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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交谈后,罗丰得知这对夫妻来自工房都市,丈夫迪恩正好是工房都市里的匠师,擅长铸造之术,连炼金术都有所涉猎,能铸造中阶魔法道具以及一小部分的高阶魔法道具,至于魔法兵器更是他的专长。
工房都市在拉尔巴斯大6有着独特的地位,因为这片大6上将近七成的魂石容器,都是在工房都市里铸造的。
于是,罗丰将两块圣石交给迪恩夫妻,委托他们试着用圣石做材料来制作魂石容器。
对一名铸造师来说,重复的机械工作是最无聊的事情,而利用极品材料来尝试制作一些以前没有成功过的作品,是一件极具人生价值的事情。
迪恩十分兴奋的接下了委托,并允诺由他来筹备其它的素材,不需要罗丰多费心思,同时他也承认,以自己的技术,短期内很难出成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进修才能动手铸造。
罗丰倒也不赶时间,他还想到拉尔巴斯大6的各地先转一转,于是约定在三个月后,在前往工房都市。
整整三天的海上航行后,客船终于靠岸。
众人忙不迭的下船,神色匆忙,哪怕落了行李也懒得去捡,仿佛这艘船是什么龙潭虎穴,只有在踏上岸后,才能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恢复正常。
那名之前试图结交罗丰的中男子,此刻完全没了这样的想法,他很有自知之明,双方的层次相差太远,结交后不一定是好事,万一碰上城门失火的事情,他很可能会因此而遭遇灭顶之灾。
艾玛在登岸时的脸色还有些难看,只有在脚底接触到大地的时候,才露出安心的表情,相比之下,之前同样晕船晕得厉害的玛莉卡已经彻底适应了海上漂流,神色自若。
这并不奇怪,实力越强,代表着适应各类环境的能力越佳,就算晕船是天生的,以黄金阶战士的适应能力,一天时间足够改变身体的适应性,要是达到传奇阶,连真空状态都能存活,实力的增强,本身就是一种物种的自我优化。
靠岸时已是下午,罗丰没有需要着急处理的事情,便预定今天先在这座海岸城市歇脚,等明天再出发,顺带将打探情报的任务交给了雷纳克,并嘱咐重点调查关于弑神者的消息。
虽然用刚降临此界时的方法,直接窥探周遭所有生灵的记忆,是最快收集情报的方式,但这种方法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容易引来强者的注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罗丰可是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情,并不想做太过破坏规矩的事情,就像有些人玩游戏,哪怕决心作弊,为了保持游戏性,通常也会克制自己作弊的欲望,将作弊的影响力维持在一个范围内。
事实上,有些天人修士在碰上瓶颈后,为了在俗世中寻找契机,甚至不惜化身乞丐沿街乞讨,途中就算遭人殴打,也不打算反抗或者事后报复,仍会兢兢业业地扮演好乞丐这个身份,某种意义上,他们比专业的演员更加专业。
迪恩夫妻因为着急回家,打算连夜赶路,于是便提前与罗丰告别。
通天古书道:“他们的那个儿子,叫什么威尔弗雷德的,也有着相当出色的资质,跟那个色胚小子相比也毫不逊色,是一块值得雕琢的璞玉。”
“嗯,而且他天生具备强大的气运,有天命之子的命格,注定在他身上会发生许多故事,虽然不及罗兰等人的救世命格,但也足以攸关数个王国的命运。”罗丰补充道。
蓦地,通天古书发笑:“而且,这小子也一样命逢桃花,倒是跟那个小色胚如出一辙,不过他有一对称职的父母,想来将来不会长歪成采花大盗。”
念及此处,罗丰转身对那名一直跟在队伍身后的少年道:“船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不计较,毕竟人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改过自新的决心。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从这里往东三百里,是一座龙之谷,那里居住着古龙一族,只要你能在五天内赶到,我便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阿斯利世界,社会对女性的贞洁普遍不怎么看重,这里的男人多数也没什么处女情节,女性就算失贞也顶多难过个两三天,事后也不会遭到旁人的笔伐口诛。
这种情况在拉尔巴斯大6尤为甚之,那些旅队中的女性,往往也会操持妓女的行当,甚至还有睡魔一族,喜欢通过房事来吸收男性的精气。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玉洲,即便是将昆西挫骨扬灰也不算过分,但发生在阿斯利世界,以各个王国的法律来看,轻的只要赔些钱,重的也不过进牢房几个月,跟偷窃罪相当。
当地风气如此,倒也没什么可谴责的,罗丰不会强行用自己的观念去要求别人遵守。
不等昆西回答,罗丰又随手扔过去一袋金币,道:“何去何从,自己做决定。”
昆西看了看手中满满一袋的金币,抬头又看见罗丰毫不在意离去的身影,脸上阴晴变化不定,最后握紧了拳头,拿着金币钻入小巷中迅速离开。
通天古书问道:“干嘛对这小子多此一举,你要找高资质的天才,这方世界里随便你挑,何必在意一个道德有亏的家伙?”
罗丰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仅此而已。”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不同的选择
马车的车厢中,艾玛和玛莉卡持剑相互对峙着,前者一脸凝重,后者也没有半分敷衍的迹象。
艾玛率先动了,她的速度不算快,却能在原地留下重重残影,就像是同时有七八个她以前后相叠的方式行动着,并且这些残影不会顷刻就消散,而是会在原地停留一段时间。
这是人邪印所衍化的分篇身法武学《杯中影》,这是一门适合在狭小空间内使用的身法,而且效果会随着使用时间而不断变强,理论上可以将整个房间中都遍布自己的残影,从迷惑对方的视线,令其无法判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当然,这终究是一门低阶武学,存在许多破解之法,比如听声辩位,又比如感应气息,残影终究只是残影,不会发出声音,也没有以假乱真的气息。
不过,这门身法真正的价值原本就在于奇袭之效,可以突然间使出来,令对手大吃一惊,不管是用来躲避致命攻击还是发动致命攻击,都具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罗丰一般精通机变之妙,能在短短一瞬间想到破解的办法。
玛莉卡没有抢攻,她在等到玛莉卡将杯中影的效果发挥到最强的一刹那,身形陡然一动,原地只留下一抹粉红痕迹。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奔若雷霆!
玛莉卡没有辨认哪个是真身,哪个是残影,她将所有的身影都当做真的艾玛,以快若闪电的剑速斩杀一切,车厢房间中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唯有一道红色的剑光在切割着一切。
若是艾玛的身法是快得无处不在,玛莉卡的身法则是快得无处存在,一者为“有”,一者为“无”。
“绯闪”的称号,是指玛莉卡在战斗的时候,只剩下绯红色的闪光,绯红色一方面是指她的头发,另一方面则是指杀人时溅起来的血液。
艾玛的残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斩碎,在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她终于被玛莉卡抓住。
双剑交锋的瞬间,意识到没办法再续玩“捉迷藏”的艾玛爆发全身斗气,豁尽全力反攻。
可是,她进攻的气势刚爆发,就被玛莉卡用爽利的三连斩打压回去,随即就是一连串绵密的攻防战。
艾玛连续接上八剑后,终于被击溃了架势,被玛莉卡一剑贯穿了肩膀,强烈的痛楚令她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声。
这却是罗丰的意思,为了不让训练流于表面,令艾玛生出懈怠的心思,他嘱咐玛莉卡可以下重手,反正只要不是瞬间取走性命,他都能随手救回来。
不流血的训练没有价值,反倒会让人生出惰性,觉得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而一旦习惯了这种认知,免不了会将相同的精神状态带到实战中,届时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多流血,就算不是致命伤,可时不时被砍掉一只手,这种痛楚绝不是艾玛愿意承受的,逼得她想不认真对待都不行。
事实上,如今只是被贯穿肩膀,而不是被砍掉肢体,就已经体现出这种实战训练的效果了。
罗丰随手施展出一道治愈法术,令艾玛肩膀的伤口愈合,道:“不错,坚持的时间比之前多了十秒。”
艾玛苦笑道:“从青铜阶跨越到白银阶,结果只是多出了十秒吗?”
这数日里,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海洋之王精神威压的刺激,导致艾玛提前突破了青铜阶,否则依照原来的估计,至少得一个月。
修行初期,在低位阶的时候,实力提升最是迅速,何况还有上乘的功法,强者的指点以及丹药的补充,各个方面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最优越条件,艾玛有这样的进步速度并不奇怪,倒不如说,如果她还跟其他佣兵一样进步得磨磨蹭蹭,那就真的是蠢成猪了。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三大顶级教派的圣女圣子,或者帝国的皇子皇孙,也很难有机会得到传奇强者的指点,更别说罗丰这般凌驾于传奇之上,突破世界规格的存在。
依照估算,艾玛能在接下来的八个月内,晋级到白银阶上位,但要从白银阶晋级到黄金阶,就得用上三到五年的时间,具体视她的修炼情况而定,前者是一种量的积累,后者则是质的突破。
一旁观战的雷纳克道:“说实话,你能在‘绯闪’面前支撑半分钟,已经超乎想象了,要知道在那场圣魔战争中,即便是白银上位,往往也接不了‘绯闪’三剑,白银下位的通常都是瞬杀。每场战役发生的时候,你会看到很惊人的一面,凡是‘绯闪’冲过去的位置,那些人就会像是秋收时的小麦一样唰唰往前倒下,论杀人的效率,恐怕只有法师才能胜过‘绯闪’。”
他的话并非出于奉承,以罗丰的眼光也瞧得出来,玛莉卡的剑技在对付比她弱的敌人时,将发挥出超出想象的杀伤力,杀人如割韭菜一般,简而言之,跟不上速度就是一个死,所以很容易出现瞬杀的情况。
相反若是对上同阶的高手,一旦扛过了前期的“三板斧”,就会很容易陷入僵持,而且她的剑技偏向灵动,力量上只是一般,碰上皮糙肉厚的对手,难以攻破防御,加上受限于女性的天生劣势,耐力上不免有所欠缺,一旦跟同阶高手进行持久战,将会陷入不利。
艾玛能抗住玛莉卡的一连串攻势,是因为内功加强了她的直觉,对气息的捕捉较之寻常的战系职业者更为敏感,另外东方系的武学,本身也偏向技巧类,与玛莉卡的剑技争锋相对,属于同一体系,双方打平容易,分出胜负较难。
“不要将‘杯中影’用在防御和闪避上,那是‘生离别’和‘奸若猾’的用处,‘杯中影’更适合进攻与反击,而且不要在战斗一开始就使用,这样只会让对手提前做好防备,要懂得挑选合适的时机。在分出残影的瞬间,能令对手的判断出现些微的偏差,这才是‘杯中影’真正的价值,要懂得利用对手刹那间的失神,展开致命的攻击。”
罗丰指出艾玛在战斗中犯下的错误,帮她总结经验教训。
在反思结束后,艾玛长呼一口,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
她看了一眼与她对练的玛莉卡,感叹道:“玛莉卡前辈的剑技真的是非常可怕,被她用剑尖对准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先退后一步,尽量避开正面对决。”
“可怕?”玛莉卡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