯迪斯带着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
“结束了。倒是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如果马尔亚姆和帕尔斯联手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啊,弟弟?”
好像有人在伊诺肯迪斯耳边提起帕尔斯和马尔亚姆联手的可能性。
“是不太好,不过我们倒不必太在意。”
“是吗?可是,如果东边有帕尔斯王党,西边有马尔亚姆的残党,两者同时夹击我们的话,就不好应付了吧?”
伊诺肯迪斯似乎能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似的,他的两眼中摇荡着不安的微波。吉斯卡尔也听说了鲁特鲁德伯爵的士兵在达尔邦内海看见马尔亚姆军船的事。
“伤者舔伤也不会再长出什么了。马尔亚姆的残党早就没有什么力量了。王兄,请不要担心。”
与其说是马尔亚姆,吉斯卡尔比较担心的倒是波坦大主教。被赶出萨普鲁城的大主教波坦如果要逃命的话,除了马尔亚姆国之外没有其他的地方了。他当然也下了命令,派出了使者,以叛逆罪抓波坦。但是,进驻马尔亚姆的鲁西达尼亚军中,波坦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