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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走的。”李相宜挣开了他的手:“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现在我最渴求的,就是一个真相,如果我能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追杀我,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哪怕是被人追杀,我亦安心,与其像现在这样,倒不如赌上一把。幕后的那个人早晚要浮出水面的。”
李相宜说完就往回走。
林峰似乎也加入了打斗的队列当中,慕容风在一旁不远处旁观。
李相宜走近了,那些人顿时变得更血腥;“那个女人在那。”
“全都住手。”李相宜看向他们:“可不可以告诉我,幕后指使你们的人到底是谁,若你们肯说出来,我一定乖乖的随你们去。”
“没有幕后的人,我们想要的,就是让你死。”说完那些人向李相宜放出了箭。
李相宜飞快的闪身躲开了去,她的手腕处微微一痛,上一次割脉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好。
“让我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李相宜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要如此的对我痛下杀手。”
“要怪就怪那个老妖婆,她不仁,我们不义。”说完那些人再次的向她围袭而来。
“好啦,玩得差不多了,也该收场了,没必要浪费了这大好的月光。”慕容风听他们对台词,都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玉扇出鞘,只见扇骨里射出了无数的暗器,那些人应声倒地,很快就悄声无息的化成了一缕缕的白烟消散在了空气里。
林峰上前一看,探过他的脖颈,全都死了,半点气息也无。
慕容风走近:“走吧,无双在碧霞山庄等你。”
“她找我干什么?”李相宜道。
“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证实一下。”慕容风温柔道:“放心好了,无双不会伤害你的,她一直把你当成姐妹一样的看待。”
“无双。”李相宜道:“什么时候她允许你叫得这般亲热了。”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再冷的冰也有捂热的时候。”慕容风道。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林峰道。
“都已经说过了,是我要带她离开,难道不可以吗?”慕容风冷冷的看向林峰。
“对不起,没有太妃娘娘的手御,任何人也不能带沈媚云走。”林峰道。
“算了,还是改日我去找你们吧,如今我也很想看看,背后到底隐藏了一些什么。”李相宜道,她看了看慕容风,又看向林峰:“林峰,太妃娘娘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你不必知道。”林峰道。
“好。”李相宜道:“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记起东西到底放在哪里。”
“三天?”林峰道。
“就三天,三天过后,若我交不出东西来,你就看着办吧。”李相宜道。
“好,三天就三天。”林峰说完转身而去。
李相宜看了林逸一眼,原本想聊天的好心情全没了,到处都是死人,她回屋去了。
李相宜没有看到,就在他们各自休息后不久,不远处的一道山峰上,有人静静的立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见他们说要查出东西后,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那人,黑色的斗笠,黑色的面纱,黑色的长裙。
不难看出是一个女人,但因为蒙着面,戴着斗笠,看不明白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只知道她的唇,红得仿佛血一般的艳丽,应该不太年轻了。
只有不太年轻的女人,才会有红艳的唇色。
她看向李相宜的方向,冷冷的勾起了唇。
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她可以看一场好戏,不过,好戏开场了以后,要如何落幕。
很好。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
冷香雪在,艳无双在,还有沈媚云也在。
就让她一次做个了断吧。
不过,在了断之前,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玩法。
看着李相宜的方向,她的唇扬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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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宜总感觉有谁在暗处盯着她看,可是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她暗暗的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但是心里却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一定不是错觉。
有人盯着她了。
为了那个慕后的所谓的密诏。
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人如此的疯狂。
李相宜闭上了眼睛,却一点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她不再去想其它的问题,而是在想,潘玉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还是和她一样,躺在床上睡不着。
他真的离开了图洛一族吗,洗图腾,听起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两个人分开以后,他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她很想知道。
却又害怕知道。
只希望离开她以后,他会过得更好。
潘玉,希望你不要怨我的绝情,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更好的女子,你会感激如今的我果断的离开你的身边,因为我是一个背负了太多血腥的人,不管你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就算再骗我骗得厉害,我也不配再和你在一起。
其实从最初一直到现在,不配的人一直是我,不是你。
李相宜每每想起潘玉的时候,就会有心痛如绞的感觉。
可是这一刻,心绞痛似乎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种静静的疼,这种疼却比心绞痛来得更令人难以忘却,一丝丝,一下下,酸酸的,疼疼的,就那样暗藏在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里,有的时候是轻微,有的时候又很沉重,令她无法衡量,心中的爱与不爱。
不管是爱还是不爱,在事情的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是不会再和潘玉在一起了。
因为如果她爱他,就没有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因为她不想害他。
如果她恨他,就更不用在一起了,因为看到了那个人就讨厌,何苦还要纠缠。
但是,如今,是爱是恨,心很难了。
还是睡吧。
她强迫着令自己睡去,却还是睡不着,闭上了眼睛,睁开,又闭上,直到天色泛白。
催眠
朦胧的微光从天的那一边透来,李相宜看到山颠充满了五色的云彩,山上的死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不再有第一次被人追杀时那种梦幻的感觉,微微的叹了口气,越来越多的人对她动杀机,说明她离真相越来越接近,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一点也不好奇了,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她可以过平静的生活。舒蝤鴵裻
远远的望去,山的那一边似乎有早起的樵夫在上山砍柴,悠长的号子声传出老远。
李相宜突然之间很羡慕那些人的生活,她微微的又一声叹息,转过身去。
林逸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累了吧。”
“才刚起床,怎么会累呢。”李相宜道濡。
“昨夜你一定没睡好,天色还早,再去睡一会,早饭很快就好了。”林逸道。
“没事,我不饿,就是有些头疼,许是昨夜感染了风寒。”李相宜道。
“没事吧,要不我找个大夫来看看。”林逸道平。
“让我看看,一探便知。”肉眼不可见的丝线自山脉深处射来,缠绕在了李相宜的脉博之上,玉无涯的身影从天而降,他凌空翻跃之间已完成了悬丝诊脉,看向李相宜的眼神有了一丝探究,随即变成了一丝柔软的笑:“依你的脉相来看,并无大碍,只是略感了风寒,不用服药,只需稍加休息便可以好转。”
“真的没事。”林逸道:“可是她的面色有些微黄。”
“那是自然。”玉无涯道:“这些日子没休息好,劳心劳力,再所难免。”
“玉无涯,你今日是来替我瞧身体的,还是来治失忆的。”李相宜道。
“两者都可,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还是先从失忆症开始吧。”玉无涯道:“今天,你要随我去一个地方。”
“好。”李相宜没有问是什么地方,直觉告诉她,玉无涯没有害她之心。
“你问都不问,看来的确很相信我,来吧。”玉无涯伸手,李相宜略一犹豫:“需要用飞的吗,我不知道自己的轻功还能不能运用自如。”
“不需要,你跟着我来就行了。”玉无涯示意她跟上他的脚步。
李相宜随他走过了重重碧林,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
她看到了成群的蝶儿在飞舞。
是啊,不知不觉,竟然都已经初夏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与潘玉初识的那个初春。
三个多月过去了,一个季节也就只有三个月,初夏的时间蝴蝶总是分外稀罕的,在她的那个世界,很少可以看见这么多种类的蝴蝶同时的聚集在一起,看上去是那样的雄伟而壮观,李相宜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缓缓的睁开,微微一笑,冲玉无涯道:“看着这些蝴蝶,我恍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来过这里。”
“这里是玉蝶山,离碧霞山只有一个湖泊的距离。”玉无涯道。
“玉蝶,碧霞,这里的每一座山名字都很美,可惜,这么好的风景却沾染了血腥。”李相宜道。
“你真的不喜欢杀戮?”玉无涯问。
“是。”李相宜道:“不过我不喜欢它并不是因为它的血腥,而是因为它是一件很喧闹的事情,我的世界里,只喜欢宁静与安逸,所有一切与它们无关的情绪,我都不要拥有,所以我讨厌杀戮。”
“你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也和这个有关系吧。”玉无涯道:“白色是你的一种梦想,因为你双手沾满了血腥,再也不可能漂白,所以你穿白色的衣服来掩饰你内心的恐惧,其实你每一次杀了人以后都会惶惑不安,直到最后;会变得去逃避过去已成的事实;在脑海里选择把它遗忘;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失去了记忆,只是你的心一直在逃避。”
李相宜缓缓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根本就是这样。”玉无涯道;“正因为如此,你造成了无数的人家破人亡,有很多的人无家可归,云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太多的原因是因为你曾经助纣为虐,把太多的好人给杀死在了你的剑下,让他们一个个妻离子散。”
李相宜看向玉无涯,很奇怪的,他一向温润的笑脸后似乎隐藏了一些阴暗的东西。
李相宜探究的看向了他的眼睛:“玉无涯,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何像换了个人似的,你的语气为什么变得这样的激愤,还有你的眼睛,好奇怪,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
玉无涯一惊,微微一笑:“没有,你看错了。”
“是这样吗,可是我总感觉,你对我好像有一闪而过的愤怒。”李相宜道。
“没有。”玉无涯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的笑意。
李相宜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他的笑脸一如往常,看来真的是她看错了。
一定是最近这些日子精神太紧张了。
李相宜张开双臂,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只见碧草茵茵的初夏晴空,蝴蝶在天空中低低的飞来飞去,远处的湖泊流水看起来那样的美,不同于春季繁花盛开的美景,这碧草茵茵的一切,看起来也是那样的美丽而繁华。
李相宜走到了湖泊旁,看着湖水里的倒影。
她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自己了,除了那些在怀山村的日子,倒映着溪水捕鱼外。
她看着湖水中的女子。
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眼睛却在一瞬间苍老了许久,再也不复从前的那种欢快与精灵,眼神里有了一种沉淀的沧桑,李相宜看着看着,仿佛看到水里的人笑了,她精灵古怪的笑着,追打着身前的那个傻书生,书生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两人笑着闹着,一路向前奔去。
很破落的小镇,拉面摊前,两个人笑容满满的,一个笑得甜甜的,望着大堆大堆的铜板乐开了花,一个